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轻叹,抬手拍了拍伊利安的肩,这两个平常都沉不住气的人格外的安静,加快了脚步,进去宫殿里挑房间。其它人也不再说什么,都一一越过了门边的贝亚特,进了宫殿。
贝亚特静静的坐在台阶边,沉默着吃着迪尔斯送过来的饭菜,像是沉默的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没错,这些人对米拉的心思,他一直清楚,他也很万幸,拉拉最后选择的人是他。眼下,不管这些人想要做什么,至少,他们还有共同点,那就是期盼着米拉幸福。就像上次他答复菲力的挑衅时一样,不管米拉要让他们成为她的兄长、同伴、还是情人,他都可以忍受,终究…他们都不清楚一点,拉拉,最终还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小子,你去帮我挑个最大,最通风,背光的房间。”格林毫不客气的指挥着迪尔斯。好歹,现在他是这些小子们名正言顺的长辈了,使唤他们再正当不过了。
迪尔斯没有拒绝,也走进了宫殿。格林一屁股坐在了贝亚特的身边,长叹一声:“星灵王,我算是真正认识到你到拉拉的感情了。”
贝亚特没理他。
格林也不计较,自顾自的说下去:“你相信她,是吧!你相信她不是随便的人,你也更相信她对你的感情。最重要的是,你已经爱她爱到不愿违背她的意愿了,宁可委屈掉自己。”
贝亚特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吃自己的。他对米拉的心思,由不得其它人来计较。
格林抬手去拍他的肩,拍了个半,但他也不计较,低下头,靠近贝亚特的耳边小声的道:“别忘了,当初小白还是只星兽的时候,明明好吃懒作,毛病多多,为什么拉拉被气得牙直痒痒,还每次会满足小白的要求。有时候,女人…哎…别忘了,那个时候的你”他没说下去,站起身来,往宫殿里走。
为什么…贝亚特一直咀嚼着格林的这句话,聪慧过人的他马上想透了其中的奥妙,拉拉,吃软不吃硬,更见不得…嘿嘿,他嘴角浮现出一丝欣喜。格林这老头子真不错,以后,得对他好点。
米拉在教廷的大教堂的四周逛了一圈,不骑马,也不坐车,就两条腿慢慢悠悠的走着。两名队长跟在她身后大概三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像是对大教堂很了解,时不时回答她提出来的各种奇怪的问题。
所有看到她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搭话,老远就停下了脚步,弯腰行礼,甚至无人敢抬头看她一眼,直到她走过,听不到脚步声,才敢直起身子,继续做他们自己的事。
“陛下,不能再往前了?”忍了又忍,一名队长提心吊胆的上来阻挡。
“为什么?”米拉不解,指着前面那不远处的那座大山,这好像从这里起,就不再是草原了,已经到了山区的边缘:“那里是什么禁地,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不,那里是叛逆者工作的地方。”队长抹了一头的汗水,他也没有想到,米拉一走能走出这么远来,要不是知晓米拉不会逃走,他还真有些心惶惶。
“叛逆者?”米拉对这个名词可大有兴趣。她的脸笑开成一朵花儿,拨腿就往那边跑,害得两队长不得不用尽全力追上去,可也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无法超过她。不是不敢,而是实力不够。
绕过那座山,米拉才能真正看到叛逆者工作的地方。采石场,这是一个巨大的采石场,数以万计的光裸着上身的壮劳力在这里辛苦的工作着,时不时看到有手拿皮鞭的教廷监工大声的吆喝,甚至一名凶悍的教廷监工正用手中的皮鞭抽打得一名十五六的少年满地打滚。少年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得不能遮体,头脸上横七竖八的被抽满了血印子,四周还不时有监工发出喝彩声。
恃强凌弱?
要是以前,米拉一定就当成没有看见,转身离开,终究被欺负的是个无她无关的陌生人,自身都难保的她如何去管陌生人的死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眼下,她有了足够能够管闲事的资格。
她的手上出现了莲花杖,远远的朝着监工一挥,监工被杖上的斗气直接摔出去几十米远,直到后背撞上了壁墙,才吐鲜血,才缓住了身子,像摊烂泥一样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米拉威风凛凛的站在一块巨石上。
“你是什么人…啊啊”围上来的监工们立即被两名队长一一击溃,丢在地上堆起了人堆,一名队长还站在最上面,压得下面的人无法动弹。
“既然敢对圣女无礼!”队长怒喝着:“你们有几个脑袋!”
采石场的责任人听到了动静,立马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但他终究还是有眼色,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米拉的样子,但对黑夜军团的服饰他可不陌生,特别是那衣服的胸口上还有三枚金叶子,这代表着是黑夜军团军官的服饰。他立马老远的跪了下来,头压得低低的:“见过圣女陛下!”所有的军士、监工、叛逆者都跪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米拉指着这些叛逆者:“他们都做了什么叛逆的事?”
