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储君”两字听在樊溯耳中,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完全没有喜悦、兴奋、自傲的表情,有的仅是无奈和摇头,抗拒意味尽在不言中 。“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我不屑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你是说过。但历史上有多少人为了”一国之君“这四个字耍尽手段、用尽心机, 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说……”熠骎暧昧的低笑,“单单那 三宫七十二院,就足以让你吃不消!”
“那我势必得舍弃宫外那些懂得水媚功夫的女人啰?这我的损失岂不太大了!”樊 溯收敛起心事,玩味地回应。
“你会舍不得珞珞?”熠骎不相信他会将心思放在一位风尘女的身上,他直指樊溯 的痛处说道:“如果您真见异思迁,那我当然不介意接收你宫里的女武师啊!”
樊溯挑高浓眉,气势凌锐地走向他,危险地眯起眼,“你若中意珞珞,我无条件奉 送;女武师的梦,你就少作点儿!”
语毕,他起身走向门际,又蓦然回首,“放下仇恨吧!否则……你会更苦。”
熠骎身子微震,看着樊溯离去的稳健步伐,心中难过地叹道:若真能放下,他又何 必在这儿藉酒浇愁呢?
樊溯离去后,蔚晴似是无心任何事,她那恍惚、忧心的模样连小阿哥齐潞都看出来 了。“侯姐姐,你怎么了?瞧你魂不守舍的,我刚才耍的招数你到底看见没?”
他蹦蹦跳跳地来到蔚晴面前,还调皮地在她面前摇晃着手指。
蔚晴霍然清醒,“小阿哥,抱歉……我……”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啦!你一定是在担心六阿哥的安危是不是?”小阿哥双手叉 腰,摆出个小大人的模样。
蔚晴点点头,因为,自己正是让那两个男人订下决斗事宜的罪魁祸首,无论谁受伤 她都会觉得愧疚。
尤其是樊溯临行前那几句莫名的话语,更扰得她的心纷乱不已,先前的柔和,到后 来的犀利,她从不知道同一个人竟可以有两种极端不同的个性与态度。
为何他要封杀她对他与日俱增的爱意?而不当面弄清楚他话中的意思,她又怎能放 宽心?
“你别庸人自扰了,六阿哥武功盖世,和熠骎贝勒又是好朋友,他们两人只是打打 闹闹一番,不会有事的。”齐潞拍着胸脯保证,既然六阿哥不在,他当然得负起安慰佳 人的大任了。
“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我明白你是害怕他们因为你而伤了感情是不是?我想为了争夺 美丽佳人,打打架也没啥了不起的,姐姐长得美若天仙,倘若我多长个几岁,一定也会 加入他们决斗的行列。”
齐潞一脸正经地表示。
这个说法真是让蔚晴哭笑不得!
“别胡说了,小孩子说什么决斗不决斗的!快练功吧!”蔚晴轻斥道。
她刻意收回心神,不再让自己的表情涌现太多的情绪;小阿哥正值半大不小的阶段 ,这样偏激的思想对他有害而无益。
“我才不是小孩子哩!”齐潞不服气地反驳道,并站直身子,展露他天生的尊贵风 范。
“好!既然不是小孩子,就要听姐姐的话,专心练功,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看胡思乱想的人根本就是你。”齐潞对她扮个鬼脸,又拾起长矛练起功来。
想不到才不出三招,便被一只碎石击中矛干,人朝后蹬了几下。
“哈……我说小阿哥,你练的这种功夫能看吗?我不过随便放个冷枪,你就收不住 了?”昱馨格格讥笑的声音突然刺耳地扎进齐潞的耳里,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八格格,你来这里干嘛?少来搅局好不好?”小阿哥向来就和年长他五岁的八格 格昱馨,处得水火不容。
在一旁的蔚晴却发现这位小格格看她的目光中充满仇视,似乎是从进宫那天就是如 此。
但自己从不曾得罪过她呀!
