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 第3部分

“你小子真是好运气，不过胆量却是过大了，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娘不一定会哭成啥样呢！”郑老汉对着裴三郑重的道，“说吧，找我来什么事情。”
裴三见郑老汉丝毫不提自己的玉佩，心里的警惕也舒缓开来，满脸笑容的说道：“老郑头，嘿嘿，你刚刚耍的是什么？”
“醉青锋！”郑老汉浑浊的双目突然变得清明起来，“小子，你若想打我这醉青锋的主意也不是不行，看看你怎么收买我了！”
“嘿嘿！”裴三大嘴一咧，“老郑头，今儿个我给你和小虎做红烧肉，快点走吧，一会到晚上我老娘赌钱回来的话那你们两个一口都吃不上了！”
“红烧肉！”郑老汉眼睛露出亮光，“如此甚好，酒肉俱全！”
裴三也不知道郑老汉那破葫芦里面怎么有那么多的酒，仿佛喝不完一样，不过没有理会那么多的事情，裴三拉着坐在地上的张小虎就和郑老汉朝着他家的小院跑去。
郑老汉每一步都似乎醉鬼一样，但是却始终不落于裴三的后方，裴三脸上有些汗珠，但是郑老汉却胜似闲庭信步！
三人跑到裴三家里的小院之后，裴三急忙跑到院里的井里打了一桶水，等到水打上来的时候，裴三站在一旁咽着唾液望着桶里的清水，张小虎更是死命的要往水桶里面扑。
“小虎！现在喝水炸死你！”裴三一边拉着张小虎，一边大声劝道，小镇子里面每年因为剧烈运动后喝水都会死上一两个人，所以裴三还是知道一些常识的。
终于，等到心跳平复下来之后，裴三抱起水桶就喝了起来，喝了小半桶的水，然后张小虎可怜巴巴的捡裴三的剩。
“小虎，你要知道，不是我先要抢，你那鼻涕一甩，我就怕我会吃到嘴里噎死啊！”裴三拍着张小虎的肩膀，然后又打了一桶水，跑到后厨去做饭去了。
不一会，裴三秘制红烧肉终于做好了，还有一盆香喷喷的大米饭，刚端上桌，张小虎就要动筷子，直接被裴三给打断了。
“小虎！喏！今天三哥可是没骗你啊！”裴三得意的说道，然后望向另一旁的郑老汉道：“老郑头，你那葫芦里面装了多少酒啊，给我也解解馋呗！”
“小子，小小年纪就喝酒，也罢，看在你这好饭菜招待着我，我就给你倒上一点吧！”郑老汉把酒葫芦的塞子扒开，然后在裴三的碗里倒上了小半碗，裴三望着碗里的酒，直接一口都喝进了肚子里面。
“嘶，真辣！”裴三喝完大声笑道，然后三人一起夹着红烧肉不停的往嘴里放，三人吃的是满嘴流油。
别看只有一盘菜，但是三人几乎最后就着盘子上面剩下的油汤吃饭，一盆饭，别两个小兔崽子和一个中年人给打扫的叫一个干净，盘子上面更是一滴油不剩。
“老郑头，你是干什么的啊！”裴三感觉晕晕乎乎的。
“呵呵，以前不是经常给你们讲那驭剑飞行吗？”老郑头笑着道，“这次出来我就是要找一个根骨奇特的弟子，没曾想你小子竟然有如此奇遇，证凡之路已经快到尽头了，所缺的只是修炼法诀。”
“修炼法诀？”裴三不了解什么是证凡之路，但是修炼法诀几乎老郑头每次都会讲到。
“对！不知道你这回是否愿意与我离开这个小镇。”郑老汉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
“难道？难道我可以在天上飞了？”裴三惊讶的大叫道。
“没错，天色有些晚了，我也要回庙里去睡觉了，如果你要随我离开的话那就明天找我，我后天就会离开这小镇上了！”郑老汉站起身，拎着酒葫芦一边摇摇晃晃的走着，一边念念有词道：“酒不醉人，人为证仙，仙路崎岖，看琳琅天。”
“驴唇不对马嘴！”裴三咧着嘴骂道，然后收拾了一下桌子，嘱咐一声张小虎回家别泄了底，然后又做了一盘红烧肉，放到桌子上面，裴三假装动了两筷子，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想起郑老汉的话，裴三感觉十分的激动。
“如果能够御剑飞行就可以挣大钱了！学到一些修炼口诀的话，没准我能看穿赌场那个破罐子，到时候翻上无数番！”想着想着，裴三又有些伤感，“我一定要保护好娘，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不去我恐怕会一辈子后悔吧，但是老娘根本不会同意，看来只有偷偷的离开了。”
