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速之客的来访
她又出去了。
邱睿峰挂掉电话,眉头不觉又是一皱。他始终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做些什么。
她不快乐。
想起她从没有在他面前真心露出过笑容,他发着呆,不知怎么是好。她‘‘‘“总经理!”
邱睿峰一愣,回过神,抬头看是吴婷婷正站在门边,轻轻叩了几下门。
“什么事?”
“外面有两个人说是要找许小姐。”
邱睿峰神色一敛,问:“谁找许小姐找到这里来?是不是一个小青年?”
“不是,是两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从乡下来的。”
邱睿峰顿时疑惑起来,站起身,问:“人在哪里?”
“在接待室里呢。”
“好,我去看看。”
他走到接待室外,见到里面坐着两个乡下打扮的人,一男一女。他推开门走进去,吴婷婷端了一杯咖啡进来给他。
“两位是?”一坐下,他就开口问着,边打量着二人,年纪大约五六十岁。
“你们是晓语的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找她?”
两人看了他一眼,那男人倒有些唯唯喏喏的,一会儿,倒是那女人开了口:“我是她妈。这是她爸。”
“什么?”邱睿峰一愣,遂再仔细打量了二人一下。但见那男的样貌老实,岁月沧桑的痕迹已刻写在他满脸的皱纹上;女的虽也是有些沧桑,但眉目中隐透出一种精明。
“你们找她有事吗?”
那男人正想说什么,那女人却瞪了他一眼,才说:“她好些日子没与家里联系了,很牵挂她。”
这倒是人之常情,邱睿峰便不好再盘问,他看着二人,心中却有着说不清的疑团,对于许晓语主动做他的情人,他一直都解不开原因,以前一直以为她是贪慕虚荣,但自从那夜之后,他总一直在想,或许是她为了家里原故,当今社会上,许多女子因为家境不好,便出外走上了各种路,这也是迫于无奈,所以心中也对她多了几分爱怜。但此刻见了这两个自称为其父母的人,不知为何,心里面反而有了一种很怪的感觉,连自己也说不清怪在哪里。
“我们可以见她吗?”见他忽然不说话,只看着他们,那女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着。
“当然可以。”
他向吴婷婷交待了几句后,便打了电话给许晓语,让她回别墅等他,然后就带着二人驱车回去。
接到了他的电话,许晓语很快就出现在了别墅,陈姨给她开了门,一见到她:“许小姐,回来啦?邱总在等你。”
她应了一声,便走进去。一抬眼,便看到了邱睿峰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旁边还有两个人。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漠,又移开视线,问:“你找我?”
“他们找你!”他并不直接说出他们的身份,只想看她确认后的那抹惊喜。
然而,她的表情是如此的‘‘‘晓语冷冷地说:“他们是谁?我不认识!没别的事情,我上楼去了。”
他听了又是奇怪,莫非还有人来冒认女儿?不然,哪有女儿不认家人的?
他正奇怪着,更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女人见她这么一说,忽然冲出去揪住她,用手中的雨伞拼命地往她身上打去,口里还大骂着:“你个不要脸的骚货!给我跑出来丢人现眼!有本事,别在这丢我老脸,你要卖身,你要下贱,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别让人戳我脊梁骨。”
他不禁一愣,听着那女人骂得粗俗不堪,话语难以入耳,眉头一皱,看着那女人用力地往她身上抽打着,倒让他想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词,实在无法与母女挂上钩。
他刚想着是否该拉开时,却见她用力一甩手,夺过那女人的雨伞一扔,一脸的愤怒,半晌,才从牙齿里迸出几个字:“给我滚!”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还未回过神来,那女人就又哭又叫地说:“我当初是瞎了眼,造了孽了,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早知道就该一生下来就掐死你。”
她冷笑:“说得不错!早发现多好!一切都痛快了嘛!现在才说,不迟了吗?滚!”
那男人也终于开口了:“虽然对不起你,到底也是你父母,你就这样说话的吗?”
“父母?笑话!别欺负我读书少,那两个字,我却还不知怎么写。早干什么去了?说了断,现在干嘛来了?滚啊!”
她发了疯似的,将他们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并将他们也推了出去,“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回过头,却还是一脸的冷淡:“陈姨,以后这些人再来找我,不用开门,轰出去行了。”
很难相信此刻一脸平静的她会是刚才那样的愤怒。
原来一向冷冰冰的她也有怒了的时候。
“人是我带回来的。”
她微微一怔,瞧着他,他也瞧着她,四目相视,她别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客人!”
“下次早说!”她依然不冷不淡地,转身上了楼,但就是那一瞬,他却看到了她眶里强忍住的泪水。
她消失在楼梯角里,他却忽然呆住了。
在他心中,她一直很顺从,从不会有太多的表情,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直到刚才看到的她,他才忽然发现,原来她也是有脾气的。他原以为带了人过来,至少会看到她惊喜地笑容,却没想到,反弄巧成拙。
他倒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吐了口气:真是个难懂的女人啊!
