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发现我邵野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不但不必听我号令,假如我邵野做下什么对不起华龙之事,更可以取我项上人头!”戚继光激动道:“得遇少帅,实在是戚某生平最大的幸运!”
邵野口中连忙谦逊几句,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他明白戚继光的确也是真心为华龙着想,不然的话自己这样的“反臣”,正是他拿来在皇上面前邀功请赏的宝贝。自己的阅历虽浅,但是在师父的教导下,什么人情世故却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只是自己有时候在装糊涂而已。自己虽然是天鹏军的统帅,名义上统领华龙所有水军,但是毕竟还没得到天子的正式承认,更是年轻,戚继光这样的华龙名将,又属于步军统属,能够这般轻易投靠自己,固然是为着华龙打算,其中更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现在华龙已经是满城风雨,相信和自己一样打算的军方将领不会在少数,但是公然造反可是天大的罪名,虽然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有了自己,戚继光就能多少放下一些如此的顾虑,如果成功,那么他一样将成为华龙的功臣,假如失败,最起码上面还有一个邵野顶着,邵野甚至怀疑戚继光还有着见事不可为忽然翻脸对付自己以求“将功折罪”的念头。
不过邵野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这些。师父曾经说过,自己只要做真正的自己就行了,眼前的这一切正好是自己真心想要去做的。邵野对于钱从来没有什么明显的概念,对于权位更没有什么兴趣,他在邵大师面前说出的抱负,并不是说要成为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更不会去妄想自己作什么九五之尊,他只是要看着自己的祖国一天天更加强盛起来,也许在可能的功成身退之后的某一天,自己拥着百里寒香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回想起来,里面有着自己的功劳,就是对他最大的奖赏了。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能力被充分的发挥出来,并且是用在了正途。哪怕最后的结局是失败,最起码自己的这一辈子也没白活。
对于龙御天,邵野也是多少有着一些了解的,他真的想不到现在华龙的满城风雨会是出在那个不多的能够被自己看的上的人手里。印象中,这样的人好象只有寥寥三两个。对于邵大师和朱天鹏,邵野可是以着一种崇敬的心态看待的,除龙御天之外,邵野想了想,恐怕就只有那个王天了。“王天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会如何反应呢?”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同时对自己的信心更坚实了。和自己有着类似想法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只是极少能够有人象自己一样抛弃一切顾虑而已。回到华龙之后,只要自己振臂一呼,不能说是从者云集,相信很多人也会在暗地里支持自己的吧?对于自己今后的命运,他并没有去费心思设想,思绪很快飞到了另一个地方去了。
“师父,对不起了。”邵野在心中暗暗说道,“本来邵野是打算夷平倭寇之后助你一臂之力的,不过现在看来,恐怕是不可能了。邵野真的不能眼看着华龙陷入一场不应有的内乱当中去,相信您也一定会体谅我的吧?那些前世的神灵,就只能靠您和师叔对付了,对了,还有王天。王天,你可一定要尽力啊!你我可是分别处在两个能够决定今后华龙命运的漩涡当中,神,归你,人,是我的……”
第十卷 天劫 第二章
“干爹,相公那不知不知怎么样了,宇宁姐也不知去哪里了,还有我姐姐……我真恨自己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在诸葛亮的面前,星璇又回复了原先的本色,哪里还有一个神使的庄严,完全成了一个正在向长辈诉苦的小女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现在正处于莫测的危难当中,而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了他们。说着说着,她简直就要哭了出来。
诸葛亮恐怕是除月琪姐妹之外最清楚王天秘密的常人了,他还是端坐在星璇的面前,不过已经睁开了眼睛,开口答道:“璇儿放心,虽然比不上鬼谷子大师,不过我对于那些玄理推算之法多少也还有点心得,刚才已经占了一卦。”“啊?”星璇惊叫起来,“那卦上怎么说?”王天几乎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诸葛亮,他又是自己的义父,对于名满天下的卧龙先生,星璇是绝对相信的。
诸葛亮的脸上流露出一阵茫然,半晌才回答道:“我也说不清楚,前后两卦的差别太大了,可恨之前一直未曾在这方面多下功夫,等我想再占一卦的时候,发现心神无论如何已经无法保持平和,唉……要是鬼谷子大师在就好了。这卦可是我生平从未遇到过之诡异之卦,按说不应该有错才对,可是现在我也不敢确定自己刚才是否算的准了。”
看着星璇脸上的失望之色,诸葛亮继续说道:“一般如此推卦之法,必须要找一人为根本,再以其为根,根据玄理逐步推算出其他与他有关的事情,我刚才的两卦,都是以王天为根的。第一卦的时候,王天所遇之事应是凶多吉少,卦象主凶,疑有亲近之人陷于劫难,并且不只一人,事业上更有重大挫折,自身也隐有飞来之灾。”
星璇的脸已经整个白了,之前的传送魔法,消耗了她巨大的体力,再加上这个心灵上的打击,她不过是个青春年少的女儿家,没有立即昏过去,就已经算是亏了一直扮演神使的锻炼了。诸葛亮连忙说道:“璇儿不要慌,我怕自己推算有误,又总觉得王天他应该是吉人天相,于是又以同样的方法再占一卦,结果却是大不相同。”
“第二卦,却成了大吉之卦,王天身上是苦尽甜来之相,虽有诸多磨难,最后却能逢凶化吉,只是……只是……”随着诸葛亮的话,星璇的脸上又焕发出了光彩,欢呼道:“是了!那就是了!干爹,一定是你第一卦算错了,相公他怎么会出事呢?”诸葛亮心中暗叹,这两卦完全都是以相同的条件推算的,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差别,可是结果却是如此大相径庭,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恐怕就是真的请到整个华龙公认的玄学宗师鬼谷子大师,也看不出其中的究竟来。难不成是有什么可以影响卦象的力量突然介入?他随即打消了这个荒谬的念头,华龙的卦术,可是已经将世界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才能够推算出结果的,又怎么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呢?
