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凤心中隐约猜到几分秦川的言外之意了，道：“是。因此师傅花费心血编下了古往今来最为全面的一本医术，并安排此书流传天下，此举必让千千万万人受其之惠。”
秦川道：“不过光靠本医书还是不行的。一知半解，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如果生搬硬套也会害死不少人的。所以培养批合格的杏林学子是非常必要的。你名气也不小，为何不广收门徒，将自己的绝艺流传下去，发扬光大，这不比将一身本事带入棺材要好得多吗？”
华人凤道：“是，弟子以后一定广收门徒，传艺决不敢藏私。”
秦川道：“不过你医术虽然还过得去，教徒弟的本领却不知如何？明师未必能出高徒，知道吗？本事高明的师傅未必都善于教徒弟。如果你瞎教一通，教出一批庸医来，岂不也坏了我的名头？”
华人凤惶恐道：“弟子不敢，请师傅指示。”
秦川道：“不是为师对你不放心，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要先检查检查你教徒弟的本领。现在假设我是你新收的徒弟，医学根底很浅薄，而你则要将我教成一个名医。你现在试试看吧，就先教最基本的针灸和认穴位。”
秦川兜了这么大一个***，其实是为了学华人凤的针灸之术。秦川虽然对中医中药很有研究，但偏偏没有涉及到针灸方面，因为秦川所在的二十一世纪，传统的针灸之术相对来说已经大大没落了。因为没有研究过针灸，所以秦川对穴位也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几个重要的大穴而已。此次与王伯当交手后，更觉得自己有学习认穴位的必要。自己虽然把王伯当打得鼻青脸肿，十分狼狈，但实际上却没对他造成多少伤害。如果自己知道些穴位的知识，那就大不一样，虽然自己没有内功，未必可以封住高手的穴位，但朝穴位上下手多少效果显著些，也可以狠狠教训教训对手，至于使用无坚不摧的单向过滤场恐怖能力，则又太过头了，秦川目前还不愿意当真杀人。
如果是以前的秦川，必然直接向华人凤说明用意，不会耍这样的花枪，兜这么大的***。只是秦川现在的性情已经有了些改变，或许装狂装久了，假戏真作，人也真的染上了些狂气。真要拉下脸来，公然朝徒弟学艺，现在的秦川可做不到。
华人凤对秦川的话信以为真，毫不怀疑，他可万万想不到秦川其实是想不留痕迹的偷学。华人凤摇头晃脑道：“上古圣人，论理人形。列别藏府，端络经脉，会通六合，各从其经。气穴所发，各有处名。溪谷属骨，皆有所起；分部逆从，各有条理；四时阴阳，尽有经纪；外内之应，皆有表里。”
秦川眉头一皱，道：“我现在是考察你教徒弟的本事，而不是背书的本事！”
华人凤吓了一跳，赶紧道：“人有经脉十二，络脉十五，外布一身，为血气之道路也。其内根于肾，乃生命之本也，根在内而布散于外。尤树木之有根本，若伤其根本则枝叶亦病矣，苟邪气自外侵之，伤其枝叶，则亦累其根本矣，或病发内生，这其势必然，故言五脏之道，皆出经隧，以行血气。经为正经，络为支络，血气不和，百病乃生，但一经精气不足，便不和矣。”
秦川微微点头，华人凤松了口气，接着道：“十二正经为：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奇经八脉为：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阳跷脉，阴跷脉，阳维脉，阴维脉。手太阴肺经起于中焦。。。。。。”
秦川一口打断道：“光动嘴不行，你还要同时拿身体做示范，详细指出其具体位置。这样徒弟们才容易记住。”
华人凤忙点头受教，立刻改变做法，边讲解边在身上比划。
第十四章 敲诈（7）
555，为了保持每日，半夜不睡觉，猛赶稿。
太困了，先不校正了，直接上传。
