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区东区的汉米尔顿酒吧是一家小有名气的酒吧。当然,在苏荷区,一个酒吧想要出名那单单有绝好的美酒是不够的,汉米尔顿酒吧的名声在于这儿的漂亮豪放的酒吧女。
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和许多日子一样“雾都”的街头又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酒吧里充斥着暧昧的音乐和调笑声,两名客人来到了汉米尔顿酒吧的门口。
“您好,两位先生,里面请……”门童恭敬的替两人拉开了门。
来者正是刚刚在伦敦机场下飞机的水靖安和索洛,下了飞机后,索洛提议先去一个具有伦敦特色的地方放松一下,顺便喝上一点。也许是心中患得患失的心理作怪吧,水靖安也并不准备马上就去见自己的家人,于是在索洛的怂恿之下便来到了这处酒吧。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随手给了门童10英镑的小费,索洛一脸兴奋的一旁身穿超短裙漂亮丰满酒吧女吹了个口哨。
水靖安没有理会一旁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同伴,四下打量着,酒吧都装修得古色古香:厚重的橡木桌椅,雕花的门窗和楼梯栏杆,磨花的大玻璃窗面,暗褐色的、油漆得锃亮的吧台以及那亮晶晶的杯子。啤酒杯又高又大,一杯差不多就可以装一瓶啤酒。酒吧里的人气很是不错,几乎所有的桌子上都坐满了人,只有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空着,水靖安踢了一脚脚下闲的有些无聊正在绕着他转圈子的月光,拍了拍索洛走了过去。
两人买了一大杯吉尼斯黑啤酒,慢慢的喝了起来,这种又黑又浓的啤酒产自爱尔兰。非常的不错。味道微苦,口感浓郁,有很强的饱腹感。想到还没有吃饭,两人分别要了一份黑胡椒牛牌,不得不说,这里的牛排做的很地道,诱人的香味引诱的一旁月光大声的呼噜起来。
“倒把你给忘了……”水靖安挥手招来一旁侍者,指着面前的牛排:“照这个再来一盘。”
酒吧门口的大街上,两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紧接着,从前一辆汽车里钻出四名神色凶悍身着黑色西装头戴墨镜的大汉,警惕的四面八方打量了一阵,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其中一名大汉走到后面那辆车前,拉开了后车门。
一名长着棕色头发的年青人在两名同样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的护卫下从车上走了下来,此人身着一件咖啡色花格西装,没有扣扣子,衣襟随意的敞开着,面色苍白,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年青人的手上牵着一条银色的钢链,钢链的另一头牵着一头很是威猛的大狗,宽阔的额头,暗褐色的三角眼,全身肌肉发达,粗硬的被毛红白相间,这是一头纯种的秋田犬。
“这些是什么人?”索洛一把拉住身旁的侍者。
“嘘……您可轻声点,这些都是俄罗斯黑手党的人……”侍者显然是对这些人很是忌殚,面色苍白的小声道。
“俄罗斯黑手党,他们在这里势力很大吗?”水靖安出声道。
“两位客人不常来这儿吧?”侍者看了看水靖安和索洛,轻声解释道:“这苏荷区的东区以前都是伦敦华裔黑帮的地盘,但是从去年开始,这儿发生了几次大的火并,死了很多人,现在这儿是俄罗斯黑手党的地盘。那位牵着狗的,就是黑手党大老板的弟弟。”
“管他呢,我们喝我们的……”一旁索洛轻轻一笑,往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啊呀呀~彼得先生大架光临,真是荣幸之至啊!”