“算了吧!就算你再怎么练也不会成大器,除非……”昱馨格格刻意拉长了尾音, 不怀好意的目光又朝蔚晴射了过去。
“除非怎么样?”齐潞抬头挺胸地回视她。
“除非你换个师傅,像她这种花拳绣腿的功夫,哪能教你什么东西?我看你不如求 求我,我还可以教你两招。”昱馨格格眯起眼,目光放肆的打量着蔚晴,“像她这种人 ,只适合当祸水!”
“你凭什么这样批评侯姐姐?她哪里得罪你了?”
蔚晴不作声,只是一脸矜淡地回视她;倒是小阿哥看不过去,拚命替她说话。
“她害六阿哥为她去决斗,你说她有没有得罪我?”昱馨格格怒眼以对,说来义愤 填膺。
“这关侯姐姐什么事?”
“你少开口闭口都是姐姐,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净替她说好话?你给我走 开,少在这儿妨碍我,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她不可!”昱馨对着他咆哮,赶他离开。
“人家决斗是人家的事,你凑什么热闹啊?就算你想凑热闹,也不用找侯姐姐麻烦 嘛!”齐潞听了,下巴差点儿没掉下来。
樊溯阿哥是他们的六阿哥,昱馨格格却老拿他当情人看,简直是心理变态嘛!
“你这个小孩子,吵什么?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儿,少阻碍我。”昱馨格格厌恶地指 着他的鼻尖说。
一天之内,居然被两个女人指认为小孩子,郁闷感霎时充斥齐潞整个胸膛!
“你说什么鬼话?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保护侯姐姐,你少仗势欺人。”
“小阿哥,你不可以跟八格格这么说话,毕竟她是你的姐姐。”蔚晴终于打破沉默 ,委婉地对他说。然后,她转首对昱馨声明,“他们决斗确实是为了我,可我也曾阻止 过。”
“少废话,你看招吧!”昱馨格格二话不说,拔起齐潞手中的长矛就对蔚晴出招。
蔚晴刚开始只是闪躲,并不愿意还手。
她的身影寂瓢忽忽、忽前忽后,昱馨格格根本连她的衣摆也碰不着,气得招数全乱 了,原本功夫底子就不好的她,开始胡乱挥矛。
蔚晴则是以静制动,以不伤彼此为原则,丝毫不敢反击。
齐潞看得目瞪口呆,以往从没见过侯姐姐施展过如此高深的轻功,如今一见,果然 是个高手,看来皇阿玛和八阿哥没找错师傅。
呵,这下昱馨糗大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齐潞得意的当口,早已失去分寸的昱馨格格,已拿捏不住乱 窜的气息,手腕一松,长矛直向齐潞的门面飞去!
蔚晴一见大惊失色,为救人她再也顾不了礼仪,使劲推开挡在她与小阿哥之间的昱 馨格格,及时挥臂劈挥长矛,它一个转向,疾速刺进一旁的石柱上。
“啊——打人哪!你这个坏女人居然敢动手打我?”
昱馨格格见状也吓了一跳,见蔚晴武艺不弱,既然打不过人家,她就来个一哭、二 闹、三上吊的老招式。
齐潞简直看不下去了,“是你先动手的耶!你还好意思——”
“别提了,小阿哥。”蔚晴出言制止。
“好,很好,你们两个一鼻孔出气,我一定要告诉六阿哥,教他为我评评理!”昱 馨嚷嚷着,嚣张地瞪了他俩一眼后,一旋踵就离开了。
齐潞调皮地对昱馨格格的背影扮个鬼脸!
“不可如此。”蔚晴喝止,一面撕下衣摆,系住肘上的伤口。
“啊!侯姐姐,你受伤了?”齐潞见状惊呼。
“我没事,继绩练功吧!”蔚晴捡起长矛递给了齐潞,“想要有好功夫,就得竭尽 心血,孜孜不倦的练习,懂吗?”