星璇忽然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干爹,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后面要说的是……”诸葛亮苦笑道:“如果我推算的没错,那么王天将会丧失一个至亲之人……”“姐姐!”星璇顿时悲泣起来。诸葛亮连忙安慰道:“璇儿安心,我也曾给你们姐妹算过,你和琪儿身上,并没有发现同样的卦象,琪儿应该没事的。而且这里的至亲之说是指有血缘关系之人,你们姐妹虽说和王天亲,但是却并非这种血脉相连的至亲。”“干爹啊!”星璇忽然一头扎进诸葛亮的怀中,悲痛欲绝地哭道,“姐姐她,姐姐她怀了相公的骨肉了啊……”
前面终于可以看见圣京城的轮廓了,王天收起“缩地法”,一下子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以他的能力,现在使用缩地法对他本来已经不算是什么难事了,但是这次的情况却是有所不同。在那莫明的不祥预感的催使之下,一路之上他一直在用着全力,对于月琪的关心,使得他忘记了自己身上所承担着的那个诅咒,现在一停下来,那诅咒立时发作了起来。王天只感觉全身上下的生气好象都要自己散发出去一样,饶是体内的能量仍然充足,却恨不得马上躺下来舒服地睡上一觉。王天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这样做,如果真的按照体内的冲动去做了,恐怕自己就再也不会醒来了。能够与这个诅咒所对抗的,不是武学意义上的内力,更不是魔法范畴的魔力,甚至就连几乎可以无所不能的灵力,现在也是毫无用武之地。意志,只有意志,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凝聚起意志对抗着这噩梦般的诅咒。
从王天怀中脱出来的白秀真,眼中含着泪水,痛心地看着王天坐在地上调息。虽然从自己爱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的表情,但是额头大滴滑落的汗水,胸口短促激烈的起伏,无不证明他正经受着无比痛苦的煎熬。她真恨不得将自己和王天换个人,替他去承担这一切,不是因为自己,就算梵天想杀掉王天,恐怕也根本不会用出这样的同样需要消耗他本身巨大能量的诅咒来。
一路之上,白秀真都是由王天抱着赶路的,因此,她现在无论体力还是能量都并没有经受什么消耗。她清楚自己现在帮不上王天什么忙,如果过分的关心,也许还会造成与自己意愿相反的后果,没准就是轻柔地替他擦去额头的汗珠,都会令这个自己托负终生的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现在只有等待,等待王天自己恢复过来,或者是……白秀真惩罚般的拧了拧自己的腿,不去想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可怕后果。
虽然眼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白秀真忽然警觉了起来,因为她可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接近。她的瞳孔顿时由于恐惧而缩小了,因为这能量的气息,正是前世里的自己所无比熟悉的。王天现在根本不能遭受任何外力,面对着迅速接近的梵天,白秀真忽然横下心来。“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只好赌一次了。”她用力地咬破指尖,绕着静坐在那里的王天走了一圈。在内力的逼迫下,以她的体质很快就能愈合的伤口非但没有止血,鲜血反而如同一个小喷泉一般喷涌出来,随着白秀真的走动,一个鲜血画就的圈子将王天围在了当中。
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念动什么咒语了,白秀真跨步踏进这个圈子,小心地不让自己碰到王天的身体,深深地望了王天一眼,闭上了眼睛。白秀真体内的灵力忽然好象开锅的沸水一样沸腾了起来,在她全身各处冲撞起来。受了王天的影响,白秀真现在对于西方的魔法元素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别具慧根的她,并没有象月琪姐妹一样成为魔法师,而是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子。魔法元素中,光明元素的特性“生”可以促进新陈代谢,使伤口迅速愈合,虽然只能作用于外伤,但是和仙术中的“治愈术”往生咒比起来,成效的时间短,很多时候都是立竿见影。
白秀真还并不能控制光明元素,但是通过王天已经了解到光明元素的运作方式的她,现在却将这种光明元素能够达成的效果以灵力的形式模仿了出来。这时候的灵力,运动要比平日不知快了多少倍,以这种方式再施展仙术的时候,由于能量上的暂时强大,使用者甚至可以完全抛弃那些被用来唤起意志,同时影响到体内灵力做出相应响应的咒语。比平时不知强大了多少倍的灵力汹涌地从白秀真的灵窍中奔涌出来,按照她意志的指使,以东方仙术的形式表现了出来,一个可以将整个圈子隐藏起来的超大规模的隐身术施展了出来。
