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晴倒退了一步,眼底出现惊惶之色。
“你不懂吗?”他冷笑了一声,“珞珞,你别躲了,可以出来露个脸。”
这时,突然由莲花池里大石后钻出个美女,她身材白皙似缎、玲珑如水,娇艳得彷 似出水芙蓉,两丸玉乳毫不遮掩地弹跳在樊溯眼前,撩人入骨。
他缓步走向那美女,蹲在她身前,双手托住她的胸脯,在指下恣意揉搓着,脸上弥 漫迷醉的痴迷。
“六阿哥……”美女往后微仰,将丰润的胸部挺向樊溯,已是陶醉其中。
那水珠儿沿着乳沟缓缓滑下,樊溯以舌去舔舐,眼露邪肆的笑意,狎玩那挺立的乳 尖,“珞珞,还是你懂得卖弄风情,只要是男人没一个能逃过你的媚功之下。”
“珞珞……谢谢六阿哥恩宠,那您爱珞珞吗?”她轻吟的语调字字似刀,凌迟着蔚 晴的心。
她想逃,双腿却如铅重般无法行动。
“当然爱了,是这样吗?”他衔笑,倾身含住那玫瑰,喑哑低喃,眼露氤氲的欲望 之火。
“她怎么还不走啊?”珞珞瞪着蔚晴苍白的脸。
“她爱看就让她欣赏吧!那个女人就只会摆架子,总是装出一副冰清玉洁,不得侵 犯的模样,其实她可比你还……”他狞笑着停顿了会儿。
“还怎么?”珞珞好奇地睁大眼。
“还……闷骚,哈……”他肆笑的嗓音挟了一丝无情的冷嘲;
驱赶蔚晴离去的意味甚浓。
她既与他有血缘之亲,又是亲妹妹,他不能再对她有任何绮思遐想,亦不能再付予 他心底的热情爱意,唯有藉着伤她,来缓和自己渐深的情思。
蔚晴闻言,倒退了数步,重重瘫在身后的茉莉花丛,表情中净是饱含伤害的苦痛, 为什么在她想承认爱他的同时,他要拿无情残酷来回报她?
“您何不问问她要不要把衣裳脱了,加入咱们,珞珞不会在意玩玩三人游戏。”她 娇媚低笑,柔若无骨的身子几乎完全吊在樊溯身上,弄湿了樊溯一身锦袍。
他却毫不在意地褪下外挂,仅着内衬跃进池中,与她来个鸳鸯戏水,池内水气袅袅 升扬,灼伤了蔚晴的眼,也螫伤了她的心。
珞珞胸前那两朵嫩润,霞红似的玫瑰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大胆地诱引着蜂鸣蝶舞 的激情春潮,卖力地在他体内撩起一片炽焰狂情。
突然,樊溯以迷惘荡漾的眼,瞟着直待在一旁早已泪眼婆娑的蔚晴,“珞珞的提议 不错,你要不要也下来玩玩?”
当他看见她眼角的泪影时,心头猛然一阵撞击,但他刻意忽略它,反以一双潋光深 沉的眼凝视她,一脸狞笑。
她猛摇头,勉强撑直自己的背脊,转身逃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场景。
奔回“茉莉斋”的蔚晴扑倒在床,在对樊溯交付出了身心后,她还能回到原来的自 己吗?原来在樊湖心中,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女子,永远无法走入他心中;她只是他 掠夺的猎物,待到手后便再也不会珍惜了。
此刻,她若要求离去,他应不会再留她了,一个已无利用价值的女子,只有被任意 遗弃的份。
她想离开,但爹爹交代的事……她怀疑自己下得了手吗?
但不做又将有负爹爹的期望,他以死相逼,她又怎能狠心漠视?