月上中天，秦川与华人凤才从舱里走出来，上甲板透气。宋鲁知道他们没有用过晚饭，忙在甲板上摆了桌酒席，一边赏月，一边饮酒作乐。秦川此时心情有所好转，他已经将针灸的大致原理，基本常识学到手了，虽然未必能象华人凤那样施展一针见效的神技，但如果光动动嘴皮子，到也有了神医的风范，很难看出半点破绽。秦川对全身的穴位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下次与人打架的时候，出手也能有些章法。
宋鲁邀请两人入席，秦川正好觉得有些饿了，便也不推辞，毫不客气坐了上席。秦川一声不吭，只管吃菜喝酒。华人凤见师傅如此，只好也跟着保持沉默。如此一来，搞得宋鲁也不敢开口了，生怕一下得罪了这位喜怒无常，脾气古怪的活财神。宋玉致也没有吭声。于是一桌酒席竟然吃得出奇的安静，只有夹菜声，饮酒声与风声在耳边响过，气氛甚是尴尬。
一道红烧鲤鱼汤送了上来。秦川尝了一口，竟然“咦”的一声惊叫出来。这鱼汤里面配了紫苏，生姜，放了些糖，调了些醋，汤汁极为鲜美，又不腥臭。当年班级组织野炊之时，秦川运气极好，恰好分在白菲儿这一组，而白菲儿做的正是这样一道鱼汤。秦川一把抢过盛鱼汤的碗，端到自己面前独自享用，一边喝一边回忆起当年野炊时的点点滴滴，脸上浮现出一片温柔的神色。。。。。。
。。。。。。
“楚霸王，（某同学给秦川起的外号，后来叫开了，大家便都这么称呼秦川了。这个外号出自“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川终属楚”一典故。秦川恰好又是湖南人，便是古代的楚人，所以便得了“楚霸王”这个外号，“楚”与“丑”谐音，这个外号还有讥笑秦川相貌长得丑之意。后来有人见秦川有几分书呆子气，便又叫他“呆霸王”。与“呆霸王”相比，秦川自然更愿意别人叫他“楚霸王”的外号。）胡萝卜丝不是这样切的，还是让我来吧。你去拣些柴火来吧。”
“哇！不愧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可是楚霸王，你一下弄了这么多柴火，这是准备用来煮饭炒菜的吗？似乎更象是准备放火烧山呀！”
“哎呀！李佳，赵扬，楚霸王，你们也太过分了啊！闷不吭声就把我的鱼汤都消灭了，我自己还没喝几口呢！唉，手艺太好也是种罪过，引诱人暴饮暴食变饭桶。”
“我有个提议，最后吃完的洗碗。大家同意吗？”
“哎呀！李佳，赵扬，你们简直是河马啊！这么快就吃完了，也不等等我。还是人家楚霸王有风度，知道保持绅士形象。”
“嘻嘻，楚霸王，慢慢吃，小女子不奉陪了！”
。。。。。。
秦川一脸沉醉，回忆起珍藏在脑海里的点点滴滴，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这鱼汤很好吃吗？”宋玉致一句话，将秦川从温柔的梦境中拉回到了现实。秦川顿时想起现在自己与白菲儿已经时空相隔，再无见面的机会，心情立刻恶劣起来，脸色也变得凄然起来。
众人见状都是一惊，心中均想：这鱼汤肯定有问题！宋鲁喝道：“立刻将做这道鱼汤的人带上来！”
一会儿一个干瘦的老头战战兢兢被人带了上来。宋鲁见了他，不由得眉头一皱，他记得这个老头姓膳，儿子与儿媳都死于战乱，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孙女，宋玉致可怜他们爷孙，便要宋鲁安排他们在宋阀混口饭吃。这老头有手好厨艺，便让他在船上当了个厨子，他孙女也跟着在厨房里打杂干些小活。宋鲁冷冷问道：“膳老头，你究竟在鱼汤里放了什么？是谁指使你的？”
膳老头哆哆嗦嗦，抖个不停，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这个，这个，没有。。。。。。”他胆子原本就小，恐惧之下，一句话更是说得吞吞吐吐，令宋鲁更加起疑。
此时秦川也清醒过来，大声喝止道：“是场误会。你这鱼汤做的不错！我很喜欢。为了表示感谢，我送你点金子。”说完取出三块小金块，亲自离席递给膳老头。膳老头不敢接，秦川道：“我给你，你就收下，别管那只白毛猴子。”
宋鲁也笑道：“难得你的厨艺能中秦公子的意。既然是秦公子赏你的，你就收下吧！来人，再拿十两黄金赏给他！你能让我们宋阀的贵客满意，便是立了大功，理当重赏！”
膳老头支支吾吾道：“其实这鱼汤不是我做的。这个，这个，其实，其实这个是我孙女做的。”
