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上了额头,他也想看看这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神秘莫测的老东西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不知大师有何见教?”秦川神色平静,淡淡问道。
“呯”的一声,那位盘达多禅师应声倒地,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起来。惊得秦川和婠婠面面相觑,那巨人阿逸多却对师傅的状况不闻不问,想来是平时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这老松鼠,不呆在天竺好好的吃松果,却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发羊癫疯,还真是一个奇人啊!”秦川心中暗暗毁谤道。
“盘达多大师怎么了?发病了么?”婠婠向那巨人问道。
“不西发病,媳妇在发功。”那巨人吼道,“不要动他。”
“该不会是那‘生死天机变’的禅功吧?”秦川神色大惊,又赶紧对婠婠说道。“婠婠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听说他们这个教派素来报灾不报喜,若等他睁开眼,放出诅咒,再走就迟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婠婠尚未回答,那躺在地上的老松鼠便停止了抽搐,自己坐了起来,忽然睁开了一直紧闭地双眼。用一双死鱼眼睛盯着秦川看,直看得秦川心中发毛,倒吸冷气。老松鼠一张干尸般的脸上到也很难分辨出是什么表情,不过那巨人却是一脸遗憾,用同情的眼光的投向秦川,显然是秦川要倒大霉了。
“迦卢尼迦罚曳数。。。。。。”那位盘达多禅师忽然张口说了一大段梵文,说得又快又含糊,令婠婠听都不能听清楚。更不要说翻译了,不过幸好他的巨人徒弟还是能听明白的。
“哦媳妇说‘尔大祸临头,入我门来,可化解大难’。”巨人阿逸多翻译道。那句“尔大祸临头,入我门来,可化解大难”的发音到是极为清晰标准,显然早在天竺之时就找过精通汉语的人仔细请教,反复诵读。早就练习得纯熟无比,做好了来华夏招收门徒的准备。
“哦?不知我将有什么大祸要临头了?是不是有人将要杀死我?”秦川冷笑道。拥有绝对防御地他,普天之下还真找不到一个可以伤害到他的人。
老松鼠又叽里咕噜了一通。那巨人阿逸多便支支吾吾道:“尔鞋子,鞋子要这。。。。。。”
“鞋子?我鞋子怎么了?”秦川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穿的鞋子,又打量了一下巨人光着的足足有半米长的大脚板子。
“他说你的鞋子要脏了。”婠婠解释道。正是因为自己的一力坚持,秦川才会赶来与这天竺乌鸦扫把星相见,如今果然节外生枝生出事来。婠婠的脸色自然也极为不好看。
“呵呵,鞋子本来就是要脏地,鞋子脏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洗一洗不就又干净了?”秦川不以为然道。猛然间又想到在很多地方。鞋子都是暗指女人,莫非这家伙拐弯抹角的含蓄暗示自己的女人要“脏”了,要偷汉子,要给自己带绿帽子不成?想到这里,秦川不由得勃然大怒,冷笑道:“两位高人禁欲苦修,赤脚走遍天下,到也是颇有自知之明!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哼,看来两位高人也明白,以两位的堂堂相貌和惊人品行,若是穿了鞋子,恐怕要一脏到底,头顶绿气冲天了。还是光脚好啊!省事又省心!”
“不,不,不西鞋子,西,西,西。。。。。。”那巨人显然是忘记了那个重要的词该怎么说,“西”了半天,却“西”不下去了,急得伸出西瓜一般大小地拳头,狠狠的朝自己的大光头上用力敲去。
“真是SB!再用力敲,也不会把你给敲聪明!”见可笑地举动,秦川不屑的暗想道。
不过或许巨人自敲的这几下和动画片里一休和尚的戳脑袋打坐想法子有异曲同工之妙,还真把他给敲聪明了,很快他便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不西鞋子,西——”巨人伸手指了指婠婠,然后做了一个双手环抱的动作,粗壮地腰身有节奏的一摇一晃,带动上半身也有节奏的左右摇摆起来。好好一个高大威猛地巨人竟然做出这等滑稽可笑的动作来,让秦川和婠婠既有些
头脑,又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
“他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秦川奇道,“难道是跳舞?可是脚却没有动啊。”
“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何会在天竺混不下去了!”婠婠若有所思的评论道,“因为他们脑子不太灵光,不是傻子便是白痴!”
