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影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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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影落寞-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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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其实……”影子语塞,其实好像没什么事,她不过好像是突发奇想,才拿来通讯器联络了笑涯而已,“没什么事,试试这个通讯器好不好用。”
  对面没了声音。
  笑天却噗地轻笑出来:“果然让他很无奈。”
  “伤怎么样了?”影子胡乱找着话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为什么会有一种惶恐的感觉呢?
  “啊,终于是想起我这个伤员了是吧?我都快要无聊死了,不过听泽库说,沙漠旅途也一样会很无聊。”笑涯说话带了笑音,听上去心情还不错,“这边还不错啦,倒是你们,要少喝点水啊,不要浪费……”
  影子轻笑,正要说什么,忽然笑涯那边又开口了:
  “你等一下。”然后他好像是对着旁边的人说:“怎么回事?”
  “你那边有什么事?”影子心头不祥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
  可是笑涯没有回答她的话,通讯器里传来不清晰的争执声,听上去还有些杂音。
  这个状况很不对劲,笑天从网床上跳起来,丢下手枪调试着通讯器,一边提高嗓音冲者那边喊笑涯。影子握起了拳头,咬着嘴唇凝神细听那杂音里面人的声音——好像在争吵?不对,或许是紧急情况下的对话?语速很快……可是……可恶!完全听不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而且好像他们也距离通讯器越来越远了?!
  终于,在一声巨大的闷响之后,通讯器里连杂音都没有了,帆布下的阴凉里回归了一片寂静。但是,这时候的寂静和之前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这样中断的信号会是因为什么?”影子问。
  笑天终于放弃再调试通讯器,叹了口气说:“他们的通讯器被破坏掉了,可能是关键元件的烧毁,或者是爆炸那样的大破坏力。”
  影子眉头深锁:爆炸?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说法更加有感应。难道是之前屠杀村庄的人安了定时炸弹在那里?或者是他们再次遭到了什么人的袭击?可是,在那之前的对话又是怎么回事呢?笑涯明显是被人从通讯器边叫走了,这么说那个人只能是泽库……或者是有什么另外的人?
  “你怎么了?”笑天突然问道。
  影子抬头,却看到笑天的目光落在自己侧后方的部落少年身上。她顺着笑天的眼神回过头,却看到部落少年怔怔地望着地上的通讯器,黝黑的脸完全失去了血色,站在那里全身发抖,手腕上串成串的动物骨骼因此碰在一起簌簌作响。
  “怎么了?”影子站起来,抬起一只手放在少年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以这样的肢体语言表达关心。
  少年慢慢抬起头,盯进影子眼睛里,嗫嚅着说了一句话。
  在场没有人能听懂。
  但是影子浑身一震,电光火石间她好像忽然从这少年的一句无法理解的话里得到了一个信息,一个完全足以让她确信的信息:他们可能死了。

  Chapter EIGHTEEN …2

  自那句话之后,整个探险队里一片寂静,虽然只有影子一个人听到了部落少年嗫嚅的那句话,但是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
  笑天犹豫很久终于开口问影子:“他说什么,你听得懂?”
  “我听不懂,但是好像能感觉得到。”影子几乎僵硬在原地,说不清楚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在说,部落那边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也许会致命。”
  笑天蹙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句话,毕竟他们距离部落已经六十公里,那少年的说法不管是什么都不一定准确,何况影子只是凭感觉断言少年的话中之意呢?“你为什么这么确定?”笑天心下还是有些异样,于是问了一句在她看来几乎是多余的话。
  “因为有人相信,常常与大自然为伍的原始部落仍然保留了人类最原始的交流方式,也就是心电感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这个能力,但是,”影子顿了顿,接着说,“昨天他很奇怪地猜到了我的很多想法,所以我觉得他可能能够使用心电感应得知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
  探险队再次完全安静下来,影子的手还搭在部落少年的肩膀上,感觉到他慢慢平静下来。“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影子知道这个问题有必要重新讨论了。
  果然,笑天不再像刚才那样确定,而是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回去的话,我们昼夜赶路还至少有一天的路要走。如果他还好,那一天之内他肯定已经把情况处理得很好了。”
  “如果是重伤呢?”影子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一天之内也许还有救。”
