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人力派遣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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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人力派遣公司-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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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
 “哎呀?还很有精神吗。”
  男孩似乎很失望;说话的声音低了下去。
  “算了;不告诉你我的名字似乎也不太方便。奥尔德宾·格尔沃茨…………不过说了估计你也不会懂就是了。
 “奥尔德宾?”
  ……还是没有印象。
 这一年来;自己遇到了很多魔法师。
 既有已死的所罗门王;也有自动人偶的炼金术师;还有被鬼附身的可怜的巫女。
 但是没有一个魔法师是叫这个名字。
 电话那一头又响起笑声。
 “至于我攻击你的理由么;你摸摸自己的胸口就知道了哦?”
  “我的;胸口?”
  对于鹦鹉学舌般重复对方的话的树;那个”对方”…………奥尔德宾冷冷地回答道。
  “怎么?还不懂么?Dummkopf!”
  那句外语似乎是在侮蔑自己。
  “你果然还是没意识到啊;估计你还不知道;你犯下了多么深重的罪孽吧?”
 “……”
  树哑口无言。
 自己甚至都没搞清楚对方究竟是为什么要和自己敌对。不过,树总算搞清楚了对方的声音中所包含的那种感情的名字。
憎恨。
这个自称奥尔德宾·格尔沃茨的人——对树抱有一种深深的憎恨。
“……为,什么?”
树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深的憎恨。
虽然也曾被卷入过杀意和怨念的漩涡之中,但直接冲着自己而来的憎恨,却从来没有过。
而且,对手还落井下石地继续说道。
“估计你也不知道,‘阿斯特拉尔’是……一个多么丑陋的组织吧?”
“你说什么?!”
树脱口而出。
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因为这句话无论出自谁的口中,都绝对不会原谅他。就算自己再无能,但那些社员们,绝对都是树的骄傲。
所以——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少年大声吼道。
“哎呀?生气了?”
奥尔德宾嘲笑着回应道。
“不过光会生气可没用啊。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
“什……!”
“你看到那里的墙壁了吧?我的法术早已经完成了。”
树转身看去,不由睁大了眼睛。
右眼的疼痛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这是……”
  小巷尽头的墙壁上…………刻着一个和刚才很像的符文文字。
 不对;虽然很像;但不完全一样。

□十

 树的右眼告诉自己;这应该读作”束缚”或是”欠缺”。
 奥尔德宾笑了。
 “束缚吧;NAUTHIZ”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给文字带来了魔力。
 那些文字逐渐地增多;膨胀;包裹住了树的脚和膝盖。
  就像是落入蚁狮陷阱的蚂蚁一样;树的身体被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树在失去意识之前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

“哼;似乎很顺利嘛。”
 男孩………奥尔德宾关上手机;叹了口气。
 然后按住头盔一样的帽子的护耳;像是在冥想般地闭上了双眼。远程发动符文文字是很伤神的。现在的奥尔德宾浑身都感到疲倦无力。
 不过……事情的进展比想象地还要顺利。
  他;一直在观察。
  观察这一周来;叫做伊庭树的这个人物过着怎样的生活;如何思考;如何行动;如何选择。
 所以;自己才能预先在树躲藏的地方刻上了文字。包括这次的小巷在内;自己提前预估了几个对方可能躲藏的地方;在那些地方都事先做好了准备。
“……没问题的。”
男孩对自己说:
一切都很顺利。自己想到了所有的状况,预估到了对方的一切应对和对策——自己已经收齐了所有想得到的手牌,
这也是魔法师对战的基本战术。
“没错……没问题的。”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笑了起来。笑声擦过大衣竖起的领子,变得略微混浊了一些。
自己手边有资料。
“阿斯特拉尔”。
有关于这家举世罕见的魔法师派遣公司的全部数据。
难以置信的是,从资料上来看,“阿斯特拉尔”以乎涵盖了多个魔法系统。
阴阳道。
神道。
密教。
凯尔特魔法。
所罗门王的魔法。
资料中尤其提到了两个天才。
——一个是穗波,高濑·安布勒。
年仅十六岁,就使得失传已久的凯尔特魔法得以复苏的魔女。
——另一个是安缇莉西亚·雷·梅札斯
身为魔法结社“盖提亚’’的首领,统领着七十二魔神的所罗门的公主。
以这些天才为首,“阿斯特拉尔”这个组织去年一年里,给魔法世界带来了巨大的混乱。
无视地位的差距;践踏着魔法界的传统…………简直就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使用着魔法一样;这些出租的魔法师们。
最不可忍受的是;自己对这样一个结……
 “……”
  奥尔德宾咬了咬牙;低下头去。
  脚边刻着一个刚才吞噬了伊庭树的文字。