“叮”的一声响,又开始闭目闭口的老松鼠弹出了一个松果,正中巨人徒弟的脑门,竟然出发了金铁之音,虽然只是不经意的露了一手,却足见两人的武功都是非同小可的。巨人被师傅这一下给打开了窍,顿时又有了新主意,站直身来,伸手在树上摘了一段树枝,然后在柔软的土地上写画起来。那巨人显然没多少绘画天赋,一个圆圈都可以画出棱角凹凸来,圆圈之下却是一个歪歪斜斜似“大”似“火”的东西。画到这里,巨人停下笔来,伸手指了指秦川。
秦川顿时恍然大悟,道:“你画的原来是个人。我明白了。”
巨人点了点头,又在大人身边画了一个很小的小人。秦川想了想,便大惊失色道:“你想表达的意思不是‘鞋子’,而是‘孩子’!我孩子怎么了?”
婠婠顿时也紧张起来了,失声道:“我儿子秦尧舜,他,他,他怎么了?”
巨人面带遗憾的吐出两个字:“要这。”
“你是说我儿子将会夭折?”秦川倒吸了一口凉气。
巨人又点了点头。事实证明在一个初为人母的绝顶高手面前说出她孩子必夭折的话来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只见白影一闪,狂怒之下的婠婠便已抢到巨人身前,左掌一吐,直朝那巨人胸膛印去。那巨人阿逸多虽然拥有一个“无人能胜、无往而不胜”的天下无敌级别的嚣张名字,可是却连婠婠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前都没能看清,自然更是没有分毫抗拒的余地。
“婠婠,不可。。。。。。”秦川开口制止,只是婠婠动作太快,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
眼看措手不及的巨人便要丧命在婠婠手下,忽然一阵尖锐至极的破空之音响起,一道乌光直袭婠婠的后脑而来。婠婠毫不畏惧,也不转身寻声反手就朝那暗器一把抓去,却把那暗器给抓个正着。这暗器破空之声极为响亮,可谓来势汹汹,不料上面附着的力道却小得极为惊人,正是标准的“雷声大雨点小”,显然发暗器之人并没有伤人的意思。暗器才一入手,婠婠看也不看,便知道是颗松果,自然是那盘达多禅师所发的了。婠婠左手抓住暗器之后,右手便又袭了出去,正中巨人的肚子。
不过有了这片刻的缓冲时间,那巨人也反应过来了,浑身上下隐隐透出黄光,显然是潜运起了真气来护身。婠婠这含怒一掌打到巨人身上,却是无声无息,似乎没有半点威力,然而那巨人却平空矮了一截,原来双脚已经深深陷入地里,足足有半米之深。
含怒出手的婠婠此时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宗师境界,自然察觉到了那巨人正运用一门奇特的心法将所有的力劲引入地下化解。婠婠不由得暗中冷笑一声:“班门弄斧!就让你见识一下借力技巧的真谛不光是可以入地,还是可以升天的!”随即第十八层的天魔功一收再一吐,双脚陷入大地的巨人顿时整个人旱地拔起,来了一个一飞冲天。在一个武学文明发达的世界里,空中飞人到也不少见,只是空中飞象的奇观可就稀少得很了。相传当年释迦牟尼曾经掷象飞上天,飞了三天三夜,不过传说毕竟只是传说,若当真看见一个大象级别的巨人飞上了天,那场景还真是无比震撼,骇人听闻的。
此时秦川已经赶到了婠婠身边,一把牢牢抓住她的手,训斥道:“婠婠,不许动粗!”
