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以后别叫‘千里马’了,改名‘顺风耳’吧。”陆裴调侃道。
林昆当然也不会示弱,他道:“那倒不是属下顺风耳,只不过县主如喜鹊般到处报喜。依属下愚见,可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殿下要大婚的事了。”
“我就是要全天下知道我要娶松儿,让他们知道齐松子是我陆裴的。我要你找的人都找到了吗?”陆裴就是这样平易近人,林昆与他表面上是主仆,实际上更像朋友,也有可能是因为林昆与他有一个共同爱好的缘故。
“殿下让属下找的杂耍术士属下全找到了,都是全国最好的,县主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陆裴让林昆去搜罗杂耍术士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就是为了等待迎娶齐松子的那一刻,现在他终于等到了。可是陆裴忽略了。他忽略了他敏感的哥哥,使这一小小的不经意的行为成为他人生最痛的开始。
陆裴像兄弟那样拍拍林昆的肩,“好!做得很好!不愧是千里马,做什么都比别人快。阿昆不枉我对你的信任。”
“谢王爷夸奖。”
“阿昆我问你。”林昆发现陆裴的声音很认真,不像刚才那样有嬉戏的语气,于是他也认真的聆听着。“阿昆,待我与松儿大婚之后我就必须到晋源去了,你愿意跟随我到晋源去吗?”
“……”
“想清楚在说。你很有才华,如果你要留在京里,我会让皇父封你一官半职,以你的才华总有一天会平步青云的。”陆裴说时语气有些凝重。
“属下不想跟随王爷。”听到这话陆裴的心凉一半,原来忠诚不过是名利的垫脚石。“可是我希望能永远跟随着县主。如果王爷同意,请王爷让属下重新回到县主身边,属下愿意永远跟随县主。”林昆大义凛然的说完这席话,绝对的真诚,没有半点虚假。
“阿昆……怎么外面这么吵。”陆裴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被寝宫外的骚乱打断。他与林昆赶忙到外面一探究竟。
啪啪啪啪,他们刚刚走出房门就听到一串拍手声。“什么人!”林昆警觉的将陆裴护在身后。
飕飕飕飕在他们面前突然出现四个人影。“真是感人的主仆情呀。”四大禁卫的阔天第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在这干嘛。这是五皇子的寝宫。”林昆叫到。
“我当然知道这时五皇子的寝宫,我就是来这杀你们的。”庞旅一个手势另外三人立马向陆裴和林昆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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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呀!”皇帝在自己的寝宫处向外大叫。
不久寝宫的门被打开了,是太子。皇上看见太子异常的兴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太子,太子怎么就只有你,其他人呢?侍卫呢?”
太子看着他的父亲,惊慌但还是那么威严:“不用叫了,不会有其他人来的。”太子冷冷的说。
“没人!怎么会……太、太子你造反了?!”皇上推开陆斐,眼睛瞪得老大。
“是你逼我的!”太子依然冷若冰山般站在那,那一刻他是如此的高高在上,甚至于凌驾在皇帝之上。
“为什么这么做?我什么都给你了,过不了多久这皇位也将是你的,你已经是太子了,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皇帝显然有点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为什么!因为你的不公,我把所有的事都做到了最完美,可到头来我从你那除了得到太子的虚名以外,就只得到了如果伤害你那宝贝儿子就不会被轻饶的话。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你的宝贝儿子可能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你!你……杀了……裴儿。”皇上语不成句,已经伤心到了极点。现在又知道了自己的爱子因为自己小小偏爱而惨死,万念俱灰。
陆斐扬起下巴不可一世的说:“我不会杀你的,你以后只要乖乖的做你的太上皇就行了。毕竟你还是我的皇父!”
