为此警方开除了相关工作人员,并在报纸上公开道歉信,以警方的名义赔偿了潘家一笔钱。
但那笔钱也不过是刚刚够支付潘小闲父母的医疗费用罢了,老实巴交的潘老实不敢去闹,潘小闲还小拿不了主意,加上上面有人捂盖子,这件事也就没有什么后续追踪了。
潘家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潘小闲的梦想换成了另外两个,一是为老爸换一条拟真假腿,二是请【精神大师】给老妈做精神恢复手术,让老妈能够醒过来一家团聚。
精神大师同样是银河文明带来的新鲜事物,与身体强大的武者不同,他们强大的是精神。
强大的精神大师能够一念之间就让人精神错乱、产生幻觉,宛如饿鬼缠身,又能让人心神安宁、醍醐灌顶,仿佛极乐世界。
植物人在地球上是难以攻克的医学难题,但是精神大师却可以用精神力量去帮病人修复精神创伤,就算是植物人也可以睁开眼睛开口说话,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
只是那同样需要大量的星币,想要请精神大师出手一次,都是天文数字,更何况普通人根本就没机会见到精神大师,只能从电视上去仰望那些仿佛站在神坛上的伟大人物。
潘小闲走到床边,僵硬的俯下身来,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妈妈那瘦的仿佛是骷髅蒙了一层皮似的脸颊,心里更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哪怕拼了命也不能再把爸妈留在贫民窟了。
其实刚刚考上大学的时候,潘小闲就想过要把老爸老妈接出去,可是他的顾虑太多。
第一,他就算一天打两份工,也赚不出老妈在医院的日常消耗;第二,在医院的话老爸将失去收入,贫民窟以外的b区都是不让人摆摊的,少了老爸这份收入就更是雪上加霜;第三离开了贫民窟,他上课和打工的时候,没人能够帮助老爸照顾老妈;第四,老爸在贫民窟好歹有人能说说话,离开贫民窟之后,真是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种种顾虑让潘小闲只能是停留在想的阶段,而无法付诸于实干,但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那些顾虑还在,只是潘小闲的心已经变了。
不知道是不是变异的结果,虽然潘小闲的脑子恢复正常之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像没心没肺的逗逼,会玩笑,会吐槽,但是他的心里却隐藏着一头嗜血猛兽,平时都在沉睡,但在需要的时候这头嗜血猛兽就会醒来,用最粗暴最狂野的方式将挡在面前的一切撕成粉碎!
就好比在体育馆里,如果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选择对助教张力以牙还牙,也无法在刚才对卷毛以血还血,他毕竟出身贫民窟,内心里还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卑微。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打碎了卑微,他的心里隐藏着嗜血猛兽,他却反而更活得像一个人,一个顶天立地、无所畏惧的人!
所以让那些顾虑都见鬼去吧!我潘小闲要做的事,哪怕豁出去性命,也一定会做到!
“潘老实一家要搬走了!”
“不会吧?他们能搬到哪儿去?”
“他们就是害怕卷毛那些道上朋友的报复,不搬走难道等死啊?”
“不对!他们走了,卷毛的那些道上朋友来了,找不到他们岂不是要连累了咱们?”
“说得对啊!不行!不能让他们走!”
之前还对潘小闲满口夸赞的街坊邻居们自发的走了出来,组成了一道人肉长城,挡住了潘小闲一家人。
“我说老潘啊,你们家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啊!”水果摊大叔肚子也不疼了:“你们走了,卷毛的道上朋友找过来,找不到你们拿我们出气可怎么办?我们都是普通人,可没有你儿子那么大的本事啊!”
“小潘,你大爷我说两句公道话。”拄着拐棍的老大爷也不咳嗽了:“这事儿是因你而起,你儿子还把卷毛给打废了,怎么说也得等把事情都解决完了再走吧?”
“反正你们今天不能走!”灌汤包大婶掐着水桶腰,怒气冲冲的道:“要不然出事了我们找谁去?”
“放心吧!”刚才替潘小闲解释的眼镜大叔很有把握的劝说道:“你们就留在这里,真要是那些流氓来了,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也不会干看着你们挨欺负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没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逼急了咱们跟他们拼了!”年轻女孩激动的挥舞着小拳头。
他们很容易就带起了节奏,街坊邻居们全都变成了苏秦张仪般的说客,或晓之以理、或动之以情、或蛊惑人心、或道德绑架,总而言之就是不想让潘小闲一家人走。
跟卷毛那种不讲道理的流氓,街坊邻居们是绝不敢阻拦的。可是潘小闲就算刚才爆发出了强大的实力,但是街坊邻居们自认为是看着潘小闲长大的,知道潘小闲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所以反而是有恃无恐起来,死活拦着不让走。
潘老实被他们的话给成功的蛊惑了,小心翼翼的跟潘小闲道:“儿子,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毕竟是因为咱们而起,那些黑道流氓不讲道理的,咱们要是走了,迁怒到他们身上怎么办?再说,都是多年的老街坊了,咱家出事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们刚才就坐视不理了好吗?潘小闲也是醉了,自己这个老爸哪里都好,就是太老实了,也太容易相信人了。
可是这些老街坊确实是掐住了潘小闲一个死穴,他可以不管这些街坊邻居,但是他真的无法对这些看着他长大的人挥舞拳头,毕竟他们并不是坏人,只是一群自私的可怜人罢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嚣张霸气的吼声从人群外传来:“超耐磨!潘瘸子家在哪儿!”
