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霍兰得意的笑了出来:“那当然,他可是我看上的呢。”
我用肩膀重重顶了霍兰一下:“又不是你一个人,连琪琪都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他呢,你再迟疑可就被琪琪抢走了。”她差点被刚送到口中的奶茶呛到。
“小姐,你轻点啊。”她说着,不由得皱起眉头思忖道:“也是,琪琪阿爸是族长大人,她是一定要嫁未来族长的,大家都说这将来的族长之位十有□是哈齐勒的。”
“所以你得趁早!”我伸出一只手来到她面前。
☆、悸动
她诧异的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脸:“干嘛?”
“给我你绣的腰带啊,我替你去给他。”
霍兰脸刷一下子变得绯红:“小姐,你不要闹了!我从未想过此事,他将来可是族长,我哪里想过做族长夫人呢?再说小姐你不也不认识他,如何又特地为此事见他?”
“我啊眼下我得赶紧做个彩环陪给他,不想他这样小气。”我撅着嘴晃了晃手中的奶茶杯子。
“彩环?”霍兰听了惊讶不已,“他居然会在乎那东西?他问你要的?”
“是啊,最开始他问我:‘没事吧。’我还挺开心的,于是点了点头。没想到他紧接着居然说:‘因为你我没拿到彩环,请陪一个给我吧。’就是这么说的。不管怎样,他救我一命,既然他想要个彩环,我就陪给他当做谢礼。所以即使没有腰带,我也会帮你把话带到的。”我冲着霍兰暧昧的笑了起来。
“小姐,你……”霍兰又急又羞,将茶杯放下,双手过来就咯吱我腋下,我不甘示弱,笑着还手。两人都是止不住的笑,纠缠着滚倒在羊毛地毯上。
帐篷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双眼细长,面色红润,身体有些偏胖。此时她看见我俩在地毯上打闹作一团,连忙走过了分开我们:“小姐可别撞到头。”说完她转向霍兰,微笑着轻轻戳了戳她额角,“可别欺负小姐。”
我和霍兰相视一眼,冲着对方吐了吐舌头,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对了,小姐,夫人让我叫你回去呢,天色不早了。”她一边说,一边慈爱的为我拉平了皱在一起的衣服。
“桑以阿妈,今天我累得厉害,不回去了,我要和霍兰一起睡。”我说着将霍兰的左臂拉在怀里紧紧抱住,颇有死皮赖脸的嫌疑。
桑以听我这么一说,眯缝着眼睛笑了,抬起手摸着我的头发说道:“好,我的娜柯朵小姐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没吃桑以阿妈的烩羊肉了,今天好好补给你!”她站起身来笑眯眯的说道,“放心,我去跟夫人说,今晚你就留我们家了!”说完扭着胖胖的身躯离开了帐篷。
帐篷门一关上,霍兰便立刻再次将手伸到我腋下,低声道:“小姐,不许你去说!不许说!”
我赖皮的冲她做了个鬼脸,一翻身,躲开她的“魔爪”。
那天晚上,吃过久违的烩羊肉和奶油胡萝卜汤后,整整一夜,我和霍兰两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少女嘀嘀咕咕说笑了一晚,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们才昏昏睡去,梦中有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轻声问道:“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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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彩环其实就是碗口大小的铁环,外面用彩色丝线紧紧缠绕数层,最下端垂坠着大红色的布穗。在赛马时,彩环被一个带槽的支架立在终点处,以率先拿到彩环的为获胜。
我应了哈齐勒的要求,却没有寻来同样大小的铁环,只找到一个比碗口要小一圈的环,想到缠绕丝线的过程颇为繁琐,我想环小一点反而更容易一些。不想即使是这个小环,要将彩色丝线细密的缠满也够费工夫的,我整整缠了两天还没有结束,直到第三天午后,我才将最后做装饰用的红色布穗装了上去。
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脖子和手臂,我心里忽然觉得哈齐勒是因为没得上冠军在拿我撒气。我将全身放平,躺在地毯上狠狠伸了个懒腰,看到外面阳光还不错,决定赶快把我的谢礼给他。
从马棚中牵出我的小雀,小雀是一匹枣红色的马,据说当年阿爸战死沙场之后,小雀独自跑了回来。那时的小雀才四岁多,在我成长的十几年里,小雀一直陪在我身边。“会走路时就会骑马了”,这么说是有点夸张,但是我确切的记得我第一次骑马是五岁,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当我坐在小雀背上时,它极乖巧,先是漫步,后是奔跑,它总是知道坐在它背上的主人需要什么。
“小雀,我们走。”我牵出它时,它一如往常将鼻子在我颊边轻轻停留,以示亲热。我攥了彩环,骑上马背,向哈齐勒的帐篷走去。
我阿爸虽早去世,但是却留下上千头的牛羊,我家有专门替我们放牧的牧民,还有服侍我和阿妈日常生活的侍女,在那喀虽比不得贵族,但也是富足的人家。而哈齐勒似乎家境很是普通,因为他家帐篷的所在地距我家骑马都有一盏茶的时间,而且那附近的住户大多是平常牧民人家。
我用力敲了敲他帐篷的门,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推开门,我们俩相互一对视,都是一愣。那女子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一身苏芳色的袍子下腹部隆起,饱满的额上一根浅绯色的抹额,将两根发辫卷在脑后。她也说不上有很美,但是一双黑眸特别大,扑闪扑闪的盯着我瞧。
“你是……”她先开口向我问道。
“我……我是不是走错了?请问你知不知道哈齐勒在哪里住?”
