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关心你,与紫衣没有任何区别。”
我有点震惊,紫衣与我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微张着嘴一脸吃惊的呆相。
唐冠扑哧一笑:“傻了么?我就不能想通?我就不能移情别恋?”
能,太能了。我狗血地竖起大拇指,表示鼓励,手抬不起来只能勉强在被子边做文章。唐冠浅笑一下按住我伸出的拇指,我刻意忽略他眼底掠过的感伤。
紫衣突然做了个更狗血的举动,她奔到窗口向来看,回过头来,满脸诧异:“外面没有下红雨,为何唐冠你如此反常?”
唐冠笑骂:“行了,你们就笑话我吧。”
我微笑,眼眶有点湿润,释怀的同时,心里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人啊,很虚荣的,尽管不爱他,他的感情在于我也是种寄托。几十年的感情突然间升华了,心中也会有点少了点什么的感觉。
唐冠对上夏木娜的目光,心情百感交集,放手绝对不是他真心的想法,只是一路奔来,坐在车上他想了很多很多,如果说夏木娜与刘明轩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丝丝不甘,总在等待机遇的话,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所有的不甘都没有意义了。为了另一个男人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是不会回头的。哪怕站再久,等到的也只能是场空。
他也是个骄傲的男人,看不到希望的等待,没有了意义,何不如大大方方放手,从此退守朋有这一线,反倒能成个友谊地久天长。
想通了的唐冠豁然开朗,只是守着的那份友谊,比之真正朋友间 的,多了份无奈的酸涩罢了。
唐冠微微一笑,我回以同样的笑容,一瞬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词,一笑泯恩仇。虽然不是很妥当,但我与唐冠之间,吵吵闹闹嬉笑怒骂这么多年,友情的成份中,或多或少有男女私情在内,只不过没有足以浓烈到爱情这一步上,不成情人便成仇人的例子太多,我们终于能有这样理解释怀的结局,是最好的,我实在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紫衣扑咔一笑,“喂,你们俩个人这样互相含情脉脉她对视,哪里像是朋发。。。。。。”
“去死!”我与唐冠问时喝骂,谢紫衣,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八卦婆!
睡了一夜,精神好了许多,父亲和母亲一早便来了,母亲眼晴依旧肿肿红红的,父亲的眼底也血丝隐现,他们俩明显昨夜一夜未能好好休息。我心里非常愧疚,我的冲动,让父母为我担忧了。
父亲看了看我的脸色,又检查了下刀口,“还不错。要多住意休息。有煲好的猪肝粥,赴热喝了吧。”
我立时苦了脸,猪肝,救命啊。。。。。父亲凝重的脸色让我根本不敢提一丝意见,乖乖地把一碗囫囵吞枣地咽下去,猪肝的腥味恶心得我直想吐,唐冠与紫衣都知道我从小便不吃猪肝,看着我满脸痛苦的表情,躲在一边偷笑,没意气的家伙们!
看着我吃完猪肝粥,父亲从保温包里又取出个大罐,对紫衣与唐冠道:“来,一起吃吧。”
“猪肝粥?”唐冠的脸白了,哈,我高兴极了,让你们笑我,现世报。
我的兴奋还没超过三秒,父亲的话一下子让我的脸都气歪了:“是生滚牛肉粥。”
唐冠与紫衣一声欢呼,粥罐打开,扑鼻的香气袭来,我幽怨,父亲,你也太根了,明摆着故意作弄我。。。。。。从营养角度上讲,生滚牛肉粥更益于伤口愈合好不好。。。。。。
那两个没意义的家伙吃相真差,不但吃得津津有味,声音还大得稀里哗啦,我愤愤扭过头去。
父亲轻笑的声音转来:“娜娜,要不要再喝点牛肉粥?”
很想要,可是我吃不下了。。。。。。我越发幽怨了。
母亲问东问西了半天,摸着我的手一会叹气一会抹泪,我握着她手撒娇:“妈,别伤心了,我这不是没事了么,您这个模样,倒像我快死了。”
一句话气得我妈直接掐了我一把,痛得我哎哟一声,她嗔嗅怒:“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
“对不起了,妈,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再不做傻事。”我哼哼着把头往她手上凑。反正长多大都是她女儿,我一点不嫌自己的举动恶心。
母亲板不住脸了,轻轻捏下我的脸:“本来就瘦,这会整个脸庞子就看到两只眼了。
我一吐舌头:“没事,回去您继续给我弄猪手炖黄豆。”
逗得我母亲扑哧一笑:“算了,全世界的猪手都纯了黄豆你也丰满不了啦,我早放弃了。!
呢。。。。。。母亲大人,这屋里不止您与我,还有男士啊男士!怎么能这样揭我的短。我愤怒地看着一边笑喷的唐冠,恨恨的想,NN D,怎么不哈死你呢?