“我懂。”见她受了伤仍面不改色,更激起了齐潞努力练功的决心。
无意间,蔚晴似乎已改变了他向来漫不经心的贪玩个性。
执教时间结束后,蔚晴便躲在“茉莉斋”,为自己上药。
“茉莉斋”位于“搠澐宫”后方,是樊溯特地为她准备的住所。
蔚晴才刚处理好伤口,拉下水袖,樊溯便冲了进来,他怒炽剩胜地凝悌着她;看见 他一脸阴郁,她已知是什么原因了。
“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她的嗓音平静无绪,表情亦无波动。
“你没话要说吗?”他声硬如铁。
“如果你要误解我,我就没什么好说的。”她别过脸,他的不信任令她心伤;此时 说什么,已不重要了。
“你为什么要伤昱馨格格?”樊溯冷飕飕的语音未落,已猛地揪住她的手腕,眼瞳 中流转着阴森的黯影。
果然,他是因为这事前来,枉费她为他失神烦忧了一整天。
她不回话,他的恨意更烈,眸光犀利且森冷,但他唇角却含笑,舀成一道令人胆寒 的弧度,“为什么你不说话?是不是看见我回来很失望呢?或许你以为我回不来了,所 以才敢仗着自己的武功欺负昱馨,对不对?”
他以指尖轻划过她优美的下巴线条,以往温柔多情的眸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幽冷 的蔑视。
“你要我说什么?承认吗?”她一手压在胸间,那心口的抽疼倏地加剧。
“你最好承认。”他厉声冷嗤。放肆的眸深含谑笑,带着狎玩之意,泛过一道狭长 的邪光,轻轻扫过她凹凸有致的身段,最后锁住她滢水清瞳。
“随便你说……”蔚晴心窝涌上一股酸楚。
“原来,今天你一大早跑来我房里说的话,全是虚情假意,还好我没会错意了,否 则岂不成了傻子!”樊溯低柔的嗓音瓢渺如云,感受不出他的心绪。
他矜冷无情的眼亮起幽光,淡哂的俊容彷似罩上寒霜,“今天我非得尝尝看你这个 表里不一的婊子是何等滋味?我想应该不差吧!至少你比那些花娘懂得如何耍手段,故 意以冷漠挑起男人的欲
望,其实你的内心是狂热如火的,对不对?“
“不……”她扭开他的手,摇着头。
“不是吗?你不是想离开我吗?或许让我玩过后,我会答应放你走,永远滚出我的 视线!”他嘴角徐徐勾勒出狎戏之色,语意中净是侮蔑。
“你这个混帐!”蔚晴举手欲逼退他的轻薄之举。
他只轻巧一握,就钳住她的反击,虽然她的功夫底子不弱,但看在他眼中只不过是 花拳绣腿。
樊溯使劲将她拉近身,“你真懂得如何激怒我,倘若将我逼急了,我可不会再怜香 惜玉啊!”
他趁她不注意,霍地点住她的力穴,让她短时间内无法提起真气,否则,待会儿办 “正事”时还得分心提防她,挺麻烦的。
“住手……”她发现他的手已不规矩地抚上她的领口。
蔚晴双肩抖动的厉害,因为,他又回到她最初认识时的六阿哥,纳入眼底的是强权 、残酷、无情的樊溯;后来那位略带温柔、热情、幽默的樊溯已消失。
她的心彷若已燃烧成了片片灰烬,飘扬在空中。
他使劲拉扯掉由颈口直延伸至侧腰的盘扣,以致蔚晴一个踉跄倒在床上。
“怎么,我还没开口,你已迫不及待往床上躺了?”他冷酷的唇角似有若无地掠过 一抹寒笑。
“不是……”蔚晴心急了。
以往樊溯再怎么凶狠,也不会出现这种可怕的模样,现在的他就像头被激怒的狂狮 ,正准备对她生吞活剥!
“你今早对付昱馨的气焰呢?还是你唯独只会在我面前装矜持、装靦腆、装冷漠, 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勾引我?果然,我猜的没错,你这个小女人还真不简单哪!”
