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 第4部分

　
　　母亲走了。这个走和父亲不同是回家走。相同的是都在世上走而不是从世上走向天堂或者地狱。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大逆不道啊！我的本意可不是这么想的我相信每个儿女都希望父母长命百岁可是能长命百岁的有几个啊！母亲离开时给我说要是干不下去就回家。我像给她吃定心丸似的说：我能干下去的不就是端盘子涮碗啊！在家又不是没涮过。事实和我说的是有一个极的差别。我把想法放在南极说现实却在北极演绎。老板可以说还是不错的就是他的那位太太啊太可气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感觉饭不对味啊以前吃饭不是这个味道！仔细一想对了今天不是自己家的饭。到底那时是个孩子啊而且头一次给人家打工心里的酸楚没法描述。就像是冬天里的棉衣被人扒了换了一件铁甲。以前在家是父母尽量忍让自己就像衣服温暖着自己。而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尽量要听话啊！要学着讨好别人然后日子才会好过一些如同用身体温暖铁甲一样。这就是命运的一种尤其是农民的孩子这些就是奈何桥前的那一碗孟婆汤。

　　到了第二天唐有福也就是我们的老板开始给我安排怎么做。刚去的员工不让在前面招呼客人怕出乱子所以我昨天想的会在屋里拖地的想法已经没有希望了。就把我安排到和昨天买菜的那个小伙子一起去买菜。因为他已经是老员工虽然看他是小伙子可他当时已经有二十了。老板只是让我喊他王哥。名字没有告诉我后来时间长了才知道他叫王克信。而昨天那个在屋里拖地的那个小伙子叫李园。

　　去市场买菜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没有少买这次却有不同的感受。和王可信骑着三轮车到门口把车停在门口就和他进了菜市场，进去以后任别人怎么吆喝的再响亮他都不理睬，只是一个劲的走我心琢磨：你是买菜又不是练赛跑干嘛不去问问价格呢？货问三家不上当呢？这理我都懂难道他不懂么？带着疑惑的心理我和他一起往前无方向的走着在一个有四十的妇女摊前停了下来。那妇女已经习惯性的喊道：小王你来了，想买点什么菜呢？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来这里买呢？难道她是你家亲戚还是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这个特别的想法比如他会对这个妇女有什么想法！不是我龌龊这只是当时的瞬间想象也在瞬间否定了。反正我觉得俩人肯定有瓜扯。看着他们买菜卖菜各有所爱的感觉自己真是个多余的想帮忙都不会这时王克信喊道：彦超，过来帮忙把豆角拿到车上。老板已经把我名字告诉他了真觉得老板话多。我恩着拿起豆角。靠！这么多够我们家吃一个半月的啦！到底是饭店专门和饭过不去。那妇女问他：又来了个小伙子啊？看来小伙子这词挺受欢迎的竟然都会喊。王克信呵呵的说：恩，昨天刚来的。那妇女看着我问：你多大了？是咱们镇的吧！我不自然的恩着。那妇女没再问我，菜买好以后就往饭店回看着三轮车上的菜我打趣道：王哥，要是我们把这些菜放自己家估计到过年都不上愁了。没想到那孩子来了句：这事可以说但是千万不能做。做事不能对不住自己的心啊！我心里想：刚才你买菜不知道会不会对得住良心呢？表面上并没有对他说出来。毕竟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靠他呢？或许我就是那种心里一套表面一套的人吧！我说：我只是随口说说，哪能那样做呢！都是三里五庄的一打听都知道的。他也没说话一直沉默到了饭店里面。李园正在招呼几个吃饭的。真是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不是吃饭时间也有人吃饭。小店还真是有点红火。我们不是在前门进去而是从后门进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走后门。