紫衣吃完早饭先回家补觉去了,唐冠也回去换衣服,昨天风尘仆仆赶来,他家门都没入呢。
病房少了这两人,一下子静了下来,母亲收拾了碗筷去热水房清洗。父亲坐在我床边,突然道“猪肝粥不是我做的。”
“嗯?”我一时没能明白。
我的病房朝南,冬日阳光能够直射进来,明亮的洒在床前,父亲的脸却隐在阳光的阴影里,有点暗,我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不吃猪肝,我怎么会做猪肝粥送来。”父亲继续道。
父亲没有做,谁做的?我的大脑有点迟钝,唉,失血难道会带来思维能力退化?
父亲声音低沉,有点无奈滴消极:“他在外面,你若想见,就见见吧。”
心咯噔一下,我知道粥是谁送来的了,有那个手艺,又有那样的心意,却不知道我不吃猪肝的人,只有云翼。
“爸。”我不知如何开口,有些人,不是想见就能见的,那堵横在我与他之间的墙,不是我的父母,也不是他的亲人给的,而是他自己,他自己亲自砌起来的。我伤过一次,最痛恨的便是背板,无论何种理由,我都不能原谅。挡枪是一回事,原谅他又是另一回事。
父亲背对着我,语气沉重:“我想了一晚,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强挡在你们中间,你嘴里不说,心里会恨我。你能做出这样的傻事,用情到何中程度,我很明白。爸爸干涉你们了。想怎么样,你自己做决定。“
我怎么会恨你,这世界上,最无私的爱,便是父母给的啊,父母做的任何事,都是为子女考虑,也许手段会有些粗暴,出发点都是为子女好。
我哽咽:“爸,您别说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怎样做我都不会有怨怼的。至于我与云翼,我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处理有好。等我能思考了再说吧。有些事,很难说得明白。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我不见他。”
父亲转过身来,目光复杂,看了我半天,重重叹了口气:“傻孩子!”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云翼,我很想你,可是,我不要见你。
第177 章:论持久战
我做好了再次沦为悲情女主的准备。
失恋这东西,失着失着就习惯了,第一次伤痛欲绝,第二次痛不欲生,第三次估计也能麻木了。。。。。。
谁知道云翼似乎根本没打算配合我。。。。。。
我不松口见他,他也不进来见我。自那天早上送来猪肝粥后,我的一日三餐全部由他包下来了,煲汤,营养餐,应有尽有,口味多样,营养 (炫)丰(书)富(网) ,当然再没有我不喜欢吃的食材了。关于这一点我严重怀疑我父亲与他串通走水。。。。。。
我有美食的同时,附带陪我的紫衣也有花样多端的各式菜肴,每日下午还有各色茶点供应。吃得那个没原则的家伙眉开眼笑,见天便在我面前夸奖云翼的做菜手艺超群,人品出众。我一直想不通,做菜的水平什么时候与人品挂上钩形成正比了?
我有心不吃他送来的东西,以示我绝不动摇的决心。无奈我那无良的父亲见识了二次云翼送来的饭菜后,宣布退休,从此来看我时都是空手而来的,间或还会顺便在我这边吃顿便饭。而父亲准备吃便饭的那天,送来的伙食便特别的 (炫)丰(书)富(网) ,这,这,摆明有串通之嫌啊!
我一直在想,这小子一日三餐的做饭,哪有时间办公?他公司的事怎么办?结果紫衣兴冲冲告诉我说这小子包了我隔壁的病房,直接把办公室安放在病房里并且还租用医院食堂的厨房搭了两个临时灶台之后,我彻底无语了。
“变、态。”我下了结论。
紫衣点头,又看了看我,认真端详一番,说道:“你们俩没什么区别。”
凭什么这样说?我愤怒。谢紫衣你要没有合理解释我与你断交。
紫衣吃吃笑:“吃着人家用着人家的,嘴里说不见,心里想得要死,你不变态?他那也是应和你。。。。。。
完了,谢紫衣彻底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腐触了。
“你告诉他少来这一套,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我愤愤地说。语气与态度应该表现得很认真,这样的话,他可以死心了吧。
我这句话让谢紫衣传达到云翼那边不久,有人敲门送来一份包装精美的礼品包。
紫衣开门与来人嘀咕了几句进来把那精美包装的东西递给我:“你家那个变态送你的。”
你有变、态,你全家都变、态,我腹诽地伸手接过,薄薄方方的像是一本书,会是什么啊?我拆开看清后,立时色变,紫衣探头过来,笑得抱着肚子滚到沙发上抽筋去了。
我恨恨地白她一眼,诅咒她抽死。
那包东西果然是本书,书名叫《 论持久战》 。。。。。。
我不知道这家伙哪里弄来这本书,一般只有军事家有会去研究它,难道他在商战中也运用我们伟大领袖的光辉思想么?
云翼送来这本书当然不是为了让我研究其中的理论用以实践,他只是想告诉我一个决心罢了。
好吧,我们持久战。。。。。。
伤口恢复得很好,我已经能下床走动走动,这天医生查过房后开了透视单,让我去透视科做胸透看下胸骨及胸腔的恢复情况。
透视。。。。。。
紫衣看我沉吟,笑问:“怎么?还有阴影?”
