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上,有点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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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上,有点呆-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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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在凡尘时;娘曾经和自己说过,女人十八一枝花。她如今正值十八妙龄却变成了这般样子还能算得上是一枝花吗?说来真是讽刺,曾经自己最不屑却拥有的东西,如今失去了为何会让自己这般的痛彻心扉。
  泪水迷糊了双眼,脑海中的那人依旧是一席蓝衫飘然欲飞,同色的发丝随风轻舞,俊美如玉的面庞上总像笼着一层淡淡的月华,几厢回眸间,任是嵋峦山色也抵不上他眉间的一角。确是如画般的仙人,能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定也要拥有不输于他的风华,曾经的自己不配,如今的自己……更是不配了……
  ……
  听到门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樊铃儿令忙用袖口拭去眼角的残珠。房门被轻轻推开,桃夭夭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上面依旧摆了一把剪刀,一个小瓷瓶,几卷纱布和一盆清水。看到樊铃儿脸上那有几分濡湿的面纱,桃夭夭眉头一皱便揭去了它蒙面的轻纱。待用清水将樊铃儿的脸擦拭了一遍,随后便往她脸上熟练地上起药来。
  樊铃儿看着面前的桃夭夭竟破天荒的开了口:“我听说这冰肌凝露很是珍贵,十朵千年雪莲也未必制得了半瓶,还要加上极北之地的无根水。这极北之地万里冰封,鲜少降水就是万年也难遇一场雨水,这小小的一瓶药水不知要耗费多少人的心力,我这脸上的伤乃是上古神兵造成的,怕是医不好了,这般珍贵的药还是莫要再浪费了……”
  桃夭夭听后,指尖的动作一滞,面目含冰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这般话你还是与我们魔君去说吧!”不知为何,听到她这般泄气的话语,心里无端冒起了一团火气。
  门口,那颀长的身影亦一震,莹绿的眸子逐渐染上一层血雾,杀气尽显。袖袍下,绿容双拳紧握,青筋暴突:上古神兵!好一个上古神兵!既是上古神兵,那个人肯定脱不了干系!随后便疾步离去了。
  ……
  上完药后,樊铃儿突然来了一句:“夭夭,你们魔宫的厨房在哪里,我做东西给你们吃好
  不好,到时将绿……哦不……把魔君也一起叫来吧……”
  本是压抑沉默的氛围被她突然打破,语气中竟还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你……”桃夭夭没想到面前的人变脸是这般的快,刚才还是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如今便情绪高涨了起来,她真是让人愈发捉摸不透了。
  但是,不得不说,自己还是比较习惯她现在这个样子……
  ……
  魔宫的厨房间,桃夭夭目瞪口呆地看着樊铃熟练地儿检菜,洗菜,淘米煮饭。本以为她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想不到竟还下得了厨房。
  桃夭夭看着她一系列娴熟的动作,眼中的惊喜愈浓。不一会儿,魔宫许久不见人气的厨房内便飘出阵阵诱人的菜香,引得一众魔怪流着口水在周围聚集。
  有桃夭夭帮衬着一起将菜肴搬上了桌,绿容后脚跟便来了。
  “魔君陛下来啦,请上座吧,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这般方式向魔君你表达谢意了……”
  绿容连连摆手,有些受宠若惊地坐到了主位上,心底的喜悦自是无以复加。
  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绿容眼睛骤亮……
  水晶肴蹄、椒盐排条、红烧狮子头、抄嫩笋、麻婆豆腐……
  这些菜……绿容竟难以自制,一把抓住樊铃儿的道,激动道:“灵儿,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了,是不是!是不是”
  樊铃儿身形一震,随后满脸疑惑道:“魔君在说什么……什么想起来了,我听不懂……”
  绿容不死心道:“怎么可能!这些菜都是你以前一直做给我和夭夭吃的,现在你怎么会……”
  这满桌的菜肴都是在妖界时,灵儿最爱做的亦是他与夭夭最爱吃的,他不信有这么巧的事情!