　　把菜卸下来已经快十二点了吃饭的人也相继进入小店，大部分都是建筑工人那些泥巴洋灰都在身上我这才想起离饭店不远的地方要建一所四层大楼县里投资的说要让这里成为县里唯一扶持的乡镇。具体情况我业不知道。反正小店有这些工人养着暂时败不了也就是我好好干会一直到年底都不会失业的。这些衣服有些肮脏的工人让我想起父亲，他也是建筑工他现在是不是也在别的饭店吃饭？衣服也有这么肮脏？王克信见我有些走神就问：傻拉！洗菜吧！我突然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来体察民情的而是给人打工的，自己也是农民工。我进去把菜洗完然后就洗碗洗盘子。度过了新鲜的一天那种感觉似乎有点成功感。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很多。可以离开父母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想家的时候。想家的时侯很难受。。。。。。。。。”终于在离家的第一个夜晚用上了这首歌曲。由于在那俩人面前只唱了一句就不唱了怕他们笑话更怕唱着唱着把自己的眼泪唱出来那更让人笑话了。和他们随便说了一会就各自睡觉了。可能是刚出门的原因换了地方连睡觉都觉得别扭，半夜的时候觉得想尿尿了可我晚上并没有喝太多的汤啊！倒霉去吧！白天也没有去厕所也没有问厕所在哪个位置。我也不好意思去喊他俩半夜三更的这不是扰民么。趁这一点月光我看见表上时间为十五点。不对！应该是三点怎么还憋的脑子出问题了。我一咬牙别误会我不是尿床哈那不被人笑死才怪，我咬牙是为了坚持到天明。这是我有史以来最能坚持的一次。两个小时啊我俩眼瞪的贼直贼直的就是睡不着，没想到它还能提神真是怪哉。天空终于明了王克信先醒的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厕所。我太了解了就假装睡觉然后等他穿衣服出去了我再跟着出去。真是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人家睡觉时我睁眼看着他等他醒来现在人家醒了自己却还要装睡觉真是虚伪啊！废话少说还是解决问题重要跟他去了厕所还不忘说一句：起来的挺早啊？其实我三点就醒了。又是一阵心虚啊！

　　饭是老板娘做的那俩都喊唐婶我心想：就这体型咋不喊糖尿病婶呢？吃完饭我和李园在厨房刷碗老板娘可能是没事做吧竟然来监工了。本来就对她印象不好况且我还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不是为了讨好她而是为了证明一下我赖他们这里不是混的。所以我尽量把碗刷的又快又干净。连李园都觉得我这叫献媚说白了就是巴结二脸。眼中已经表现的很不满了。可是我并没有在乎这些也没空去想这些事，我现在只想让她看看我不是吃干饭的。可是天不随人愿啊！可以说主要不随我愿，在我刷的最快最好的时候心里最得意的时候只听见“啪”的一声。我心里知道要完了这份工作要和我分道扬镳了，不用问是把碗摔碎了。当时可能有点紧张吧再加上手滑碗的生命就此告终。

　　老板娘的河东狮吼终于爆发了。那天没有发泄的今天恐怕要新帐老帐一块算了。只听她大声说道：你怎么回事啊？你知道这一个碗多少钱吗？你一天的工资还不够这个碗钱多。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嘛还是一口大碗要是赵一曼的那口估计价值更高。我带着那种复杂的表情说：婶子我不是故意的。之所以是复杂的表情是因为我已经把他摔坏了又不是有意的还不知道怎么解释更怕把我赶回家去。毕竟出来没三天来就回去了说出去有点难看啊！老板娘继续说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要是你每天故意摔坏一个碗店里还不得陪死啊！我心想：别忽悠拉你们每天还赚不了一个碗钱啊！想训我用点实际的这些话也就是现在说说又不合实际。嘴上仍然像那种祈求似的说：婶子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这样吧，这个碗多少钱我从工资里扣吧！不提工资还好这一提工资更发火了。她说：工资？你才来几天啊？有多少工资啊？李园也在一旁劝阻着让她别吵吵了。我的情绪也开始上升了大不了不干呗干嘛受你这种鸟气。我正要开始对她发怒时老板从外面回来了。见我们在争吵可以说是她一个人在吵。老板就问李园怎么回事。李园把大概的事情给他一说老板当时就拍桌子了。我以为他会对着老板娘训。没想到他竟然冲着我：你是怎么回事啊？那么笨！不知道这碗多少钱吗？我心里那个火啊！真想卷铺里滚蛋。没想到老板最后来了句：这次不和你计较了下不为例。