傍晚，裴母边走边笑的回到了屋子里面，然后大喊：“儿子，娘赢钱了！”
“赢了多少？”裴三眼中放光。
“一百两！”裴母得意的大喊，然后用手抓了一块桌子上面的红烧肉，品尝一下之后道：“不错，味道做的挺好。”
“嘿嘿！”裴三讨好的笑了两声，他心中在盘算着明天离开的事情。
入了夜，裴母睡觉打起鼾声，裴三蹑手蹑脚的把裴母房间的门打开，然后轻抬裴母的枕头，枕头底下正躺着白花花的一百四十两银子，裴三想了想只拿了十两，然后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把房门关好，裴三朝着张小虎的家里跑去。
“小虎！小虎！”裴三在院子外面轻声喊着，张小虎睡的却像死猪一样，无奈，裴三跳过比他高出许多的院墙，等蹦下来之后裴三发现并没有什么不适，然后偷偷的闯进屋子里面，张小虎独自一个小屋，裴三喊起张小虎，然后轻声道：“小虎，给我写一封信！”
“写信？”张小虎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着裴三说的去做了，没有惊动任何人，裴三看着歪歪扭扭的信，满意的笑了出来，揣在兜里就要离开，张小虎拉住了裴三的衣服，“三哥，你真的要去？”
“嗯！我要去！”裴三开口道。




006　　离开小镇，前往青衣门
裴三的眼中露出一丝坚定的光芒，这是一直以来这个小混混、小流氓从来没有过的神情，就连张小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张小虎把油灯吹灭，然后对着裴三道：“三哥，记得常回来看看。”
“嗯，替我照顾好我娘！”裴三扔下一句话，然后离开了张小虎家的院子，朝着自家院子跑去。
把信封放在饭桌上面，用着一块小石头压住，裴三跑到自己的屋里面收拾了一下，找出另外两件全是补丁的衣服，用一块灰布给包起来，然后挎在肩上，望着生活了十多年的小院子，裴三小心翼翼的再次跑到裴母的屋子里面，然后撅起嘴，像是鸡屁股一样的轻轻的亲在裴母的脸上，留下一些水印。
站在院子门口，裴三低头轻语道：“老娘，我走了！”
快步的朝着破庙跑去。
“老郑头，老郑头！”裴三望着还躺在草席上面睡觉的郑老汉，一双小手不停的在郑老汉的身上推搡着。
“小三啊！”郑老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你怎么收拾好了？”
“嗯！老郑头，咱们走吧！”裴三紧张的说道，如果裴母知道他离开的话，肯定会在全镇范围内搜索一遍。
“这才半夜啊！”郑老汉无奈的笑道。
“走吧！不然我老娘知道了就给我抓回去了！”裴三脸上很正式。
“哎！”郑老汉摇了摇头，“走吧，这样也能快点赶回青衣门了！”
郑老汉站起身，然后把酒葫芦放到腰际，一老一少赶着夜路离开了这个不起眼的小镇。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阵大骂声传遍了整个小镇：“小兔崽子，你给老娘死回来！”
裴母望着手上面的信，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的，裴母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张小虎这个刚上不久学堂的臭小子写的。
信上面写的很简单，但是因为勾勾抹抹却是一长篇子。
“老娘，我是三子，我走了，我会回来的。”
就这么几句话，却让张小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首先娘字不会写，张小虎只是写了一个女字，然后老写错字，又勾掉几个字，一张纸就这样被写满了。
裴母拿着信朝着张小虎家走去，然后站在张小虎家门口大骂道：“张小虎，你这小兔崽子给我出来！”
“啥事啊！裴三他妈，你要收拾裴三别连累我们家小虎！”张大娘走出了院子，对着裴母怒道。