另一个矮小的身影也冲天而起,却是那巨人的师傅老松鼠了。老松鼠飞在空中,赶上了巨人徒弟,对着徒弟飞在天上的巨大身躯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拳打脚踢,身手之敏捷让人叹为观止。尽管老松鼠救徒弟的法子不怎么高明,但却也实在得很,这一通拳脚却也化解了巨人徒弟身上大半的力劲。“喀嚓”一声,巨人斜飞落下来的沉重身体直接将大树给撞折断了。
巨人阿逸多一边不断咳血,一边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再看向婠婠之时,却有如大白天看见了活鬼,满脸都是惊惧之色。他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师傅的身后,似乎希望老松鼠那矮小干瘦的身子能庇护住他那巨大无比的身体。
“刚才是你说我儿子会夭折吗?”婠婠一脸杀气腾腾,森然道。
二十章 南征北战(72)
拳头大的才是真理”这一至理名言果然是流传广泛,童叟无欺,即便是最渊源流长的天竺仙林古老苦修教派也不能免俗。险些丧命在婠婠之手的阿赖耶识教派杰出传人巨人阿逸多便很好的证明了这一道理,当婠婠一脸杀气的质问起来,巨人阿逸多先是下意识的点头,随即感觉到了婠婠的凌厉杀意,便又一脸恐惧的拼命摇头。老松鼠涵养甚好,徒弟就在自己跟前如此丢人现眼,却也不闻不问,只是闭着眼睛打坐,一派超脱世俗尘缘的得道高人形象,也或许是他老奸巨滑,自持不是秦川夫妇对手,干脆就来个装聋做哑,开阔大度,迷糊过去算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到是秦川有些过意不去了,喝止了婠婠,又向两位天竺奇人道了歉,送上了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厚礼,然后便拉着婠婠向两位告辞了。尽管乌鸦嘴里放出来的诅咒秦川也不爱听,不过乐土讲究言论自由,言者无罪惯了,如今婠婠仅仅因为对方嘴贱说了不吉利的话来,便差点要了他的命,这又未免有些过分了。
秦川和婠婠刚要上马,却听到背后一阵地动山摇,愕然回头,却是那“无人能胜、无往而不胜”的巨人阿逸多追赶了上来。秦川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毁谤道:“这些古印度佬除了特擅长吹牛之外,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见了棺材也未必掉泪’。不知好歹,不知死活到了这种地步也实在难得!莫非他们的神经都比水桶还粗么?”
“不知大师还有什么见教?”秦川一把紧紧抓住婠婠地手,生怕她又一言不合,便要出手杀人。
那巨人阿逸多面带愧色,想来也是为刚才表现出来的贪生怕死德行而深感羞耻,便知耻而后勇,赶了过来想找回面子,毕竟这个时代的宗教大都讲究舍身求道,鼓励信徒们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他仍旧深深的畏惧婠婠。于是就干脆发扬各大宗教通用的唯心主义精神,选择性失明的将婠婠当成了空气,“我心中认为你不存在,即便你存在也是不存在的”,在正确的意识引导下,巨人眼中便只有斯文不动粗和气讲道理地秦川一人了。
“哦媳妇说:‘尔孩子要这,尔奇、尔气。。。。。。’”勇气十足的巨人一方面无畏生死的直言无忌,另一方面又无意识的将师傅拿了出来当挡箭牌。不过说到重点之处,却又掉链子了,忘了词。
“嗯,你说我孩子会夭折,我妻子又会怎么了?难道还会‘折腰’不成?”秦川冷冷道。
巨人伸手指了指秦川腰上挂着的英雄剑,做出一个拔剑向前刺去的动作,然后翻了翻白眼。
“你是说我妻子会死于剑下?”秦川满脸乌云的问道。
巨人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试问当今天下,有谁能杀我秦川地妻子?又有谁敢杀我秦川的妻子?”秦川怒极反笑。牛气冲天的放出狠话来。
“尔!”巨人也毫不示弱,气吞山河的吼道,伸出右手一根食指。直指秦川。
“你是说我将死在我夫君的剑下?”婠婠脸色苍白的问道。
那巨人并不理会婠婠的问话,或许在他心中婠婠是不存在的,自然也不用回答一个不存在地问题。婠婠见状一扯秦川的衣袖,沉声道:“夫君奇 …書∧ 網,你来问他。”
秦川冷笑道:“算了。两个疯子而已!我们回去吧!”