　　我真是又生气又欢喜。我是高兴了肯定有人不高兴了就像打仗似的如果有一方胜利的时候肯定是另一方失败的时候。老板娘那俩眼瞪的比我昨晚瞪的还大。我当时还在心里想：她是不是也要撒尿啊！老板像哄孩子似的对老板娘又是劝又是恭维。这事老板娘总算是不和我计较了。不过我当时想的现在不计较说不准再哪给我使劲灾我一次呢！别管怎么说至少现在过去就行我抱着那种过一天少三晌的心态来想这件事。到了晚上我们三个说起了这事。我问他们老板娘会不会因为这事处处为难我。他们在这里时间长多少了解的比我多。李园呵呵道：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吧！王克信说：这点小事老板娘不会和你计较的，她只是吓唬你一下，其实还是老板说了算。他们就是演双簧。说到这里他又离我近了一点说：如果想赶你走今天老板就不说话了，以前就是有被这样赶走的。我和李园俩人对视了一眼。好象在说：原来如此啊！
　
　　

　　　　　　　　　　　　　　　　　　　　　　正文　　第七节
　
　　在王克信的提示下我对他们家有了从新的认识。做人尤其是作男人像唐老鸭这样最好这是我们背后叫老板的。虽然有权利但是不露在表面不象有些人在外面吹的挺大回家就跪搓衣板真没意思。就这样我在里面开始正式工作。用王克信的话说我已经被通过了。在里面学的还真不少。比如给客人端碗的方式还有说话的语气。既不是低三下四还给了他们一种被优待的方式特有面子。人嘛就是有点虚荣心如果你想刻意的去恭维谁是很容易的只不过都想被恭维所以就有了那种因为一点面子争执。放下面子你会走的更有自尊这话说的确实像那么回事。慢慢的我也走上了正轨一切都显的熟练了就不会感觉那么累了，老板娘的态度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事事针对我。短短一个月对我来说就像是咸鱼翻身。到了十月中旬了就想支点钱。我找老板说：唐叔，，，当时还不知道怎么说。那可是从别人手里要钱啊！以前都是老师门伸手给我要钱。他好象看出我想说什么就说：小张是不是想支钱啊？我挠着头恩了一声。也忘了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毛病只要一有点为难就会挠头。老板笑了说：天冷了也该买点冬天用的衣服还有衣服一类的。好吧！我先支给你五十，要是不够再和我说。说完从兜里拿出钱包给了我五十元钱。我心想肯定不会够的但是还是接过来了看着五十元的人民币上面有三个人头。你们不要误会这个五十就是上一版的。上一版的五十是三个人头好象是代表工农商啊我也不清楚我只管用它换我生活所需要的东西就OK了。

　　那天支了五十元钱给了我一天假让我可以回家一趟。虽然离家那么近母亲也没有专门来看过我只是有一次来买东西路过时看了一眼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我真怀疑这个是不是我娘啊？对我一点也不在乎。我骑着老板的电动车比我们家的自行车要省事的多不用再蹬了。老板叮嘱道路上小心点。明天早晨回来。时间不多我就来到家门口了我没有直接进家而是先从门缝看看谁在家我知道这样做法很不文明而且还有点藐视人。其实我不是那么想的别忘了我是回自己的家，主要是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所以我想妹妹弟弟可能会在家。果然被我猜中了他俩都在院里玩母亲在那里洗衣服。

