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祭献品。那不就是用夏格换取自己的性命么?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让深爱的女人当自己的挡箭牌,拖索台此时能想到的字眼只有:卑鄙。无耻。
“不行,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雅莫。仅仅是我一个人逃命,便置她于此种境地,我……我做不到。”拖索台果断的拒绝了索图提出的条件。
不料索图没有恼怒,反而“呵呵”笑了起来:“虽然雅莫与那喀相距甚远,但拖索台的名头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可是仿佛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有头脑啊,居然为了个女人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拖索台一惊:“你说什么?莫非……那喀的内奸究竟是谁?不然你怎么……”他脑海中飞速搜索着那喀了解自己的人,但是没有答案。
索图没有直接回答拖索台的问题,在帐篷里踱了几步轻笑一声:“这时候倒反应挺快,不过关于刚才说的事好像我得提醒你一下。”索图满怀信心的瞟了拖索台一眼,“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们二人都顺利回到那喀,你将会面临什么状况么?”
忽然被索图反问,拖索台一时愣住说不出话来,之前他设想的是或许会依靠夏格贵族的身份维持着现在的生活,可看着索图一脸得意的神情他却开始不自信起来,迟迟没有回答上来。
“任务失败,还在雅莫大大的丢了那喀的脸——”索图一脸笑意,凑到拖索台耳边低语几句,拖索台的俊脸瞬间变色。他听着帐篷外又一轮风雪疯狂的袭击过来,不禁绝望的感到自己曾经所有的梦想都几乎要被帐外的风雪无情的埋葬。
“天亮之前你们商量好,给我回话。决定权可是在你们手里。”索图笑眯眯的放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帐篷。
——是曝尸于此,还是……等到这场雪下过,或许连尸体都找不到呢,难道就这样结束一切?
掀开帐帘,雪花迎面扑来,沾在脸上冰凉冰凉的,一瞬间似乎;连自己的心也变得与冰雪一样凉,帐外由于风雪的缘故变得朦朦胧胧,已看不清远处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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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格独自坐在帐中,抬眼看看守在面前的两名武士已在打盹,而自己一颗心早已随着拖索台的离去而提在了嗓子眼,前半夜已过,她却没有丝毫睡意。本想着若是与拖索台剩不了多少时间,便打算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相依到底,可此时的拖索台却不在身边,他是否平安,有没有被为难,夏格越想越不安。
自从阿爸去世,身边就只有拖索台和阿朵格尼了,阿朵格尼,谁看不出来他的好意呢,可是今生也无以为报了,甚至连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了。最后陪在身侧的仍然是拖索台,她觉得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安慰了。忽然觉得相比之下那个在漆黑树林里救过自己的清秀的男子有些可怜,虽然是雅莫的族长,但为了全族还是选择默默接受,像他那样的人一旦有了自己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的人又会怎样呢……
夏格胡思乱想一通,忽觉拖索台离开也有好一会儿了,心中不禁起疑,莫非是拖索台说话不肯服软,索图一怒之下已将他先行处死?想着想着打了个寒战,无法控制的满脑子都是拖索台惨死的画面,甩都甩不去。她不禁鼻子一酸——什么呀,就算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于是忍着坐得发麻的双腿,跌跌撞撞站起身来,要掀开帘子就要冲出去,两名守在门口的武士忽然惊醒,虽然睡眼惺忪,但毫不迟疑的将两柄刀横在她面前,阻住了去路:“想逃吗?死了这条心吧。”
夏格用力想推开那两柄刀,可是却纹丝不动。她一下子绝望起来,身体瘫软,双手扶着面前的刀背勉强站立住:“我没想过要逃,求你们,让我见见拖索台!他在哪里……求你们了……”说着鼻子一酸,双眼里充满泪水,她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恳求的望着眼前的两个武士。
连日的奔波和惊吓遮盖了夏格往日的光彩,此时她漆黑的双眼蓄满泪水,却又不流下来,更显得眼睛黑亮动人,再加上脸色苍白,显现出一种惹人恋爱的美来。
“一夜的奔波倒没发现这小姑娘挺漂亮啊?哈哈哈……”一个武士此时近距离看到夏格,竟是顿起邪念,说着就伸手去摸夏格的脸。
夏格一惊,立时警觉起来,站稳身子倒退几步,惊恐的望着两个比自己高大强壮的陌生男人厉声喝道:“走开!”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吓人,反而带着明显的颤音。
另一个武士也是“嘿嘿”一笑:“还挺厉害嘛。今天让咱们兄弟看守她倒是个美差!”忽然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不知师氏大人是什么意思,既是俘虏,却又不立即解决,却是命咱们在此看守?”
第一个武士□一下:“反正是俘虏,你我兄弟见得多了,想必那男的是被拉出去杀了吧,留这个女的在这里当然是要便宜我们!”