酒吧老板点头哈腰的替年轻人打开了门,那名叫做彼得的年轻人在六名大汉的簇拥下走入了酒吧。
“我要丽莎和露易丝陪我。”年轻人抽出一支烟,旁边立即有人递过打火机替他点上。
两名浓妆艳抹的酒吧女赶紧迎了上去,左右挽住年轻人的手臂,急尽风骚的用自己丰满的乳房磨擦着年轻人的手臂。
水靖安注意到,自从年轻人走入酒吧以来,酒吧里的调笑声和说笑声迅速的减轻了下去,四下的酒客俱都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来。
正在此时,一阵凶猛的犬吠声在酒吧里响了起来,那条一直被年轻人牵在手中的秋田犬猛的爆发出一阵激烈吠叫声,全身的毛发根根直立了起来,身体压低,龇牙咧嘴的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一旁的几名客人纷纷起身走避,以免被这条看似发了狂的巨犬伤及。
“怎么了,哈格比?”年轻人大声的呵斥着,用力拉扯手中的钢链,一边顺着爱犬吠叫的方向看去,他很快便发现了爱犬如此失态的原因——就在酒馆靠窗的一张坐位旁边,一条青灰色的大狗正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爱犬。
这条秋田犬所要攻击的对象赫然便是水靖安脚下的月光!
秋田犬本是生长在日本的优良猎犬品种,在日本的北海道,秋田犬配合猎人们捕猎狼熊的历史可以追述至上百年前。也许是天性使然吧,这条秋田犬在进入酒吧的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里居然存在着一条自古以来的死敌——狼。猎犬的血统本能的催使它不顾一切的想要扑上去撕碎眼前的敌人。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年轻人忽然大笑了起来,这条犬是他花了足足一万美元从德国买回来的纯种,继承了秋田犬血统的所有优点,凶猛,强壮,沉默。这次居然在一条看起来甚至比它要小上一些的犬面前表现的如此冲动,这不由得令年轻人感到有些好奇,更多的却是兴奋。
他猛的松开了抓在手中的钢链,脸上满是嗜血的笑容:“哈格比,扑上去嘶碎它!”
水靖安的眼中刹时闪过一丝怒芒,如此任意妄为之人当真是视生命如儿戏!
“月光,咬死它!”水靖安冷哼了一声。
月光会意的低吼一声,目光已牢牢索定了来犬的颈部大动脉。
一连串的嘶吼中,一犬一狼战到了一起,从体形上看,秋田犬要比月光强壮一些,宽阔的胸膛和额头让他看上去好似小熊般结实,而月光的身体就比较修长一些。
场上的形势似乎也比较不利与月光,秋田犬蛮横的扑咬着,试图用力量去压倒它的对手,月光则是连连躲闪,虽然因为灵巧的动作并没有挂彩,但在旁人眼中,失败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
“好~好~宝贝儿,就是这样,嘶碎它!”那名年轻人也是越发的兴奋,低声的嘟囔着。
又是一次猛烈的扑咬,秋田犬高高跃起,雪亮的镣牙噬向月光的肩头,月光此时已被逼到了桌角,身后是高大的橡木桌,退无可退之下眼看就要被咬。然而在秋田犬即将合嘴的一刹那,月光轻巧的向右迈了一步,整个身体同时伏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秋田犬重重的一头撞在了月光身后的橡木桌上。
这记撞击显然是相当的沉重的,秋田犬被撞的有些昏昏沉沉的,用力的摆动着脑袋想要恢复过来。
说时迟那是快,月光猛的窜了上去,用力的咬住了对手的颈部大动脉!
与狗把对手撕咬的遍体鳞伤的战斗方式不同,狼的战斗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攻击对手的颈动脉。这种历经了多少万年的演化所遗留下来的攻击方式,就像本能一样世世代代保留在狼的血脉中。
秋田犬还在剧烈的挣扎着,但是胜负却已经分晓了,月光用力的咬合着自己的上下腭,将整个身体都悬挂在秋田犬的身体上,只是剧烈的摆动头部扩大着伤口。鲜血像流水一样从动脉中流淌下来,在地上积起了红色的一滩,秋田犬很快就失去了力量,挣扎逐渐的缓慢了下来,徒劳的张大着嘴,眼珠暴突,就好象一个溺水的人想要多吸一口空气。
终于,在一声短促的呜咽之后,秋田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月光松开嘴,轻吼了一声,满是骄傲的跑回水靖安身旁添了添他的手掌,重新趴了下来。
“该死的……”年轻人的面空阴沉的可怕眼睛死死的盯着月光也不知在想什么。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一直在年轻人身边卖弄风骚的两名酒吧女都知趣的闭上了嘴,气氛变的有些怪异,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年轻人和水靖安的身上。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彼得先生”在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咳咳~亲爱的彼得先生……”酒吧老板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他的脸上做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战战津津的走上前去……
年轻人一把推开了酒吧老板,伸手指着水靖安:“你这条狗,我要了!”
