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不简单。
“给我看看。”老头提出要求。
米拉又再一次摇头,“它没睡醒,弄醒了它,它可是会咬我的。”
老头这一次是被口水给呛着了,眼睛瞪着她,足足咳了半天。
好多人双手捧着魔兽星兽,巴不得能请他看上一眼,得,他亲自开了口,反而被眼前的小丫头给拒绝了。这张老脸啊!他一摆手花发米拉出去,免得一气上头,一巴掌将她给拍成了肉酱:“先弄个宅基,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那么说来雷德不必退团,A级工会也不用升了?而且他们会帮着把雷德的一切事务瞒死。米拉乐开了花,腰弯行了一礼,从会长室里退了出来。
当门关上时,一直空荡的长椅上呈现出一个人影来。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一头齐耳短发,脸上瘦巴巴的,两颊都凹了下去,一双眼睛却清亮。
老头冲着女人道:“你看如何?”
女人点点头:“没想到明尼苏那根直肠子这次真的挑中个宝了。这小丫头年纪虽小,不仅有胆而且有谋。进屋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却在极短的时间里能想出让你无法反驳的理由来。她的那只星兽也不简单,我敢打赌,那个喷嚏是故意的。她比起圣炎里另外的几个人,更靠谱。”
老头点点头。“她还有把钥匙,她的还认了个精通药剂的老爹。”
“不要急,慢慢来,看她能折腾到什么地步再说”
米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她跑到办事厅里,给留守的迪尔斯发去了一封她已经到达马尔克福的平安信。然后又给格林留了一封信。办好这一切后,她才出来。
斯加达见她出来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她这就会回去了,没想到她还要去找房子,这下,无论米拉怎么说,他都死活不答应了,非一口咬定,没有雷德的命令,米拉是绝不可能会搬出来的。
想想也是,米拉只得打道回府。
在府门前正巧碰上了托尔。托尔瞪着她,两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张得老大,半天也没合拢。米拉心中一紧,该不会是雷德为了骗他,将她给拱了出来吧。
142…143、雷德旧事
米拉还没想透其中的原由,托尔伸手拖起她,几乎是连推带拉的将她推进了府门里,大声朝着守门的佣人吼叫,让人关紧了大门。
“你就穿成这样出去了?”门才关上,托尔也顾不周边有许多的佣人朝着这里张望,就开始大声的嚷嚷。“这…这…这像什么样子?”
米拉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没破也没脏啊。”
“王府里的下人也比你穿得好!”托尔大吼。
原来为这个,米拉调头就走往自己的小院走。
托尔紧跟过来,两步就挡到她的前面,手指都快指到她脸上:“你知道不知道,你穿成这样子,会丢”他说不下去了,他头一次在米拉的目光里看到了严重的警告。
米拉冷冷的盯着他:“我穿成这样子怎么了?这衣服是花我自己的钱买来的,每一个铜板,都是我一个一个攒来的,有什么丢人的?再说,丢人,我丢你的人了吗?”
托尔张张嘴,却不知道从何反驳起,喃喃道:“以前你们是在那穷地方,没啥好东西,现在不一样了啊,你可以穿”
米拉叹气,也不愿意咄咄逼人,他比她也大不了一两岁,又生在帝王家,还真没尝试过人间的疾苦,如何会懂这么多。
“两月前,我们团欠了工会一屁股的债,工会逼我们出任务,我们不愿意去冒险,穷得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出去卖,啃菜饼子度日,雷德还不是一样过来了。”
托尔哑了,瞪着米拉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她描述的那种生活他无法想象,却是雷德真实的生活。
他一脸的难看:“我是不是与王兄差太多了。”
米拉踮着脚,轻拍他的肩:“不。他之所以愿意去吃这些苦,是因为他不想你也去试一试。”生在皇家,单纯是件好事。
托尔反复咀嚼着米拉的这句话,略有所思。米拉不再理他,自顾自回了房间,才将背包放下,没想到托尔却跟了进来。
“哎。你走错了吧!”米拉一手撑在门上,身子挡住了路,摆明了不欢迎的架势。
托尔哪被人拒之门外过。气得转身就想走,可他真是有事寻米拉,不得不强压着性子道:“没有,我来是有事寻你。”
“我可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米拉往门框上一靠,抬起了条腿抵着对面。
“就当为了他,可好?”托尔压低了声音。
看着他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米拉只得松手放他进来。关门时朝着斯达加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跃上了屋房的那棵大树,借着茂盛树冠的掩护,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米拉的房子不大,但也带了个小厅。桌上水果点心茶水一应俱全。她大大咧咧的坐下,一边啃着点心,一边催促:“有话快说。”
反正得说,托尔心里挣扎了一番,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可知道雷德离家的原因?”
