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那可是皇后的寝宫,难道说这事跟皇后有关?但是细想一下,她是一个裁作,负责嫔妃衣服的刺绣,如果她是去取衣物的话,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一想起在今天御花园里皇后说的那番话时,还真让人不得不怀疑到她的身上来。
上官敏敏道:“除了储秀宫,你还见过她去哪个主子的宫里吗?”
“其它的寝宫她也有去过,但是比较少去,不过还有翊坤宫算是比较常去的!”小顺子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只是相对储秀宫来说少一点!”
上官敏敏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个真正的主谋十之**就是她们两个之中了。但是究竟会是谁呢?而这两个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没有足够的证据,决对不能随便就去指证她们,毕竟,她们可是这个后宫里的老姜了,有着根深蒂固的地位。冒然去指证她们,到时吃亏的还是她们自己。
看着大家都忙了一个晚上,上官敏敏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是!娘娘!”
众人行礼之后,纷纷离去,还剩下小顺子和小容留在了她们的身边。
慕容芸妍感叹一声道:“看来这个钟粹宫还真不是一个吉祥之宫。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还再发生什么事呢?”她忧心重重地道。
“是啊,想要在宫里平安度过,怎么这样难?真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我们应该怎么办呢?”上官敏敏还是没能从刚才的愤怒中脱离出来,原本还以为只要抓到这个贼人,就可以真相大白,到时还可以参这个主谋一本,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个主谋既然能叫张裁作指使紫珍,想必也一定会叫别人来指使张裁作!这样一层一层的关系,究竟什么时候,才查得到真正的主谋身上?
慕容芸妍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向皇上禀告一下这事,就由他来处理吧!”
上官敏敏点了点头,目前为止也只有这样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累了,慕容芸妍跟着也回到了宫里就寝。
尸体
这一夜,大家都睡得很沉,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巳时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整个后宫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当上官敏敏醒来的时候,小容告诉她,皇上正在追查此事,紫珍也被压到了养心殿里。大家正着她过去一起问话。
上官敏敏急忙梳洗打扮了一番后,来到养心殿,看到皇后、德妃娘娘和慕容芸妍已在那里了。紫珍跪在了前面,低着头动也没动一下,脸色白得跟雪一样,看样子已经是吓呆了。
皇上的脸色甚是难看,而一旁的皇后神情泰然,看不出她心里的喜怒哀乐,倒是德妃娘娘,眼睛不时地扫向紫珍,上官敏敏和慕容芸妍对望了一眼,上官敏敏上前行礼道:“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皇上原来难看的眼神在看见了上官敏敏后,瞬间转晴了起来,他笑着道:“爱妃,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上官敏敏轻轻一笑,又带点忧心地道:“自从‘鬼’被抓了起来后,臣妾睡得可香了!皇上,你真是关心臣妾了。”说完,她眼角里偷偷扫视一下皇后和德妃娘娘 ,只见她们两个人的脸色刹是难看起来,当然,当着她们的面在皇上面前发嗲,怎么不让她们怒火中烧呢?
皇上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声音里又隐约透出冰冷的寒意:“后宫争宠之风阴毒如此,朕真是万万想不到!朕单单赏赐了钟粹宫于你,就引发了如此多的事端,看来,朕还得多加两个待卫守候于钟粹宫,看哪个嫔妃还敢如此胆大,竟然对朕的爱妃下如此的毒手。”
上官敏敏微微一笑,然后道:“那臣妾先在此谢过皇上了。”说完,她坐到了皇上身旁的座位上,陪着她一起审话。
“皇上,现在怎么样了?查清真正的主谋了吗?”
只见上官敏敏说这话的时候,一旁的德妃娘娘身子微颤,神情极不自然。这一切,都让一旁的慕容芸妍尽收了眼底。
一说到这事,皇上马上龙颜大怒,他瞪向紫珍,然后道:“哼!这些奴婢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朕已经派人去把张裁作也带过来,朕一定得查清这事还你一个公道的。”
上官敏敏巧笑倩兮,一脸幸福地看着皇上。仿佛有了他,自己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一样。皇上看到她这么依赖自己,心里当然也心花怒放极了,大大满足了男人的虚荣。要知道女人对男人的这种信赖是不会嫌多的。
一旁的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两个看得急喘大气,,可是,上官敏敏现要毕竟是皇上的宠妃,一时之间,还不能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更对她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报告:“禀告皇上,奴才们在造办处里发现了张裁作的尸体!”
什么?尸体?众人大惊,一个个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好好的她,怎么会突然就死掉了呢?
遗书
一屋子的人也全都因为震惊而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那个前来禀告的太监,唯有德妃娘娘的嘴角里闪过一丝冷笑。张裁作一死,可是说这条线索也就这么给断了。想到再追察下去,谈何容易 啊!