 □卜

 它又读NAUTHIZ;是符文文字之一。
 “汝乃欠缺。汝乃困苦。汝乃忍耐。汝乃束缚…………如此;汝当去夺取;NAUTHIZ。”
 带着帽子的男孩低语着;用小石子把地面上的字连接在一起。
 他的魔法可以通过意思的连接而增加”力量”。
 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文章。
 与其说是文章不如说是诗文。
 随着信息良的增加;”力量”也会产生爆发性的增幅。
  当然控制起来也会更加困难;但这就要看魔法师的技术了。
 “……”
男孩摘下手套;咬破拇指;滴下几滴血。
祭献给符文的供品。加强魔力;以便向着远处的另一个相同的。 ……………束缚着树的文字输送更大的力量。
 “……就这样去死吧。”
 一边用自己的血渲染着符文;奥尔德宾一边微笑起来。
 然后;说道。
“……就因为你是那种结社的首领,所以才不得不死啊。Dummkopf。”

第二章 魔法师的密文
 ——梦。
很久很久以前的梦。
那是自己还不被允许刻画符文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看着许多古老的符文,记忆它们的特征和历史的变迁。魔法文字会引起变化,也会随着时代而变化。如果要在现代使用符文文字的话,就必须创造出最为适合现代的形状。
所以自己不得不一直看着他们。
数百个符文,数千个符文,数万个符文,数十万个符文,自己就这样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地看着。
吃饭的时候也不能忘记。
睡觉的时候也要想着。
无论做什么,符文都会在自己身体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无论是吃饭排泄还是睡眠的安排都要为符文让位。
说到底。
就是自己几乎成了符文的附属物的那些日子。
“——魔法师,是仅仅为了魔法而生的生物。”
有人这样说过。
自己身边的某人。
应该是和自己很亲近的某人
 “最初的异种——魔法师只是为了把它‘延续’下去而存在着,除此之外的作用都是不必要的。”
(哎……?)
树昏昏沉沉地想着。
这是,谁的梦呢?
至少,这不是树的梦。自己的少年时代虽然有一年左右的空白,但就自己记得的部分而言,应该不是这样的。
(这是……哪里……?)
正想到这里。
画面突然一变。
——这次是,夜晚的森林。
(什——?!)
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自己从心底感受到了颤抖,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一片森林的异常。
不知名的漆黑树木扭曲地乱舞着。
空气很潮湿,地面上堆积着腐烂的落叶,散发着腐烂和野兽的气息。
远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地面上爬行的虫的蠕动声此起彼伏,昭示着这片森林在夜晚依然没有陷入沉睡。
……这些都还好。
对于一片森林而言,这些是很自然的景象。
虽然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但还不至于害怕。
问题是,森林深处涌起的,异常的魔力的流动。
(……!)
突然之间,一阵剧烈的疼痛烧灼着自己的双眼。

'……看吧'
右眼说。

'看吧。视吧。观吧。'

不成声音的语言。
甚至不能算是意念的一种东西。
灼烧感刺激着脑髓,强迫着树的行动。
“啊……啊……啊……”
视线无法移开。
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看那个东西,但却闭不上眼睛。
象是被什么附体了一样,树就这样看着。
看到了。
在森林的深处,在森林的底下,在森林的内部。
看到了那个森林的——心脏。

(那就是……魔法。)
在流动。
在溃烂。
在漫溢。
血,血,血,血,到处是血,在流动,在溃烂,在漫溢。
男人倒在地上,女人倒在地上,老人倒在地上,孩子倒在地上——连狼和野狗等野兽都倒在地上,流着血。
那个东西,在那里。
趴在地上,舔着地面,喉咙里发着声音。
(它在……喝?)
咕嘟咕嘟,贪婪地喝着。
贪婪地喝着汇集成了池塘一般的血液——不对,它在蹂躏的,在渴求的,是别的更加根本性的什么东西。
然后,随着它的喉咙的抽动,发生了更加异常的事态。
应该已经死了的——已经倒下的尸体,逐渐干瘪了下去。
人,兽,大地,都逐渐地干瘪了下去。不仅如此,就连早已枯死的树木,都更加地枯萎了起来。
(…什………!)
笑了。
它在笑。
把所有的血一滴不剩地喝干之后,它很高兴地抬起头笑了。
用无比兴奋的声音,宛如享受着这一片惨状般的,高声歌颂着自己的生。
(…………)
无言。
树的视线拜伏地看着它。
在无数的尸体之中,一直注视着它。注视着那个吸收了他人的死,歌颂着自己的生的存在。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为什么,只有自己还活着,树不知道。
自己只能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尸体之中。不要说手指,就连转一下眼珠都办不到,只有极细微的一点呼吸还在继续。以至于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和肺还能活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
它有眼睛。
它得意地微笑着。
嘴唇咧开,能看到其中白色的东西。
比狼更为尖利的,又长又大的可怕的两颗牙齿。
“这是……”
树在难以形容的恐怖之中断断续续地思考着。不过就连这样的意识的片断,也在不断逼近的牙齿面前冻结了。

(这是……谁的……梦)

然后——少年跌向了更深的深渊——

*

“——我祈求。在力量的圆锥之下,以不存在天地的灵树的生命。治愈此人之肉体及灵魂……”