我一问完,她便如恍然大悟般笑了:“原来是找哈齐勒的,也不算走错,不过他现在住旁边的帐篷了。”说着她指了指几乎是紧挨着的另一个小帐篷。
正说着,那顶小帐篷的门打开了,哈齐勒正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见是我来了,先是一愣,当他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彩环上时笑了出来:“我的彩环终于来了。”
我向那女子点头致谢,向哈齐勒走去,走到他面前,我把手里的彩环递了过去,可他却不接,只是冲着那女子道:“阿嫂,哥哥还没有回么?”
那女子应道:“这几日天气好,想是多让牛羊玩耍会儿。晚上想吃什么?”
哈齐勒冲着那女子开心的笑道:“再做些汤吧,我和哥哥都爱吃阿嫂做的汤。”
那女子看着我和哈齐勒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暧昧的笑了笑:“你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只是要小心些。”说罢,阖上门回去了。
见她进帐篷里去了,我再次将彩环递到哈齐勒面前:“那天多谢你救我,害得你没拿到彩环,这个虽不及那个,但算我陪给你的。”
可哈齐勒却还是不接,双眸亮晶晶的冲我笑了笑:“那天的彩环不算什么,这个才更有价值。”
“诶?”听他忽然这么莫名其妙的说话,我顿时想多了去,只觉得脸上一热,连他那张俊朗的脸也不敢看,连忙别开脸去,“你……你说什么呢?这个给你,我就回去了。”
☆、夺环
“难道不是么?在这那喀,赛马赢了尔拉泰和我哥哥算不得冠军,要赢了你才算得是冠军。”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我顿时为我刚才的胡思乱想而感到羞耻,一颗狂跳的心也立时缓慢了下来。大漠上的人没有不会骑马的,即使是女人,可我从小没有阿爸在身边,稍稍懂事后被人告知小雀是阿爸唯一留给我的,我便整天缠着小雀。可以说,我那骑马的功夫可是娃娃功,对我来说就如同吃饭、走路一样,虽然说不出其中的诀窍与门道,但我知道那是因为骑马已经融入到我的生命里。
哈齐勒擅骑,定对那喀骑术好的人了解甚多,不然也不会知道。只是正式的赛马只允许少年男子参加,我却无缘争夺彩环。原以为他并不认识我,只有我知道他,此时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莫名的感到喜悦。
“你的意思是——”我晃了晃手中的彩环。
“不行么?就当是你对我救命之恩的答谢。”
“当然可以。”
因为我的应允,只见他眸中闪烁着兴奋的神采:“等我去牵马。”
片刻,他便从帐篷后将他那匹纯白色的骏马牵了出来,那马鬃毛浓密整齐,双眸漆黑而明亮,矫健的身躯随着有力的四蹄走动而优雅的起伏着。
“好马!”我不由得脱口赞道。
“它叫闪电,跟哥哥的那匹是一母所生。”哈齐勒一边说一边轻柔的抚摸着闪电的鬃毛,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目光。
那一瞬我看到哈齐勒看着闪电的目光不由得羡慕起那匹马来,闪电忽的一个响鼻,打断了我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想法,我甩甩头,装作没事一样问道:“对了,你说的哥哥是——”
“哦,我哥哥就是哲罗,刚才你见到的是乌尔雅,我哥哥的妻子。原本我是和哥哥一起住的,前年哥哥娶了亲,我便另搭了帐篷出来住,这样方便些。”说着他翻身上马,我也随着骑到小雀背上,只听他忽然转话题问说道,“你这马叫什么?”
我轻轻拍了拍小雀的脖颈:“叫小雀,我阿爸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我们踱到那日赛马的草原上,木桩和麻绳早已被拆掉,在平日,这里因为没有特别大的水源,连放牧都很少有人来。哈齐勒跃下马背,从闪电背上挂的褡裢里取出两个小孩子做弹弓用的树枝,将下端插在泥土中,露出的上端恰好将彩环架了上去。弄完这些他拍了拍手:“除了有些低,倒是和比赛那天差不多。”
我们各自上马,退到距彩环位置十丈以外的地方停下,他冲我扬了扬手中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子:“准备好了么?我抛起石子,石子落地时开始!”
