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这种时候,咱们不适合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好吧,她又怂了,而且还顾左右而言他!
轩辕逸寒收回目光,阖眸,不想再看她。
该死的是,他很狂躁,心中更是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将这个少女占为己有!
马车的气氛变得尴尬了。
盛晚晚默默地退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好,见他闭目不说话,觉得应该解释一番什么才行,便缓缓说道:“你放心,你的毒,我肯定要帮你解了,我盛晚晚说话向来算话。”
他不答她,一点理会她的意思都没有。
盛晚晚感觉到一股子尴尬,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只好沉默了。
……
赌坊被封的消息,立时就传遍了整个皇城。
不但如此,关于摄政王有个男宠的事情,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大家的一开始骂太后的态度瞬间来了一百八十度改变,纷纷开始同情太后的情路坎坷了。
此刻丞相府。
轩辕俊耀捏着手中的茶盏,脸色僵硬,“阿烨,你拿着他的紫金玉笛,他怎么都没有想要问你要?”
“大概是,时机未到吧?”傅烨摇晃着手中的茶盏,淡淡道。
瞧着傅烨这样子,轩辕俊耀那略微僵硬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问道:“阿烨,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我出手后,这太后必定回到你的身边,死心塌地。”
“你不要闹,你还是先想想你的赌坊怎么办。”
“赌坊而已,再开便是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他轩辕逸寒真以为能够只手遮天不成?朝堂的事情,父皇当年下令不让我过问,现在父皇和皇兄都不在了,我出手岂不是正好?”
“你是打算去偷龙脉不成?”傅烨听他这话,心微微一惊,颇为诧异地看着他。
轩辕俊耀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此次行动,都是被逼的。”
被压制了二十五年,他凭什么要遭遇如此对待,而他轩辕逸寒凭什么一出生就可以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看着众人臣服在脚下?这种差距,一直折磨着他的心。
他不甘心,也恨极了整个轩辕家的人,即便他现在也还是姓着轩辕。
……
翌日很早,盛晚晚就急招入月宁宫。
入了月宁宫,她乖巧地行礼,而且表情各位郑重。
瞧着她这副认真的神情,坐在高位上的萧怡然忍不住嘲弄地勾唇,“妹妹难得行此番大礼,看来是知道了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要请罪来了?”
盛晚晚抬头,对上萧怡然那副得意的嘴脸,她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这些日子她闹得厉害了,萧怡然必定要把她的罪行告诉给太皇太后的。
太皇太后目光深沉,盯着盛晚晚,此刻在她的眼里,盛晚晚简直是和那些祸国殃民的妖女无异了!
从夜倾城坐上太后开始,皇宫中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
“夜倾城,你平身吧,上前来,哀家有事要说。”
盛晚晚乖乖起身,走上前,站在了萧怡然的身边,觉得此刻必定是要教训她一番了。
“你不要以为,有了寒儿的庇护,哀家就动不得你。若是做的太过了,哀家照样会处置你。垂帘听政一事,既然是摄政王亲口下旨的,哀家便不说什么了,既然你坐上了太后之位,就该担起太后职责,前不久还逛青楼,成何体统?”
太皇太后说到后面,越说越气,语气也跟着越来越重了。
盛晚晚垂下眼帘,做深沉状。
其实她只是想着别的事情而已,此刻太皇太后的谆谆教导,只会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母后教训的是。”她低低地回答。
瞧着她难得地乖巧,太皇太后表情也算是缓和了几分,“既然如此,这从明日开始,垂帘听政之事,萧太后便一同参与便是。”
萧怡然很惊讶,看向太皇太后的时候,眼中满是受宠若惊的表情。
而对盛晚晚来说,这样的下旨,对她似乎没有任何的影响。是不是要垂帘听政,其实她一点都不在意。
不过总归萧怡然也是她的一颗绊脚石,尽早除掉才行。
盛晚晚想到了这里,便想起了那日的小皇帝,那小破孩,拿着这么毒的蝎子都没有事,是不是证明着那小破孩也有些特别的地方?
她不免再多看了一眼萧怡然,觉得萧怡然生的儿子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吧?
“罢了,萧太后先退下,哀家有话单独对夜太后说。”
萧怡然此刻想着能够垂帘听政,说明她离把持朝政更近一步了,也意味着她可以离轩辕逸寒更近一步。心中满是兴奋和激动,也顾不得太皇太后说的要和盛晚晚单独谈话的事情了。
“是,臣妾告退。”她领着她的人退出去后,整个大殿内的其他侍女和太监也全部被太皇太后一并赶出去了。
“夜倾城,哀家今日留你下来,便是有话对你说。”
盛晚晚没吭声,大抵是觉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可知先帝为何让你坐上太后之位?”
盛晚晚摇头,不懂这话的意思。
“哀家也一直不明白为何独独让你这草包嫡女坐上太后之位,若不是因着先帝的旨意在此,哀家早就下令将你这太后之位废除了。这些日子,你若是再不表现好些,哀家就不会留情面了!”