  樊铃儿笑道:“魔君,这些菜是我在太宰府时最爱吃的,闲暇之余便自己跟厨房学着做了……”
  看着樊铃儿不似说谎的样子,绿容放开了她的手,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是吗……是我想多了……”语气中却是掩不住的失望。
  ……
  一顿饭,三人皆无言,却在最后的时候樊铃儿喃喃道了一句:“爹娘也是爱极了我做的这几道菜……”
  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樊铃儿本是一句感慨,绿容却不想见到她如此伤怀的样子。
  “灵儿可是想你在凡尘的父母了……”
  “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我怎能忘……”
  “好!那我们便去见他们!”无视樊铃儿满脸的错愕,绿容已经腾身而起,袖袍那么一挥环上了她的腰肢。疾风过后,偌大的客厅中只剩下一脸寒霜的桃夭夭和满桌的残羹冷炙……
  ……
  如今凡尘已至深秋。高宅府门
  前残叶翻卷,满目的萧瑟。
  绿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光顾着讨好樊铃儿却忘了天上一日,人间已是一年!灵儿曾经在仙山呆上了三四个多月,算来,这凡尘已是过了百年的光景。
  太宰府前两座守门的石狮子依旧威武抖擞。两盏红灯中间也依旧是一块红木牌匾。只是那烫金的四个大字已经变成了“高太宰府”。
  如今的太宰姓高……汴国官员离职,一律要离京返乡,而她的家乡爹娘却从未与她提起过。现在,就算想在二老坟前尽一尽孝道也不行了。
  吞下满腔的酸涩感,她偏头对绿容道:“我想进去看看,魔君能帮我吗?”
  绿容点了点头,牵着她来到了偏角,随后隐了两人的身形抱着樊铃儿腾身跃了进去……
  院落内,有一棵歪脖子的大枣树,干枯的枝叶间还零星地挂着几颗蜜枣,而地上却落下了一大摊。曾经自己为了贪上那一口,逞人不注意时偷偷爬上了高树,最后还不小心摔了下来疼得坐在地上“哇哇”直哭,引得一众奴仆围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哭。
  随手拾起地上一颗掉落的蜜枣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却已不是记忆中那般甘甜,而是满口的酸涩。
  旁边的石墩石椅上已沾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和落叶。曾经一家三口便坐在这里品茶赏菊。虽是秋风沁凉,她却从未感到一丝的寒冷。
  茶厅内传出一阵阵的笑声,却是几名打扮华丽的美妇在谈笑风生。曾经自己也在这里依偎在自家娘亲的怀里,谈着家中的琐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书房内摆设没有变,曾经自己便躲藏在门边偷觑着自己那年迈的老父眉头深锁着处理着公务……
  曾经有许多曾经,她却再也回不去,也只能靠着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去捕捉那些逝去的场景。
  ……
  绿容便一直站在她身边,陪着她走遍了太宰府的每一院,每一角。最后,他们停在了一座外观别致的庭院前。
  这里,曾经是樊铃儿所住的湖心小筑。想不到,原本这里的一方清湖已被填平,那座落在湖心的小楼也被这座雕梁画栋的庭院所取代。
  记忆中的那片荷塘月色,她是再也见不到了。
  所谓的……物是人非……
  眼角愈发的酸涩,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哽咽着声音对绿容道:“最后……再去一个地方吧……”
  ……
  绵延数十里的山脉依次坐落着数座气势恢宏的殿宇。这里便是汴国历代国君的长眠之所——汴国的皇陵。
  汴国的皇陵傍山而建,主峰的南麓边一座大同小异的殿宇独独地伫立在半山腰。
  长长的神道的两旁整齐地摆放着石雕兽人。穿过几座祭祀
  用的殿宇,尽头便是玄宫的所在。一整块厚重的石板封住了玄宫的入口,石板上刻满了铭文。而那石板后便是帝王帝后摆放棺椁的内室。
  樊铃儿站在碑亭内,厚重的石碑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轩帝陵。满腹的酸涩感也终究在那一刻爆发了出来,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落,整个人都哭倒在了石碑前……
