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温文卿仰起头,很真诚地看着自家师傅,“所以说,那些修真者其实就是有根的太监?”
全场静默三秒。
“滚!”
得,幸运地拥有子嗣的青云子发飙了。
“我也没说错啊……”温文卿不甘地小声嘀咕。
“哼!太监?修真者是太监的话,那个倾城幻境是干嘛使的?”青云子黑着脸,似乎被小徒弟的“童言无忌”雷倒了。
温文卿再次默了。
根据青云子这番话,她是不是能大胆猜测,这个所谓的倾城幻境就是修真世界的高级妓【哗——】院?貌似某人前几天还说过等她年纪大点,就带她去倾城幻境“见识见识”?
除了这个,她还记得她家某位师兄说过,下次带刀锋山几个男人去倾城幻境玩的时候他出钱?
好吧,她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记性居然会这么好,连曲佑炆一时糊弄青云子的话也记得那么清楚。
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温文卿再次挂上温和纯净的笑靥,天真地问青云子,“师傅,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师傅一起去倾城幻境‘见识见识’?这可是弟子这些日子来第四次听到倾城幻境这个地方诶……”
青云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顿时有苦无言。
“你还小……”最后,坚定认为小徒弟是纯洁小肥羊的青云子只能这样干巴巴地打发某人。
温文卿听了,笑靥如花,“也就是说,等弟子大了,师傅就会带我去?”
老师傅带着女徒弟逛青楼……果然是千古奇葩。
青云子:“……”
在温文卿的插科打诨、青云子暴涨的青筋下,新入门的修真菜鸟终于开始入定了,那扇神秘莫测的大门正向她缓缓打开……
青云子看着五心向上、抱元守一的温文卿,神色有些复杂。倒不是惊讶于她的入定速度,而是奇怪于她体内的那股奇怪的气流……
它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引导天地灵气逐一渗入温文卿的四肢百骸,最后在小腹处凝聚。若不是温文卿毫无设防地进入入定状态,他还不可能发现这一点呢。
“有古怪哦……”捏着下巴,青云子突然有些不怎么好的预感,“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小心注意便是。”
也许温文卿真的很有修真的天赋,初次入定便维持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等她再次醒来,却发现青云子这个老家伙正抱着双臂蜷缩在太师椅上,脑袋一点一点,似乎很是困顿的模样。见此,温文卿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流缓缓滑过。
老人虽然是修真者,实力高强,但是这么认真为一个小菜鸟护法,估计也是极其难得的吧?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一件宽大的衣袍罩在青云子身上,然后才轻声轻脚地走出大殿,细心地将大门关上。
貌似沉睡的青云子小小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嘴里轻声喃喃,“哼,还算这个小丫头有良心,比那三个没良心的臭小子讨喜多了……”
想当初,他也尽心尽力地为那三个小子护法(其实没那个必要),但是那几个小子醒来以后就兴奋地大吼大叫,全然不顾老人家一片拳拳爱徒之心。果然,还是小女孩贴心。
温文卿现在可没时间去猜测自家师傅的内心活动,一天一夜入定,在此期间她可是什么东西也没吃。如今腹内空空,自然得去找些吃的祭祭五脏府。
但是令人想哭的是,刀锋山除了他们师徒五人,便再无其他人烟。而那些大男人又是标准的“君子远庖厨”,根本就没有可以吃的食物。
温文卿嘴角抽搐地看着一派淡定的二师兄,内心有些崩坏的迹象,“那么,我很好奇,大家平时是怎么解决吃饭问题的?”
曲佑炆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温文卿,“我和大师兄都已经辟谷,自然不需要吃那些凡俗之物。虽然三师弟还做不到辟谷,但是平时吃些辟谷丹就行了。”
“辟谷丹?”那种无色无味、又没有多少价值的丹药?这能当饭吃吗?
“嗯,你刚入门不久,还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的。我们修真之人,最忌讳的便是那些凡俗的杂物。所以,我们一般是不碰那些东西的。而且,身为仙剑宗的弟子,你每月可以领到一定份额的辟谷丹,不需要勉强自己去吃那些妨碍自己修为的东西。”
“一定不能碰那些饭菜食物?”温文卿脸黑了,身为一个有些吃货倾向的她,不让她吃美食反而要去将就那些辟谷丹,简直就是折磨。
“那倒不是。”曲佑炆御剑飞行,带着温文卿向主峰飞去,“如果修真者只能吃那些辟谷丹,这日子未免太清苦了。”
温文卿顿时默了,看来这个二师兄不怎么靠谱啊,前后话语相悖……还是说,她误解什么了?
“傻瓜,凡俗的食物自然不能碰,但是若所用食材是仙灵之物自然是可以的。可惜,那些东西很贵,不是一般的修真者吃得起的。”
“那就好。”只要能吃,不管贵不贵能不能吃到,总是个念想。
“好了,我们到了。”曲佑炆比青云子厚道,至少他没有恶劣地抓着她的衣领。
“嗯。”温文卿跳了下来,揉了揉被寒风吹得有些发麻的脸颊,“二师兄啊,下次能不能开个御风罩……”冷风灌衣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诶。
曲佑炆正想答应,却感觉右肩一沉,转过头看清来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而那个不速之客显然没有注意到曲佑炆的变化,仍然自来熟地揽着他的肩膀,“嗨,我说曲家小子,你们刀锋山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诶,居然在这个关头弄出个小师妹来。啧啧啧,我看也不怎么样么,身上没一点真元。还是说,这次千峰竞秀你们想不战而逃?”