原来留她下来是为了给她警告呀,难怪不得要把所有人都遣散了。
“别以为寒儿能够护你一辈子,他现在对你不过时一时迷了心智罢了,毕竟你这丫头也着实长得让男人动心。日后,他有了真的心仪的姑娘,就不会护着你了。”
盛晚晚抖了抖嘴角,半句话都不说了。
知道她这是赤果果的在威胁她,可是她盛晚晚并未往心里去。
不管怎么说,和轩辕逸寒护不护她没有什么关系。她觉得轩辕逸寒的话也着实没错,若想要夜倾城活的安然无恙,就必须为夜倾城铺一条路。
她觉得她还真是有当妈的潜质,什么都要为那丫头考虑。
真想见一见这个叫夜倾城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母后说的是,臣妾谨遵教诲。”她淡淡地回答,表情未变。
太皇太后见她如此,便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眼底有一抹冷芒划过,这才消散在眼底。
先帝到底是为何让她夜倾城坐上太后之位,所有人都很疑惑,包括她这个做亲生母亲的。
退出月宁宫的时候,盛晚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觉得太皇太后那番警告只是为了用来警告轩辕逸寒的。她现在是轩辕逸寒的人,虽然这么承认的确是有些让她掉面子,不过又还是得承认。
走了两步,瞧见了小月正在不远处等候。
“小月,你被罚了?”凑近了小月,发现小月的脖子上有伤痕,盛晚晚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冷芒。
小月轻轻摇头,“奴婢失职,该是责罚。”
“谁干的?”盛晚晚咬牙,声音冷寒了几分。
“是……是萧太后派人责打奴婢的,奴婢失职在先。”她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夜太后和萧太后之间的敌对关系很明显,更何况现在夜太后势单力薄,即便是有摄政王护着,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盛晚晚冷嗤了一声,“萧怡然这女人,真是不想活了。”都欺负到她的人头上了!
前些日子那般整治她看来还没有起到效果啊,现在是不是该想着别的法子来整治一番!
是夜,夜色浓郁。
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唯独盛晚晚的寝宫一片灯火。
因为上次她的寝宫遭遇大火,因此她的寝宫换到了离萧怡然寝宫极近的华宇宫。
天色略微暗沉了几分,盛晚晚指挥着自己的小银蛇将奇痒粉带入了隔壁的寝宫中。
“太后,这样要是查出来……”小月盯着眼前这只蛇,心中有些骇然,这只银蛇通体是银色,看着就是剧毒。可是这位太后却是伸手摸着这蛇头,一副疼爱的样子,好生吓人。
盛晚晚瞥了她一眼,“查出来再说,她萧怡然有胆动哀家的人,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小月不吭声了,虽然心中惴惴,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
翌日很早,盛晚晚就得了消息说,今日不用上早朝了。
她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翻身继续睡。
“太,太后,听闻是皇上发天花了!”那太监的表情有些小小的骇然。
盛晚晚咦了一声,坐起身来,惊讶地问道:“皇上发天花?”她记得她昨天分明是撒的奇痒粉啊,又不是让人误导的天花粉。
那太监一脸认真神情,“真是中邪了似的,皇上发天花,而萧太后却是也是全身奇痒,太医束手无策。”
“哦?”看来小皇帝是真的发天花了,而且这次是来真的。
盛晚晚不免想着,这次事情发展地似乎有些顺利了。
“太皇太后已经下令将皇上和萧太后的寝宫封锁了。”太监的脸上还显出了一丝惶恐之意,“不都是说皇上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吗,怎么还会发天花?”
小太监独自喃喃着往外走去,那神情隐隐透着不安。
听着小太监的话,盛晚晚一怔,心底划过了一抹了然。
那小皇帝也是有百毒不侵的体质?真的还是假的?
不试探一番她是无法知道的。
发天花这件事情,又是真的还是假的?
想到这里,她起身穿了衣裳,冲到了太医院去。太医院里的太医见到她来到这里,纷纷大惊失色。
这夜太后的行事作风向来乖张,今日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打算大闹太医院吧?
盛晚晚大摇大摆走入,抓过一旁皇帝的御医问道:“皇上是不是真的发天花了?”
听见她竟然是问这个,御医愣了一下,“是,千真万确。说起来,轩辕家人人都在小时候发过天花,皇上也该是到了要发天花的年纪了。”
感情他们轩辕家的人,到了五岁都要发天花?
