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一下子就懵了。8
“警/察同志,你们看清楚,这照片只能说明我碰过红包,不能说明我拿了红包,对不对?”
顾清歌急切的解释着,抓着他们的手,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惜的是,没有人相信她。
连一直夸自己是好同志的院长也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顾清歌知道,这些人就是想抹黑自己。
可是眼下的情况,她又能怎么办呢?
眼泪被硬生生逼回去,她站在那里,任由那个警/察摆布。
冰凉的手铐落在手腕上的那一瞬间,顾清歌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是谁?
谁要陷害自己?
同事?
又或者是那个医患家属?
顾清歌已经来不及去细想。
顾清歌被带走的时候,整个医院里一片哗然。
看着顾清歌离开的背影,大家频频摇头。
“这顾清歌,看上去清清白白的,看不出来,她竟然还犯事儿了…”
“这院长提拔上来的优秀员工,也不过如此…搞不好,她就是靠那副好看的皮相上位的呢…”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人是站在顾清歌这一边的。
顾清歌觉得心寒。
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可这年头,又有谁会雪中送炭呢?
顾清歌心如死灰。
即将被带上警车的瞬间,手被人用力拉住。
“清歌,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叶卓燃的那一瞬间,顾清歌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叶学长,他们…他们说我收受贿/赂”
“说我违背职业操守…违规操作…”
叶卓燃长叹一声,“清歌,你没有,我相信你!”
这一刻,顾清歌承认,她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话。
但是…
叶卓燃的话没有用。
即便他再有钱,再替顾清歌辩解,顾清歌还是被毫不留情的带上了警车。
警车呼啸而去。
原本平静的医院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叶卓燃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警车开远。
打死他都不相信顾清歌那样的人会收受红包。
于是,他转身,走向院长办公室。
有些事情,他需要详细的了解一下。
经过病房的时候,其中一扇门突然打开。
夏晴站在那里,望着他笑。
“叶大公子,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可要好好把握哦…”
“机会只有一次…”
夏晴笑的格外灿烂,连眼角的褶子都笑了出来。
敢碰她夏晴的东西,非死即伤。
顾清歌,这一次进了局子里,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叶卓燃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人。
虽然她笑的很好看,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看。
他甚至觉得这是一个魔鬼带着复仇后快/感的笑容,让人从心里觉得发毛。
和顾清歌相比,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满身涂关毒药的巫婆。
她站在门里,阴狠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感。1avMc。
“夏小姐,你最好知会里头的人一声,不要动顾清歌,否则…”
原本清明而温雅的眼神突然转为凌厉,狠狠瞪着夏晴,仿佛要在她身上蚀出一个洞来。
“她所承受的,我会十倍的向你讨回来!”
夏晴笑的更加张扬了。
整个楼道里都是她尖锐的笑声。
如鬼。
似魅。
“叶卓燃,叶大公子,我这好不容易制造的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你不感谢我,还这样中伤我…”
她绕到叶卓燃身后,吃吃的笑。
“你说,这顾清歌要是知道了我们合作的事,会怎么看你呢?”
她站在那里,笑的宛若一朵洁白的蔓陀罗花。
叶卓燃冷冷看她一眼。
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顾清歌被警/察带走的事,迅速在医院里流传开来。
很多人添油加醋,版本越发的多起来。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叶卓燃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到了极点。
当初,他怎么会答应和夏晴那个魔鬼合作的?
现在,他后悔了,还来不来的及?
向院长打听了一些情况以后,他匆匆往警/察局赶去。
在那个地方,没有不吃亏的人。
他担心顾清歌,更怕夏晴在里面的人会向她下狠手。
清歌,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与虎谋皮,大抵就是我这样的自作自受吧…
霍建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想起今天还有任务,他用最短的时间穿好衣服,吃了早餐。
抬腕看一眼表,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走出房门后,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一眼。
这个地方虽然比自己的大房子小很多,装修设备上和自己的大房子无法相提并论。
但,这里有她。
很温暖。
屋子里还留着她身上的清香味儿。
不夹杂任何香精的成份,却那么令人觉得舒心。
昨夜,她整整照顾了自己一整夜,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又跑去上班,一定很辛苦吧?
想到辛苦,他的心莫名的有些酸。
也许连霍建亭自己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在意顾清歌。
有些情,有些爱,也许在不经意之间,它就扎了根。
然后在你不经意间偷偷冒出来,吐个小泡泡,再像没发生过一样,又隐入无声无息里。
既然她那么辛苦,那他是不是应该在执行完任务以后,顺便请她吃个饭?