“你看看这个！”裴母拿出那封信，张大娘一见到信就心里凉了一截，虽然张大娘不识字，但是这个字迹张大娘确信是自己家那张小虎写出来的，不由分说的，张大娘回到屋子里面就把张小虎给从被窝里面揪了出来。
一个穿着灰布裤衩子的小孩站在院子中间，两个泼妇不停的朝着张小虎指手画脚的。
“大……大娘，三……三哥……他。”张小虎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几个字，此时，张小虎再次被吓哭了！
“快说，小三去哪了？”裴母紧张的声音降了下来。
“乖儿子，你说出来，娘不打你！”张大娘蹲下来抱着张小虎说道。
“嗯！三哥他和以前说书的老郑头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学在天上飞去了！”张小虎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顿时觉得松快许多。
“啪！”
张大娘直接一把就拍在了张小虎的后背上面，张小虎委屈的大声哭了起来，心中不停的嘀咕道：“不是说不打我吗？还是三哥说的对，女人的话都是狗屁！”
最后，张大娘打的解气许多之后，直接让张小虎穿着裤衩子站在院子里面，早饭都不给他吃了，一直站到中午，而裴母知道后，大步的朝着破庙跑去，庙里已经人去屋空，漠然的回到家，裴母趴在床上整整一天，一言不发，水米未进。
“大娘，三哥他让我照顾您，您喝点粥吧！”晚上，张小虎到了裴三家，怯生生的说道。
“你说裴三是不是没走？他只是逗我玩呢？”裴母神色恍惚。
“三哥说了！他要学会很多东西，他要咻咻咻咻，然后保护大娘！”张小虎抽了一下鼻涕。
“难道他也要和那个负心汉一样吗？”裴母眼眶湿红，“他会回来的？”
“嗯！”张小虎坚定的道。
裴母直接坐了起来，然后把张小虎端来的粥全都给喝了，然后对着张小虎笑道：“回家去吧，要不然你娘又该打你了。”
“大娘，你笑的真好看。”张小虎说完话，急忙端着碗跑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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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终于离开小镇了！我裴三一定会出人头地的！”裴三和郑老汉站在一座山峰上面大声的喊着。
“郑老头，我有点想我娘了！”裴三红着眼眶。
“乖，小子，咱们证道之人渴求长生。”郑老汉望着远处，“小三，记住，到了青衣门叫我师父！至于我的名字嘛……你不知道也罢。”
“青衣门什么样子啊！”裴三疑惑的问道。
“青衣门啊，那里风景秀丽，而且到处都是在天上飞的长衫少年，不过那里是内门，咱们没有资格进去，你和为师去青衣门之后只是在外门苦练，如果你天资卓越的话，那三年后的外门比拼你就有机会进入到内门之中。”郑老汉说道后面，神色有些凄凉。
“师父，还要三年啊！”裴三嘟着嘴。
“呵呵，证道无岁月，有的人可能一闭关就数百年，而有的人可能闭关才一天！”郑老汉道。
“证道是什么？”裴三满脑子疑惑。
“证道？咱们青衣门修炼分为，证凡、证道，至于证仙，真正的证仙之人都已经去了东部琳琅天，那里的灵气充足，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圣地！”郑老汉拍了拍裴三的脑袋。
“证凡、证道、证仙！”裴三掰着手指头，“师父，我记住了！”
“回到青衣门之后，师父知道的所有东西都会告诉你，而你自己也要努力的修炼，期待你证道那天！”郑老汉道。
“不！师父，我想要证仙！”裴三野心勃勃的道，“只有证仙才能把所有人踩到脚下！”
“自己有这种想法就行，但是别和别人说，还有，青衣门是名门正派，你自己可别把那套调戏王家丫头的手段放到调戏青衣门女徒弟身上。”郑老汉充满慈祥的望着裴三。
“嘿嘿。”裴三咧嘴坏笑，“不知道青衣门的女徒弟有没有王丫头好看，要是没有的话，那可就太对不起我了！”
“你这个臭小子！”郑老汉直接一掌拍在了裴三的屁股上。
