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验尸官再次回到了小何子的尸体旁,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当手按到他的腰间的时候,感到里面似乎有些鼓起来,伸手进去一摸,却发现了一条留有字的丝巾,凭多年的验尸经验来看,这一定是一条很重要的证据,验尸官不敢擅自打开,就递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接过丝巾,打开来一看,上面竟然写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条丝巾别人不熟悉,但是皇上和慕容芸妍不可能不知道是谁的,小红一向是最喜欢牡丹的,她的衣物几乎每一样都绣有这样的花朵,所以,在后宫里,牡丹几乎成了小红的象征。
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连合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上,不难让人猜想是德妃娘娘因为嫉恨五阿哥得宠,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方法来。
诗中说的“草”指的就是五阿哥。
而这些药根五阿哥之前服用的一对比,竟然是同一种药, 这下,德妃娘娘看来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不可能解释得清楚了。
如此看来,一定是小红叫小何子在五阿哥的粥里放毒,而小何子却因为和主子闹翻了,又生怕背负责任而有伤心害怕之余下服了剩下的毒药!
皇上的脸色马上大变了起来。他马上转身,就往宫里面走去,看样子是要去重华宫了。慕容芸妍跟在了皇上的后面,一言不发。可是至今,她依然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些事实。如果真的是小红叫他去做的话,她哪里用得着要留下字证让人逮到呢?直接说不就可以了吗?
问话
天色已越来越暗了,重华宫里一片安详,宫里的火忽明忽暗,火苗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
现在已经接近子时,小红已经就寝了。可睡到一半,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吵杂声,奇怪的了,这个时候,谁敢跑来这里闹事呢?难道是上官敏敏?但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可能,她现在不是跟自己一样,被软禁在自己的宫里了吗?但是,除了她的话,还会有谁呢?
她叫了几声下人,可是没有人进来为她穿衣,无奈,她只好自己起来穿衣服了,可正当衣服刚刚/炫/书/网/整理好的时候,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重重踢开了,小红内心一怒,正想怒喝的时候,却发现,进来的人原来是皇上。
她大惊,这么晚了,他跑来这里做什么呢?而且从他竖起的双眉来看,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虽然有些心慌,但是小红依然走上前去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这么晚了,你来重华宫所谓何事呢?”
“何事?”皇上的语气怒得就快要燃烧了一样,他紧紧地盯着小红,用力一甩手中的丝巾,厉声喝道:“这是什么?说啊!”
小红一愣,呆呆得看着地上的丝巾,然后捡起来细看了一下,脸色微变:“皇上,这是臣妾的丝巾,怎么会落在你的手里了呢?”
连她自己也曾认了这条丝巾是自己的, 这回,她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呢?慕容芸妍着急得向她使了个眼神,小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头绪水地看着上皇上怒气冲天的表情。
“朕最后问你一次,五阿哥粥里的毒,是不是你指使小何子放的?”皇上的声音已经是尽最大的意志压低了,而他所说的最后问你一次,也似乎在说再给你一次承认错误的机会一样。
可是小红此时却想也不想就道:“皇上,冤枉啊!那毒臣妾以人格担保决对不是臣妾后为。”
“人格?你以为你现在的人格还值得了几个钱吗?这条丝巾是从小何子的尸体上搜出来的,这个藏有毒的发簪也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这些鹤顶红跟五阿哥服用的毒药一模一样。这回你还想抵赖?”
小红大惊,没想到小何子这样就死了,他的死对自己来说是死不足惜,可是却让自己更蒙上了一层冤屈。究竟是谁,心肠如此得歹毒,将他也害死了,这样做完全就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现在丝巾是自己的,上面写有罪证,真后悔当时因为一时兴起,才写下了这两句诗,估计后来是小何子偷偷藏了起来用来替对方卖命吧!而发簪也是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杆子如何被人加工成了可以藏毒的空心杆,这次自己还能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望皇上明察!”
“哼!明察?现在朕已经查得很清楚了!”皇上已怒得头上的青筋一条条得绽了出来。
小红还是想说什么,可是当看见皇上已怒不可止的样子,知道自己就算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听得进去的了,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打入冷宫吗?还是贬为庶民?这些都是自己不想要的。
时限
自己掏空心思才当上了现在的德妃娘娘,可没想到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小红越来越能体会到当时慕容芸妍千方百计不让自己接近皇上的苦心了,可是现在知道的会不会太迟呢?
现在如果自己去求她的话,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念在往日的感情而帮自己说说好话,皇上现在除了慕容芸妍的话,可是谁的都听不进去了。
她急忙走到了慕容芸妍的面前道:“淑妃娘娘,你相信我吧!五阿哥真的不是我害的,真的不是我害的啊!”