皇上脸色再次大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这么大胆,竟然谋害证人?”
看到皇上怒气冲天的样子,慕容芸妍不由在一旁道:“皇上,看来这个主谋不简单啊,竟然知道我们要传张裁作,所以就先把她杀人灭口。”
皇上听了这话,脸色更是变了一番,德妃娘娘和皇后对望一眼,慕容芸妍这样说话,不就是为了更好得激怒皇上,好让他对这个主谋更加得痛心疾首。
可是太监接着道:“回皇上,张裁作并不是被人杀害的,而是自杀的,奴才们在她的上搜到了一封遗书。说她是因为畏罪,承受不了压力,所以才自杀的。”
“那她有没有写下是谁指使她这样做的?”皇上马上焦急地就问道。
太监道:“回皇上,遗书上并没有说明。”
这样说来,这案子岂不是变成了一件悬案?畏罪自杀,以张裁软弱的个性来说,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的家中毕竟还有老小,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丢下他们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呢?这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封遗书的真实性来。
殿里一片安静了起来,慕容芸妍突然打破了沉静:“有遗书,也并不代表她一定会是自杀,你们有没有去核对一下,遗书上的字迹是否是张裁作亲笔所写?”
“这……”太监迟钝了一下。眉头紧皱了起来。
不用说,这一点他们必定是没有想到了。接着太监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奴才并没有核对过!”要知道办事不利的话,可是随时都会断送掉自己的性命的。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皇上若是有半点不开心地话,随时都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皇上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愤怒让他的内心就像翻江倒海一样难以平静,四个女人对望了一眼,皆有着让人猜不透的神色:“传令下去,誓必要将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是!皇上!”太监急急退下。
紫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俨然一尊石雕一样,当皇上的眼神再次落到她身上的时候,语气冰冷得就像会刺穿别人的心脏一样:“至于你……”
紫珍顺时抬起了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皇上,眼里充满了惶恐和担忧,但是她最后只是咬紧牙齿,没有哼声,一切只能听从发落了。
“来人!”
“在!”
“先把她压进天牢,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听候处斩!”皇上的语气有着不乏的威严。
紫珍大惊,急忙叩起了响头:“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上官敏敏和慕容芸妍对望了一眼,心里不免也对她充满了同情。虽然说她现在犯下的罪是不可饶恕的,可是她的初衷也只不过是为了能找个好的主子而已,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连自己的命也赔了进去吧!
但是最后,她还是在呼喊声中被带了下去。
殿里一片静悄悄,大家看着皇上苦冥的表情,知道他的心里不好过,可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好。
“皇上……”上官敏敏刚想开口说话,最后,皇上却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朕还有事情要处理。”
后宫里接二连三地发生各种不幸的事情,先是慕容芸妍被打入冷宫,再后来是清贵嫔的刺害,到现在张裁作的死,这里面不得不让人感到后宫的可怕,处处都充满危机。
大家对望了一眼,也许她现在真的需要好好地静思一下了。之后,她们纷纷行礼跪安了。
造办处
走出了养心殿,慕容芸妍和上官敏敏两个人一边聊一边走。
“你猜那个张裁作她真的有可能会是自杀吗?”上官敏敏忧心重重地道。两个人大费周章,好不容易才把真相查到这里,可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张裁作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死了。
慕容芸妍笑了笑,然后肯定地道:“不可能!张裁作胆小如鼠,她又怎么可能是个不怕死的人呢?再说了,为什么她偏偏早不死晚不死,在皇上都还没有召传她时她就死了,这样,未免太过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吧!”
上官敏敏点了点头,流露出了几分对慕容芸妍赞赏的眼神道:“所以说,她这次的死亡,十之**是被人谋杀的对吧!”
慕容芸妍点了点头,看来她的想法也跟自己碰到一块去了。想要知道结果,一切只能靠她们去查了。于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就往造办处的地方去。
来到了造办处那里。这里有着大大小小的作坊。每个作坊都荟萃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这些能工巧匠囊括了朝廷几乎日常生活中的各个方面,从吃的、穿的,到用的,甚至于休闲和摆设的应有尽有。当时民间把这个造办处叫做“百工坊”。 造办处的工匠高水平的技术,无数国宝级的工艺品都是出自他们之手。
当上官敏敏和慕容芸妍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的管事急急迎了过来,心中也不由有几分纳闷,皇上的妃子,又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呢?
“奴才参见淑妃娘娘,怡妃娘娘。”管事急忙福身行礼。
“起来吧!”慕容芸妍一摆手,然后走进了里面的作坊去。
管事紧张得头冒冷汗,当然了,像她们这种身份的人,还是第一次跑来这种地方,而且又没有事先通报,要是到时有什么地方服务得不周到的话,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一个不喜欢就把这个造办处给掀翻了。
“谢淑妃娘娘!谢怡妃娘娘!”管事哈腰点头地站直了身子。看看她们两们后又道:“不知道两位娘娘今日来造办处是所为何是呢?”