霍建亭突然觉得,虽然还没有见到她,可是光是想像她见到自己吃惊的合不上嘴的表情,就有些迫不急待了。
穿上大衣,带好门,一路扬长而去。
叶卓燃怎么也没想到,不管他开什么样的条件,拿多少钱诱/惑这些人,那些人都恍若未一般。长医小西口。
以他叶大公子的实力,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警/察局也进不去。
站在警局门口,他突然有一种失落感。
难怪人人都说在N市,霍建亭是女人们最想推倒的汉子,也是最想嫁的汉子。
那些女人甚至说:霍建亭有一种凌厉的霸势,就是因为那种霸道,才让女人更有想征服他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些佩服霍建亭。
依着他的脾气,已然一路打杀进去了吧?
这件事,要告诉霍建亭吗?
叶卓燃的第一直觉反应是:不!
这件事,一旦霍建亭知道了,自己还有机会吗?
可如果不告诉霍建亭,如今的顾清歌,能熬的了多久?
霍建亭迟早会知道顾清歌在里面。
他犹豫着,在警局门口抽着烟,疑惑着。
殊不知,顾清歌在里面,已然是风雨满楼。
顾清歌被推进来的一刹那,便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一路之上,她想的清楚。
一定是有人陷害自己。
而且这人来头不小,绝非一般的小人物。
能让警/察都乖乖听话的人,只有政/府部门。
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是说,叶卓燃一定救不了自己。
就连霍家,也许也帮不了自己。
照这么看,她是不是就再也出不去了?
顾清歌一直在游神,被推进来的时候不曾留意,脚下一个不留神,被绊了一跤。
一抬眼,对上一对阴森的眸子。
。。
她在你心里算什么(7000+)
更新时间:2013…9…15 1:14:05 本章字数:9060
顾清歌趴在地上,一抬眼望进那双眸子里,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8
暗无天日的空间里,到处是湿重的霉气。
而那双眸子,远比这霉气要令人害怕的多。
循着微弱的光线望过去,绊倒自己的是一只脚,而那只脚的主人,正属于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眸子。
顾清歌几时见过这种阵势,还没开口已然心彻底凉透了。
除了心寒,还有一种恐惧感,正一点一点从心底爬出来,渗到四肢百骸里。
“滚!”
那双眼睛的主人开口,晦涩又暗哑的声音。
让顾清歌不由得想起父亲过世的时候,听到过的乌鸦叫声。
也像这般令人浑身发毛。
那个时候,母亲说,乌鸦叫是不祥之兆,意味着总有一个人要死去。
接着,是父亲过世的噩耗传来。
再一次听到类似乌鸦叫的声音,顾清歌本能的有一种恐惧。
她不敢再前进一步,缩在铁栅栏里,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声音的主人。
“对…对不起…”顾清歌出声道歉。
良好的家庭教养告诉她,冲撞了别人是要道歉的。
“对不起我,是吧?”那人朝着顾清歌笑,露出一排大黄牙。
笑的顾清歌心里发毛。
“既然是你对不起我,那就替我把被你踩脏的脚舔干净吧…”
顾清歌缩在地上,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这人。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她正靠墙躺着,身上是这监/狱的牢房里最后一缕阳光。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这是一张扭曲的变形到无法辨识的脸。
除了奥凸不平的疤痕以外,连鼻子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双眼睛透着阴冷的光。
顾清歌畏畏缩缩,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敢去看她的脸。
“怎么?既然进了这里,说明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成了狱友,你还觉得我桂姐的这张脸埋汰了你不成?”
桂姐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然坐了起来。
大概由于她自己特别丑的原因,所以她特别痛恨比自己漂亮的人。
尤其是像顾清歌这样脂粉不施也漂亮到让人惊叹的人。
她突然坐起来,这种极具进攻性的动作让顾清歌越发的害怕起来。
单是从上半身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桂姐的身体很壮。
如果真的动手打起来,她一定不是桂姐的对手。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顾清歌当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澄清自己。
桂姐看着这个干干净净的女孩,眼神闪过一比不屑。
“臭不要脸的婊/子,当小三很久了吧?”
“被人玩够了,他不要你了,就把你扔这里来了?”
顾清歌深吸一口气。
在这种地方,能少惹一点是非就少惹一点是非,至于这个叫桂姐的人怎么称呼自己,随她开心就好。
她懒得和她计较,也就不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那里,心里一片混乱。
摆明了有个陷害自己,那人来势不小,如果出不去,可要怎么办?