盛晚晚挑眉,仔仔细细盯着这太医的神情,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后才松了他的衣领,嘴角上扬,“哦,原来是如此啊,那最近太医可要大忙一番了,哀家也就不打扰太医了。”
众太医满脸不解,看着太后这么走了,相互对视一眼。
“太后,这是要去哪儿?”小月立刻跟上,她越来越搞不懂盛晚晚的心思了。她自认最容易猜测主子心思的,可是自从跟着盛晚晚后,她也是真的搞不懂盛晚晚下一刻会做什么,这太后每次都是不按常理出牌。
盛晚晚轻轻嗯了一声,“出宫,摄政王府。”她是要去督促一番某人该好好喝药才行。
小月恍然大悟,也不多问,赶紧张罗着给她备车。
摄政王府的大门紧闭。
小月敲了无数次,都没有反应。
盛晚晚有些不耐烦,上前再次用力踢了一把。
终于在这样的暴力下,大门才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来,管家瞧见她一点都不惊讶,这才说道:“太后,摄政王下令,从昨日起,摄政王府不允许夜太后入府。”
…本章完结…
☆、第130章 上书:摄政王和狗不得入内
“啥?为啥啊?”盛晚晚瞪圆了眼睛,有些觉得莫名其妙了。
她细细数着自己之前和轩辕逸寒之间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惹他不高兴吧,怎么转个身他就不允许她踏入摄政王府了?
管家轻轻摇头,觉得太后也挺无辜的,这才凑了过来说道:“夜太后,老奴觉得,是王爷生太后的气了。”
盛晚晚惊奇地看着管家,看着管家那神秘兮兮的神情,那白色的胡子也跟着他的话一颤一颤的,“哀家又没有招惹你家王爷,为毛线生我气?”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而且这天气不热吧,某人的火气怎么总是这么大?
见管家又要把门给关上了,盛晚晚眼疾手快地上前去挡住了管家的手。
“管家,你等会儿,拜托你让你家王爷亲自来跟我说话,不让我进府也该给个解释吧?”
妈哟,那男人是不是又更年期到了啊,又开始发神经了?
管家看着太后这只手,也不知道是关呢还是不关,他简直是要老泪纵横了,“太后,你就饶了老奴吧,老奴也是一大把年纪了,不容易啊!”
盛晚晚盯着他这满是皱纹的脸,最终无奈放下了手。
门还就这么在眼前无情地关上了!
盛晚晚盯着这道门,真想瞪穿去才好。
府内,书房中的男人早已无心看奏折了。
“按照王爷的吩咐,老奴已经将门上锁了,府内所有人都不敢给太后开门了。”管家小心翼翼地说着,时不时用眼神偷偷瞄着王爷的神情,心中暗暗猜测着王爷这个时候可以忍多久呢?
轩辕逸寒轻轻嗯了一声,装作不在意。
管家无言,只能默默退了出去,退到门口的时候刚巧看见了叶宁,试探性地问了一声:“叶侍卫,王爷是为何如此?”
“咳,大概是,生气了吧?”叶宁耸耸肩,因为之前赌坊的事情不是他跟去的,不过也听阎泽提起过了,其中的原因要猜测出来也不难。
站在门外的盛晚晚很忧郁,盯着眼前这扇紧闭的大门,她觉得她必须要找某人谈论清楚才行,她细数了无数遍自己所有的行为,应该没有哪件事又惹到他老人家了吧?
“太……太后,我们是回去了吗?”小月小心询问着,看着太后那不爽的表情,其实她想提醒太后昨天的事情真的惹到了王爷,可是这话又说不出口。
盛晚晚捞起衣袖,“走,爬墙去!”
“啊?”小月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该在此时此刻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反应。
跟着盛晚晚绕到了东苑的墙壁前,小月咽了一口口水问道:“太后,这么爬进去,万一墙那头还有人守着怎么办?”
“能怎么办,打晕去啊!”盛晚晚摊摊手,试了一下这高出太多的墙壁,随即朝着小月招了招手来,“过来给我帮衬一下,你在王府外等我好了。”
小月无奈,给太后当垫背的。
盛晚晚爬墙的本事是绝对一流的,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她做的是得心应手。在小月的帮助下,成功跃过了院墙,落地。
她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轻嗤了一声:“就这古代的墙壁,还能拦得住我?”随即抬步就朝着书房走去。
她要找某人理论,她到底是又在哪里惹到他老人家了?
叶宁至始至终都瞧着,看着太后丝毫没有大家闺秀样子爬进王府时,嘴角是抽了又抽,简直是停不下来。
“让开。”盛晚晚已经走到了门边,见着叶宁还杵在这里,不爽皱眉。
叶宁轻咳一声道:“王爷吩咐了,不见太后。”
“不见也得见,由不得他!”盛晚晚心底那叫一个怒,“你家王爷是不是真的更年期到了,动不动就不高兴了,我哪里又惹到他老人家了不成啊?”
叶宁扶额叹息,太后为啥总是这么迟钝呢,哪里惹到他家爷儿,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出来吗?
盛晚晚没耐心,一把推开叶宁就推门进入,心里火气一大,胆儿自然也肥了!
“轩辕逸寒,你丫的,是什么意思呢?”
盛晚晚入了屋子的时候,很自然就搜索到了正在书案前批改奏折的男人,听见她的声音,男人都未曾表现出一丝波澜,被这样忽视的时候,盛晚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堵得厉害。
“说吧,我到底又哪里惹到你了?”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他的书桌前,叉着腰,非常嚣张。
轩辕逸寒听见她的声音,抬眸看向她,目光深邃,“容月,赶出去。”
一直站在王爷身边的容月听令,上前阻挡住了盛晚晚的去路,“还请太后自重,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