她紧紧抓住了慕容芸妍的手,也许是因为紧张,慕容芸妍感到她的手掌心已开出汗了,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曾经最好的姐妹,自己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得看着她死呢?再说了,这案子还是有疑点的,不查清楚的话,自己也不会安心。
她转过头来轻声道:“皇上,依臣妾看来。这件事还是压后发落吧!虽然在小何子身上发现的东西都是德妃娘娘的,可这并不能完全证明就是她指使的啊!”
小红见她还是会替自己说话的,心里大为感动。连连点头道:“是啊!皇上,臣妾千真万确没有做出这种事情啊!”
皇上阴霾的脸色终于有一点变化了,他看了一眼慕容芸妍,用低沉的声音道:“那爱妃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有可能被人栽赃嫁祸了?”
慕容芸妍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反问道:“皇上,上次发生在臣妾的事情,不一样是人证物证都直指臣妾吗,可是最终的结果,臣妾确实没有犯下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一次,还望皇上您能再仔细地追查下去。”
皇上想了一下,看了一眼眼里充满期盼的小红。没错,那一次,自己当时也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事实,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火了,所以才犯下那样的糊涂。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可走回以前那条错路了。
思量了很久,最终他才点了点头道:“那好!朕现在暂且相信你是无辜的,但是朕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时间如果你不能拿出新的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话,那么,朕就不会跟你再客气了。”
三天?小红一听还有三天的时候,无疑就是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她连连福下行礼道:“谢皇上,谢淑妃娘娘。”
慕容芸妍也在心里长长地替她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三天里究竟能不能证明她的清白,这就完全得看她的造化了。
皇上带着慕容芸妍一群人走出了重华宫,走的时候,慕容芸妍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自己这次帮了她,上官敏敏那边会不会又责怪自己呢?再在她们两个闹成了这样,其实感到最受伤的人却是自己。
之所以会相信她一来是因为直觉告诉自己这事不会是小红做的,二来也是因为不希望她们两个再手足相殘。希望自己的好意能化解这一段恩怨。
审训(1)
第二天,慕容芸妍来到了钟粹宫里看望上官敏敏,当跟她讲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上官敏敏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她在屋里急跺着脚道:“芸妍,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相信她啊?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不要忘记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小红了。现在的她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上官敏敏来回走动了几步之后,刚一坐下来可是又如针扎了一般站了起来。慕容芸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确有欠于她,但是自己也真的不希望去误会一个好人。她走过去拉她坐了下来道:“好了,敏敏,皇上只不过是给三天时间让她去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如果这事真的会是她做的话,那么别说三天了,就算是十天,也不可能澄清得了,但是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栽赃了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误会了一个好人?”
这话让上官敏敏稍微冷静了一点,慕容芸妍说得也不无道理,可是想了一下,她还是不放心地道:“那万一三天的时间让她想到办法狡辩呢?”
这个问题同样也不是不可能的。
慕容芸妍一愣,被她这话驳得都无话可答了。她想了很久才道:“纸是不可能包得住火的,谎言迟早也会有拆穿的一天,敏敏,你放心吧,这三天的时间里,我会跟小红一起追查事情的真相,如果到时还是证明小红真是下毒谋害五阿哥,那么,不用你说,我到时一定会在皇上的面前替你讨回公道的。”
上官敏敏听了,见她这么执意要再查这件事情,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了,只是三天的时间,真的就能破一件案子了吗?
由于皇上已赦免了德妃娘娘和皇贵妃的软禁令,所以她们两个已经可以在宫里随便出入了。再次见到上官敏敏的时候,小红已俨然没有了往日的高傲气势,而上官敏敏也尽量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可见两人却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了,现在仿佛已经完全形同陌路了。
要查清这个案子,第一个开刀的人就应该是那个厨子了,小红命人将厨子带了上来,厨子一见到小红,马上吓得脸青口唇白了:“奴才……奴才参见德妃娘娘!”
小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冷不热地道:“免礼!”看她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三天时间的到来一样。
“谢……谢德妃娘娘!”厨子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却一直低下头不敢作声,传言这个德妃娘娘可是个为了达到目的,能不择手段的人,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小红眼光凌厉得在厨子的身上游移,站起身子,走到了他的面前,那身上透出来的寒气足以让人冻僵。可是她在厨子的身上打量了半天后,却依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好像要将他看透一样。
这样的眼神,真是比对自己实施酷刑还要难受,在德妃娘娘还没有问出话来,厨子便再也憋不住道:“德妃娘娘,不知道您传奴才前来是所为何事呢?”
