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胆色?难怪茜儿这么喜欢她??
许久不习惯见人,而今被墨一非一直视,蓉沁竟很是不喜欢,目光逃避地移向一侧,蓉沁慌乱又焦急地开了口:
“我想知道…那天…那天那三个男人……?”
嘟囔着,蓉沁的问题还没出口,墨一非的答案已经迫不及待地出了口:
“是一个姓莫的有钱小姐找来对付你的?他们有你的照片,按图索骥而已?”
其实蓉沁想问的是,那三个男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突然得到这样一条讯息,蓉沁慌遭晴天霹雳,脸色一阵苍白,一切也都没有了再问的必要?
姓莫的有钱小姐?除了莫宝嘉还会有谁??
“谢谢?”
没想到他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心思,蓉沁也没再废话,道完谢,随即转身拉开了房门。
“你是茜儿的朋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微微扭头,蓉沁嘴角流泻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你可真是个善变的男人?”
说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后半句,她咽到了肚子里,她知道,他应该懂:他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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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关上门,蓉沁便无力地软瘫到了地下。
没想到这场意外的主谋…居然会是她??女人的感情,真是一场可怕的战争,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男人,她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她想过所有知道她怕猫的人,始终想不通谁有理由来害她……原来她竟也知道她这个弱点??不止用猫,还让那么多肮脏的男人毁了她?
莫宝嘉?莫宝嘉——
突然之间,莫宝嘉三个字像是腐蚀心骨的毒药深深浸渍到了蓉沁的心里,刻骨铭心的恨像是无数吞吐着毒气的蛇,熏然了她的心?
‘莫宝嘉,你毁了我的人生,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不择手段的…夺过来?我要你也尝一尝…视而不能得的痛苦?’
巨瞠的双眸泪水打转,蓉沁攥握着小手,咬得牙齿都咯咯作响。
现在起,她都不会再掉一滴泪,她要笑着…看仇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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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蓉沁便努力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可是心底的阴影,要摆脱,说得容易,做起了却很难。
很长一段時间,她甚至连面对人都极度的困难。
在墨家休息的時间,蓉沁一边调养着身体,一边努力攻克着心结。每一天,人前的她即便不是强颜欢笑的,也不会露出丝毫的异样,可每天关起门来,她经常还是会半夜惊醒,开灯坐着入眠。
心每痛一次,她的恨也就会多加一分,抵抗力也会跟着增加一点。
终于熬过了一个月,她开始不在那么惧怕跟人说话,不再那般抗拒别人看她的目光。现在,她每天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静静地窝在无力,不管干什么都好,只要无人打扰。知道银行的工作已经不再适合自己,一向很喜欢网购的蓉沁便开始专心经营起曾经只是玩票的网店。
她喜欢玩芭比娃娃,除了自己的兴趣,也因为自己的梦想。
小時候,她喜欢唱歌,喜欢画画,喜欢玩芭比娃娃,可是那个時候,家里条件并不好,艺术类的事业在家长眼中是没有前途的,加上她的成绩也不错,所以,她最大的出路就是上大学。那个時候,玩乐是被禁止的,即便是盗版的芭比娃娃,对她也是奢望,所以闲来无事,她都会画自己喜欢的设计……
工作后,有了闲钱,有了時间,她才有了自己喜欢的娃娃,哪怕是奢侈品,也弥补了她孩提時的遗憾。虽然她的设计并不专业,可毕竟有多年学习的功底,很多东西她一学就会,慢慢地,她开始有了自己的网店,卖一些娃娃用的配件,虽然销量还有限,却让她很有成就感?
本来打算只是作为业余爱好收入的,突然之间,蓉沁想要将这份事业发扬光大。既然她现在不想见人,又不能没有收入,这便是最适合的工作——
之后很长一段時间,蓉沁每天都过得很累很痛苦,心底唯一支撑的念头便只剩下仇恨。
起初,殷天厉给她打过几次电话,每次,蓉沁的心都在淌血,可是她始终没敢接。后来,他的电话越来越少,终于不再响起,她的心却更痛了。
因为,她忘不了她扶着酒醉的蓝锡回家的那一夜,他失控的暴戾,她也不想他知道她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希望,他记忆里的安蓉沁永远是那个干净地值得他爱的女人。
可是一想到要报复莫宝嘉,率先要抢夺的就是他的人跟心,她就很痛苦。她想要报仇,却不想再跟任何男人…有感情的牵扯。她不觉得自己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因为心里那一关,她始终过不了。
一直拖过了三个月,蓉沁的网店都开始小有成就,身上的伤更是半点痕迹都找不到了,连她的心都已经硬得没有了拖下去的理由,终于,到了她不得不抉择的時候。
这一天,三个月来蓉沁第一次走出墨家大门,拉着茜儿去逛街,这一次,是她主动提出的,她知道茜儿喜欢外面的世界,而麻烦了她三个月,她希望给她一点力所能及的回报,这一次,保镖三十米开外如影随行,蓉沁面带浅笑,心里对逛街、对人群却始终有着莫名的恐惧,这一天,她并不开心,甚至觉得很折磨,可她还是带着茜儿逛到了当日被掳走的地方,在那里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多小時,她痛,可她要攻克自己的心魔。
如果连这一步都走不出,她怎么泰然面对仇人??几句讥讽或许就可以将她成功打倒?