  绿容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他知她心里难过,若能哭一场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
  那日之后,皇陵的守陵护卫巡查至轩帝陵时,却看到那墓碑前静静地放了一朵白菊……
  


☆、第七章 假山下的囚室

  夜半人静时,整个魔宫也被浓重的黑幕所笼。头顶的那一片天幕上除却那一轮血月就见不到一点光亮。
  樊铃儿盘膝凝神;在床榻上吐纳出一口浊气。体内;一股热流逐渐汇于丹田,最后归于平静。她的法力本来是被清涵封了;就在前几日时;她突然感觉到体内的封印有了一点松动,继而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心念一动;试探着运行了一下周身的气泽,竟发现那些被封住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回归。虽然速度很慢却还是在慢慢积聚着;若是耐心等待;潜行打坐;总有一日体内的封印便会破除;自己的一身修为便会回来了……
  ……
  魔界的夜晚还是很静的。除却其间偶尔夹杂着几声沉闷的声响;类似于野兽的低鸣。
  樊铃儿最近有点浅眠,常常周围有一点响动就会被惊醒。朦胧中似乎听到一阵脚步声。脚步走得很轻很缓,可以听出来人在极力在压制着。
  樊铃儿一惊,零星的一点睡意也跑得无影无踪。脚步声在窗口处就没了声息。樊铃儿大气也不敢出。透过摇曳的纱幔能清晰地看到那窗上的一抹投影。樊铃儿的心“砰砰”直跳,紧张到了极点。
  到底是谁!想来这魔宫也不安全,半夜三更竟还有人跑来她这寝宫偷窥!!!
  只是等了许久,那人影还是没有动静,隐隐还听到几声叹气声,随后脚步声逐渐离去。
  樊铃儿蹑手蹑脚地走至窗边透过一丝缝隙朝外张望着。
  偌大的庭院中,一人逐渐走至一座假山前。颀长的身姿,飞扬的绿袍不是绿容是谁!
  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虽说这里本是他的寝殿却被自己鸠占鹊巢,若说他介意早就将自己撵了出去,还会等到现在?他究竟是来做什么……
  绿容在假山前伫立了一会儿,随后在一块凸起的圆石上一转。沉闷的响声过后,那假山竟生生移到了一旁,地上随即现出了一个方形深坑,隐隐还能看到几层石阶,随后绿容的身影便渐渐隐没了进去。
  樊铃儿看了心里惊诧不已,想不到这假山下面还别有洞天设了机关,只是,这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
  樊铃儿眼巴巴地看着假山半天,脖子都僵硬了,本想等到明天在一探究竟,想不到那假山又有了动静。
  樊铃儿一吓,连忙猫着身子重新缩回了床榻。那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在窗外又站了一会儿,才默默离去。
  樊铃儿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下床推开那一扇窗,见庭院中没有人才转过身打开房门。
  守夜的两名婢女正在桌前打着盹。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动用了一点法术,看她们瘫倒在了地上才安心地走出了门。
  樊铃儿走到那座假山前还不忘左右张望一下,随后手颤抖着伸向那块凸起的山石。
  “我只是看看下面有什么,只是看那么一下子,看完马上就走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紧张不已。这该死的好奇心!
  眼睛一闭,手果断地转动了那块山石。假山缓缓地移动一侧,现出了一层环形而下的石阶。看到下面黑黝黝的不见底,樊铃儿咽了一口唾沫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下去。
  假山石在身后缓缓地阖上,沉闷声过后,四周归于平静。由于没有亮光,樊铃儿只能手抚着冰凉的石壁,脚尖慢慢探着路。
  ……
  这地方不见天日,还有一股发霉的潮湿气,很刺鼻。
  樊铃儿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光线,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铁器摩擦地面的声音。
  石梯的尽头,有一层透明的膜状物,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华光。
  是结界!