责任人抹了一头的汗水,“陛下,叛逆者毁谤女神,诋毁教教廷,他们的家属就该受这世世代代的劳役之苦。”
米拉懂了,敢情是异教徒的子女啊。
她手一挥:“放人。”
责任人傻眼,放人 ?'…99down'这里近万名苦劳工就这样放掉?那苦活、累活、脏活谁来做?他吗?
“难道你有意见?”米拉眼睛一横,大声道:“信仰是自由的,任何神都不能强迫人来信仰自己,强迫来的信仰才是虚假的,我不需要这种虚假的信徒!”
355、该进哪间房
负责人不敢顶撞米拉,却不停的用眼睛瞄着米拉身后的两名队长。两名队长明知道这个事不讨好,但也不得硬着头皮上来劝:“陛下,您大度不计较这些小人的过错,但是,您放了他们,可是真正置他们于死地了。”
米拉的大眼睛瞪了过来,两队长只感觉气都喘不上来,可该说的还得继续说,不然,白铠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那名队长一手将刚才被抽打的少年从地上拎起来,推到米拉的面前,一手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将脸抬起来:“陛下,您看,他的脸上有叛逆者的纹章,这种纹章是一生也不可能清除掉的。离了这里,他们在外面是无法在存的,任何的国度不会接受他们,小商贩们也不会与他们做交易,他们无法寻到生路,只能活活饿死一途。”
米拉看着少年脸上那个几乎霸占了半边脸的纹章,又抬头望其它的叛逆者脸上看去,虽然叛逆者都低着头,但也有几个不屈者高抬着头,在他们的脸上都着这样的纹章。
看来,队长说的是事实,让他们留在这里做活,虽然累苦脏,但还有一口饭吃,离了这里,说不定真是死路一条。可是…这个纹章就真的是无法去掉的吗?要不要试一试?可是,一但失败了,那她女神化身的威信在人心中可就要大打拆扣了。
米拉犹豫着,她感觉掌中的杖上发出了热力,这股热力几度充满了她的整个身躯。她不再说话,手中的权杖在空中迅速的挥画着,不一会儿,一个符纹就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慢慢浮上半空中,变大,变大,几乎覆盖了整个矿石场,在从人的惊讶声中,符纹破裂,化成无数道闪闪的金雨,落在叛逆者的身上。
金雨落在叛逆者们的铁链镣铐上,将精铁打制的镣铐生生化成了铁水,甚至连镶嵌着紫玉的镣铐都没能幸免。同时消失的,还有他们脸上的纹章。叛逆者们开始还只是被镣铐的事给惊到了,但一个人发现同伴脸上的纹章消失惊愕得失声大叫起来,“消失了,消失了,纹章没了!”
叛逆者们被这一声大叫给惊醒了,盲目的四处张望着,果然,入眼之处的所有叛逆者脸上的纹章都消失不见了。惊呼声四起,久久不绝。
一个白发苍苍的叛逆者仰天大叫:“神迹。这是神迹!”说罢,重重的跪在地上,朝着米拉所站处叩首:“女神陛下,谢谢您的宽宏大度,谢谢您原谅我子的不忠言论。”
他身边的年轻人还傻楞着,老头一把将他拖倒,抬手就是重重的一记耳光:“孽子,你现在终于该明白你的番言论的不实了吧,是你,是你对女神的不忠,带给我们全家老小几十人的苦难。”年轻人跪下了,怔怔的望着米拉,即使挨了这一记耳光,视线也没有偏移。
在叛逆者们大叫神迹声中,米拉身后的队长,采石场的守卫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按大主教的命令,他们的责任是管理这里做苦役的叛逆者,可是,圣女陛下却要施放叛逆者,还亲手替叛逆者清除掉脸上的纹章。
金雨过后,米拉只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身子软软的,随时都可能倒下来。但见到叛逆者们还只会跪下向她谢恩,说着悔恨的话,她气不打一处来。“我恕你们无罪,现在,你们都给我离开这里!”米拉一声大吼,震得整个采矿场的上空都嗡嗡做响。
尼玛,再不走,等到大主教来了,这些人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我们不走!”有叛逆者大叫道:“从现在起,我是您最忠实的信徒!”
这个人的话立马得到了绝大多数叛逆者的附合。
“好!”米拉强撑着,“既然决定做我最忠实的信徒,那就得听我的命令,我命令你们立即离开这个采石场,去大陆各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当你们帮助了一百个需要帮助的人之后,才有效忠我的资格!”
这番话,几乎让所有人都呆了。叛逆者们缓过神来后,都朝着米拉深深一磕头,寻找到自己的亲人,迅速的离开了采石场。有米拉在这里守着,所有的守卫们没有一个人敢胆上去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数万人从这里离开。
直到采石场里的人空了,渐渐化成一个一个远处的小黑点,米拉才松了一口气,用权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无力的道:“我累了,帮我备车!”