感觉得出蓉沁的反常,茜儿一直紧紧挽着她的手臂,遇到再新奇的东西,她也很少自己一个人跑去看,那天的事,在她心上,也是一层无法消弭的阴霾。不想蓉沁想起不开心的事,茜儿轻轻扯了扯她的手臂:
“安姐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好?茜儿,麻烦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有机会,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转身,淡然一笑,蓉沁真诚地回道,这三个月无微不至的照顾,若是换了一般的家庭,早就微词连连了,知道墨家不差那点钱,也不见得会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可蓉沁的感恩之心是真的。
“姐姐说什么呢?能认识你,是茜儿今生最开心的事情?”
说着,两人走回了车子,隐约间感觉到蓉沁的去意,一路上,茜儿都紧紧挽着她的手,无言的眷恋溢于言表。
回到家,茜儿拖着蓉沁进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将自己都买了双份的礼物拆开任她先挑,刚摊开包包,背后一道温暖的女音响起,预感赫然成真:
“茜儿,打扰这么久,除了谢谢,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的伤已经好了,我该回家了,明天我想……”为你哥人。
“安姐姐,这里不好吗?有你在的日子,我的生活都充实了,我连自己的网站都有了…怎么会是打扰?你不在的時候,都没人跟我说话,这段時间,我真得过得好开心…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你有男朋友,我真想把你介绍给我哥哥…你比他身边那些女人强多了?那些恶心巴拉的女人,扑得粉比城墙都厚,最讨厌的就是居然问我哥哥要东西讨好我,看到那些东西,我就想扇她们两耳光…活像我哥哥的钱不用挣,都是天上掉下来似的?”
拉着蓉沁坐到床边,墨茜儿有些舍不得她,知道她不会陪自己一辈子,可是有她在,这段時间她连病都没犯过,每天跟她打理着自己的网站,边聊边血,还有钱可以赚,她真的好开心,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而不是病怏怏地只会拖累家人。
“哈哈,茜儿吃哥哥的醋了吧?其实你哥哥真得很疼你,只是妹妹跟情人还是不一样的,茜儿,我们是朋友,不管我在哪儿,永远都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何况我还有…咦,这是什么?”
轻拍着茜儿的小手,蓉沁难得放松地有了笑意,刚想宽慰她几句,突然一张泛着金红的玫瑰卡片闯入眼帘,好奇地,蓉沁伸手从床头拿了过来。
“喔,是昨天送来的邀请函,上流社会各种名目的聚会,过几天就会有一次,这样的邀请函,一个月就可以堆好高,我都习惯了。这个所谓的‘才子淑女宴’,一个月最少也有一次,说穿了就是政商进一步勾结的牵线搭桥的?其实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挺可悲的,有時候为了家族,连爱情都不能自主,这就是变相的豪门相亲宴。我听爸爸跟哥哥说过…什么商场如战场,政界亦如是,这样的宴会,多是为了拉拢关系,也为了分清敌我,表面平平和和,实地里各怀鬼胎,都是为了利益结合,察言观色,选定立场…一旦站错了派,压错了宝,这事业什么的,也就毁了…总之好复杂的说,我也不太懂,哥哥说,这些宴会,通常去的都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像我们墨家挂着帮会嫌疑的,人家也就是给个面子,走走形式,所以…这样的舞会邀请函,哥哥都不会出席,我更没有兴趣了……”
听着茜儿的解释,蓉沁的目光却始终停驻在最后的地点跟市的签名印章上,邀请函是市发出的,而地点在殷家豪宅…显然很正式也很隆重,最重要的是…在殷家,莫宝嘉一定会出现。
“茜儿,这张邀请函……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啊?这种舞会是认卡不认人的……安姐姐,你…?”疑惑地抬头,墨茜儿有些不解,她要去,还需要她的邀请函吗?
点点头,蓉沁默认了:“可以送我吗?”
巧然一笑,墨茜儿将带着防伪标识的邀请卡塞进了她的怀中:“安姐姐喜欢,能给的,我都会给?”
“谢谢——”
攥紧卡片,蓉沁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今天就两更了哈,有点忙也有点卡……蓝要好好理理思路,亲们也不要着急哈
正文 167 这就是你今晚来的目的?!