  樊铃儿借着那微弱的光线朝里面张望着,只模模糊糊看到一张破旧的椅子上背对着坐着一名女子。
  女子身形姣好,一头乌发将及脚踝,只是,她那一双手脚都拴着粗长厚重的锁链。
  她安静地坐着,似乎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只是悠悠说了一句:“怎么?怕我突然逃跑了,不放心?魔君陛下还特意回来再看一遍?”她虽说得云淡风轻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嘲讽。
  这声音好生熟悉!她分明在哪出听过!
  余姚见身后久久不见响动有些疑惑,待转过身子看到樊铃儿时不觉“呀”地叫出了声。
  樊铃儿见那面容绝美的女子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下意识的用袖口挡住了自己的脸……
  她忘记带上面纱了。
  ……
  “对不起……我的脸吓到你了……”
  余姚听到她的声音,身形一震,连忙托着厚重的铁链跑了过来,不置信道:“你……你是樊铃儿对不对!琼华上仙映雪新收的弟子!”
  樊铃儿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警觉:“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余姚道:“没想到绿容真的把你带回来了。我是谁?当日我曾去天霞山见过你不记得了吗?若我还是他的弟子,平日里见到,你还可以唤我一声师姐,只是现在……”
  “余姚!你是余姚师姐!”樊铃儿心下震惊不已,顾不上其他整张脸都贴上了那层结界,也不管里面的余姚见到一张放大版的毁容了的脸是多么的可怕。
  “师姐?呵呵……我已不是你的师姐了,你那位师父早就将我逐出了师门,你难道不知道吗?说来,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先前听说那人新收了一名弟子,她满腔酸涩竟还不由自主地
  潜入天霞山想看一看,究竟是怎样的一名的女子让他不惜破誓也要收入门下。那时的樊铃儿有着倾城丽颜,怎么也不能与面前这个满脸刀疤,皮开肉绽的女子挂上钩。
  樊铃儿抚上自己凹凸不平的面颊,若告诉余姚事情的始末她定会心里难安吧,毕竟清涵曾经是她的好姊妹,于是摆摆手道:“无碍,只不过得罪了人被人在脸上滑了几刀,魔君陛下那里灵药多,到时候便会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了……话说,师姐,你怎会在魔宫呢,映雪师父很担心你,如今正四下找你呢!”
  余姚看她样子似不想提及自己脸上的伤,也不再追问,当听到那后半断话时,那双原本静若死水的眼眸突然绽放出异样的光彩:“你……你说他在寻我!他真的在寻我吗!”
  樊铃儿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师姐,你怎会被关在这里?”
  余姚面色变得有些凝重,道:“铃儿,你且听我说,这仙魔两界又要不安定了,绿容已经集结了十万魔兵,随时都有可能攻打天界。只是这一切怕是一场阴谋,有人在悲伤操纵着这一切,绿容是被仇恨迷住了双眼竟是听不进我的劝告了……”
  “你说什么!魔君他要攻打天界!”樊铃儿本不相信,后来想到先前绿容曾经带她去过一个地方,那偌大的广场上黑压压的,竟全是整装待发的魔怪。难道那便是余姚口中的十万魔兵,心下也信了几分。
  “他为何会这般做!师姐你说是有人操纵这一切,到底是谁!”
  余姚摇了摇头:“我不知……我在寻龙谷受了伤也是他救我回的魔宫,那时我便发现他一直与一位神秘人暗中联络,那人说会助绿容灭了天界。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字里行间我猜到了那神秘人与天界有着莫大的关联,想来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了。情急之下想要回到天霞山告知始祖这件事情,让他们早做防备,可是还是被绿容发现了。估计他怕我与某人见面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便将我锁到了这地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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