“总经理!”
他抬头,是助理方乐平。
“什么事?”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竟沉沉地难受。
“这是您要的资料!”
说着,递过来一个文件袋。邱睿峰抬头看了一眼,便接了过来,这才想起前些日子交待他的事情。他打开一看,方乐平又说:“上个月前报纸上登的那个男人叫做陆杰,是个出了名的无赖,经常打架斗殴,多次被请入警察局,经常纠缠些女生,还因此被人险些打残废,但他和许小姐什么关系,这个就查得不清楚,只是听认识他的人说,他泡上了个漂亮的,漂亮的妞,应该就是许小姐。”
邱睿峰眉头一拧,说:“爱纠缠别人?倒真是个无赖!”他拿出一份文件,掉出来了几张照片,他拿起一看,却正是昨天那两个人。
方乐平看见,说:“噢,这是许小姐的父母。”
“我知道了!”话音一落,想起了什么,又问:“有没有查到许小姐和家人的关系怎样?”
方乐平一愣,说:“这个却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好像不太好,有见过她的人,都说几年不见她了,据说是,离家出走了来着。也有说是和人私奔去了‘‘‘还有说‘‘‘”他说不出后面那些难听的话,支吾着。
“离家出走?”邱睿峰愕然,他后面的,他似乎没有听见。想起她说的那几句话,感觉内中必有什么故事。
“你做得很好,先去忙你的吧。”
他细看了她的资料,但对于她为何会在遇见他的地方出现,之后提出做他的情人,始终还是很不解。
第十章 海边厮语
又是礼拜六了。
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他很早就回到了别墅,此刻已坐在沙发上,就等着她的回来。
他望着时针转到‘8’方向,知道那会是她会回来的时间。
“许小姐回来了。”
陈姨帮她拿下小背包,许晓语摇头:“不用了。”
“吃饭吧。”他看着她,说道。
她拿着包,坐到餐桌前,一声不吭地。
又是沉默的气氛‘‘‘‘‘‘“吃完饭,陪我一起出去。”他放下碗,说道。
“嗯。”
他有些无奈,她永远也不肯跟他多说句话,他到底在乎她什么?以前,他只是想找个应付过去的情人,他甚至不会喜欢她多一句话,可现在,他却希望她能多话一些。
许是感觉到他看着她,她放下碗筷,说:“嗯,我去换衣服了。”
“不用了,我们不是去参加PATRY!”
许晓语没说话,他走到她面前,又说:“走吧,只是出去散散心。”
她跟在他后面,走到停车室,他进去开了车出来,在她身边停下,又走下车来,帮她打开车门,让她坐好,系好安全带,才又绕过去上了车。
车子径直离开城区,直向海边。
夜凉如水,水若染墨,海风送来了大海的淡淡咸腥的味道。
他牵着她的手,漫步走在海边,呼吸着海的咸腥的那种清新,俨然一对恋人般。
'炫'舒'书'服'网'的感觉!他似乎回到了从前,那种少年烂漫的心态。
“喜欢海吗?”
‘‘‘‘‘‘没有声音,她只是望着海一望无际的水,与天的黑暗交融。
无边的灰暗。。。。。
“听说,上次,邓烨霞找过你?”
“是。”
“她和你说了什么?”
“聊下天。”
他一怔,说:“是吗?她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噢,是么?”她淡淡地应着,有些漫不经心地。
“你为什么不问我和她的关系?”到底是他自己忍不住似的。
似是从天外边回神,一脸的困惑。
“我和她,曾经是恋人。‘‘‘”他说着,瞧着她,昏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后来,我出国留学,她不能接受那份离别的寂寞,所以,就与我分了手。‘‘‘”
“你知道失恋的滋味吗?”
“‘‘‘‘‘‘”她只是静静地对着海边,海风在耳边吹过。
他望着她似已出神的模样,忽然伸出手,从后面圈住她,她微微一怔,他已经将她扳过来,紧紧地拥着,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心“呯呯”地乱跳着,忍不住心一阵颤抖!
感到她的颤抖,他呆了呆,才说:“海边风大,我们到车里去吧。别吹着了。”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搂着她回到车上。
“来,闭上眼睛。”他斜倚在靠垫上,轻声说道。好一会儿,才问她:“你听到海的呼吸了吗?”
“其实海也是有呼吸的,你听,好大的风声,那就是它在呼吸,天地间的每一个东西都是有生命的。”
“听到它的呼唤了吗?”
她轻轻应了一声。
他还在继续说着些话语,她却静静地,不知是不是在聆听呢?半晌,他问:“晓语,你怎么不说话?”
‘‘‘‘‘‘‘空气中一片沉默,只有外面海风吹过的呼呼声。
“你不想和我说话吗?”