不是没和别人比赛过骑马,可这一次不知怎的我却分外紧张,双手紧握着缰绳,极目望去,死死盯着目的地几乎看不到的彩环。听哈齐勒说完,我郑重的点点头,竖起耳朵,只等石子落地的声响。
“空”的一声闷响,几乎是同时,我和哈齐勒扬起马鞭,“驾”的一声轻叱,一红一白两匹骏马蹬开四蹄如离弦的箭,在草原上奔跑起来。我双腿用力支撑起身体,使臀部稍稍离开些马鞍,上半身向前倾斜,抬起头紧紧盯着前方。迎面吹来的风带着青草的味道,将我前额的发丝吹向两侧。耳边的马蹄声一直紧随着我,原本我也没有期待能轻易将哈齐勒甩开,能够险胜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旁边那一骑白马从最开始的紧随我之后,到现在居然已经超过我数尺,我心中不服气,双脚一夹马腹,小雀感觉到我的催促,又鼓足一口气猛的追了上去。
不过十几丈的距离,我和哈齐勒一直或前或后,齐头并进,谁也未占优势,谁也没显示出不足。抬起头时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刚才被哈齐勒架在小树枝上的彩环,这对我们仿佛是莫大的鼓舞。
“驾!”
“驾!”
我拍马向彩环冲过去,可哈齐勒也不甘落后,紧紧跟了上来。不似赛马场上,彩环放置的高度恰好是与一人骑马手臂同高,此时的彩环只高出地面不足一尺。虽然用手拿到对我来说并不是困难的事情,但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抢在他前面,脑海中忽然掠过那天赛马场上的事,我学着哲罗的样子长鞭甩出,长鞭如灵蛇一般赶在我的前面就要卷住彩环。
可不料哈齐勒显然也料到我有此招,早有了防备,手中长鞭不去抢彩环,却是如藤蔓似的将我的缠绕住。受到阻碍,我的长鞭在未触及彩环时便沉重的垂了下来,我索性撒手放开马鞭,一手拉住缰绳,整个人从马背上翻了下去,斜斜的吊在小雀身侧,另一只手伸手去夺彩环。
哈齐勒将左脚跨过来,踩在右侧的马蹬上,身子只靠着左脚的着力站了起来,腾出右脚凌空一踢,不等我碰到彩环,便已经被他踢飞在空中。彩环带着鲜红色的布穗在空中几个翻腾,哈齐勒在马蹬上借力跃至半空,终将彩环握在手中,又落回马背。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急迅而敏捷,没有给我丝毫喘息的时间。
“我输了。”看着他紧紧握着彩环的手,我吐出一口气说道。
“我也不算赢,闪电正值青年,而小雀生命已过大半,我们速度相当,或许该说你赢了。况且……况且我不该仗着功夫比你好跟你抢夺,可是……可是……”他眼中闪过一丝羞赧的光芒,却没有往下说,只是真诚的对我说道,“对不起,我不能把这个还给你。”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摆摆手:“是你夺到的,我自然不会再跟你要回来,而且那个本来就是给你做的。”说完我看看远处,已又放牧结束的牧人赶着大群的牛羊往回走。“天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真的很感谢那天救了我。”我深深向他鞠了一个躬。
“刚才你都已经谢过一遍了,我可不想听你这么谢我一辈子——”说到这里,我俩同时愣住,他忽然轻易说出“一辈子”这样的词让我们都有些尴尬。他连忙掩饰的笑道:“可不要再说谢我了,而且现在我什么也不差,这不是连彩环也拿到了?”说着他晃晃手中的彩环。
我笑了出来:“你可真容易满足。我真的要走了,我都没和我阿妈说就出来了。”我扯过缰绳将小雀的头掉转了方向,刚走两步,我忽然想起之前许诺霍兰的事情,这之后或许和他又像以前一样形同路人,恐怕再没机会实现对霍兰的承诺了。
“等一下——”我又扯住缰绳将小雀转了回去,却见他竟仍在原地一动没动,见我忽然转身,仿佛吓了一跳,然后慌忙收敛目光,故作诧异的问道:“有什么事么?”
“我……我……”话到嘴边,不知为什么当对上他明亮清澈的双眸时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瞬间,我再次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将我淹没。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还是不是霍兰的好姐妹?连这点事情都不能帮她完成么?
想到这里,我自责极了,索性一闭上眼睛高声的对哈齐勒说道:“我有个好姐妹叫霍兰,她恋慕你很久了却不敢对你说,我替她告诉你。下次我会带她将腰带送给你。”我一口气将准备好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没有停顿没有喘息,说完后我如释重负似的重重吐了一口气,“我走了。”然后留下愣在原地的哈齐勒,我催马疾驰而去。
☆、醒悟
原本我想着倘若我替霍兰告白了,我立刻就先去告诉她,可是一路上我却只想着如何能再迟一日见到霍兰,心中莫名的担心她会向自己问起这件事。我驾着小雀径直回到家,一进帐篷我便如同虚脱了一般沉沉的跌在厚重的地毯上一动也不想动。三天的做彩环没把我累坏,半天的赛马也没把我累坏,反倒是临回家时的那一番话几乎耗尽我的全部体力。
那几句话早就想好,也是我主动提出要帮霍兰的,可为什么却没有一点替霍兰开心的心情,反而自己的胸口堵堵的,晚上侍女来唤我去吃饭我也没去。一晚上我连姿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