原因?米拉差点儿被噎了。据雷德自己说,是看到了托尔与他的未婚妻缇娜抱成一团诉说衷肠,他才离家的,为的就是搓和他们。
嘿嘿,借口的可能性比较大,就托尔这傻呆样子,哪里做得出来抢哥哥未婚妻这种高难度的事。他就算真心爱慕,也会死压在心里,永不过雷池一步才是。连她都能看出来的事。雷德如何会不知?
“不知。”
托尔瞪着她,看不出什么敷衍欺骗的样子,轻叹,又问:“那你可知。雷德有没有心爱的女人 ?'…99down'”
米拉又摇摇头:“不知。”
这次托尔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了,一个劲盯着她,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喜欢他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米拉抹抹嘴边的点心屑;“你可知道,就他那个烂钱袋,有人愿意花七百买。”
烂钱袋!托尔气得三佛升天。他一直在意雷德将钱袋给了别人,可眼下,他听到钱袋是卖的,还只卖了七百,而罪魁祸首就在眼前,那压抑了良久的熊熊怒火如荒野上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你可知道这钱袋是用我第一只猎物魔牛皮制成送给他的。你既然敢私自将它卖于人。”
眼睛瞪得再大,鼻子喷出来的气再粗,脸涨得再动,但托尔也没敢动米拉一根手指头。他吼了半天,也没见米拉有半点反应,依旧是懒懒散散的吃着自己的点心,脸上满足的表情像是在品尝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你听到了没有?”托尔气无处可发,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砸得茶杯碟儿一阵乱响。
米拉挖挖耳朵,以有一种轻蔑的目光望着他:“那钱袋能吃下肚吗?”
托尔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可米拉不管他,又是一个极端的问题:“在你的眼中,钱袋重要,还是你哥的安全重要?”
这有可比性吗?更重要的是,这钱袋怎么会与雷德的安全扯上关系?
“如果你认为是钱袋子重要,我在这对你说句对不起了;如果你认为你哥重要,那就把嘴给闭上。”米拉趁着他还在纠结,三下两下将他给推出了门,顺手还将门给关上了。
托尔气呼呼的往外走,没走多远,忽然想起刚才在大门口米拉说的那堆话,穷,他们很穷,穷得要啃草饼子度日。呃,草饼子,虽然说他没吃过,但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这样,雷德才不得已卖了钱袋…他想起了刚托尔的脑海里勾描出一付雷德面黄肌瘦的样子,眼角忍不住湿润了。
再走几步,发现他被米拉骂过来训过去,早忘了他来的初衷,想打听的一点都没问出来。转身又走了回去,看到紧闭的大门,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来敲第二次门,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嗯,下一次,下一次他来的时候一定会不让她带着跑偏。先将自己要打听的事问个清楚之后再说其它。
靠在门边听到脚步声走远,米拉才打开了门,招手将斯达加从树上叫了下来。
“米拉小姐,该吃饭了,我去帮你催一催。”说罢,斯达加的人影如闪电般消失在小院外,动作快得让米拉直傻眼!