“天祁子,做人不要太过分,留些口德免得到时候不容易做人。”曲佑炆拍开他的手,冲温文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一起离开。
“诶,不要走哇。咱们兄弟俩好久没见了,不如为兄请客带曲小弟你去倾城幻境玩玩?为兄听说那倾城幻境的海棠司仙子是个大美人,虽然咱们身份低微不能一詹天颜,但是去捧个场也是可以的。”
曲佑炆没有说话,但是温文卿却敏感地发现他身上的气势似乎阴冷了很多。特别是这个叫天祁子的家伙提到“海棠司仙子”的时候,曲佑炆的脸色已经黑得可以滴出墨来。
“诶,别走哇,等等为兄……”天祁子拦住想要大步离开的曲佑炆,嘿嘿地憨笑几声,“曲佑炆小师弟,为兄听说十日之后,这海棠司仙子即将‘梳发’,你真的不用去凑凑热闹?”
“放开!”曲佑炆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情绪明显波动很大,“姓萧的,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你那么熟了,别叫我名字!恶心!”
说完,右手捏着法诀,一阵轻风吹过,便不见了人影。
“切,走得真快!”天祁子尴尬地摸摸脸颊,随即便恢复了常态。
“二师兄走了?”温文卿还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正主已经闪身离开,“不带这样的,我一个人回不去的啊……”
他们飞行的时候可是横跨了数十座山峰,现在没人带着她怎么回去?
“诶,小师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天祁子转身,却见那个普通的凡人少女还站立原地,顿时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嘿嘿嘿,真是抱歉啦。为兄也没想到那家伙的脾气还是这样糟糕,倒是连累小师妹了。”
“不碍事的。”温文卿嘴里说着没事,但是内心已经将这个天祁子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但是小妹有一件事不明白,不知这位师兄能不能解答一番?”
“你很好奇曲师弟和海棠司仙子的事情?”天祁子其貌不扬,但是却有一颗八卦的心,立马就想到她想要问的事情,“可惜哦,这虽然是仙剑宗公开的秘密。但是若是没有曲师弟的答应,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毕竟,这对他来说是个不能触碰的伤痕。”
“那师兄为何故意在二师兄面前提起她?”若说这不是挑衅,还真是不敢相信。
天祁子没有作答,反而问道,“曲师弟是不是带你来这里领每月配额的?”
“是……可是二师兄他走了……”见他不想提及此事,温文卿也顺着话题走,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我带你去。”助人为乐乃是好善之本,再说了这个小师妹也是个未长成的小美人,不必那个两面三刀的海棠司差!
“那就谢过师兄了。”
在天祁子的带领下,温文卿先去人事登记所登记了基本资料,得到专门的令牌才去宗门炼丹坊领取配额的辟谷丹。
温文卿见丹药的成色只是中上水平,内心略微有些失望。
“小师妹,如果不嫌弃的话,为兄带你回去?”天祁子一派真诚,全然看不出方才故意挑衅生事的模样。
温文卿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师兄,你可以称呼我为天璇。宗门里可是有很多‘小师妹’的,容易弄混了。”
“天璇?这是你的名讳还是俗家闺名?”天祁子咧了咧嘴,摸着后脑勺,似乎有些羞赧。
温文卿不解,但还是认真地说,“这是名讳,并非俗家闺名。”
天祁子听后有些尴尬,看来是他想多了,人家根本没这个意思。
“有什么不对的吗?”
“自然没有。”天祁子内心暗忖,这个小师妹初来乍到,估计还不明白其中的猫腻,自己还是亲自和天冥子(玉晟冥)说说,免得再次发生那件事情……
一个“不谙世事”的海棠司已经毁了曲佑炆,连带的也毁了自己。眼前这个小师妹看起来也不是个轻浮的,应该不会重演当年的旧事才对。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等天祁子送温文卿回到刀锋山,却见到这样暴力的场景。
曲佑炆重伤倒地,三名白衣男子操纵着飞剑,直直地袭向曲佑炆的脖子
“住手!”天祁子捏着法诀,堪堪击飞那要人命的利剑,“天筌子,你太过分了!”
若不是他来得及时,估计曲佑炆小命难保。
“哼,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领头的男子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岁,但是眼眸深处却充满了戾气和不忿,“你不是和他不和么,这次出什么手?”
“仙剑宗有令,同门之间不得相杀,我也是为了你好。”天祁子落到曲佑炆身边,刚想掏出丹药,却见那名凡人少女早他一步拿出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给曲佑炆服下。
“二师兄,感觉还好么?”温文卿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师傅师兄他们难道都不在?”