水靖安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话一般,冷冷的哼了一声,自始至终没有转过头去看一眼年轻人,右手叉起一块牛排,轻轻的放进口中,不紧不慢的嚼着。
“今天居然遇到一个白痴……”索洛在一旁轻轻的嘟囔了一声,声音虽小,但在这安静的针落可闻的酒吧里却清晰异常。
“你小子找死!”一名身躯壮硕的黑衣保镖直直地朝着水靖安站立的位置走过来,伸出手就要去抓水靖安的肩膀。
却只见水靖安拿着餐刀的右手看似不经意的轻轻一挥,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自那黑衣保镖口中爆发了出来。
黑衣保镖的左手捏着自己的右手腕,面色惨白,踉踉跄跄的退了回去,就在他那正不断抽畜的右手掌中,一把银色的餐刀正牢牢的插在那儿。
“不错嘛……”年轻人面无表情的拍了几下手掌:“有几手,看来你满能打嘛……”
“马克乌斯,上去和这位先生试试。”
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应声走了上来,随手摘下墨镜,脱下外衣,路出一身强壮的肌肉,这是一个剃着板寸头的黑人,只见他身体轻扭动了一下,全身骨骼关节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猛的一腿扫踢踢在一边的椅子上,硬生生将一张橡木椅子踢的碎裂开来。
“马克乌斯可是两届美国西海岸自由搏击冠军,你要小心了。”年轻人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
这时,整个酒吧中除了角落中还有几桌客人因为好奇而没有离开外,大体上只剩下我们一桌人仍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大部分客人都已经悄悄的离坐避到一边,惟恐殃及池鱼,而酒吧的大掌柜则是面色如土的缩在一旁的角落里,念叨着满天神佛的名字,祈求自己的店铺不会被砸掉。
只听到这名黑人用明显代有美国腔的英语说到:“黄种人,让我们来较量一下……”
水靖安森冷的望了他一眼:“出手吧。”
黑人见他这般傲慢,显然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台,暴喝一声,以左脚尖为轴心整个身体旋转半圈,提膝出腿,向水靖安横扫而来,动作干净狠辣。
水靖安一直紧盯着他的动作,右手霍然一抬,肉掌迅速的迎上了那带起一溜风声猛击而来的右腿。只听一声轻晰可辨的骨折声响起,在一片惊呼声中,那名黑人直直地向后飞出两米距离,砸碎一张橡木桌子,双手抱住自己的右腿满地打滚,狠显然,腿断了。
“不自量力!”水靖安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轻蔑的看了一眼一脸惊讶和尴尬之色的年轻人。
“妈的,你能打又怎么样!你打的过手枪吗!”年轻人剧烈的喘息着,双目圆睁,猛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枪来,直指水靖安,有些神经制的大叫着。
除了两名受伤的黑衣保镖外,其余的四名保镖也纷纷从口袋中掏出手枪,一时间,整个酒吧就如同炸了锅一般,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许多酒客双手抱头缩在墙角,甚至有人躲到了桌子底下……
面对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水靖安和索洛相视无奈一笑,只见水靖安右腿猛的一抬,他面前的橡木桌子被踢的旋转着向黑衣保镖们砸了过去。
闪避不及之下,两名保镖被砸的当场昏了过去,余下的两名保镖和那名年轻人则是剧烈的扣动了颁机。一阵硝烟过后,定睛一看,三人惊讶的发现他们的面前空空如也,水靖安和索洛两人早已失去了踪影。
没有任何预兆,仿佛瞬间移动一般,水靖安突兀的出现在了两名保镖的面前,尚未等二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下沉重的撞击就已经轰在两人的小腹上,两名看似凶狠强悍的保镖就如同两条被放倒的麻袋一般倒在了地上。
“混蛋!混蛋!”口中歇斯底里的叫嚣着,那名年轻人仿佛还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幕,举起手中的枪想要攻击水靖安,忽然觉得下身仿佛被大铁锤轰中一般,一股剧烈的疼痛感顿时压倒了他。
“呜!!!”年轻人双手捂着自己的下身跪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有不知名的液体从他的口中滴落到地面上。
“抱歉,似乎稍微踢的重了一点……”在他的身后,索洛正满脸作抱歉状收回了自己刚刚踢出的右脚。
“老板,买单!”