瞬间刚刚还七嘴八舌的街坊邻居们都鸦雀无声,他们不约而同的回头一看,只见街头方向走来了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这些壮汉清一色的黑西服戴大金链子剃着铮亮的光头,个个都是一身的彪悍气息,仿佛一群豺狼般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为首的一个起码有两米左右身高,虎背熊腰彪悍异常,满是横肉的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处斜着到了嘴角,把鼻梁都给完全断开了,仿佛这一刀是要将他的头都斩开一般,如蜈蚣般的暗红色疤痕看起来分外狰狞。
“妈了个巴子的敢废了我们斧头帮的兄弟,真特么活得不耐烦了!说,你们谁知道潘瘸子爷俩儿在哪儿?”
随着这个刀疤壮汉的一声大吼,刚刚还围着潘小闲一家的街坊邻居们转身就走,各自缩回自己的家里,扒着门缝心头狂跳的偷窥,转眼间就只剩下潘小闲一家在那里。
第26章 斧头帮的风俗习惯?
临街的包子铺里挤得满满登登的,街坊邻居们扒着占了半面墙的大窗户往外瞅,年轻女孩一脸不忍的问旁边的眼镜大叔:“都是老街坊了,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眼镜大叔推了推眼镜,理直气壮的道:“这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们刚才说了不会干看着他们挨欺负的……”年轻女孩小心翼翼的道。
“谁说我们干看着了?”灌汤包大婶薄薄的嘴皮子上下翻飞的吐着瓜子皮冷笑着道:“我们这不还嗑瓜子呢么?”
“要不你去?”水果摊大伯翻了个白眼,对年轻女孩喷道:“你要是不去就少在这里哔哔!”
年轻女孩顿时不吱声了,她也就是说说罢了。
“唉……”拄拐棍的老大爷叹了口气:“斧头帮的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潘家这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众人都是感叹着,就好像潘家人不是被他们拦下来的似的,然后嗑着瓜子、喝着茶水,仿佛只是大家聚在一起看电影讨论剧情。
潘老实不禁目瞪口呆,说好的不会干看着我们挨欺负呢?说好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说好的逼急了就跟他们拼了呢?
骗子!全都是骗子!
背着老妈的潘小闲回头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老爸,虽然很伤人,但这就是现实啊!
原本街上有不少人,刀疤壮汉他们还不知道谁是潘老实父子,但是现在街上就只有潘老实一家,那还不是秃子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你们就是潘瘸子爷俩儿……”刀疤壮汉瞪着牛眼珠子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潘小闲一抬脸,瞬间刀疤壮汉就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僵硬在了那里,像见了鬼一般震惊、恐惧的看着潘小闲。
他身旁的兄弟显然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伸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粗犷又锋利的短斧,嚣张的用斧刃一指潘小闲:“超耐磨!你小子就是潘瘸子的儿子了吧?我特么砍……”
“噗通!”
潘老实一下子跪倒在地,脸色苍白、抖若筛糠,一边给刀疤壮汉他们磕头一边结结巴巴的哭求:“大大大哥,都都都赖我,求求求你们,放放放过他们吧,有有有什么冲我来来来……”
“……爸!”潘小闲惊呆了,心里仿佛被针扎一般剧痛。
他其实一直对老爸有点抱怨,抱怨他的老爸太老实太懦弱太窝囊。可是他的老爸却在用老实、懦弱、窝囊的方式保护着他,这让潘小闲实在是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他本来说话也就不赶趟,他本来是想拉起老爸的,可是他的背上还背着老妈呢,再加上身体僵硬反应又慢,自然是慢了一步,却被刀疤壮汉给抓住了机会弃暗投明。
“操!”刀疤壮汉惊醒过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顾不得多想,慌忙一巴掌狠狠拍在那兄弟铮亮的光头上:“给老子闭嘴!”
这一巴掌把那兄弟给打蒙了,揉着后脑勺莫名其妙的看着刀疤壮汉:“刀疤哥,肿么了……”
肿么了?你特么差点儿害死老子了你知道不?刀疤壮汉悲愤的瞪了他一眼,一咬牙干脆跪倒在潘老实面前,给潘老实“梆梆”磕头:“潘瘸……潘大叔!这事儿不赖您!赖我!都赖我!”
“不不不赖你,赖赖赖我……”潘老实吓得连忙又把头给磕回去,黑社会太特么会玩人了!想让我多磕几个你就明说啊!
“刀疤哥?”刀疤壮汉的兄弟们都看傻眼了——你们这是夫妻对拜呢啊?接下来是不是要共入洞房了啊!