“哦？”秦川道，“你孙女好手艺啊！能让我见见吗？”
宋玉致笑道：“没想到这鱼汤竟然有治狂妄的神效！秦公子，你说话几时变得这么客气了？”
宋鲁朝宋玉致打了个眼色，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然后对膳老头道：“快带你孙女上来。”
不多久，膳老头带了个十一二岁，身体单薄的小女孩过来了。那女孩衣服破旧，一脸油烟，头发上满是灶灰，除了一双手还干净外，全身都脏兮兮的。众人都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但秦川却丝毫不在意，招呼她过来，柔声问道：“这鱼汤真是你做的吗？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水平，了不起啊！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那小女孩并不象她爷爷那么胆小，大方的答道：“我叫膳祖。今年十一岁。”
众人都惊得面面相觑，万万没有想到狂妄嚣张无比的秦川竟然会对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女孩如此客气，居然还当众称赞她了不起。要知道连宋缺，毕玄，傅釆林秦川都是不放在眼里的。
秦川又问道：“你将来长大了准备做什么？是开家酒楼吗？”
膳祖道：“我长大后要做天下第一名厨！”
众人一听她这幼稚的想法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秦川没笑，一本正经道：“好！有志气！”
宋玉致笑道：“可惜女人不能当名厨，要是你是男儿身就好了。”
秦川冷笑道：“谁说女人就不能当名厨？无知之见！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没有先例，自己不会去开这个先例吗？别说是名厨，就是皇帝，女人也可以做！”
第十四章 敲诈（8）
众人都被秦川这背经叛道的话给镇住了。秦川却不以为然，心想：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按照历史，再过几十年就要出个女皇帝了，虽然现在因为我的出现，发生了蝴蝶效应，但没准还提前出现女皇帝呢！秦川没有理会众人，将膳祖拉到自己的席位让她坐下，说道：“你做的鱼汤非常好！我很喜欢。谢谢你！你也先吃点，为了回报你，等会儿我也送你几个菜谱。”
见秦川将席位让给了膳祖，自己却要站着吃，华人凤立刻也站起来了，要将自己席位让给秦川。宋鲁马上叫人增设了一个席位，才将问题解决。膳祖一一品尝各个菜，品论起各菜的优劣火候，竟然也头头是道。
秦川当年野炊之时，为了想在白菲儿面前露一手，曾背过不少食谱，可惜真正动起手来，就连炒个最简单的红烧冬瓜，也一不小心把酱油倒多了，结果根本没人吃。李佳将一块冬瓜扔到蚂蚁身边，结果蚂蚁都绕道而去，于是便嘲笑秦川做出了一道名菜“蚁不理冬瓜”。白菲儿当时还笑道：“在木屋里面摆上这道菜还能除白蚁呢！”
当秦川口中说出一连串食谱之时，众人都惊呆了。过了半天，宋鲁干笑道：“秦公子不愧为天下第一才子，学识渊博，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
秦川心道：你们宋阀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头了？难道侯希白那小子与宋玉致也有一腿？不对！我给宋阀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他们自然要查查我的底。现在侯希白与凤儿想必也给我宣传出一点名头了，以宋阀的情报能力，能查出来也是不足为奇的。
宋玉致冷笑道：“不务正业！我看除了会点医术，会做几个菜外，你根本就一无所长。什么天下第一才子，不过浪得虚名！画圣更是胡说八道！大吹法螺！”
宋鲁道：“不可胡说！秦公子的学识深不可测！岂是玉致你能了解的？”