虽然说法律是公正的,可那些警/察根本就不提审自己。
这摆明了是有人关照过的。
因为顾清歌不说话,桂姐越发的觉得这丫头是看不起她。
伸长了脚,踢了踢顾清歌,“喂,刚才你踩了我的脚…”
“叫你舔干净,你还没有舔呢!”
顾清歌一愣,抬眼和桂姐对视。
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她不是有意的,而且已经道过歉了,她为什么要这样羞辱自己?
顾清歌当然是不会去舔的。
她很明白,就算是自己舔了,这位大姐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能进这种两人一室的牢房,也一定是有人关照过自己了。
她依旧缩坐在角落里,看向桂姐,“我只是不小心轻轻踩了你一下,没必要这么羞辱我吧?”
“还有,我不是小/三,也不是什么高官的情/妇,我是一名医生,有人要陷害我,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顾清歌不管桂姐听不听,先把自己要解释的解释清楚。
有些事情,如果不解释的话,也许真的会吃大亏。
事实证明,即使解释了,这大亏也还是要吃的。
桂姐直接就站了起来,朝着顾清歌就是狠狠一脚。
“不舔干净是吧?”
“老娘有的是手段叫你舔干净!”
说着,手朝着顾清歌的头发就抓过来,狠狠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扬手就打了顾清歌两个耳光。
顾清歌被打的眼冒金星。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从来没有跟别人打过架,又哪里会是这悍妇的对手?
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顾清歌扯着嗓子往外面喊:“狱警,有人打人了…”
她的声音明明那么大,那些狱警却向没听见一样,理都不理她。
顾清歌的这一举动更加惹怒了桂姐,非但打顾清歌的手更加用力了,甚至还举起了一旁的桌子,准备朝顾清歌砸过去。
顾清歌街彻底懵了。
头发被扯掉了很多,黑压压一块地块的落在地上,看着就让人心疼。
脸上肿的厉害,连睁开眼睛都困难。
鼻子下的人中处热乎乎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流。
顾清歌觉得,也许桂姐的桌子砸下来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解脱的时候。
身子有些飘,她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然游了出去,只剩下这具皮囊还在那里苟延残喘。
她闭眼了眼睛,乖乖等待桌子砸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
也许,陷害自己的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如了他的愿,是不是一切都停止了?
等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也没有桌子砸在自己身上。8
顾清歌不由得张开了眼睛。
却发现,桂姐已经扔了手里的桌子,正半蹲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捂着肚子。
借着唯一射进来的那道阳光,顾清歌清楚的看到她额际的汗水。
她生病了吗?
顾清歌原想问她的,可是想想她刚才的恶劣行径,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自从进了这个地方以后,她甚至还没有挪动一下身体,便已然被人打了个半死。
她可不希望自己把小命儿留在这里。
到现在,她还在期待着。
霍建亭一定会来看她的。
“救我…”
桂姐突然倒地不起,把手伸向顾清歌。
“好疼…”
“救我…”
顾清歌伸长了脖子看着她。
看了半天,她觉得桂姐不是装的。
于是,那副医者父母心的豪情壮志又跑了出来。
刚才还在被恶人打的顾清歌同情,善心大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便急急忙忙来到桂姐跟前。
“哪里疼?”
桂姐见她过来替自己检查,不敢相信,“小肚子疼…”
“怎么个疼法?”顾清歌一边摸着她手摁的地方,一边尝试着按下去。
“很疼很疼,像是有人拿刀子在里面搅…”到现在,桂姐还不敢相信。
刚才自己打的那个软弱女孩,竟然会帮自己。
“小肠痉/挛,凉气受多了。”
顾清歌替她做了简单的治疗。
很快,桂姐就恢复了许多。
她躺在简陋的床/上,看着被自己打的面目全非的顾清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清歌则是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小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谢…谢谢你…”
桂姐突然而至的感谢打乱了平静的空间。
顾清歌抬眼看了看她,“举手之劳,不必谢我…”
桂姐似乎忍了很久,咬着牙,看着顾清歌,“丫头,我打你,是受了别人的指使,你得罪了什么人?”
顾清歌苦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很快,桂姐就和顾清歌成了朋友,连相处的模式都让人咋舌。
顾清歌也很难想像,自己竟然会和这么一个人成为朋友。
可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不是吗?
像她和霍建亭,如果不是他到她们学校来演讲,如果不是那一眼,她又怎么会爱上他?
霍建亭。
在心底悄悄念着那个名字,如清冽的甘泉一般,很快就滋润的干涩的喉头。
霍建亭,如果你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来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