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些在他们面前摇尾乞怜,献媚的亲戚也惟恐避之不及。
他现在终于知道,没有了钱,他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这就是他的下场,以前作威作福,嚣张的不可一世,亲戚朋友面前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现在,报应的时候到了,公司马上面临拍卖,还欠着工人的钱。
二老一辈子经商,如今知天命的年纪了,难道还要回去务农,所有的担子一下压在他的肩上,如此他才发现,他什么也不会。
失去了钱,就等于他失去了一切,事业,亲情。
“不!不!我还有,我还有爱情。”朗平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抓住他唯一还没有失去的东西,那就是爱情,还有赵情。
朗平在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一天一夜,他双眼涨红,双手青筋爆涨,咯咯!紧紧抓着一叠文件,目视前方,一片狰狞之色,窗户外面阳光通透,朝阳普照,还有清脆的鸟叫声,
“林飘逸!”他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字的从齿缝中迸出林飘逸三个字,“我是不会被你打倒,我是不会输给你的,哈哈哈哈……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朗平精神一片恍惚,他精心打扮了一番,去珠宝市场购买了一款戒指,然后火速赶到赵情的家中,咚咚咚!“朗平!”赵情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眶。
“小情!送给你。”朗平捧着一束鲜花。
“这么早有事吗?”赵情没有接他手里的花,转身给朗平倒了一杯水,粗心的她没注意到朗平隐约反常的神色,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见面了,赵情在一家服装专卖店上班,她也不知道富山倒闭的消息。
“你一晚没睡!?”赵情瞅了眼朗平的脸色,把水杯放在玻璃桌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情!我父亲病了。”
“是吗!病的严重吗?”赵情的神情没有多少紧张,语气也没有多少关心之色。
“小情,你别这么冷漠行吗?”
“……你怎么啦?如果没别的事,我还要睡觉,今天星期天——”
“小情!”朗平神色紧张的掏出了一枚戒指,抓住赵情的手,“我们结婚吧!”
“结婚!?”赵情脱开了手,“结什么婚,我们当初不是有约定吗!三年,如果三年时间林飘逸还没有超越你的成就,我就嫁给你,现在时间还没到。”
“你还在意那个约定,难道我这两年为你做的还不够吗?你母亲当初住院——”
“别说了——”赵情打断了他,“还有一年时间,难道你都等不了吗?”赵情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还爱着他!?”
赵情撇过螓首,“你今天怎么啦!回去休息吧!”她一副不想再谈的神情。
砰!朗平陡然一下子摔碎了玻璃杯,蹭的一下站起身,大吼了一声,“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赵情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朗平,他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两年,他觉得自己为了赵情付出了那么多,而得到的,只是一个约定。
“你发什么火。”赵情皱起了黛眉,“是!我还爱着他,难道你不知道吗,当初在和你约定之前,我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这一辈子都只爱林飘逸一人。”
“他林飘逸有什么地方比得过我,值得你这么爱他!?”朗平声嘶力竭。
“至少他比你正义,不会用肮脏的手段。”赵情嘲讽道。
朗平知道,赵情指的是他陷害林飘逸,促使他退学的事情,“呵呵!我肮脏,我肮脏,我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喜欢你。”
“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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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屋子里响起畅快的大笑声,“林飘逸,你看!”何益川把一份印着富山公司破产跳楼自杀的报纸拿到林飘逸面前,“你看看,朗平这家伙死了,跳楼死了,真是报应,报应啊!”
“呵呵!”林飘逸唏嘘感叹一声,这份报纸他早看过了,本意只想报复一番,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朗平的心理防线如此脆弱,这么点打击都承受不了。
“你怎么啦!不高兴吗?”
“高兴不起来,毕竟是同学,听说他父亲病了?”
“是啊!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能不病倒吗?不过也怪不得谁,教子无方,你用不着愧疚,想当初他是怎么陷害你的,活该!”
“他无情,我不能无义——你以捐助的名义给这二老汇一笔钱过去,——这笔钱就算我帮朗平尽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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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鸿士会所。
今天,项家大少项问天,阳家公司阳其龙和车诚风又齐举在一起。
香港两个大世家的纨绔子弟,自上次在林飘逸手里挫败之后,又被家中长辈施压,气焰一收再收,心理上有阴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怎么?二位公子还在为上次的事情不高兴。”车诚风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嘴,心里很是不屑,眼前两个二始祖,他很是看不起的,若不是有些事情需要他们的协助,他才不愿意和两人浪费时间。
“事情过去了,还提那干嘛!”阳其龙显然是不想再揭伤疤,语气有些烦躁。
“说的也是,林飘逸那小子不但自身实力非凡,而且还有黑道霸主青帮撑腰,就凭你们二位的实力又怎么能和他作对,说句不好听话,要对付你们就象捏死两只蚂蚁一样简单。”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用不着在这里讽刺我们。”响问天瞥了瞥嘴,他知道车诚风今天约他们前来并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
“呵呵!”车诚风笑而不语,小抿了一口清茶,扫了二人一眼才接着说道:“我直问一句,二位想不想报仇?”