审训(2)
“不知道?”小红冷冷一笑,眼里充满了不屑,也终于说话了:“淑妃娘娘会被你憨厚的外表所欺骗,可是本宫却不会!”
厨子脸色微变,可是依然装作一脸糊涂地道:“奴才不明白德妃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吗?呵呵!装得还挺像的嘛!如果你真的是如果外表看起来那么憨厚的话,那么你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得犯下同样的错误了。”
小红的声音冷得就可以刺穿别人的心脏。只见厨子的脸色也越发得苍白了起来。站在那里久久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怎么?被本宫说中了?成哑巴了?”
厨子急忙跪在了地上,连连叩头道:“娘娘冤枉啊!娘娘真的误会小人了!”
谁知道厨子的话刚一说话,脸上突然“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马上便落在了他的脸上。厨子定了定神,原来是德妃娘娘新来的奴才小张子打的,他还真机灵啊!不用主子开口,就做了主子想做的事情来。小红满意地笑了笑。
厨子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却又不敢露于声色,依然倔着性子道:“娘娘,您真的冤枉小人了,当时小何子要在粥里下毒的时候,叫奴才不要跟任何人讲,讲了的话,娘娘一定不会放过奴才的。”
“那天,他真的是这样跟你讲的?”德妃娘娘的语气里充满了疑问。
“是的是的!娘娘,奴才不敢有半点谎言啊。”厨子现在已是吓得全身哆嗦了。
德妃娘娘坐回了椅子上,说了一句:“没有半点谎言并不代表没一半点隐瞒。说,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说完,她又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慢慢得品尝起来。
厨子一愣,难道长的那又眼睛真的会透视的不成?怎么知道小何子还跟自己说上了其它的话呢?
没想到她会如此得难缠,将自己一步步逼紧,简直就是要往死里推。
而正当他发愣之际,小张子却又突然一个耳光拍了过来,接着喝道:“说!”
连狗奴才也这般对自己大喝,厨子心中的气愤一点一点在积蓄。眼里那丝凶狠一闪而逝。但是心里再怎么气愤,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奴才,又怎么斗得过皇上的妃子呢?
他接着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娘娘,奴才哪里敢对您有所隐瞒啊?那天小何子把药放下去之后,便怕人发现就匆匆离去了。”
小红倒也不急,喝上了一口茶之后,才慢慢地道:“来人!”
“奴才在!”
“给本宫准备好一盆盐水和板子一起拿上来!”
“是!娘娘!”小张子子立刻就转身离去了。
厨子听了,一身的冷汗全飙了出来,上次淑妃娘娘差点把自己的腿给打折了,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听人家说淑妃娘娘心肠还算好的话,自己也不会抱着一丝她不会把自己打死的希望坚持把事情瞒下来,可是这次遇到的可是为了利益,连最亲的朋友都出卖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打死自己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审训(3)
要是到时痛打了之后再在自己伤口上撒盐的话,还不如一刀杀了自己来得痛快。
板子和盐水很快就准备好了;德妃娘娘还没有说话,小张子看了一下她的表情便二话不说,就把厨子压到了板凳上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疼得厨子一个劲地在那里痛叫起来。
打了一会,德妃娘娘终于开口说话了:“再问你一次,你到是说还是不说啊?”
“娘娘……娘娘……冤枉啊,小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厨子咬紧着嘴唇,很快就把嘴唇咬破了,殷红的鲜红透过痉挛的肌肤滴落了下来,在嘴边绽放出了一道悲悯的彩虹。
可是德妃娘娘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静静地看着厨子挨打的惨状,就像在看一出猴子杂技一样。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红才道:“好了!”
此时,厨子头上的汗水就像下雨一样滴落下来,背上的衣服已湿了一大片,而下半身却一片鲜红,血从衣裤上浸了出来。让人触目惊心。
厨子听到她叫停,以为她终于可以放过自己了,可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德妃娘娘道:“把那盆盐水倒到他的身上去!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什么?倒盐水?现在自己已是重伤了,如果再往伤口上撒盐,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命?这可是满清的十大酷刑之一啊!没想到这个女人外表是那么得端庄华丽,可是隐藏起来的那颗心却全部是黑的!
厨子吓得一个翻身,从板凳上掉了下来,害怕得一边躲一边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显然,德妃娘娘的耐心已经没有多少了,如果他再是嘴硬的话,小张子那已端在了手中的盐水随时都会倒在自己的身上。
那种痛,哪里是人能接受得了的?
这回,他哪里还敢不说了?连滚带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