所以,她只好继续厚颜留下,等待机会了。
而最终,死便是她的归路……
接续的十天光阴对蔚晴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
她不再有樊溯的音讯,他亦不曾再来探视过她,但由宫女耳语间彷若可听闻他近日 寻花问柳的行为已愈渐猖狂,经常夜居“揽月楼”,不见回宫就寝。
蔚晴的心早已碎成片片,她无心于教导小阿哥齐潞武功,对他只能深感愧疚与自责 。
爹爹交代的事始终回荡在她脑海中,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积压在胸臆间的那股 凝滞感也更沉重。
就今晚吧!她经调查得知,今日戌时,皇上将约宫中数名大官在御书房秘密会议, 既属秘密,御书房内必无护卫跟随,且参与者以文官居多,威胁性也降至最低,是下手 的最佳时机。
然而,蔚晴心里更是清楚不过,今夜也正是自己的死期!
无论她功夫再好,也无法闯过大内高手的追杀与成群御林军的围攻,只是在死之前 ,她想见见他、再看他一眼才得以瞑目。
即便他再无情残忍,总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她思他、念他、想他之心也从不 曾稍褪,数日的分别只有更加深她对他的依恋。
而他呢?流连在群芳之间,忘了世上还有她这个人是吗?
或者是,他压根将他与她曾有过的一切早已丢得远远地,不复记忆了?
“侯姐姐,你怎么了?”齐潞收了气,走向蔚晴身边,“最近你好像老是恍惚无神 的,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什么。”她心虚了。
“没有才怪,你一定在想我六阿哥是不是?从来没有姑娘能逃得过我六阿哥的魅力 ,我想你也不例外吧!”齐潞自以为幽默地道。
“小阿哥……”齐潞这句话深深击中她的心扉,久久无法释怀。
她悲凄地说:“许久不见他了,不知他近来可好?”
“他哪会不好,天天和不同的美女在一块儿亲热,可真让人羡慕!侯姐姐,你就放 弃他,选择我好了,如果你愿意等我长大……”
“小阿哥——”蔚晴摇摇头,阻止他再胡言乱语。
“好吧!看在你那么钟情我六阿哥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今天他可没出宫哦!一 直待在”溯澐宫“。”他鬼灵精怪地又说:“反正今天也练得差不多了,我就放你半天 假,你去找他吧!我也要去找十四阿哥玩去了,明天见。”
看着他离去的雀跃背影,蔚晴不禁苦笑,明天……她可还有明天?
她望向“溯澐宫”的方向,是的,她想再去见见他。拖着无力的步伐,才经过宫门 外,便听见里头有女子吟哦轻喟的激情呓语,顿时,她煞住了脚步,心头蓦地一阵紧绷 ,受伤的泪已无声无息地淌下脸颊。
才要回身走避,即听见樊溯由里头传来的冷诮嗓音,“羽儿,你可真带劲儿,也够 辣!以往我怎么都没发现你的好呢?”
“六阿哥心里只有珞珞,哪放得下羽儿?”女子软绵的嗲声中,醋味四溢。
蔚晴转头,试着透过窗缝看着暖炕上裸体交缠的男女。
“从今天起,我只宠你一人,以前我有的那些女人我全给忘了。”樊溯嘎然低笑, 长臂将怀中女子锁于身下,强烈狂鹫地攻上她的股间,长驱直入下引发那女子阵阵激情 嘶喊。
蔚晴傻在当下,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心碎欲绝,迭步后退中无意撞上了脚边盆景,引 发一阵声响!
“谁?”樊溯阴冷的声音霍然飘出!推开身下的羽儿,迅速着装。
蔚晴捂住了嘴,以防由喉间迸出悲鸣,她拚了命想逃开,但双腿却如千斤石,怎么 也无法移动。
此刻大门已被拉开,樊溯壮硕颀长的身影已挡在她身前。
他眯起眼,嘲讽地讥笑道:“真难得,今天你会主动来找我。
有事吗?“
她心慌地摇摇头,强烈感觉到他笑眼中的冷酷,“只是顺便……顺便过来看看。”
“明儿一早,我向皇上禀明你因家中有急事,得暂辞武师一职。”他面无表情,彷 若一颗风化千年的石头,不露半丝心绪。
他不得不赶她离开,每每见了她那抹纷姿,他总会在愤恨中埋怨不休,怨上天对他 开了个那么大的玩笑!
为何要在他寻得自己的感情时,才被他发现这么难以承受的事实!