“不不不,赖我!这事儿真赖我!”刀疤壮汉连忙用膝盖往前挪两步,托着潘老实的手臂扶着他一起站起来,大叔咱不磕了好嘛?我脑门都磕肿了,脑浆子都要磕出来了啊!
关键是他不敢占潘小闲的便宜,就必须磕得比潘老实多,潘老实磕一个,他得磕俩,还得比潘老实磕得重,实在是太坑爹了。
就让这次磕头锦标赛到此为止吧,刀疤壮汉含着眼泪情深意切的道:“潘大叔,我真不知道是您家的事儿!我要知道是您家的事儿,我,我,我先就把卷毛给弄死了!”
“什么情况?”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都惊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逼。
“这是斧头帮的风俗习惯?”灌汤包大婶疑惑的道:“砍人之前还先给人磕头?”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盗亦有道了吧……”见多识广的眼镜大叔觉得自己有必要刷一下存在感。
你当我们是傻13吗?街坊邻居们都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可是因为距离较远又门窗紧闭,他们看得见却听不见,也只能是暂时接受这个侮辱智商的解释了。
什么情况?潘老实也惊呆了,现在的黑社会都这么义薄云天的吗?
刀疤壮汉的手下个个一脸懵逼,不是,大哥你干啥呢?我们是黑社会啊!我们是来砍人的啊!
都像你这么干,谁特么还混黑社会啊?
“大哥!”刀疤壮汉扶着潘老实,对潘小闲斩钉截铁的道:“大哥这事儿你别管了,包在兄弟身上!我回头就去收拾卷毛,妈了个巴子的,敢招惹我大哥,我弄不死他就不叫刀疤!”
哦……兄弟们都恍然大悟了,原来是因为这小子,可是这小子……他凭什么啊?
“……好。”潘小闲对刀疤壮汉的表现很满意,这个刀疤正是昨晚在真爱酒吧里请他喝酒的那个黑帮大哥,认出刀疤的时候,潘小闲也是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很小。
刀疤悄悄的松了口气,我太特么机智了!不过卷毛你给老子等着,麻痹的老子差点儿就死在你手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风驰电掣的冲进来几辆黑色suv,“吱吱吱”的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响起,空气中都弥漫着烧胎的味道,车门“啪啪啪”的打开,冲出来十几个身穿黑西服的彪形大汉。
这些黑西服大汉虽然穿得衣冠楚楚、西服革履的仿佛成功人士,但却个个身上透着肃杀的铁血气息,就如同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军人,没有人说话,在可怕的沉默中转眼间将刀疤他们几人给围在了中间。
刀疤的兄弟们当然是桀骜不驯的拔出了斧头,但是在这些黑西服大汉掏出手枪之后,刀疤的兄弟们毫不犹豫的把斧头扔在了地上,举起了双手:大大大哥,别别别冲动,有有有话好说!
一个看外表好像二十岁般年轻美丽、但却有着三十岁的成熟身材、又有着四十岁的沉稳睿智的绝美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商务套裙,衬托着她的雍容大气,她一步步款款走来就仿佛是春风桃花摇曳生姿,最惹人注目的便是她那胸前的波涛汹涌,让躲藏着的街坊邻居们比如水果摊大伯、眼镜大叔……甚至拄拐棍老大爷都是看得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这又是什么情况?”街坊邻居们面面相觑,今天的事情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呢?
“她肯定是个大人物!”眼镜大叔再次怒刷存在感。
还特么用得着你说?街坊邻居们都鄙视的白他一眼,这可是豪华品牌奔马,每一辆售价都在百万星元以上,能开得起这车的人都是他们这些穷鬼仰望的大人物,更何况还是把这车当成面包车在用?
“难道是因为这位大人物?”年纪最大见识最广的老大爷把拐棍戳了戳地面:“斧头帮的那些人难道是因为这位大人物,所以才不敢招惹潘家父子的吗……”
“不可能!”灌汤包大婶“呸”的吐出瓜子皮,不屑的道:“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就凭他潘瘸子爷俩儿,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大人物?我看,八成是潘小闲他招惹了这大人物,大人物也来收拾他的吧?”
“有道理……”大家听得都是频频点头,这么半天了总算是有人说句靠谱的话了。
任总?潘小闲看到任红菱确实是出乎意料之外,为什么任红菱会这时候来这里?
她带着这么多保镖一出现就拔枪相向,到底想干什么?
任红菱美眸秋波扫了一眼潘小闲,然后又落到了扶着潘老实的刀疤身上,不禁眉宇间流露出慑人魂魄的煞气。
刀疤敢在真爱酒吧里闹事,任红菱当然不可能只收拾了黎胖子就算完。任红菱派人跟踪调查看刀疤,刀疤在c区的时候任红菱也不方便下手,但知道刀疤离开c区来到b区贫民窟,她就毫不犹豫的调集人手准备对付刀疤,却没想到意外的得知刀疤来贫民窟是要对付潘小闲的。
本来像这种事任红菱是从来不亲自出马的,不需要她出马,也不配让她出马。可任红菱在知道涉及到潘小闲时,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就巴巴地跟着赶过来了。
“放开他!”任红菱冷声喝道,这刀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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