另一个武士顿时一扫之前的疑虑,笑着搓搓手:“说的是说的是,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男俘虏被杀,女俘虏充军妓。”
拖索台被杀了!!!
☆、虎口危机
夏格虽处在无限恐惧之中,但对拖索台的担心更甚于自己的恐惧,对于两个武士的对话却是只注意到到“拖索台被杀了”,口中喃喃道:“拖索台!拖索台……”于是再次向帐篷外冲出去。
两名武士却以为是眼前的女子只是想逃离他们的魔掌,把手中的兵器一丢,拦在夏格身前:“小姑娘,还想着逃跑吗?能逃到哪去呢?”
此时夏格才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看着面前两个虎背熊腰的陌生男子害怕起来,拖索台死了,自己落在敌方军营中,作为俘虏今后可是会遇到更可怕的事。再也不会有人救自己了,连死都不能够。
看着两个满脸□的男子向自己走来,夏格惊恐的睁大双眼只有一步步往后退去,但是狭窄的临时帐篷没退几步就感觉背后已触在帐篷壁上,两个武士看了她的样子不由得大笑起。眼看一个武士伸手过来,夏格习惯性的摸向腰间,这次却摸了个空——短刀在雅莫婚宴上被抓时就已经没了。她心中一凉,唯一的希望也沉没了下去。
“小姑娘,已经是俘虏了嘛,死活都不知道是哪一天,还不如快活快活呢,哈哈哈……”第一个武士已经逼至眼前,手臂一伸,向她的腰间搂去,夏格奋力一推,但对那武士似乎没有丝毫作用,自己的身体却已被他一只强壮的臂膀牢牢抱在怀里,而另一只手忽然伸向她的胸前。
夏格本来就恐惧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忽觉得胸前被一只大手摸了一把,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去推身边的男子,哪知那武士狂笑一声,抱得更紧了。
夏格抬起头,眼前的男子粗俗无比,此时离自己极近,一口发黄的牙齿发出恶臭几乎让夏格窒息,只听他对旁边的武士笑道:“是个还没碰过男人的小雀儿呢。”说着低下头将一张散发着臭味的嘴靠近夏格,“你该感谢本大爷让你在死之品尝品尝人间的欢乐滋味!”说着就将夏格推到在地,吻上了夏格的耳朵,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疯狂的咬,另一只手更是放肆的撕扯着夏格的长衫和他自己的牛皮护甲。
恶心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夏格大声尖叫,拼上了全身的力气推着他,却没有一点作用,眼泪狂涌出眼眶,只觉得压在身上的陌生男子使自己快要窒息,而且在他的撕扯下肌肤很快就一处一处暴露在寒冷的空气当中,他吻到的地方生疼生疼,全身却被压住一动不能动,她真希望就这样马上窒息死掉算了。
越是想死掉,头脑却越是异常的清醒,眼前的男子,疯狂的手,令人作呕的啃咬,粗糙的皮肤……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夏格第一次感到想要活着难,想要死去的时候也同样难。
忽然,旁边的另一个武士猛咽了几口口水后,瞪着发红的双眼一把将压在夏格身上的武士拉起来,半裸着身子的武士一起来,一口空气涌入夏格鼻腔——瞬间摆脱了那种窒息感后,死亡似乎离她更远了。
“不行,凭什么你先来?上次那个俘虏就是你抢在我前面了吧!”那个武士显然已受不了眼前的场面,对同伴表示出不满来。
被拉起来的武士颇有些恼火:“上次?上次那是什么样的货色你也跟我算?”
“哼,谁叫你上次那种的货色都急成那样,这次说什么也应该我先,不然你这名声传出去在兄弟们当中影响可不好。”
第一个武士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刚才还在自己怀里的夏格一脸惊恐,揪扯着被撕坏的衣服试图遮住□的身体,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颇为不情愿的披起衣服:“那……那你快些,我到帐外给你放风,一会儿叫我……”说着走出了帐篷。
剩下的一个武士更是迫不及待,看着夏格正努力遮蔽自己半裸的身子,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更是让他兽心大起,竟是一脸淫邪的看着夏格就手忙脚乱的往下褪自己的护甲和衣服。夏格泪水满溢,连忙别过脸去,将身子往紧蜷了蜷。
那武士还未将衣服脱完,忽听得帐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夏格!”紧接着一个沉重的身躯跌了进来。
拖索台!是拖索台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仿佛像一根救命的稻草,夏格又惊又喜——是自己死了,还是他没有死?可是不等她细想,还愣在当地的武士忽被人提起,重重的扔在一边。当夏格抬起头时,一个英俊的男子眉头紧皱紧咬牙关站在自己面前,正是离去多时的拖索台。而两个武士一个跌在门口,一个被摔在一旁。
“拖索台!”好不容易从惊吓中拾回意识的夏格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拖索台怀中。拖索台伸手将她拥住,扯下自己外面的鹿皮披肩裹在她身上,将她的头紧紧按在自己胸口,一双手不禁微微发抖,而夏格拽住他衣襟失声大哭起来。
门口的武士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怒气,从拖索台身后就是一拳:“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坏大爷好事!”拖索台不顾受伤的胳膊,一拳挥出将武士再次打到在地,包扎好伤口处立时又渗出血来。他一脚踢在那武士身上,恨恨的说道:“可恶!居然敢碰夏格?”说着又狠狠踢了几脚。另一个武士碍于自己衣服几乎褪尽,缩在一边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随着一个威严的声音索图走了进来,他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明白了大半,暗暗骂道:“这两个傻瓜险些坏我大事!”但看看现场的情况,似乎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厉声喝道:“作为雅莫师氏的武士,未免太丢人了!平日里也不少你们尝腥,今日没有我的命令竟然私自做出这样的事来!”说着挥挥手,“来人,拉出去斩了,砍下头示众,以整军纪!”