对于皇额娘,他只好暂作隐瞒,等他的心情稍稍平静,他会对她说出一切。
“是不是利用过后,已无价值?也丧失了兴趣?”她虽笑着反问,那抹微笑中却透 着沧桑。
樊溯蓦然狞笑,冷锐的眼鄙视着她,“你可能误会了”利用“
二字的意义了,如果你认为和我在一块的那段时光,你也获得愉悦,就不该称之为 利用吧?“
他嘶哑的嗓音未歇,已饥渴地吻住她的唇,他告诉自己,算是最后一次放纵吧!此 刻他只想爱她、吻她,把所有一切的道德束缚全都抛诸脑后。
这吻绵密纯柔,爱抚着蔚晴那颗残缺不全的心,自己的意识完全封锁在他给予的炽 情唇舌挑逗中……正当她沉醉其中,却被另一波狂野肆虐的吻所侵袭,一次又一次的蛮 悍纠缠,她的菱唇几乎经不住他狂狷的掠取!
下意识地,她喃喃吐露出隐埋在心底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樊溯如遭电击般猛然一窒,霍然推开了她,危险冷峻的脸上溢满了心力交瘁!
“你说什么?”他眼底闪过一道似笑非笑的光芒,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可笑意念在心 头氾滥。
老天啊老天!你这是何苦呢?在他完全心灰意冷的同时,又跟他开了一次大玩笑。
他的双眼突变犀利,带着冷漠,令她陌生!
“没……没什么……”她恨不得吞回刚才那三个字,现在的她彷似一个低贱女子, 跪在他身下向他求爱般难堪。
“我要你再说一次。”他眼神忽地一锐,狠狠地扯住她的下巴逼视她。
“我……”她呀着下唇,不去看他双眼中逼人的威胁。
“再、说、一、次——”他那蓄势待发的狠劲儿让她的心又重重拧了一下,冷意瞬 间蔓延全身。
“我承认自己爱上你了,今天想来见你最后一面。”她哽着声,脸上净是悲凄之色 ,他狠心伤了她,她却无法不爱这个扰了她一池春水的男人。
“最后一面?”他在震惊之外,还听出了些弦外之音。
“呃……”她抹去泪,掩去伤痛,随意找个理由,“你不是要我离开吗?以后将后 会无期。”
“你就那么急着想撇清我?”他一脸苦笑。
“六阿哥,你在和谁说话啊?让羽儿等了那么久。”这时,屋内的女子似已不耐烦 地迈到门际,整个人偎在樊溯怀里,身上只着了件薄纱,曼妙的身子若隐若现。
蔚晴见了,不忍再见他搂抱别的女子温存。
她全身虚软地倚在柱上,脸露凄楚的涩笑,“等着你宠幸的女人太多了,怎会缺我 一人。”
“爱上我后,你当真能走得如此自在?”他语带奚落,故意不去相信自己终于征服 这冰冷女子的心。
她回身走避,不愿再让那女人亲腻的画面灼伤自己的眼。
走了数步,她才轻呐道:“心虽不再自在,但我会让身自在。”
樊溯冷冷地看着她一步步虚缓无力的离开自己,霍然伸手推开倚在他身上的女子, 眼神中出现狂佞的光芒,宛如利剑寒霜!
第九章
当夜,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上与文官数人聚于一堂,共商政事,为了一则新征税制度商议其可行性;皇上乃 一仁君,认定此事攸关加重百姓负担,因此不愿草草准行,必须经过多次计算、商议后 才得予定夺。
“皇上,现在外患多,不多征税款恐无法支应军队粮食,请皇上三思。”右使大臣 提议道。
“禀皇上,右使大臣说的没错,加征税制得尽早实施,以纾解日渐空虚的国库,否 则将会有极大的后遗症啊!”丞相费云也道。
“不,朕曾令国库总管大臣送来帐册,也盘算过,暂时尚可支撑到明年中,此刻决 定将带给百姓多余的压力,有关增税之案就不要再提了。况且前方不断有消息传来,镇 国将军此次出兵胜算已定,最迟于年底便可凯旋抵京,到时不再有战役,民生富裕,再 提增税办法,才是时机。”皇上立即否决了两位大臣于月前的提议。
此刻隐身在屋宇的蔚晴,不禁为皇上的仁智英明深感钦佩,可她现在却要杀了他! 这该如何是好?