“逆子,你这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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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逢
“啊……”陆裴被恶梦惊醒。四年了,宫变后四年他依然被掩埋在亲手足互相残杀的阴影当中。每次的恶梦都让他泪流满面,他已不再是孩子更不是软弱的妇人,他的心也必须慢慢开始接受唯一同父同母的哥哥要杀自己的事实。“阿昆。”他唤来林昆。在那一夜里林昆誓死要保护他,林昆做到了。可能上天是被这样的主仆情感动了,竟然让他们从太子的四大禁卫收下还生。
“公子什么事。”听令赶来的林昆问。
“还有多久才到。”陆裴早已擦干了泪水。可林昆还是看到了眼泪在陆裴脸上留下的痕迹。
“还有半炷香就靠岸了。快马加鞭不用三天就可以到京了。”
“松儿你等着我,我就来了。”陆裴闭上双眼深深吸气。
林昆急忙安慰陆裴:“公子放心吧,郡主很坚强,一定会等到我们的。”
陆裴也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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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盘吧。”
“不了。”齐松子走到亭边,闷闷不乐的。陆斐则早已习惯成自然。
“如果你肯在下一盘,明日的纸鸢大会我就让你参加。”陆斐不仅习惯了她闷闷不乐,还习惯贿赂她。
齐松子厌弃的看着陆斐:“你不要总想诱惑我,我不稀罕。”
“朕说过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朕。”陆斐用力的抓住齐松子的手腕。“还有,不要再妄想他会回来救你。”
“放手,我痛。”齐松子吃痛的叫了出来。
陆斐并不想为难她,见她喊痛,放开她的手便是。“齐松子你要是听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然你就一辈子都别想出清新斋。”
四年了,这样的情形总是反复出现。对于陆斐来说齐松子只是他的一切中的一样,也许特别就只特别在她是最宝贵的。可是无所谓,陆斐已经将她软禁在了清新斋,还不断的告诉她‘她是他的’,让她不要有多余的想法。终于齐松子麻木了,她受够了威逼利诱的日子。
“我一直很想问,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不杀我。”
陆斐“哼”的笑了一声:“齐松子看来你没朕想像中的聪明。”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曾经完全属于陆裴,而现在她是他的,在他还没有完全得到她之前,他当然不会杀了她。“不过朕也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还要一直这么等吗?”他的目光变得格外犀利。
“无趣。”齐松子听够了,转身离去。
“你是朕的。齐松子,你哪也别想去。”又是那两句。齐松子快步走向门口。见齐松子不理自己,陆斐朝她的方向厉声吼道:“从今天开始松郡主只能呆在清新斋,哪也不许去。”
齐松子听到这里气呼呼的走出了万卷阁,“哎呀。”齐松子刚走出万卷阁几步就不知怎么的跌倒在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实在对不起。”原来是个新来的宫女,做事毛毛躁躁笨手笨脚的。
“还不过来扶我起来。”齐松子正在气头上,语气就重了许多。
“哦哦哦哦。”笨宫女笨得都忘了过去扶齐松子一把,齐松子语气重些更是吓了她一跳。
齐松子被扶起,斜眼瞟了宫女一眼,哼了一声,拍拍身上的尘土,推开宫女跑开了。宫女看着走远的齐松子,自己则走到一隐蔽处,手里甩着刚刚到手的玉佩哼哼:“哼,这种皇家公主让她捐一两样东西造福百姓也不为过呀。”又把玉佩抓在手心里,笑嘻嘻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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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别生气了,都两天了。”齐松子的宫女殿香在齐松子身边又哄又劝的也有两天了,可齐松子的脸还是和包子一样。
“我好后悔,早知道就听他的了,不就下盘棋吗!香儿,你说怎么办呀!这下真的要一辈子呆在这破地方了。”齐松子是飞舞的蝴蝶嘛,当然受不了这笼中的生活。“你们走开呀,我不想看见你们。”齐松子脱下一只鞋向门口的侍卫砸去。
寝宫外传来“皇上驾到”的通报。鞋子砸到正好在门口的陆斐,陆斐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什么人惹你生气了?哦,不对,这里根本就没人,除了殿香!”陆斐知道齐松子无聊故意挖苦她。
殿香听到这里立马跪下求饶:“陛下,殿香没有,殿香没有。”
“殿香起来,这里没有人怪你,你来做什么?”齐松子也故意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当然是看你了,怎么还不学乖。庞旅昨日的纸鸢大会很好玩是吧。”
“是的。”庞旅生性冷漠,回答也很简单。
好呀,拿纸鸢大会来气她。“你来这到底想做什么,该不会就是为了气我吧。”真是一气没消,二气又来。
“摆棋吧,不要废话了。”
听到这殿香匆匆忙忙的跑去拿棋。“唉。”短短的半炷香,已经第五次叹息了。齐松子没精打采又放下一颗棋子。“纸鸢大会可以再举行一次的。”陆斐走了一步棋,事不关己似的说。
“瞎说,纸鸢大会都是一年一次的。”
陆斐摆出微怒的架势:“朕从不瞎说,朕是皇上,只要朕想就是让太阳永不落下都行。”齐松子瞪大了眼睛,还显出微微的惊恐。陆斐心软了,虽然只是白驹过隙,“就像朕说过的如果你够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齐松子好像看到了什么机会,便试探性的问了一下:“真的还能有一次纸鸢大会?”