上官敏敏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下他,然后轻笑地道:“听说张裁作是死于造办处这里,本宫来是想看看她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她的家人,毕竟本宫以前很多的绣工都是出自她的手,现在她人不在了,能关心一下她的家人,也只是本宫现在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这样说不但不会让人怀疑她们是来查案的,也可以让人以为她们两个是爱民如子的好妃子。连一个小小的裁作去世,也为她的家人照顾得这么周到。
管理听了后,连连点头,然后道:“娘娘心宽仁厚,所言极是。只是张裁作死的时候,有关她的一切东西都已经拿去一起埋藏了,现在恐怕不能再找得到其它的遗物了。”
慕容芸妍和上官敏敏对望了一眼,慕容芸妍目光再次扭向里面正要作坊的工人,发现有两个正在刺绣的两个裁作一直不时的瞅向这边,表情极为不安。于是她指着那两个人道:“她们两个平时跟张裁作有来往吗?”
那两个人一听,脸色刷得就苍白了起来,正在作事的手也不停地抖了起来。
管理转头看了她们两个一眼,然后笑道:“她们两个一个是朱裁作,一个是任裁作,是张裁作生前最好的两个朋友。”
最好的?这么说来,她的事情,她们两个会不会略有所知呢?上官敏敏和慕容芸妍两个人相视一下,上官敏敏接着道:“去把她们两个给我传到钟粹宫来!”说完,两个人转身,就往钟粹宫的方向走去。
管事一愣,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然后道:“好的好的,两位娘娘慢走,奴才这就传她们两个过去。”
审训
回到了钟粹宫之后,不一会儿,朱裁作和任裁作都走了进来,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走路的时候连头也不敢抬高,福身行礼时,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上官敏敏和慕容芸妍细细打量了一番她们,两个人的年纪都是差不多,三十出头的样子,一个身材很瘦,脸尖尖的,另一个则是圆盘大脸,身子臃肿,走路的时候,身子几乎都是一摇一摆的。
看到她们紧张不矣的样子,慕容芸妍轻笑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的,本宫传你们来只不过是有几句话想问问而矣,只要你们两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回来,保证不会让你们吃上任何的苦。
朱裁作和任裁作听了,连连磕头道:“娘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所知道的东西全说出来,决不隐瞒半点实情。”
“是吗?那就最好不过了。”上官敏敏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她们的身边,看她们紧张成那个样子,量她们也不会说谎,接着她道:“本宫问你,张裁作死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些什么?”
说过什么?她所指的是哪个方向呢?要知道她们三个在一起,可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这说的话,也就自然多了。朱裁作皱皱眉头道:“回怡妃娘娘,张裁作死前跟我们讨论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作坊上的话题,要不就是她家里的事情。其它的,就没有了!”
“真的吗?她真的就没有再跟你们说其它的话题了?”上官敏敏的语气充满了怀疑,让朱裁作身子不由抖了几下。
慕容芸妍接着道:“难道,她就没有跟你们提过怡妃娘娘的钟粹宫闹鬼一事?”
这件事情在宫里闹了几天,到处沸沸扬扬的,没有一个地方不谈及这件事的,这个张裁作有份参与这件事,她怎么可能会当作哑巴一样对这种事避及不谈呢?况且女人的嘴巴一向很八褂,即使她不谈,别人总会找她谈吧!
说到这事,朱裁作眉头一皱,然后道:“回娘娘,她真的没有跟奴婢说起这件事,奴婢也是自己说她自杀之后才知道她跟这件事有牵连的。之前我们在谈起这件事时,她总是坐在一旁一声不哼。”
“是啊是啊!娘娘,我们两个真的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的啊!”任裁作也连连叩首接着道。
上官敏敏和慕容芸妍对望了一眼,看来从她们身上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了。但是慕容芸妍还是不情愿就这样放弃,她一声怒喝,“难道之前你们两个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她的异常吗?这么多天了,她就没有说漏嘴的时候?”
两个裁作让慕容芸妍这么一喝,吓得差点裤子都尿出来了,但经她这么一说,任裁作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说:“奴婢……奴婢想起来了,之前奴婢见她总是一个人在那里哀声叹气,说好奇地问了她一句:‘张裁作,你这两天在那里叹什么气啊?’她却在那里自言自语道‘我也是逼不得矣啊!我不这样做,又怎么照顾得了家里的老小呢?丧尽天量又怎么样!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啊!你也不能怪我啊!’后来,我看她一个人神筋兮兮地,就拍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