解决了这一干人等,水靖安四下看了看这四下里散乱破碎的桌椅,晃了晃脑袋,看来酒是喝不了了,出声买单。
酒吧老板哭丧着面孔看着这满地狼汲的一幕,神情恍惚,直到水靖安叫了数声才反应过来,连连后退,哪里还敢收钱。最后两人只得“郁闷非常”的吃了一顿霸王餐。
第四章大祭师
位于法国西南部吉隆德省边境上的法国国防部直属秘密部队军事驻地的一间办公室里,三名硕果仅存的队员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原来这家伙是总统的侄子……”
双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刺剑手费尼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有着金色头发的男子照片。
“原来如此,我说一个毫无背景的新手怎么可能被任命为我们这支部队的新长官。
“看来总统阁下是想完全的控制我们了,谁让队长以前总是对他们爱理不理的呢。”费尼重重的敲了一下回车键,转过脑袋道。
“那些政客!他们是公报私仇!”
“政客的脑袋里当然只有政治。”
“亚伯,现在队长被停职禁闭了,我们该怎么办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一头金发的雪莉不断的在办公室里绕着圈子,不时的用力跺一下脚以表示她心中的焦急。
“我……我……”而她的询问对象,身体高大的亚伯此时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中拿着一长条法式面包,低头狠吃着。
“你别光顾着吃,倒是想个办法啊!”雪莉柳眉倒竖,一把夺过亚伯手中的法式面包随手丢到一边。
“喂,那可是我的晚餐啊……”亚伯低声的嘟囔了一句,看到眼前雪莉充满杀气的眼眸,顿时不敢再抗议,只是用有些可惜的眼光看了一眼那还没吃完的面包。
“要不……我们杀进去把队长救出来?”壮汉想了一会儿,提出了一个建议。
“啪!”雪莉随手操起一旁的杂志拍在亚伯的头上,大声吼道:“你白痴啊,能这么干的话我们还研究什么!”
“如果这么做的话,我们几就形同叛逆了……”拿过一旁桌子上放着的咖啡,费尼轻声道。
“我们还必须面对国防部的通缉,甚至有可能是教廷的介入……”费尼摇了摇头:“所以说,这招行不通。”
“你们也知道我只会打仗……”亚伯小声道。
众人又都沉默了下来,半晌,亚伯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该死的……国防部的那些官僚!只知道落井下石。”雪莉骂骂咧咧的诅咒着。
“或许……我们可以去求求那个白兰度.赫本?”
“求那个家伙?可能吗?”雪莉撇了撇嘴巴。
“至少得试试,毕竟他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费尼的话语有些无奈。
“那么,谁去呢?”亚伯在开口道。
“雪莉,你去一趟吧,你是女人说话比较方便……”
“不行!我不去,我总觉得那家伙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说美女!难道你想让我们两个去?万一打起来怎么办?”费尼劝导道:“不管怎么样,为了队长你就去试试吧。”
不知道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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