“咳咳咳……”吐出几口污血,曲佑炆的脸色好看多了,“小师妹,为兄不碍事了。”旋即用充满杀气的目光看着三人,语气阴森,“想不到天极峰的家伙也喜欢暗中伤人,这件事怎么说也该和师叔他们说说,管好你们这几只老鼠!”
“哼,本来只是想要废了你。现在看来,我还是好人做到底,直接宰了你好了!”名叫天筌子的男子看到瘦小的温文卿,眼神突变,“呵呵呵,没想到时隔五十年,青云子师叔又开始收女弟子了……就是不知道她还会不会……”
“闭嘴!”
一声暴喝,滔天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三个嚣张的男子立刻被这股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温文卿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地转过头,“大师兄?”
第九章:二师兄的前尘往事
“天冥子师兄……”那个男人见到玉晟冥阴沉的脸,心顿时咯噔一下,脊背发毛,“这都是误会,我和天曲子师弟只是在友好切磋而已……”
“友、好、切、磋?”玉晟冥一字一顿地重复,谅是眼瞎的人也可以感觉得出他话语中咬牙切齿的意味,“好一个‘友好切磋’!那我们也切磋切磋!”
长袖一挥,一道红光闪过,他的手中多了一把三尺长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那火红色的反光耀眼地晃瞎人眼。
“天冥子师兄……”三人齐齐退了一步,内心有些悔意,“都怪我不好,我不知道天曲子师弟的实力居然退……”
“滚!”没等那人说完,玉晟冥长剑一挥,带着热浪的剑气向三人扑来,正好打断他们即将出口的话。
“天冥子师弟,下手不用这么狠吧?”空中传来一个淡漠的男声,空间一阵扭曲后,玉晟冥的剑气便被来人化解。
“哼,谁叫你们天极峰做人这么失败。再说了,我只是教训三条胡闹咆哮的野狗,就这点小事天鹤子师兄也要管管?”玉晟冥收起手中的长剑,双手负背,神情一派淡然。
来人是一名蓝衫男子,三千青丝用一根玉簪固定,一双丹凤眼不时闪过一丝凌厉。他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没有听到玉晟冥口中的讽刺,“天冥子师弟,纵使是三条野狗你也该留些余地才是。”
三人中间那个叫天筌子的人听到来人这么说,面色顿时狰狞了三分,却不敢发作出来。
“三条野狗?”天祁子噗嗤一笑,引来温文卿不解的眼神,他反问道,“那个叫天筌子的家伙是天鹤子同父异母的弟弟,弟弟是野狗,哥哥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不是么?”
温文卿转向那名男子,神情有些惊讶。当哥哥的这么贬低自己弟弟,全然不顾兄弟之情,看来这个天鹤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呵呵呵,既然这三条野狗的主人回来了,那我怎么说也得顾及一下天鹤子师兄的面子。这么着吧,天鹤子师兄将他们带回去,用狗链子拴好,别把他们放出来了。不然的话……师弟我可是很喜欢杀狗吃狗肉的……”说着,玉晟冥将一枚玉简捏碎,双手摊开状似无赖的模样,声音愈加阴冷,“哎呀,师弟一不小心捏碎了师傅给的玉简,您也知道玉简一碎,我家师尊就会赶来,到时候……这野狗能不能活下来就不是师弟能决定的了的。”
“哼!”天鹤子将三人扔上自己的飞行法器,山风吹拂衣衫,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视线转到天祁子身边的少女上,笑意莫名,“不知道这位小师妹是不是另外一位‘海棠司’?”
“你给我滚!”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曲佑炆撑着站了起来,脸色发青。
“天曲子师弟还是那么中气十足。”天鹤子微微一笑,操纵着飞行法器离开了。
情况好像很复杂诶。感受着现场近乎凝滞的气氛,温文卿眉头微蹙,暗忖道。
山风呼呼的刮着,吹得脸颊发疼。
“对不起,天璇。”曲佑炆的声音打破这种奇怪迫人的气氛。
“嗯?”温文卿不解。
“都怪师兄当时没控制好脾气,把你一人留在那里……”
见曲佑炆面露惭愧之色,温文卿也不好责怪什么,“师兄不用道歉,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对啊,我带回来的。”天祁子不甘寂寞地挡在两人之间,“话说回来,曲师弟你这次太鲁莽了。那三个人人品虽然不好,但是天赋不差。你以一敌三,的确是托大了。”
“天祁子师弟说得对,二师弟你这次的确做错了。”玉晟冥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但是眼底深处皆是温和担忧之色。
“大师兄……”
“好了,大家可是兄弟,那些矫情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嗯。”
天祁子带着曲佑炆到后山疗伤,玉晟冥和温文卿两人站在广场上,鼻尖隐隐还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令温文卿疑惑的是,这股血腥味中似乎还有一些其他让她觉得熟悉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温文卿蹙眉。一名优秀的炼丹师除了能救人以外也是可以杀人的,毕竟丹药中也不乏那些见血封喉的毒物。她刚才靠近曲佑炆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闻过这东西。
“天璇……”
“嗯?”
“你知道老头子一生收徒几人吗?”眉宇间有些挣扎之色,但是不久便消失不见,转变成坚定之色。
“额,不是只有四人吗?”温文卿内心隐隐有些猜测,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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