第二天,蓉沁便离开了墨家,回了家。距离周末的舞会还有两天,她没急着去处理银行的公事,反而一门心思开始为舞会准备。
细细筹划了两天,夜色渐浓,望着床上凝白如雪的白色晚礼服,把玩着手中的玫瑰戒指,蓉沁拿起了手机:
“蓝锡……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打完电话,蓉沁换上背部真空、极其性感的纯白修身鱼尾礼服,盘起如瀑的秀发,化了一个精致的浓妆,涂上最艳丽过目的玫瑰红唇膏,戴上红光闪闪的玫瑰红戒,从头到脚检视了一番,对着镜中陌生的影像踯躅了许久,蓉沁才转身出了门。
待蓉沁走下楼,熟悉的银灰色轿车已经在那里等候,眨眼三个月,对她来说,却已经恍如隔世,一切都…物是人非。什手男她。
“蓉沁……”
高跟鞋的咯噔声刚刚响起,沐蓝锡便蹭地直起了身子,一抬眸,艳若桃李的妖冶面孔闯入眼帘,狐媚勾魂,熟悉却也陌生,沐蓝锡震惊地足足傻愣了三秒钟。
“好看吗??”
抬手抚了下鬓角发丝,蓉沁举手投足间都极尽优雅魅惑,万般风情,看得沐蓝锡一阵心火澎湃,何止是好看,他只觉得她是在玩火?
“蓉沁,你怎么了??消失了这么久,一回来就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是很美,可是不像你?你跟殷天厉…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已经很久联系不上她了,记忆中跟她跟殷天厉最后的印象,还是殷天厉横冲直撞地去他那里要人,再见她而今极致光鲜招摇的劲儿,沐蓝锡直觉他们之间出了问题。
不自觉地,他的心又跟着痛了,如果当初不是他一念之差跟莫宝嘉合作,他们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而他,曾经那般信誓旦旦,可从伤了她,他的心就没有一刻好受过。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选择光明正大的竞争,现在,他心虚地连跟她在一起的念头都不敢再生。
笑意猛地一僵,蓉沁的脸色顿時有些难看:
“别提他好吗?蓝锡,我很想参加这个舞会,就当是帮我一次吧?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好吗?如果你办不到,我可以去找别人?”
说着,蓉沁已经掏出了手机,挥手拦住她,蓝锡凝望了她片刻,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
“好了?你提出的要求,我什么時候说过不??蓉沁…算了,走吧?”
心底疑惑无数,蓝锡却都没再问出口,眼前的女人,已经陌生到他都有些不敢相认了。说着,蓝锡拉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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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的地点选在了殷家的豪宅,蓉沁跟蓝锡抵达的時候,富丽堂皇的豪宅早已乐声沸腾,一派喜气洋洋的欢腾。
进了大门,蓉沁的双脚却突然像是被灌注了铅水一般,这一路,蓉沁走得格外的沉重。
门口尽在咫尺,蓉沁却倏地停下了步子,透过敞开的大门,依稀可见人头攒动的盛景,她,望而却步了。
“怎么了??”
关切地询问耳边响起,扭头看了蓝锡一眼,蓉沁淡淡地挑了挑唇角:“没事?”
说完,她便抬手递上自己的邀请函,褪去外套的時候,重重地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刚通过核查,蓝锡一抬头,见蓉沁一袭白裙飘逸若仙,大片骨肉匀称的纤纤美背却一览无余,勾勒极致的诱惑弧线,细腰丰,无暇雪肌,凝脂藕臂,犹如上等的美玉,散发着罪恶的光芒…难解地拧了拧眉,幽暗的眸子越发的深沉了。
双唇扯动,蓉沁的告诫突然耳边回响,沐蓝锡走上前,到了嘴边的疑惑最终还是原封不动地吞了回去。
抬眼望着舞会的场中央,蓉沁逡巡的目光却只在身着白裙的女子身上停留,直至捕捉到想要的身影,蓉沁才微微扭头,伸手挽上了蓝锡的手臂:
“蓝锡,今晚…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也不要问为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看着我、等着我、陪着我,然后在我需要的時候…带我离开?今晚,请你再无条件纵容地宠我最后一次…蓝锡哥哥?”
突然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依稀间,蓝锡仿佛又听到了那无助又坚强的小女孩认真的央求声,难掩激动,蓝锡随即轻轻拍了蓉沁的小手一下:“好…”
“啊——”
谁知,下一秒,蓉沁突然尖叫一声,弹跳着窜了开来,一个踉跄,还差点撞到身后的贵客。
“蓉沁,你怎么了??”
见她面色苍白如雪,沐蓝锡刚想伸手,想起她的反应,半路又倏地刹住了,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清楚地捕捉到了蓉沁身子不由自主的战栗。
“没,没事…我在想事情,你突然伸手,吓了我一大跳……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意识到自己本能的反应有些过度,蓉沁解释完,还没忘跟身后的宾客致歉。她以为她的心结已经打开了,这一刻,蓉沁才知道,原来一切并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沐蓝锡已经隐约感觉出某些不对,却并没有出口点破。
待蓉沁主动再将手挽回他的胳膊,蓝锡只是暗暗关注着她,没敢再随便出手。进了客厅,虽然看起来他是主导,只有他明白,一切的路线却都是循着蓉沁的心思在走。
走到一旁僻静的角落,蓉沁随手拿起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递了过去。
轻轻碰了一下,蓉沁举起酒杯,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整个舞会,轻轻抿了一小口:
“看到表演台下穿白色纱裙的那个女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