有声音。
强烈的花草的香气。
掩埋了自己的文字,渐渐地退去:
树的意识也随之渐渐地清醒起来。
“啊……”
缓缓地,睁开眼睛。
自己似乎倒在了地上。
眼前坐着一个朦胧的人影。
似乎有一根树枝按在自己的胸口。槲寄生,魔女法术或凯尔特魔法中常用的灵树。在树认识的人里,会用这种法器的,只有一个人。
“……穗,波?”
嘴里叫出了她的名字。
于是,那个人影慌忙向这里看了过来。
“小树!你醒了!”
眼镜片后面,一对冰蓝色的双瞳里映出了自己的样子。树的第一个想法是:啊啊,自己脸色好可怕。憔悴的脸颊,就好像是绝食了好几天的人一样。如果被功刀看到的话,她一定会大呼小叫起来的吧。
不过,用口水湿润了一下火辣辣的嗓子之后,树问的第一句话是: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社章突然有反应了!我连忙赶过来,就发现小树——社长倒在小巷子里!”
“啊啊……”
树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领口。
虽然身上穿着的是校服,不过领子的内侧还是佩戴着“阿斯特拉尔”的社章。
以五芒星和银镜图案构成的社章,据说同时也是一种魔法的“护符”,在社员和社员之间保持着联系。而且听说可以通过这种联系使用几种魔法。
是穗波的话,应该是能从这种联系中间发现自己身处危 3ǔωω。cōm险之中的吧。
因为这个少女,就是这样的人。
在真正的意义上,把伊庭树带入了魔法世界的魔女。
 “怎么了,社长?”
“没什么。”
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对于树的反应,穗波看起来很不满地噘起了嘴唇,不过马上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先不说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社长中的是符文的诅咒啊,而且还不是水平一般的人所施放的。如果我到的晚一点的话,就真的危 3ǔωω。cōm险了!”
“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一个男孩攻击……”
“男孩”
“恩。一个……戴着有护耳的帽子,穿着大衣……像是披着铠甲一样的……”
树的话没有说完。
少年颤抖的视线向小巷的另一头看去。
道路的对面,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像是身披盔甲一样戴着帽子穿着大衣的男孩,
“——还好过来看看,你果然还是找人帮忙了啊。劣种。”
“啊……”
树再一次地无语。
想要袒护树而回过头的穗波也瞪大了眼睛。
但是,那并不是初次遇到敌人时显出的惊讶。倒不如说是,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这样一种意外的感觉。
似乎为了证明上面的判断,穗波的嘴里茫然地吐出了对方的名字。
“奥尔德宾·格尔沃茨……”
“好{炫&书&网}久不见。穗波前辈。”
然后,那个男孩戴着帽子,向穗波行了一礼。
“……哎?前,辈?”
树茫然地重复道。
穗波缓缓地点了点头。
“是我在学院里的后辈。”
学院。
据说,穗波曾经和安缇莉西亚争夺过首席位置的,英国的魔法学院。树也对此时有耳闻。
“为什么……你的后辈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个孩子,是‘阿斯特拉尔’的新社员。”
“哎——?!”
树大叫起来,再度向那个男孩看去。
“新……社员……?”
“刚才‘协会’那边送来了申请,而且施加了压力,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孩子加入‘……阿斯特拉尔’。”
“那……为什么……”
树瞪圆的眼睛眨了几下;
但是。
“不要搞错,我才不想这样呢。只是大哥非逼着我签了这个契约。”
男孩扔下了一句话。
“所以——因为我不想,所以就来杀你了啊。只要你死了,‘阿斯特拉尔’也就解散了吧。也就是说,我就没有加入的必要了。虽然我接受了加入阿斯特拉尔的契约,但是这契约可没说过不能毁了它。”
树顿觉自己掉入了冰窖里
因为不想所以杀人。
因为不喜欢所以毁掉。
就好像是小孩弄坏不喜欢的玩具一样的动机。
而且只要具备“力量”和“意志”,就可以杀了一个人。在魔法师这种异种的存在下,整个世界都是可以无视的。
现在树正用嘶哑的声音,问着眼前的异种。
“……为什么,你这么讨厌‘阿斯特拉尔’?”

“因为丑陋啊。Dummkopf。”
奥尔德宾重复了一遍曾经说过的话。
 “你还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合理的结社的首领吗?你知道‘阿斯特拉尔’给魔法界带来了多大的威胁吗?”
“……”
那是听过很多次的台词了。
“阿斯特拉尔”被“协会”所疏远,被其它的结社所冷对的理由。
 也就是,“阿斯特拉尔”是一个不合理的结社。
对于继承着魔法这样一种奇迹的魔法师来说……像“阿斯特拉尔”这样正常的存在,反而会显得极为V不正常。
在漆黑的布料上,白色反而会成为污迹。
“不是这样的……!”
“现在不也是如此吗?”
面对树的反驳,男孩只是冷冷地看着。
“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魔法师。不借助他人的力量的话就什么都办不到。……像你这种人担任结社的首领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这句话,刺穿了树的灵魂。
“你……”
“是奥尔德宾。”
男孩说道。

“让我来告诉你,魔法师是不会跟随位阶处于自己下位的人的。”
大衣之下的手臂慢慢的向旁边一挥。
文字开始旋转。

□十

和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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