樊溯嘎然讽笑,挑起她的脸,仔细梭巡着她那双满是恨意与提防的大眼,“别用那 种眼神看我,今天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你不要脸!”她脸色灰败,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
“我不要脸?是,我现在只要你的身体。”他猛然欺上身,揪住她一头秀发,孤寂 的双眼凝着冰冷。
当蔚晴看得心惊的同时,他冷酷的脸愈来愈靠近她的曈眸,在她颈间吐气!
“以后不准你再伤昱馨一分一毫,她是我最疼爱的小妹,你连她的一根寒毛、一只 脚趾头都比不上。”
“你最疼爱她,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吗?”她暗自咬牙。
“你终于有话要对我说了。”樊溯静静等待着。
他心里非常明白,以昱馨格格那种娇贵的个性,常以刁难别人为乐趣,将自己的快 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上。
昱馨格格身上的伤根本就是自找的!
但他故意不拆穿,他想试试,蔚晴会不会把他当成可依靠的男人;有委屈是否会向 他坦言,甚至对他撒娇、向他告状,结果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冷漠的一瞥、无谓的回应 !
“你早已认定我有罪,我何需再说什么?”她别过脸。
“你只会反抗我吗?我就要看看你要反抗我到几时?”
“说!你是我的。”
“别……”她摇晃着小脑袋,欲将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甩出体外。
但力道被封,她无法使力推拒他!
“说——”他才不肯放过她,一手扒光她的衣物,让她柔美的上半身全都纳入他火 红的星目中。
那粉红似水、如初开的小红花,怯怯地绽放在乳尖上,勾魂摄魄地吸引着他这只蜂 儿去浅尝。
不,她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她要找回自己。
她略微反抗的意识才刚浮上脑际,随即就被他另一波挑弄给淹没了。
她倒抽了一口气,却仍死咬着唇,不肯松口。
樊溯邪魅地看着她,“我就让你再尝尝更美好的滋味。”
突然,蔚晴低喊了声,“求求你……”
火眸一转,他突然瞄见她右上臂包扎的白布,上面还渗有血痕!
该死的!他刚刚怎么没注意到?彷若与她相遇后,她始终逃不过受伤的命运,难道 她注定与他相克?
“这是怎么回事?”他突然撤身,将她抱起,眼神紧盯着受伤的部位瞧。
她敛目不语,忆及他刚进门时嚣张的气焰与无故指控的眼校窀鎏痰募庹耄薄 ◇男姆巍
“告诉我!”他又回到霸道的语调,并顺手解了她的力穴,反正此刻虚软的她已无 力做困兽之斗。
“说了你会相信吗?你不是已认定我是罪人,早已判了我的死刑?”她不屑道。
“你居然把刚才那么甜美欢愉的事,比喻成死刑?”樊溯火红着双目,怒火飞扬, 恨极了这个女人老爱说些口是心非的话。
他认真的考虑,是不是该好好的给她一个教训?
蔚晴却回道:“这是你自己的形容,我可没这么说。”
“很好,你终于打破沉默,会顶嘴反击了。”他闻言,不怒反笑,“是不是昱馨伤 你的?”他顽劣的手指又不安好心地触碰她的圆臀,找寻那心形胎记。
“我……我若说是,你……信吗?”她闭上眼,敏感地抽息着。
“只要是出自你的口,我就信,只怕你不肯说,不相信我会为你作主。知道吗?即 使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容许她欺负我的女人。”他目光迷离地看着她优美的臀股。
“算……是吧!”该怎么说呢?是她自己跑过去挨那一矛的啊!
樊溯嘴角掠过嗤笑,“什么叫”算是“?你这个小女人就是擅长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
她锁眉不语,突然那……不速之客——他的男性又出人意料之外的穿进她的狭洞中 ,引来她一阵低喊!
她浅喘着,看着他偾张的脸,“你……你没受伤吧?”
“你是指决斗?我若受伤了,还能在这儿与你狂欢吗?”他撑开她的两股,让自己 的勃发能触及那令人着迷的柔软。
蔚晴想躲却欲振乏力。
“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