  “你想回去?”笑天听出了影子语气里的担忧,其实,要回去她当然也是高兴的,但既然特别行动队的任务是出来找神匙,她当然要做出利于完成任务的事情。
  影子轻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很乱,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损失最小的,而且,越是斟酌,她越是难以决定。忽然,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腕,影子回过头,看见部落少年已经平静下来,仰脸看着她,犹豫着说出一句话。什么?影子困惑,他在说什么?是在建议她做什么吗?可能因为心情很糟糕,影子丝毫不能注意到那少年是以什么情绪在说话。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来教你一件事情。”笑天开口,声音有些冰冷,“任何时候都要以达到根本目的为行动的指引,如果确认某些人的牺牲将会换来达成目的所需的任何要素,那么就让他去牺牲。”笑天说到这里,竟然微微笑了,“我和Adrian都是被这样教育的,所以,你也该清楚我们眼下需要怎么做。这是关于你的任务,所以,你来决定。”
  影子听到那类似行为守则的话,不免震惊,因为听上去太残忍了。但是,现在的情况的确是需要她做一个决定。“我知道了,大家休息吧,晚上继续前进。”
  听到这个决定,笑天反而笑出来,有点赞许的意思,而旁边的部落少年也腼腆地笑出来。
  于是,帆布下的阴凉再一次沉寂,大家都倒在网床上睡觉。影子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心烦意乱,或者是因为太燥热了,网床下面的空气也没有任何流动的感觉,身上也出了很多汗,很不'炫'舒'书'服'网'……如果神匙真的是埋在水里的,她拿到神匙之后一定要在那池子里好好洗个澡……毕竟是整夜行路,疲惫还是让影子昏昏沉沉起来,虽然没有睡踏实,但断断续续也休息了不少时间。
  所有人都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下面,天边隐约还有些余晖。一行人又踏上了星空下的旅途。
  “前面是什么?”笑天盯着月光下不远处沙漠上的一些形状奇异的黑影,有些辨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影子抬头看过去,笑道:“龙舌兰,看来我们找到第一个坎儿井了,那里曾经可能是一个小绿洲。”
  探险队很快到达了那一小群龙舌兰所在的地方,而这之间的几百米路面也有变化,沙粒的地表缓慢过度成了有着碎岩石的干旱地面,一些干枯的贴地藤条依然极度顽强地生长着。看上去,这里是一条已经干涸很久的河床。在龙舌兰群中间,有一个微微突出的土质台子,台面上还盖了一层草席,垂在地面上的两边被两堆沙子压着,应该是前人为了防止水分过度蒸发而特意这么做的。
  “终于见到水井了,看来决定前进是正确的。”笑天靠着井口放下背包,抬手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不如就在这儿扎营吧,我们可以多拎些水上来洗一下脸。”
  影子也放下背包看着这口年代久远的坎儿井,心情竟然平静了下来。她做了正确的决定,之前犹豫也许并不全是因为担心部落的事情,还有对前面道路的不确定,现在看到了水井,心里有些悬着的东西一放下来,影子不禁庆幸自己下了继续前进的决定。
  海源社新任总经理的就职典礼在南美HYGEIA大楼的大厅举行,现场经过精心布置,同时展出了海源社的最新传媒科技成就。到场的除了世界各大媒体的记者,自然还有些竞争对手的高层人员和海源社以“公关”或“投资方”名义请来的黑道团体。不过,从一些人透着厌烦而又不得不屈于海源社的表情看,被邀请的黑道不仅仅是海源社的友方。至于接任总经理的Sanchal为什么要邀请多年关系恶劣的团体,人们也多是私下猜测他可能是想给个下马威之类。
  可是,当Sanchal和他最新提拔的私人助理陈兴国端着酒杯在人群里敬酒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诧异——对关系一直不好的几个高层,两人也是一副笑脸,颇有些大赦天下、恩仇一笔勾销的味道。
  酒会进行到一小时,嘉宾们也基本到齐了,Sanchal和陈兴国从大厅的人群里出来,走上台,站在话筒面前。大厅原本柔和的酒会灯光慢慢变暗,人们也意识到典礼就要开始,安静地找到自己的座位或站在大厅后方,等待新总经理的就职辞。
  然而就在专为主角准备的顶灯打开的瞬间,灾难发生了!
  新布置的会场发生令人难以控制的爆炸!首先被引爆的炸药居然事先被埋在临时搭建的台子里面,这样一来,刺杀目标变得一目了然,那就是继任者!
  但凶手显然也不想在刺杀成功之余留下目击者,于是桌椅夹层也纷纷炸开,而后是科技成果的展示台、自助餐吧、门口的引路牌……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所有专为这次典礼准备的东西全都变成了恐怖的炸弹!并且,这炸弹的威力并不小,甚至也不是精确的,而是足以把会场里的所有人杀掉三遍!
  没有人在这次爆炸中幸存,而一层受到重创、六层以下被大火吞噬的HYGEIA大楼也在这一夜之间变成了危楼。
  与事件严重程度很不相符的是,黑道的传言这一次很快并且很一致地指出,预谋这次刺杀的是魔鹰军工!因为那爆炸物不是火药,而是小规模核聚变,难怪海源社曾经用防暴犬检查数遍仍然没有发现异常——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科技力量仍是个谜的黯园,就是军工企业魔鹰。而现在两家结盟,也就用不着暗查人员费力去找到底是谁做的了。
  虽然如此,但大家似乎都在忌惮黯魔两家的强大实力,没有任何组织敢于对黯园“经过调查”找来的替罪羊表示怀疑。于是,一件耸人听闻的大规模刺杀事件就此以黯魔两家的胜利作为句号。
  可是,他们真的胜利了吗?