我一晒,早过去了。只是有些东西,你翻过去了,不代表便没了芥蒂,有了新感情,不代在可以对旧感情释怀。伤害是一直存在的,我没那样伟大,我了小人,所以我对刘明轩是有恨意的。有的人说有恨就代表不能忘怀,根本不是。我虽说不会睚眦必报,但也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伤害我的人。
芥蒂归芥蒂,松查还是要做的,护工来接我去做松查时,紫衣问我:“要我陪你去么?”
我摇头:“不用了。
护工扶我坐上轮椅,推着我出了病房。我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紫衣说的病房,病房门静静关着,房门外有文员模样西装革履的人棒着文件夹守候着,不时在交流,我的天,看来云翼真把医院当成他公司办公室了。。。。。。
透视科在门诊大楼旁边,从住院部过去有挺长一段路,还好都有玻璃走廊连接,不至于到外面吹寒风,这还是我中枪后第一次出病房,看着外面冬日温煦的阳光时,还真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透视科一如既往的排满长龙,不知道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人需要拍片检查。住院病人可以直接根据预约时间入内,所以在众多排队病患羡慕的眼光下,我坐着轮椅直接被推入X 光室。
刘明轩接过护工递给他的检查报告单,走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俯身抱起我,小心地放我平躺在透视台上。
护工在医院做了很多年了,我与刘明轩那点事全院的人都耳熟能详,刘明轩把本该他做的事做了他一点没有诧异,把轮椅靠在一边说了声他在门外等便出了门。
刘明轩扶正我的身体,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操作间,透视仪开始移动。
我一直对黑咕隆咚的透视室有种恐惧感,尤其有点怕透视仪,尽管我知道那东西纯用光照射不会让我有一丝感觉,还是恐惧,心剧烈地跳。
极其关闭的咔嚓声后 ,刘明轩从阴影里走出来,正常情况下这时候他应该叫护工进来,他没有,依旧自己把轮椅推过来,抱起我小心地让我坐好。
X 光室的光线向来昏暗,昏暗中依然看得清刘明轩清瘦的脸,紧紧抵着嘴。他这神态我很熟悉他生气的时候,一般便是这样模样,不会发火,只是把怒气隐在心底。
为什么生气呢。。。。。。
刘明轩直起腰,手放在我轮椅扶手上,静了一会,开口道:“恢复得挺好。”
也许我们俩之间保持沉默太久了,他突然间开口,让我一惊,迟钝了一会,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是说从片子上看,我复原得不错。
“那就好。”我说,声音有点干涩。
“干吗那样傻。”他突然说,隐然有些怒气。我蓦然明白他在为什么生气,一阵涩然悄悄没过心底,这份关心,我早已不需要了。
突然间 浮出个念头,我想都不想脱口问道:“你幸福么?”这话,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了,离开我,你幸福么?几个月的感情,真的便浓烈过十年么?
眼角的余光看到刘明轩的手收紧在轮椅扶手上,半晌,他轻声道:“她虽然任性,却是真的爱我。”
哦。。。。。。
“你呢?”我问的是你,方小艾与我何关?
我们的目先相遇,刘明轩淡然平静,“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呵呵,既然有此说话,为何你的眼底看不到幸福?我垂下眼,有的纸,不能捅,捅破了,很多东西便没法收拾了。做人当如郑板桥,难得糊涂。
“你呢?”刘明轩反问我,唇角突然浮出淡淡的讥讽,“做到这般地步,轰轰烈烈生死与共,恩爱秀到医院所有的角落,何时完婚呢?”
哦,如今八卦本是这样的,生死与共。。。。。。
是啊,何时完婚呢?我抬眼一笑:“快了,伤愈后吧,你也知道我有多爱美,带着伤穿婚纱多么煞风景。”
“那倒是。”他也笑了,“你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在此祝福你吧。”
我静静看着他,片刻,眉眼一弯:“谢谢。”
“何来谢字?”
“谢你的放弃。”我笑得温柔。
“娜娜,你是个残忍的人。”刘明轩挺直腰,居高临下看着我:“残忍,自私。”
我的笑容越发粲然,是啊,若果没有你的自私在前,何来我现在的残忍呢?
“检查结束了,麻烦你去叫护工进来吧。”我划下结束语。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与刘明轩,连平行线都不是,我们是射线,**一致,方向相反,越离越远。
刘明轩凝视我片刻,轻叹口气,“娜娜,认清一点吧。我们再有十年,你都不会为我去挡枪。”
哪有人向你开枪呢?除非是我。
我晒然,都过去了,再纠结,你我都不是成年人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突然回头,意味深长道:“小艾会去挡。”
但你不会为方小艾挡,亦不会为我。我淡淡看他,人若只想别人为你付出而自己却无所付出的话,是很悲哀的事。
门开了,我诧异地看着大步迈入的那个**的身形,唇边挂起淡淡的笑意。
第178 章:媳妇茶
云翼这小子真是很会挑出现的时机,他在这个时候出现,我不但没法翻脸,而且还有些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