一个队长上前扶住她,另一个队长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从自己的大型储物空间里将小巧的单人车厢取了出来,直接抢了采石场最好的俊马套上,恭敬的打开车门,让同伴将米拉扶了进去。
驾着马车回到了树荫神殿,一名队长跳下马车,轻扣着车门,“陛下,我们到了。”车厢里没有人回答,队长不死心的再扣了一次,依旧没有回答声。
下层神殿的几个留守的队长都聚了下来,可是谁也不敢就这样直接的打开车厢门。
怎么办?怎么办?大家用眼神交流着。
“他们呢?”有人问。
有人答:“自从上去了就没再下来过,连格林大人也没下来过。”
“那谁上去送信?”
众人无一答话。
“这车厢很小,还没传送阵大,要不,我们直接把车厢放到传送阵上吧!”有人想了主意,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立马解开马,几个人齐全合力,将车厢推进了传送阵的范围之内,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车厢在传送阵里消失不见。
传送阵忽然传送了这么个大东西上来,将独自在树荫上散步的雷德吓了一大跳,看清楚是个车厢后,他警惕的小心翼翼的靠近车厢,一把就拉开了车门,看到米拉靠在车厢壁上睡得很香甜。
“醒”雷德想伸手去推,才碰到她的身子,又如触电般缩了回来。他回头望了望,四周没有一个人。刚刚他出来的时候,贝亚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格林也在他自己的屋里捣鼓着药材,其它几个人而聚在一起朝着后殿方向去了,伊利安还叫嚷着要比划。
回去叫人吧。雷德想走,看米拉安稳的睡脸,他又忍不住停下来,伸出手去,用指腹轻轻抚摸着米拉光滑的脸颊。米拉没躲避,反而像小猫一样舒坦的靠了过来。
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米拉了,只有在他与米拉感情最浓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安静的靠在他的身边,睡得毫无防备。雷德的心湖如同投入一颗小石子,渐渐的荡漾开来。
不能就这样让米拉睡在这里。雷德伸手将米拉从车厢里抱了出来,小心呵护在胸前,快步走进树荫神殿,可才穿过大厅拐进后面的庭院,望着一排一排的厢房,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上层神殿里的空间房并不多,供奉着权杖的中殿就占了几乎一大半的空间,只有左侧才有一排的房间,而右侧纯粹是一个魔法阵。而左侧的房间刚他们都挑完了,并没有空间,这下,他该将米拉送到哪里去呢?贝亚特的房间?
他看了看贝亚特紧闭的房间,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米拉
他没有发现,在某个角落里,探出一排人头,还有某个从来不怕死的人小声的嘀咕着:“你们说,他会将拉拉送到哪里去?”
“闭嘴!”有人声音更小,“他听会听的。”
“别闹了,我们这样不好。”
“哼,他再犹豫不决,我就上去将拉拉接过来,带回我的房间去。”冰冷的声音里倒有一丝颤抖,引得众人侧目。谁都没想到,这番话倒会由他的嘴中说出来。
应该将拉拉送到贝亚特那里给他照顾,终究,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雷德抱着米拉走到贝亚特的门前,却一怔,是啊,从前几天起,他也是米拉名正言顺的男人。一咬牙,他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反手关紧了房门。
神殿下面的大教堂的另一侧同样也不安宁。
直到米拉的马车走远,采石场的负责人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爬起来:“快快,快派人回大教堂,去禀告给大主教。”
大主教听到快马加鞭前来报告的负责人将采石场的一切说完之后,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负责人弯着腰退了出去,直到离开了教堂,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亲信道:“原来,大主教也不能违背圣女陛下的命令。”
亲信点头,拍着马屁:“当然!圣女陛下可是女神的化身。大人,我们可是亲眼看到了那场金雨神迹的。”
一言不发的大主教脸色沉重,连白铠进来了,他也没有出声,久久才道:“你说,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属下不知。”白铠有些茫然,他还没从被驱逐的阴影里走出来。
“立马让人盯紧了大神官的一举一动,明明回报给我。”白铠领命走了出去,大主教一个人留在殿内,看着高大的神像,喃喃自语道:“女神陛下,您到底苏醒了没有。”
苏醒的女神与米拉在他的心中可是两个完全不同人物,当然,也是该用不同态度来分别对待的,他一直不敢确定这个,也就不敢放开了手脚为难米溃可是再这样下去,米拉并没有苏醒,却顶着女神的威严办事,将她形象与女神等同起来,日久就会日渐的深入民心。到时候,就算他确定了米拉没有苏醒,也只怕大势已去,毫无回旋的余地。
356、要拒绝
米拉自从雷德将她从车厢里抱起的那一刻起就醒了,但她很尴尬,加上也没有力气,于是,决定装睡到底。
当雷德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时,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转而,她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没有感觉到贝亚特的气息,不,应该说,这个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贝亚特呆过的气息。
这不是贝亚特的房间!
Oh ̄ ̄ ̄ ̄my god!这里不会是雷德的房间吧,他…他…他想干什么?这个发现让米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身边的床铺往下一陷,她能感觉到雷德躺在她的身侧,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慢慢的,轻柔得像蝴蝶的吻。
她清楚雷德并没有放下对她的感情,可她对雷德的感情已成为了过去,而且上次在艾米的时候,她自认为与雷德达成了某种共识,雷德甚至开始跟她避嫌。可现在雷德又来到了她身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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