人精!米拉不得不给他下了这个定义。他猜到了自己想要询问雷德与缇娜的事。才会这般…好,会逃,代表你知道。除非你一辈子都不出现!米拉不怀好意的笑道。
果然,午饭是两个侍女送来的,很丰盛的六菜一汤,与之前两日的菜肴又不一样,米拉叫不出名字来,也辨不出原料,有的甘脆爽口。有的鲜美多汗,有的质嫩爽口,吃得米拉是意犹未尽,小白也吃得尽兴。
侍女在收拾碗筷,米拉随意的问了句:“斯达加呢?”
一个侍女的拿碗筷的手微微颤了下,很快回答了出来:“不知道。”
米拉也不再多问,伸了个懒腰,拎起小白:“我们出去散散步吧。”这下小白不愿意再进背包了,跳到她的肩上蹲着,一人一兽懒洋洋的就往府外走。
一路上侍女仆役们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挡的。他们可都被主管仔细的吩咐过了。这小女孩可是殿下的一个客人,而且是斯达加队长亲自替殿下招待的客人,当然会有自由出入的权力。
直到米拉迈出了大门,斯达加才不情不愿的出现。
“愿意出来了啊。”米拉依旧往外走:“好,我们继续去找房子去。”
找房子?斯达加的棺材脸如死了人般,这一路上相处可不多,但他对她可是有些了解的,只要让她找到了房子,她绝对立马吵着搬出去的。到时候怎么办。还真搬出去?雷德殿下惹不了这小祖奶奶,但能扒了他的皮。扒皮他不怕,但他怕丢人!
“您回去休息吧!”他试着讨好。
米拉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请您回去。”斯达加加重点了语气。
米拉转过身来。笑咪咪的道:“那你可愿意帮我讲睡前故事听听?”
睡前故事?是雷德殿下的八卦吧!斯达加低头抹了一把脸,点点头。心里暗自道;殿下,对不住了,是您吩咐的,一切听从米拉小姐的意思行事。这下是她非逼我把您给卖掉的,看在你听从您的吩咐份上,别太生气了。
米拉大获全胜,扯起斯达加一路小跑回到小院里。一脸的期盼:“要不要布个禁音结界?”
斯达加甩手布上了禁间结界,苦着脸道,“从哪说起?”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啊,米拉跑到桌边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桌上又换了新的点心,她都拉到身边,并且倒上了杯茶,这才点点头:“你就从缇娜的家世开始说起来。”
斯达加想了想,开始一一说来。
说起缇娜,不得不提她的祖父紫罗兰公爵。
紫罗兰公爵算得上是艾米帝国的一个传奇。他出生在一个破落的骑士家庭,仅带着一张父辈写的推荐信进了军营。他从军三十年,积累的军功让他从一个普通的小队长跃为艾米帝国最尊贵的公爵。国家稳定之后,他激流勇退,当即立断的交出手中的军权,深得百姓的爱戴,与雷德父皇的宠信。
缇娜正是紫罗兰公爵最小的孙女儿,从十二岁进入社交圈后,一举获得艾米第一美女的称号。她是上层社会的宠儿,是众贵族子弟爱慕的对象。她与雷德托尔是真正的青梅竹马,连陛下与皇后也极其喜欢她,不止一次的露出口风,要迎娶她成为皇家的媳妇。
那个时候的雷德还不到二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龄,陛下对他赋予重望,他不仅要苦修武技,还要在全国上下的军队里去巡查,偶尔有空进公爵府,也被紫罗兰公爵拉着商谈各种大事。可他再忙,他也会偷出时间去见缇娜一面,遇上新奇的东西,都会偷偷替缇娜留出一份,让托尔替他送到公爵府里。
那几年,他与缇娜相处的时间比起托尔来就少得可怜。
他清楚的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冬天,陛下下令让雷德前往边疆几大军团巡查。在巡查完毕之后,雷德殿下抛下了大队人马。就带着他们五人,马不停蹄的连夜的往回赶。他们每人都带着三匹马,换马不休息的赶路,就为了庆祝缇娜十五岁的生日。
他们终于在冬幕节的前一晚赶回了马尔克福城。
公爵府里正举行着大型的冬幕节舞会,热闹非凡。因为他们是脱离了大队人马私自行动的,雷德也不敢正大光明的从前门进去。公爵府里哪个不认得他?只要一露脸,他的一切行踪就都爆光了。最后。雷德殿下像个初会情人的毛头小伙子,带着他爬墙进了公爵府。