见索图动怒,两个武士虽说吓破了胆,但都深知索图的脾性,竟是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敢说,深怕死得更惨,认命的被几个进来的武士拉了出去。
索图看看一旁的夏格和拖索台,走过去向夏格确认:“可曾发生什么事么?”
夏格头也没抬,一边抽泣一边摇了摇头,索图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点点头,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拖索台低声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毕竟……毕竟你们可是那喀的贵客。”说完缓步走出帐篷。格尔达快步跟上索图,诧异的问道:“大人若是想要激那喀向雅莫发动战争,这两个人不正好是导火索么?只要——”他手上一横,在脖子处做出一个横劈的动作,“那喀定不会忍让。”
索图冷笑一声:“即使现在将这两人处死,也只有我们雅莫自己人知道,那喀若是不愿发动战争,谁也没话说。我要平平安安的将那女人带回雅莫,让整个大漠都知道,我们雅莫有那喀的人质。将来有一天这人质在雅莫出了事,那喀为了顾及在大漠上的声誉与威望也不得不出兵远征。”
格尔达钦羡的望着索图:“大人的足智多谋在下真是望尘莫及。”
☆、沦为人质
该怎么跟夏格说呢?拖索台紧紧抱着夏格说不出一句话来,尤其是在刚发生过这样的事之后,无论以何种借口对她依然是极深的伤害。眼看就要天就要亮了,拖索台脑海中已转过无数个念头,心中一团乱麻,正在为难之时,怀中的女子沉吟道:“真好,在死之前还能和你在一起……”
拖索台忽然身子一颤:“不……不会的,我们都不会死,我会当上族长,你会当族长夫人,然后过很多年我们会在那喀安安静静的死去,有我们的孩子们围在旁边,而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夏格扯扯嘴角,淡淡笑了,她把头往深埋了埋,身体还带着大哭过后的轻微颤抖:“傻瓜,我什么时候那么想当族长夫人了?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啊,即是使马上死去,可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都好……”
“不!”拖索台无法想象身首异处曝尸荒野的结局,一把将夏格推离自己胸前,认真的盯着她的双眼道,“我们都不会死的!你相信我!或许现在跟你这么说会有些残酷,但我们没有时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夏格怔怔的看着眼前激动的男子一字一顿的问道:“什么——办——法……”
“索图承诺不杀我们,但是……”拖索台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嗫喏着别开脸去。
“但是有条件,对吗?”夏格小心翼翼的颤声问道,“什么条件?”
“有些委屈你……”拖索台吞吞吐吐的终于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索图说,无论如何我们都算俘虏,但是只要你作为人质……跟他先回雅莫,我……我就可以返回那喀……”他边说便注意着夏格立时变得苍白的脸,连忙道,“我也不愿这么做啊!可你难道就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么?我们不是说好以后要在一起么?只有我们活着,我回到那喀,才有机会再次让你回到我身边……”
“你……你答应他了?”夏格望着面前的男子,他一脸急迫希望自己答应下来的神情,忽然显得无比陌生,她几乎不相信他就是那个曾与她携手一起走过数年的男人。
拖索台不敢看夏格的眼睛,低着头说道:“还没有,我……我先要和你商量才行。”
听了拖索台的话,夏格渐渐镇定下来,幽幽说道:“说实话,我……我当然不想现在就死去,更不想让你就这样送命,你是将来要当族长的人啊。可是……”她似乎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可是我一个人去到雅莫,很可能……还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你又不在身边,到时候谁……谁来救我……”说着说着她双眼一模糊,又涌出泪来。
拖索台看着夏格害怕绝望的样子也不禁心痛,但他决心已定,只能说道:“不会的,不会的,索图刚才不是已做出惩罚了么?而且他也保证说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了。”他揽过夏格一边抚摸着她散乱的头发一边说道,“你到雅莫代表的是我们那喀,谁敢随随便便伤害你?”
夏格愣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问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