半晌,没听到她回答,他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竟有些冰凉的,他一惊,侧首一看,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他轻轻叫了一声:“晓语?”
她含糊地应了声。原来已经是睡着了。
邱睿峰叹了口气,坐起来将外套给她掖了掖,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喃着说:“我其实是想让你告诉我,你的故事。‘‘‘然而,你却从不曾愿对我说出来。‘‘‘晓语,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你知道吗?我已经,已经爱上了你。我不想否认,却不敢对你承认。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果断敢作敢为的人,可是,面对着你,我却怕受到拒绝。‘‘‘”
“曾经以为,爱上一个人,爱了就是爱了,会是那么快乐的感觉,可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的心情是如此的复杂。‘‘‘”
海风呼过,他的语气轻柔中带着伤感,是因为她的缘故了。她却已经睡着了,听不到他此刻的话语。
他轻叹了口气,贴近她身子斜靠着,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倾听着两人的呼吸与心跳在空气中交帜‘‘‘‘‘‘天刚蒙蒙亮。海边泛起层层溥雾,笼罩着二人的车子。
“哎唷。”她轻声叫唤了下,脖子酸疼得紧。
她睁眼看了看,邱睿峰还没有醒过来,她推开车门,轻轻地走下车去,清新的海风气息迎面而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长吐了一口气,便要朝公路走去。
“你要去哪里?”他不知何时醒来了,看她要离开,便问。
似是料不到他会忽然醒来开口说话,她吓一跳:“没有,我只是走一下。”
“只是走一下吗?”他分明看到她想离开,只是她不愿说出原因。
“回去吧。”他打开车门,让她坐进来。车子转个弯,往来时的路开回去。看她抚着脖子,他关心地问:“不'炫'舒'书'服'网'吗?”说着,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在她颈椎边轻轻揉了揉:“还疼不疼?”
她轻轻地摇摇头,却又牵动了两旁的椎骨,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将车速减慢,说:“别动,靠着背垫会'炫'舒'书'服'网'些。嗯?”
许晓语听话地照做,果然'炫'舒'书'服'网'了些。
看到不似先前痛苦,他才将车速开快。
车子开回到别墅门前,邱睿峰停下车来,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出去一下,晚些回来。”许晓语愣了愣,随即说:“好的,我知道了。”说完,她钻出车外,又说:“好了,你去吧。”便快步地进别墅去了。
邱睿峰不解地看着她,直到她进了别墅,才开车又走了。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了,看到陈姨在收拾打扫,楼上又没有动静,还以为许晓语在休息,便在沙发上坐着,拿了份报纸来看,随口问了句:“许小姐吃过东西了没有?”
“许小姐?没有呢!”
“那你去准备些东西,她一醒来就让她吃。”
陈姨一愣:“许小姐不是已经出去了吗?”
“出去了?”这时却轮到他愣住了。“几时出去的?”
“许小姐早上和您回来又出去了。不是与您一起出去的吗?”
邱睿峰听了又是一愣,原来她并没有回来休息,而是趁空又跑了出去,她到底每天出去做些什么?想到每每一听到他说出去不在时她的反应都让他很不是滋味的。他拿出手机要打电话给她,却找不到手机,想了想,便到车上去找,果然是在车上。他拿了手机刚要离开,却才注意到旁边的座上有个淡蓝色的小背包,认得是许晓语常背着的,想是早上匆忙才忘记了拿的缘故,便顺手也拿了来。
许晓语虽然是与他同床共枕,但他不在时,却喜欢在自己的房间看书休息,似乎除了睡衣,东西还是像先前一样放在那个房间里。他将小背包放到她房间的床头边,刚要离开,却又站住了,盯着那个背包忍不住好奇起来,许晓语每次出去回来,身上都是背着这个包,到底里面装的是什么呢?在好奇心驱使下,他忍不住打开了许晓语的背包。
可包里面只有一个本子,上了锁的,一本小画册,一支笔,以及就是些女孩用的小物品,还有一部手机,正是送她的那部。原来她竟没有拿去。他将东西又装了回去,却看到那画册被掀起一页,上面写着几个字:终也是红尘过客,来去也匆匆!右下角打竖写着:晓语随笔。
他一愣,便随手翻开来看,但见第二页里画着一片叶子飘在风中。
他往下看去,第三页画着很多短虚线,好像是画下着雨,一个女孩的背影,拿着一把伞,脚下还有几个大水滴落下,画得很重。再往下翻了翻,都是些随手绘的图画。
看着看着,突然一段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鱼是水的瞬间!水是鱼的永恒!
鱼用眼泪去爱水 水用生命保护鱼!
鱼和水不一定都是相爱的,上天早就决定好了的。。。。。。。
鱼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中。
水对鱼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可你不是鱼,我也不是水,我看不见你的眼泪,看不见你的眼睛,也感觉不到你的泪‘‘‘‘‘‘鱼对水说:天上有天堂吗?
水对鱼说: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可是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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