公爵府守备森严,但也不至于能难倒他们两个。借着黑夜的掩护。他们摸进了公爵府里,准备按原来计划,雷德去后花园里等候着,而他去寻找托尔殿下或者缇娜小姐,告知殿下已经回来,让他们去后花园里见面。
当他偷偷寻遍了整个舞会大厅也没有看到托尔殿下与缇娜小姐的身影,无功而返去后花园里寻雷德殿下时。却看到了缇娜小姐与托尔殿下在后花园拥吻,而在离他们十来步远的大树上站着雷德殿下。
雷德殿下没有惊醒后花园里的两人,而是悄悄的离开,但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朵他特意寻回来送给缇娜小姐的七彩水晶花在他的掌中被捏得粉碎。
半夜时分,雷德殿下悄悄的去寻了一次托尔殿下,但没有带他们任何一个人。之后殿下又进了一次皇宫,可他出来时,整张脸都是吓人的苍白。他们又无声无息的赶回到了大部队,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回来,进了马尔克福城。
可就在进城之后。殿下在进宫的路上,神秘的失踪了,这一失踪就是两年多,直到这次在圣炎里寻到他。
精彩啊,米拉听得入了迷,都忘了吃东西,就差没拍桌子叫好。
她没有发现,在斯加达诉说中,一直爬在桌子上的小白懒洋洋的眼睛猛的瞪圆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间的某一个角落,但很快就松懈了下来,继续用爪子搭在眼睛上眯睡起来。
“就是这样了,米拉小姐。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您可听出了什么?”斯加达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对于雷德的出走原因他们一直都不知道。但不管是缇娜,还是托尔,甚至是在皇宫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们能打听的事。
“关键,在于皇宫吧!”米拉总结道。至于托尔的那一节,她反而认为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他脑瓜进水了。”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不就一个女人喃,便宜了自家兄弟也用不上这样啊。”
“不对不对,他被驴踢了。”另一个声音搭腔。
斯加达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虽说他不敢自称为高手,但是这可是雷德殿下的外府,虽说不是铜墙铁壁,但也守卫森严,而且这个小院里,还特意让人布下了结界,没想到这两个能轻易的摸进来,还连闯了几道结界。
看来,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但他也不能让米拉小姐受到伤害,哪怕拼得一死。不,尽忠尽职死不可怕,只怕是死得没有价值。要如何才能通知出消息,让人查觉这里的异常?
斯加达眼睛一转,还没等他拿定主意。一柄漆黑的匕首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米拉望着眼前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三个人,激动全被那柄黑匕给吓没了。声音也变得尖锐:“放下,放下。你手一动,他脑袋可就掉了,到时候雷德找你赔医药费,你可没钱。”
掉了脑袋陪医药费?斯加达连血都喷不出来。冲着米拉那句,他算是懂了,这人都是熟人。脖子上的匕首消失了,一个浑身上下包成黑色木乃伊状的人一手将米拉扯了过来,仅露出来的眼睛正仔细的上下检查着。
“我没受伤,真的,没伤。”米拉扒下菲力的手,冲着伊利安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伊利安往桌边一坐,拿起一碟点心就塞了个满嘴:“唔们姐到小溪就刚露,大厅到妮在这,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