白秀真现在的举动,可是仙术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除非具备了神灵般的力量,才能够随意使用出可以将他人隐形的顶级法术来,白秀真还远远达不到这个要求。能够施展出将自身隐形的隐身术,恐怕在人间的仙术师中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不过加速了灵力运转的她,现在却能够在隐身术的基础上部分模拟出顶级法术的效果来,以那些鲜血为媒介,喷涌而出的灵力将圈子里的一切都当作白秀真的身体一样隐藏了起来。除非是力量比白秀真强大太多的神灵级人物,普通的人无论是从视力上还是感觉上,都已经不能发现那个圈子以及其中的两人的存在。白秀真不知这样究竟能不能躲过梵天,但是王天现在就根本无法移动,就算她想以自己作为诱饵引开梵天,也恐怕梵天会在先伤害王天后再追击自己,因此只好这样行险一博了。
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处于这个特殊的隐身术遮蔽之下的白秀真,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只是心中要保护王天的强烈意志维持着四周的灵力,对于外界的其他事物已经失去了感知的能力。梵天的能量从两人的头上飞速划过,没有丝毫停留,好象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又好象在急着赶往什么地方,迅速地消失在天际。紧跟着,一个,两个,三个,又是三股强大的能量追着梵天的气息飞过,当王天恢复神志的时候,四周已经丝毫感应不到他们的存在。
一股柔和的能量涌进身体,暴躁不安的灵力在这能量的抚慰下,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白秀真睁开眼睛,正好对上王天急切的目光:“秀真,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她勉力地笑了笑:“你刚才入定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梵天的气息,怕他发现因此才……”王天慌忙掩住她的口:“不要说了,快点凝神静气,我帮你恢复。”白秀真摇了摇头:“不必了,你身上的诅咒还在,不要轻易使用能量。我不过是一时脱力了而已,缓一缓就好了。”“那怎么成……”王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秀真打断了:“琪儿妹妹不知怎么样了,你不用管我了,赶快去神殿看看吧。这里远离道路,不会有人发现我的,我就在这里休息一阵好了,如果现在和你一起过去,万一有事的话只能成为你的累赘。”
王天的身体僵住了,月琪和白秀真两个人仿佛以他的心为支点构成了一架天平,正在来回摇摆着,饶是他曾经经历了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现在也是难做取舍。白秀真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微笑:“夫君,你去吧,我真的没事的,你能有这一丝犹豫,我就已经非常高兴了。梵天刚才应该没有发现我们,就算有别人来,打不过我也总跑的过的,难道说你对我还不放心么?倒是琪儿妹妹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圣京现在可是就靠她一个人支撑着,你快去吧,我一好了就会立刻去找你们的。再耽误时间的话,如果真的……那可是后悔莫及啊!”
王天的嘴唇上都咬出了牙印,终于点头道:“秀真,你一定要小心,如果圣京没事的话,我会马上来接你的。记住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白秀真忽然凑上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柔声道:“夫君放心吧,秀真会那样做的,时间紧迫,你快去吧。”“好,那我走了,你可一定要小心啊!”王天又重重地在白秀真嘴上吻了一口,然后转身施展轻功向着圣京城的方向飞驰而去。这里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他必须保留力量以应付圣京城可能发生的危机,缩地法虽然好,但是还是能少用就少用的好。
白秀真的眼睛直到王天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内才收了回来,盘腿坐了起来,体味着王天留在自己唇间的浓情,让自己尽量放松下来。自己体内的能量刚刚恢复平静,这种情况下,完全的放松要比任何功法都更有好处。但是一个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好感人的一幕啊!慈航,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别人,你现在是不是好好考虑一下我了?”梵天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白秀真的背后,脸上带着讽刺性的微笑。经过之前的那番经历,现在的他,能量上也许已经有了少许的减弱,但是所有不能和他自身融合的东西都已经随着那肉球排出了体外,一道更为精纯的灵力顿时将奋力企图逃跑的白秀真笼罩在了其中……
华龙远征军的将士们,现在已经排好了进攻的队形,前面就是东瀛人的大本营东京都了。开战以来,他们还是首次将如此众多的兵力投入到了进攻当中。并没有什么这个时代的攻城战中常见的攻城器械,东瀛人的城墙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只需要几颗炮弹就能将其轰开。这些人虽然都是久经战阵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