“哼!你这不是废话,要是我们有能力报仇还用你说。”
“呵呵!别生气嘛!我有办法帮二位公子一了夙愿,只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挺而走险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你说说看!?”项问天问道。
“你二叔很疼你吧!?”
“什么意思?”
“哈哈!他这些年放下家族生意改去澳门做赌船生意……过几天你父亲度假也快回来了,只要你能说服你父亲,联合你二叔,再和阳公子你父亲联手,这就代表香港一半的势力——倒时候力邀香港名人富商以聚会的名义请林飘逸,——以林飘逸这般自负的人肯定会来的。”
“那又怎么样?围杀!?”
“呵呵!日本武术界和林飘逸有大仇,到时候我们把赌船使到公海,埋伏大批的杀手,而同时日本的众多高手也会藏在赌船上,——呵呵!到那时,就算他林飘逸有三头六臂,插翅也难逃了,我就不相信他参加聚会还带着大批的保镖。”
“好计策!”项问天攥紧了拳头,“过一阵子正好是我二叔的生日。”
“这不更好吗?呵呵!”
“可是!我母亲不会同意的。”
“你瞒着她不就行了。”
“万一还是杀不死他呢!?”阳其龙突然问了一句。
“没有万一,这样他还不死,就是你们该死。”
阳其龙把目光转投项问天。
“做!”
“这才对嘛!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仇不报枉为男儿身,他林飘逸这次必定成为瓮中之鳖,在劫难逃!”
小人得志第二百零一章较劲 “没有万一,这样他还不死,就是你们该死。(3ǔωω。cōm)”
阳其龙把目光转投项问天,意思是看项问天是什么意思。
“做!”项问天沉思有顷,陡然端起杯子将里面浓浓的咖啡一饮而尽,遂,啪的一声砸在地上,玻璃杯碎成一包渣,一个做字脱口而出。
此举动表示他的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这才对嘛!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仇不报枉为男儿身,他林飘逸这次必定成为瓮中之鳖,在劫难逃!”
“你呢!?”车诚风又把目光转向阳其龙,“据我所知,你父亲也咽不下这口气吧!?”
“做!”阳其龙咬咬牙,也把杯子摔碎在地。
“好!哈哈!好!两位公子好气魄。”
“你还是说一说详细计划吧!”项问天略带担忧的神色,虽然决心要做,但他心中未免还是有些余悸的。
车诚风一眼看出了项问天的想法,当下说道:“你们不用担心,这次参加劫杀林飘逸的日本高手有十一位,你们想一想,在上个月的新闻报道上,他林飘逸对付一个日本高手都如此吃力,现在是十一个,而且我们还会埋伏大批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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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田山庄,客厅内。
“武术协会选举愈来愈近了,不知道他进展的怎么样了?”赖昌星手持一杯猩红色的葡萄红酒,幽雅的晃动着,“起初我们以为黄老头那三位弟子是我们的劲敌,却不承想弄巧成拙引出一个实力更强大的对手,四海帮被灭,还差点毁了全盘计划。”
“老板放心,诚风那里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这个人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老板!车诚风来了。”
“哦!快请!”赖昌星面色一改,立即起身道。
车诚风很快来到客厅,先是对狄老必恭必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目瞅着赖昌星道:“老板!”
“怎么样?”赖昌星很一副很急迫的神色。
“那两个傻子已经同意了我的意见。”
“太好了。”赖昌星高兴的拍了拍沙发,“如此一来,我们就会省下不少力。日本那边呢!联系好了吗?”
“联系好了,他们憋了一个月,都快憋疯了,林飘逸杀死了他们两名师兄弟,这个仇他们早就迫不及待要报,只是苦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好好好!”赖昌星连说了三个好字,“如此一来,我们坐山观虎斗,坐收鱼翁之利了,哈哈哈!”