“不!”婠婠斩钉截铁道,“一定要问个明白!不然我不会安心的。”
“你是说我会亲手用这把剑杀死自己地妻子?”见婠婠一力坚持,秦川只好向那巨人问道。
巨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承蒙指教!告辞了。后会无期!”秦川冷着脸向巨人抱拳致意,随即一拉婠婠的手,示意她上马,打道回府。
“哦媳妇说:‘尔戒杀生,或可免祸,否则会,灰,回。。。。。。’”那巨人见秦川要走了,却不忘记送他一个忠告,以显自己的为人厚道。
秦川暗中感慨道:“还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幸亏是碰上了我这种好修养好脾气,否则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这张贱嘴来挥霍!”
“‘戒杀生,或可免祸,否则悔之晚矣’!受教了!告辞。”秦川点了点头,便与婠婠翻身上了马,扬鞭而去。
一路上,婠婠脸色苍白,神情郁闷,即便回到了客栈里,仍旧是痴痴地望着秦川腰间的这把凶名远播,据说不祥的英雄剑。
“哈哈哈哈,为夫早就说过了,不要节外生枝,不要去招惹那些乌鸦扫把星,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受打击了吧,被郁闷了吧!哈哈!”见婠婠神色不对,秦川便故意开怀大笑,试图活跃气氛。
“夫君,你,你真会一剑杀死婠婠么?在将来。”婠婠脸上竟然带着一丝惧色,颤声问道。
“婠婠,你差点要了那巨人地命,那巨人武功
,自然也只能信口开河的说些鬼话来吓一吓你了!想打不过为夫,不也是狂放狠话来寻找心理平衡吗?不管汉人也好,天竺人也好,天下的人都是一个脑袋一张嘴,将心比心,便可知道那巨人狂放狠话也是理所当然的。”秦川开解婠婠道,“别把那些疯话放在心里去,以你的聪明,应该不会傻乎乎的自己吓自己吧!”
“可是,可是万一将来婠婠做出了对不起夫君的事来,你真会亲手一剑杀死婠婠吗?”一贯聪明的婠婠这次显然是将巨人的狠话当了真,放到了心里。却让秦川的开解白费了气力。
“哦?婠婠,你将来准备做出什么对不起为夫地事啊?”秦川面带微笑的问道。
“这。。。。。。”婠婠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
“婠婠,你我夫妻这么多年,如今孩子也都有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为夫的为人吗?你不负我,我自然也绝不能负你!”秦川语重心长道,“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何必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天竺疯子的一句狠话而耿耿于怀。怀疑起我们之间的感情?”
“。。。。。。”
“婠婠,乖!快把那些外人的疯话给忘了,我们俩白头到老,相敬如宾,子孙满堂,和和气气的不是很好吗?”见平时张扬惯了的婠婠如今神情萎靡,一副楚楚可怜地样子,秦川忍不住怜意大发。竟然拿出哄小孩的语气开始宽慰起婠婠来。
婠婠忽然一咬银牙,一副下定决心,抛开顾忌,准备上刀山,下油锅,滚地雷阵,英勇就义的神情,沉声道:“夫君。如果有一天婠犯下十恶不赦、人神共愤的滔天大罪,甚至害死其他的姐妹,害死自己的亲生子女。夫君你会亲手杀了婠婠泄愤吗?”
“天啊!婠婠,你怎么会生出这种扭曲的念头来?看来你需要回东华城里去看看心理医生了!”秦川一脸苦恼,忽然神色一变,大惊道,“古往今来。普天之下,只有皇帝这种最没人性的特殊职业才会最容易产生扭曲地心理和变态的性格,婠婠。你该不是患上了‘皇帝妄想症’吧?”
听到秦川此言,婠婠也忍不住神色一变,不由得想起了“推演之梦”里自己的帝王生涯来。秦川见状便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竟然一语中的,顿时大呼道:“该死!完了,完了!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这个最基本的道理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或者是你宁愿自甘堕落,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