秦川瞥了宋鲁一眼，傲然道：“非我自夸。我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岂能与你们这些俗子共论乎！”此话说完之后，秦川突然想到当年说这话的弥衡必然是个自然科学家，可谓中国科学界的先驱。所谓三教即僧、道、儒；九流即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丹青、四流皮、五僧、六道、七星、八相、九琴棋。一流举子即读书人知识分子，二流医即医生郎中，三流丹青即绘画制图，四流皮即变戏法、搞魔术，五僧即和尚，六道即道士，七星即算命，八相即看相，九琴棋即琴棋诗画。弥衡上知天文即日月星辰、春夏秋冬、风霜雨雪；下知地理即山河之位置，土壤植被之分布，各地农作物之种植，水土流失之原因等等。他可是一位全面的天才自然科学家。可惜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领先那个时代实在太多了。常言道：领先时代半步的是天才，领先时代一步的是疯子。弥衡拥有一身超过时代太多的才学，世俗之人当然不能理解，自然对他有所排斥。弥衡很难找到可以理解，可以与之交流的知音人，性格自然越来越怪僻。于是他脾气渐渐火暴，看什么都不顺眼，世俗之人自然难入他的法眼。可惜他的性子太直接了，半点也不圆滑，一条毒舌骂遍天下，最终被黄祖杀了。一身惊世才学，满肚伟大发明还没来得及登场亮相就被带到土中埋没了。秦川发觉现在的自己与弥衡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领先时代太多之人，目光都可以看到更远的将来，把握未来的趋势，但却偏偏忽略了距自己最近的现在。两人或许都有个不合现实，不容易被人理解的远大理想。幸运的是自己有了单向过滤场的能力，用不着再上演弥衡的悲剧。若非自己有了绝对防御，恐怕也早死了好几次了。
宋鲁见秦川神色变幻不定，忙转移话题，此夜正是月里十五，月亮分外圆，宋鲁便提醒众人赏月，又说了非常老套的嫦娥奔月故事。大凡商人都有一张巧嘴，宋鲁将嫦娥奔月的故事讲得极为动听，连秦川都被他高明的说书演讲技巧给吸引住了。宋鲁讲完故事后，宋玉致叹息道：“不知世间是不是真有能让人升仙的灵丹妙药？华老，你认为真有仙药吗？”这个问题宋玉致其实是想借华老来问秦川的。
果然做弟子的华人凤不敢开口，眼睛直望着师傅，等待秦川的教诲。秦川皱眉道：“世界上根本没有仙药！就算有又如何？嫦娥的下场很好么？一个人被骗到了月宫，要忍受千年孤单，万年寂寞，又没有后悔药吃，真是生不如死！”
宋玉致却偏偏要与他抬杠，说道：“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后悔？说不定她成仙之后，开心得不得了，天天在月宫里面歌舞快活呢！”
秦川站了起来，抬头望着明月，心念一动，吟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众人皆动容，秦川突然觉得心中一股凄凉之情油然而生，整个情绪也瞬间低落下来。秦川吃了一惊，心道：为何我竟会为这么一首诗而感到伤心难过？实在是没有道理！
秦川见宋鲁正要开口，估计他必定又是一通吹捧，于是抢先开口道：“白毛猴子，我有笔交易，你做不做？”
宋鲁一听到秦川这话，仿佛又看见金山砸了下来，顿时激动的说道：“秦公子有何吩咐，只管开口！只要宋鲁能办到，绝无拒绝之理！”
秦川心道：这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说得到漂亮，看你那副见钱眼开的表情，就知道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勾当！秦川指着膳祖道：“这小姑娘厨艺不错，我要你们宋阀提供财力物力和人力帮助她开酒楼，让她能早日当上天下第一名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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