但听闻费丞相向来意图不轨,私吞不少公款,难道皇上一直被蒙在鼓里?
“皇上……”费丞相仍企图力挽狂澜。
“你别说了,费丞相,许多事你心知肚明,朕念你是大清开国功臣,不予追究,别 得寸进尺。”皇上严厉地看向他,语出咄咄,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皇上……臣罪该万死”费云立即跪地,垂丧着脸不敢再赘言。
其余机要大臣,心怀不轨者莫不心惊,个个露出胆寒的脸色!
蔚晴暗自为皇上叫好,皇上这么做不仅顾全天威,也给予有二心的臣子们迎头痛击 ,做有效的警告示意。
她看着手中的长剑,处于踌躇不定中,这一剑下去不仅是国家丧失一位仁君,更是 全国百姓之祸啊!思及父亲以死相逼的绝决,她知道自己这个恶人是做定了!
罢了,死后再去地府向阎王爷领罪吧!她定定的看着皇上的背影,一鼓作气地俯冲 直下,却在剑尖将刺入皇上后颈时,心念一凝,转了手势,仅划伤了皇上的左臂!
“刺客,有刺客……”
御书房内立即乱成一团,忠心大臣立即以身护君,胆小怕死的则趴在墙角好掩身自 救!一时间,忠奸两分,皇上尽放心中。
御林军大批闯进,首当其位的便是六阿哥樊溯!
他眼露怒炽,单手扳住她的身子,半眯的眸直逼向蔚晴那双楚楚双曈,阴沉地问: “说!为什么要刺驾?”
自白天她对他说了句“最后一面”,樊溯便心神不宁着,因此,他一直在注意她的 行动,想不到她居然做出这种傻事!
“为了反清。”她矜淡地回答,脸色沉滞,已无求生意识。
“那你接近我是故意设计的?刺杀皇上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樊溯脸色大变,口气严肃得让人心惊!
蔚晴心中溢满苦涩,她一点儿也没心理准备会在这种场合与他相对,只好冷下心说 :“没错。”
樊溯闻言,背脊一僵,一双矍烁有神的眼几乎要将她的灵魂射穿。
“大胆乱党,快押进大牢去。”胆小怕事的费丞相首先发难。
“你不是小阿哥的武师吗?朕记得你上回在千屏山救了我,为何今天又要刺杀朕? ”皇上喝止御林军的动作,坐回龙椅上,厉声询问。
“这……皇上您就下旨赐小女子死罪吧?其余毋需多问。”蔚晴跪下求死,本来这 便是她今夜的归途,她只祈求早点儿上路。
“大胆女子,念你曾救过皇上,何不求皇上饶你一死?”樊溯闻言,心猛漏跳了一 拍,紧张揪紧了他的胸口,急于为她请命。
他俩之间的帐还没算清楚,他怎能就这么便宜地让她死!
“不用麻烦了,我求死的心意已决,请皇上成全。”既不能弑君,又不能罔顾爹爹 期待,她只好以死谢罪。
皇上脸色一凛,“好,你既执意要死,那朕就成全你。来人哪——将这女刺客—— ”
“不,皇阿玛,儿臣求您饶她一命。”樊溯陡地跪下,这举动让蔚晴难以置信,无 情残忍的他怎会为自己……“为什么?六阿哥,你得说出个理由。”皇上拧眉沉思。
樊溯回身望向她,幽魅的眸拉住她那双无神的冷曈,沉冷的徐言,“她便是十七年 前失踪的皇妹”旻若格格“。”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就连皇上也猛地起身,眸底掠过无比惊异之色。
蔚晴的错愕与樊溯已无温度的眸光,倏地交织在一起,激荡中全是无奈……
蔚晴的身分经过证实无误后,她已被送至“卑仓茫哟吮蛔鸪莆皶F若格 格”。
也因此,皇上饶过了她刺驾的罪行,更派人送上重金至耀武扬威武馆感激侯卿耀养 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