陆斐没有抬头继续下棋:“先赢了这盘棋再说吧。”
“看来这盘棋你是输定了。”陆斐得意的说。两年前开始陆斐就再也没有赢过齐松子。齐松子却满不在乎的问:“真的还能有一次纸鸢大会吗?我能参加吗?”她再次做确定。
“当然,只要你能赢。”陆斐肯定的说。
“那谢谢了。”齐松子起身一蹦一跳的来到殿香身边,拉着殿香的手说:“香儿我们可以放纸鸢了。”然后一蹦一跳的回房了。
陆斐没有回过神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又忽然大笑:“齐松子你真是个宝贝呀!庞旅启驾回宫!”侍卫们跟随着陆斐启驾回宫,又听见陆斐突然放声大笑:“庞旅,你说谁能下出珍珑棋局。齐松子!是齐松子!!!朕不会放了你的,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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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
皇宫脚下,两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窃窃私语。
“公子现在就去唯恐太过鲁莽,我已经派人去查郡主的下落了。”是今朝刚刚到京的陆裴与林昆。
“我不想等也不能等!”陆裴狠狠的说。说着翻墙进入皇宫。
这是他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今日虽不是物是人非,但为何一草一木都格外伤感。曾经的天之骄子,现在却是皇宫的罪人。不过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想自由的在皇宫穿梭行走还不是难事。
他先来到晋寿宫(陆裴以前的寝宫),原本觉得陆裴最有可能把齐松子关在这。可看了晋寿宫杂草丛生,败落荒芜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错了。陆斐这么恨自己,怎么可能把齐松子关在他们曾经幸福生活的地方。
“该死到底是谁把皇宫建得这么大。”陆裴喃喃自语。以前自己引以为豪的皇族宫殿,现在竟然埋怨起来,这也不怨陆裴,实在是他在这皇宫里整整转悠了两个时辰也没转出个所以然来,只找得了四、五寝宫,而且一无所获。
皇宫守卫森严,侍卫走来走去的真的不是方便。陆裴想着。而且他在若大的皇宫里不停的奔跑搜索了两个时辰,脚还怎么有点软了。他想还是先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会吧。
周晓殿是嫔妃公主们平日弄文读书的地方,平时并不是很多人来。并不是说那些公主们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读书。皇宫公主那么多,通常没有太多的联系,如果有一两个关系相对比较好的,她们之间要是有点什么事,想一起读读书,都会在自己的香闺寝宫中独自享受,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显摆。嫔妃们麻,每天琢磨着讨皇上欢心的时间都不够,怎么有时间读书。所以周晓殿比起其他的大殿冷清的多。
但是现在入夜已经很深了,周晓殿里还徘徊了一抹翩翩的身影。少女穿着青色的长裙,上身着鸭黄色的棉制短衣,衣襟处有细小的绣碎花。头发全都盘在头上成左右两个髻。那是宫女的打扮。