　　严冬十月母亲还是用凉水洗衣服我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只能默默的说句：娘，你辛苦了。瞬间的心痛很快就过去了我把自行车放在外面走进院里他俩还没看到我母亲是背对着我的。我用那种比较粗的声音说：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也不说去上学？到底是一家人无论你怎么装都会被识破这可能就是亲情的力量吧！弟弟先转身喊道：哥哥，回来啦！说完就朝我跑过来让我一把抱了起来。尽管他已经八岁了我还是挺疼爱他的。妹妹也喊了声哥但是她不会跑过来让我抱的。在我的记忆里妹妹似乎没有怎么依赖过我。而且在家比我做的还要多。再一次为自己是哥哥的身份惭愧。母亲放下衣服问我：小超，你怎么回来了？我纳闷的说：怎么都这样说，我回来你们不高兴啊？母亲说：嘴上说话还没有准头。小起下来哥哥抱着你不累啊！我说：没事。弟弟还是下来了。有时侯我也在想：在外面学的那些话走到家就忘尤其是在家人面前。我说：今天我请假了而且还支了五十块钱。说完就把那五十拿出来，其实不是谝就是想和母亲换一张十元的。五十元我又花不了棉衣服家里都有而且还怕装那么多的钱掉了。母亲没有理会我钱的事疼爱的问：你是怎么来的？又变瘦了。

　　在父母眼中也许你挣多少钱他们不在意只在意你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我本来还想说走着来的和她开玩笑，但是看她那表情我也没有继续逗说了句：我是骑老板的电动车回来的。等会我把车子给推进来。母亲蹲下继续洗衣服我把电动车推进来和母亲说话大部分都是关于我在饭店的事。也许你会感到他们这样是罗嗦其实他们牵挂的心情谁也不理解谁也代替不了。只不过不在表面而已。我帮母亲提了几桶水又看着弟弟妹妹做作业不会的我还可以教他们。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如果在饭店应该是最忙的一会了，而现在我却悠闲的和母亲说话看着弟弟妹妹玩耍我突然有了一种不想再去饭店干活的想法。我知道这是一种坏的想法。直到后来在外面时间长了换的工作多了才明白，人活着就要不停的奔波像我们这些最低层的农民更要奔波不停了。停下来就是坐吃山空吃不起啊！吃了中午饭。我就收拾饭碗母亲阻拦道：你在那一天天的就是刷碗回来还刷啊！她把碗筷拿过去自己去刷了让我在屋里看电视。看了一会也没有意思就自己出去玩了。在外面也不知道去哪里就随意的往前走冬天还真有点冷北风飕飕的。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喊：彦超。。。。彦超！我听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呢？我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这不是成博啊”我心里说着：成博你怎么在这里啊！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成博说：也是哈！从那天在学校后面到现在有两三个月了。听你妈说你在镇上饭店里做杂工。在那怎么样啊？我突然想到：上次振雄他们打架时好象成博没有在那里。这情况以前从没有过尽管他不是个打架的料子可是帮忙还是经常的。我的意识里感觉他们好象有矛盾了至于是哪两位我就不敢断定了。本来上次和振雄也不是挺高兴的那种。难道真的是不在一起了感情就会变淡。我故意问成博：还行吧！我也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没见你们了今天我请的假。要不咱们去找振雄去吧！本来见到我他的脸上是喜悦的表情可是听到振雄的名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下又变了回来。那比四川人的变脸谱还要快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他淡淡的说：在外面打工都是一样的别太累着自己了。听他的语气对我的话好象是在逃避什么。我也没有在接着问关于振雄的话我的意识再一次告诉我他是和振雄有矛盾的。至于哪里出的矛盾我还是不敢断定。对成博这人我还是了解的虽然不会像翼腾那样冷冰冰的。至少心里是明智的对人对事都看的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清楚。这一点我还是有点佩服的。我问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说到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