  紫神绝不敢这样想,因为就在爆炸案发生后的第二天,魔鹰军工着手事后调查的人就找上了黯园。
  “看来我真是低估了海源社,没想到他们还会培养出这样两个尽职尽责的死士,居然骗过了那么多双一直盯着他们的眼睛。”紫神一脸阴郁,但说这句话的时候,也的确带了分量不轻的佩服,“那么说,那两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不只两个人。”皮埃尔神情严肃。他是笑天的特别行动队的一员,笑天接了老爷的命令去往撒哈拉,暗杀陈兴国的任务就交给了身为队里第二号人物的他。“现场海源社的高层,除了S和陈两人,还有三个部门经理,一个节目制作总监,这六个人都是死士易容模仿的。现在真的六个人全部失踪,魔鹰的侦查力量花了二十四小时还没有找到他们。”
  紫神沉吟一阵,慢慢说:“不,陈兴国总有一天会出来的。”他提起嘴角,展开一个有些阴冷的笑容,“幸好之前留了一手,让你去调查之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对那孩子下手……看来我的谨慎又给我们留了一条后路。”
  皮埃尔不得不在心里佩服神的行事周密,从他对他的刺杀方案指出几点事项之后,他就一直觉得穆藏紫神在黯园的职位实在是太委屈他了。“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孩子软禁,然后等陈兴国出来吗?”
  “不。”紫神否定了这个建议,“现在要做的是看好那孩子,别再让赝品掉包了。爆炸案刚结束,我们还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这次差一点就惊动了调查总署甚至美洲联盟反恐组织。”
  言下之意是要暂时避开风头了,不过,想想也是,侥幸逃脱的六个人也不会在近期有什么大动作。皮埃尔看紫神坐在椅子里凝神思考什么,忽然有些遗憾,因为魔鹰对这次任务失败有着另一个猜想,之前已经正式任命他调查失败前的所有细节——包括那个还在大学里的孩子。

  Chapter EIGHTEEN …3

  不毛之地的旅行可以算得上是最无趣的旅行了,放眼望向周围,几乎是一样的沙丘,只是偶尔见到一蓬蓬干草一样的植物围在一圈已经干涸的水坑边上。虽然探险队在气温不到二十度的夜晚行进,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用来聊天,队里每个人都清楚,说话太多会让人口干舌燥,以至于多消耗一半的水。
  在旅程中唯一的一个小插曲就是当他们在第二个坎儿井边休息的时候,一只沙鸡大概是因为嗅到了水的气息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这种顽强的沙漠鸟类依靠沙中被风刮来的种子为生,辗转一天,它大概能从沙子中找到几千颗种子。但它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群奇怪的物种里有人有本事抓到它,部落男孩看到沙鸡的时候就悄悄从身边拾起了他一直拿着的长矛——他根本没有步出阴凉的范围,就用一个有力的投掷动作把那只沙鸡钉在了沙地上。然后影子走出阴凉,砍了些野葫芦藤回来,用放大镜点着了火,探险队因此难得地吃上了完全野外风味的烤沙鸡。
  除此之外,他们就是不停地在黑夜里赶路。可是,当他们以最后的水井为据点继续向沙漠腹地探索的时候,由于要不停地使用超声设备测量脚下的沙层厚度,第一天晚上只搜索了二十公里远。照这样下去,就算笃定遗迹里面有水源,他们最多也只能探索到一百公里,而在这一百公里里面到底有没有遗迹,还很难说。到了这个时候,影子才意识到他们面临的最严峻的挑战其实不前面一百七十多公里的路,而是从第三口坎儿井到遗迹之间的这一段。
  “今晚我们尽量动作快一点,争取能探测三十公里。”笑天看着阴凉外面刺眼的沙地,也开始对日后的行程有些担忧,“如果在这三十公里里面没有遗迹,我们就返回井边,重新安排探索。”
  这是一个不需要质疑的提议,所以队里没有人再说话,大家轻车熟路地展开网床,准备好好休息,补充足够的能量。从他们进入沙漠以来,这一天似乎是最热的,中午一点半影子因为身上汗流不止而醒过来,发现气温计已经指向四十八度,逼近了危险的边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影子居然一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可能并不是因为气温很高,而是因为心里莫名其妙地发慌。一些昆虫在营地的阴凉里嗡嗡地飞,更让人心情烦躁,影子翻了个身坐起来,却看到部落少年也并没有睡着,而是站在阴凉的边缘,望着无垠的沙丘。
  影子干脆站起来,走到少年身边,也望向金色的沙丘和沙丘上方蓝得清澈的天空。
  忽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怪,部落少年似乎对远方的天空紧张起来,死死盯着那空无一物的蓝色,好像在等待一个他臆想中的危险出现。而影子居然也有并不清晰的同一种预感。也许应该把队员们叫醒?事情会有多严重呢?
  她不用太多花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就在她意识到危险的一瞬间,天空似乎闪过一道并不明显的光芒——垂直地面向下,倏地降落在不知多远的地方。影子向旁边垮了一步,去叫醒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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