车诚风和狄老微不可查的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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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平死了,赵情怎么也没想到,那天早晨朗平匆匆来向他求婚,却成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悲伤之色。
当初,是朗平一手导演拆散了她和林飘逸,甚至毁了他们一生的前途。
赵情找到了杜超,才明白事情前前后后的经过。
朗平的死,可以说是林飘逸*迫的,公司破产,承受不住打击,接受不了失败,现实的落差,最终坠楼身亡。
一报还一报。
而赵情现在又该怎么般,是去找林飘逸吗?去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之所以要跟他分手是因为要激励他上进。
可是,朗平死了,谁能为她证明。
赵情一个人愣愣的坐在卧室里,凄凄自怜。
“我该怎么办?我改什么办?……”
当初下定决心分手是因为要激励林飘逸的上进奋斗之心,因为她爱他,她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只会拖累他,她独自承受痛苦做了这个决定。
而如今,思念如泉,绝堤的洪流。
难道要去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这不是违背她的初衷吗?林飘逸现在虽然有些成就,但都是‘表姐’的帮助,赵情不在意林飘逸如何成功,只要日子过的好,甚至她还为林飘逸能有这个表姐高兴。
很矛盾。
她现在如果去投怀送抱,说出当初分手的真相,林飘逸会怎么想,一定不会相信她,而且还会认为她是见风转舵爱慕虚荣的女人,朗平垮了,所以——
赵情自嘲的笑了笑,林飘逸肯定会这么想,当初分手,她不就扮演的是这个角色吗?
为了清白,她别无选择,最终,赵情下了决定,离开,离开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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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飘逸!朗平现在死了,那赵情——”
“别跟我提她——”林飘逸伸手制止了何益川下面要说的话。
“我今天跟她见了一面。”
林飘逸默不做声,心如刀绞,他爱赵情,爱以前那个赵情,正因为爱这个女人,他才不允许在他的印象里,有一点有关这个女人的瑕疵。
但是,朗平那些话,犹如一柄利刃扎进他的心窝,锥心之痛。
随即,林飘逸自嘲一笑,以前,他决定做一个感情专一的男人,可是现在,他是个*的坏男人。
相比起来,都是肮脏的。
“唉!……”何益川见林飘逸这副魂不守色的样子,摇了摇头,“她今天就要离开丰都,——如果你想去见她——这是她的地址。”何益川留下一张纸条,走了。
西岸地产花园住宅小区,林飘逸驱车来到门口,他没想,自己前几天还和赵情做了几天邻居,而她却没有发现,那个小馨叫的情姐姐想必就是赵情吧!她就住在对面,然而几天来,两人却没有碰到。
这就是缘分。
林飘逸思绪纷扰,抽着闷烟,遥望着车窗外,小区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流。
目色逐渐迷离,没有焦距,脑子乱乱的,浮现出很多以前在学校里有关她的事情,一眸一笑,一蹙一颦,她欢快的声音,大大咧咧的性子,纯洁的眼神……还有那次抢夺口香糖的事情……
“情姐姐!你真的要走吗?”小馨可爱的撅着嘴。
林飘逸即刻把车窗玻璃升了起来。
“你看什么?”小馨寻着赵情的目光看过去,是一辆黑色豪华的奔驰轿车。
“哦!”赵情回过神,瞅着小馨笑了笑:“没什么,姐姐看花眼了。”
“情姐姐!”小馨拉着赵情的手腕撒娇道:“你能不能不走啊!为什么要回去,在这里不好吗?我喜欢你,和你做伴很开心,你突然要走,我以后怎么适应呀!”
“小调皮!”赵情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已经是大女孩了,以后要学会一个面对,一个人生活……”
“她瘦了——成熟了,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文文静静的,也清减了……”林飘逸自言自语着,现在看到赵情和以前的相比,瘦了很多,再找不到有些粉腻腻可爱的神韵了,那双干净的眸子,承载的也不在是纯洁,无忧无虑……清亮很多,文静很多,幽幽的,好象装满了故事——一袭乌鸦鸦的青丝柳絮,丝滑,柔亮,衬托着她的气质,贤淑,窈窕。
“……情姐姐,我好舍不得你,让我再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赵情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你放假了可以来看姐姐呀!”
“嗯!离放假也没多久了,倒时候,我一定——”
“行啦!我走了啦!专心学习呀!”赵情拦下一辆出租车,在上车的那一刹那她又回头瞥了眼林飘逸的方向。
“师傅,走吧!机场!”
“好叻!”
林飘逸立马要跟上,却——却被小馨拦了下来,林飘逸拐弯绕道,却还是被小馨拦了下来,车子拐到哪,她就站到哪。
小馨认识这辆车,就是她那套出租出去房子的主人的,那天,林飘逸在电梯里调侃她,之后她在后面跟踪过。
出租车已经跑的没影了,林飘逸也放弃了再看一眼赵情的想法,走就走了吧!以后不见的好,省的伤心。但他车前这个女孩,居然跟他较真,拦他的车,这是何道理,自认为没有得罪她呀!
林飘逸索性就陪她玩玩,看她能拦到几时。
于是乎,林飘逸驾车凭凭转弯,而小馨就象一个斗气的母鸡,较上劲,他要斗一斗这个色鬼,偷窥狂,居然偷窥她的情姐姐。
赵情在她心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偷窥她都好,偷窥赵情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