这个宫女在周晓殿的其中一个书房里四处打量。那什么好呢?大件的不好拿,小件的麻,这间房里的小件东西好像不是很值钱的样子。宫女一圈一圈的甩着腰带系着的玉佩,说到玉,玉的品质;有六条标准;即“色、透、匀、形、敲、照”。玉以绿色为最佳,玉当中若含红、紫、绿、白四色,称为“福禄寿喜”。透明晶莹如玻璃,没有脏杂斑点,不发糠、不发涩的为上品。玉的色泽重在均匀。玉当中常有断裂、割纹,一般不易观察到,如果用金属棒敲一敲,或者把玉轻轻抛在台板上,可以从声音的清浊辨出裂纹存在与否。声音越清脆越好。玉当中有肉眼不易发现的黑点、瑕疵,可以通过照看出来。
这个宫女身上带的就是一块“福禄寿喜”。晶莹通透,色泽极为均匀。形当然是巧工精雕。不看敲和照,单是以上说的任意一项都可以看出这是一块稀世宝玉。一个小小的宫女身上竟有这么一块玉佩,难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而是高贵的皇宫公主。宫女还在琢磨着怎么在间房间里最大程度的捞好处。一个黑影窜进了屋里。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想来收拾收拾。”宫女见有人入房,来不及躲起身来,便匆忙的编了谎话。可是宫女仔细一看,那人一身夜行衣。她顿时送了口气。“原来是同道,吓死我了。这间房里没有我要的东西,兄台自便吧。我先告辞了。”
宫女说着就要往门外走,陆裴双手环胸,待宫女走到身边:“女贼,把东西都放回去。”
宫女斜眼抬头看这个“同道中人”,“哼”的笑了一声:“做人不要太贪了,留条后路给自己。再说,我也什么都没拿。”宫女满不在乎的说。
“哦?!是吗?”说完陆裴出手伸至宫女的腰间,宫女早有防备身子一侧,陆裴没有碰到她。直接横手向给宫女一掌,宫女向上一跃轻轻的就上了房梁。
“哼!我本见你我同道不想与你相争,你不要不识抬举。”宫女见陆裴下了重手,怒气由然而生。
“真是世风日下,做贼都做得如此嚣张。”
“彼此彼此。”宫女飞下房梁,两袖中滑出匕首。宫女的匕首刺向陆裴的双眸,速度之快无人能及,陆裴来不及躲闪,想伸出双手抓住匕首。陆裴一手夹住了一把匕首,没想到宫女的另一把并没有直刺陆裴而是把刀柄转向他。刀柄尾有蔷薇雕花还有暗格,宫女按开暗格里面喷出白色烟雾。“我不仅嚣张还很卑鄙哟。”
陆裴猜得到自己应该是中毒了,夹着匕首的手用力一扭。夺过了那匕首。“是卑鄙,不过嫩了点。还笨了点。”被夺的匕首刀柄尾也有蔷薇雕花,陆裴将刀柄在墙上敲了三下然后将刀刃与刀柄相反一扭,匕首分成了两段。陆裴从刀柄里倒出几颗药丸。
“你!”宫女感到此地不宜久留便想夺门而出,陆裴吃下解药一跃堵住了门口。宫女见出口被封住了,转身改从窗口逃跑。陆裴伸手一抓正好抓住宫女的外衣,宫女来了个金蝉脱壳。纵身一跳。“刺啦”一声,宫女不但没有跳起来反而甩在了地上。
“你想做什么。”宫女看着自己的稠子长裙踩在陆裴的脚下,从腰部开始裂了一到长长的口子。“你不是已经吃了解药了吗!”陆裴走近宫女。“你不要过来,我要叫拉!”
“把东西交出来。”陆裴伸手到宫女的面前。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宫女的模样。她额头微宽,皮肤异于常人的白皙,头发泛着微微的灰黄,刘海细微的卷曲,看起来不像本族的人,更像西北大漠上的个别民族的长相。但陆裴有微微的惊讶的是,那圆圆的眼睛,眸子很大,自然眼白就少了,好似迷茫的小鹿。宫女的眸子也与常人不同,她的是黄绿色的。鼻梁虽然高挺但脸颊很扁,颧骨很矮。嘴巴小、唇薄,但上唇比下唇要厚些。这个长相与齐松子有七成相似。
“给就给这么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