“老郑头，你虎啊！刚才差点把我推下去！”裴三拍了拍还在跳的小心肝，大骂道。
“那我就把你推下去！”郑老汉直接一掌拍到裴三的后背上面，下面千丈悬崖，裴三被吓得直接闭上双眼，突然感觉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上了一样，周围的风呼呼吹过，裴三缓缓睁开眼睛，发现郑老汉正在他身后坐在放大了无数倍的酒葫芦上面。
“哇！真飞了！”裴三高兴的直拍手，然后红着眼睛望着郑老汉：“我擦你大爷，吓死小爷了。”




007　　裴三的孙子师伯
一老一少，坐在酒葫芦上面直冲云霄，裴三咧着嘴，看着周围漂浮的云彩，裴三想要吃到嘴里尝尝什么味道，不过却吸了一大口的凉气，呛得裴三直咳嗽。
裴三转过头去，“老郑头，证凡是什么，证道又是什么？”
“证凡啊？”郑老汉思索了片刻，然后一个爆栗敲在裴三头上，大骂道：“跟你说了出门叫我师父，还敢叫我老郑头？”
“师……了”裴三说完话，捂着嘴放声大笑。
“湿了？师你大爷！”郑老汉也被裴三这个小流氓给弄得哭笑不得，一直自认有着证道人的修养，也不由得破口大骂出来，“证凡、证道这两个级别青衣门都知道，而证凡则分为六级；淬骨、易经、洗髓、弄腑、阔脏和开窍。”
“这么多啊！”裴三天真的问道，但这种天真却让郑老汉不由得提起了一些警惕。
“这仅仅是最初级的，凭借着灵丹妙药就可以修炼圆满，而证道和证凡相比，可以说难于上青天，证道不仅仅是需要着不懈的努力，还需要毅力与那一丝天分，天分则是分为多种了，首先是奇遇，如果没有奇遇除非你是天才中的天才才可以达到证道顶点，奇遇之后还得有些运气，就算有奇遇，你没有运气一切也都是白搭，所以证道之人路途艰辛！”郑老汉目光定在了远处的一座直冲云霄的青山上。
“我靠，那凭我赌博的运气也算不低，然后本人天资卓越，明显是个天才，至于那奇遇，嘿嘿。”裴三不停的傻笑着。
“你虽然得到了奇遇，但是进入青衣门，你的资质只能算是中等！”郑老汉直接打击道。
裴三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却被郑老汉无情的打断，裴三皱着眉毛，道：“师父，你为什么没去内门呢？按照你说的这证凡与证道的话，明显你已经到了证道，但却还在外门呆着。想必其中有内情吧？”说完，裴三脸上露出坏笑。
“你的确很聪明，聪明的让人感觉有些妖孽了，但是有很多的事情你并不了解内情，到了青衣门别人说什么你也不必去计较。”郑老汉哭笑不得，自己竟然带来了这么个活宝，显然不让裴三猜到是不可能的，不过，郑老汉抱着一切随缘的佛教思想，只是劝诫一下裴三。
“嘿嘿！”裴三还正在欣喜的时候，酒葫芦已经开始朝着下方降去。
“都说御剑飞行日行千里，我滴乖乖啊，光是骑个破葫芦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到了青衣门，如果是一把宝剑踩在脚下，那……那得有多快啊！”裴三大声说道。
“当~”
只见郑老汉双手掐着剑指，然后隔空击出剑气，剑气直接撞击到那山脚下的一个高高悬挂的青铜古钟之上，发出清脆但悠长的声音。
“外门弟子郑小牛领徒弟回归青衣门外门！”
郑老汉双手抱拳，然后对着山门处朗声说道，整个人给人的气质不再是那种落魄的醉鬼说书人，而是一代侠士！
“噗嗤！”
一旁的裴三最终没有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中默默想道：“郑小牛，郑小妞，哈哈，怪不得不跟我说自己的名字呢！”
裴三每想到此处嘴就忍不住要笑出来，但郑老汉却没有丝毫的害羞之情，相反对于此事极为坦荡，就连不停窃笑的裴三也被郑老汉的这副模样感染，不再感觉好笑，名字是父母给的，有什么可值得嘲笑的？
“恭贺三师弟携爱徒回归！”山门被雾气笼罩，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听见一道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