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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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你爱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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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出少年,这话果然是不错的。陆总,佩服佩服。”
  ……
  林初青耳膜被折磨的生疼,陆行恪展着招牌一样的笑容,不咸不淡地回应这些人的恭维。
  冷不防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几乎盖过所有人的交谈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厅里的音乐突然变的轻柔,更是显得那个声音突兀。
  林初青强压心里的厌恶,抬头打量那个说话之人。
  她自然知道是谁,这个声音她听了十几年,不会有错。
  “陆先生,从今天起,我可得尊称你一句陆总了。”
  他含笑点头:“都是同事,只不过职位高低罢了,何必那么客气。不过陈先生非要这么客气,那我也就受了这一句陆总了。”
  林初青在陈天培的脸上,看到有恨意一闪而过。
  此情此景,他也只能干笑:“其实这一出并购也委实好。我正萌生退意,还愁公司无人接手,交给陆总,我也放心。”
  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是技不如人输给了小辈,而是他恰好不愿干了,这才白白让陆行恪捡了个大便宜。
  陆行恪的手从她胳膊间抽出,虚虚揽上她的肩膀,把玩着她吹得微卷的头发。
  他一向避讳在人前做这般亲昵的动作,如今他这一搂,将本是陪衬的林初青置于众人审视的目光之下。
  她并不确定陈天培能一眼认出她。
  陆行恪接话:“也是,陈先生无子无嗣,一个人支撑着大家大业,实在是辛苦,不如早退位了的好。”
  他一句话便戳中陈天培的痛处,在场人都知道,陈天培两次婚姻,却一个子女都没有。
  陈天培的脸色变得颇为精彩,尤其在盯住她三秒后,终于消了嚣张气焰,嘴唇哆嗦:“这……你们……”
  陆行恪带着她从他身边经过,自在地招呼大家随意。
  一室的硝烟就这样化为无形。
  宴会进行到一半,林初青实在累,陆行恪放她出去透气。
  不久他也寻来,走到坐在石凳上的林初青身边。
  “不喜欢?”
  她“嗯”了一句,抬头对他勉强扯了个微笑。
  后面传来一记轻哼。
  他们同时向后看去。
  陈天培慢慢踱到他们面前,极其轻蔑地一笑:“我还在想,陆总手里那么多的股份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陆行恪笑得更为轻蔑:“我不过施了一个激将法,让你以为股份是从公司内部流出去的,你就把那么多的实权高层全得罪了,纷纷转头效力于我。这场仗,我不赢都难。”
  陈天培脸色很难看:“陈初青,你母亲把你教的不错嘛。还知道借力打力,就想这样整倒我么?”
  她不怒反笑:“陈先生过奖了,这不过都是跟你学的。还有,请叫我林初青。陈这个姓,我担待不起。”
  陆行恪赞许地抚上她的肩膀,漫不经心地问:“陈先生,不知家母近来可安好?”
  他怒极拂袖而去。
  陆行恪唤住他:“靠着两个女人得来了今天的成就,并不是多光彩的事。”
  “陈先生,你若想东山再起,赶紧乘着今晚的宴会,找个能给你权钱的名媛贵妇吧。别浪费时间在你的继女,差点成为你继子的人身上了。”
  林初青站起身,掸掸衣角:“陈先生,拜拜,别忘了抓紧物色哦!”
  他们在迈进大厅的前一秒,林初青回头,陈天培还傻站在那里。
  她觉得很解气。
  陆行恪伸臂一揽,力气大到她眼泪都快飞出来:“进去吧。”
  林初青眼泪汪汪地点头:“你可以轻一点的。”
  他松了松手,很客气低头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而她在他低头那一刻,并没有看见他眼里有胜利的喜悦神色。
  林初青的母亲,一辈子嫁过三个男人,都姓陈。
  第一个,是豪门联姻,虽无爱情,倒也过得美满。
  只可惜对方守得住家业,守不住自己的薄命,死于癌症。
  年纪尚小的林初青只记得亲生父亲面容枯槁,油灯耗尽的模样,想着辛酸,便很少去想。
  第二个,便是陈天培。
  林佩一见公子误终身,只叹自己没有在最好的年岁里遇见陈天培。
  她是自小富贵人家中宠着的小姐,哪里懂这个男人的险恶用心。
  还自以为自己终遇上良人,空付了一腔痴情。
  陈天培与林佩婚后,也过了几载甜蜜日子。
  林初青与陈天培向来感情不亲厚,日子久了,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林佩的一个拖油瓶而已。
  她母亲身体不济,结婚后并未替陈天培添丁。
  毕竟陈天培也是门第人家,林佩免不了被嫌弃。
  他的本来面目也露出来,完全将林家的产业视为自己所有,不出几年掏空了整个林氏企业。
  好再林佩还晓得替林初青争一份嫁妆钱,才得以留下天培的10%股份。
  大概林佩是被折腾的狠了,后来性子也渐渐淡了下来,想着守着这个家过完一辈子也就算了。
  哪知陈天培找到更好的靠山。
  那个靠山就是陆行恪的母亲。
  林初青不知陈天培有什么手段,能引得女人为他抛夫弃子。
  大概和他一副好皮相分不开关系。
  陈天培借由陆行恪母亲提供的陆氏企业内部竞价,一举打败同为竞争对手的陆氏。
  兵败如山倒,陆父气到脑中风,不出一月一命呜呼。
  陆母如愿同陈天培在一起了,赔上了丈夫,配上了丈夫的基业,赔上了儿子对她的一颗敬仰之心。
  陆行恪在国外来不及等学成,便归来顶住岌岌可危的公司,借由一架空壳,硬生生力挽狂澜,将公司重新整合更名,才有了现在的中临。
  林初青每每想到这些,都会忍不住冷笑,她的母亲,陆行恪的母亲,接下去,总会有人将她们都取代了的。
  索性林佩遇到的第三个男人,算是不错的。
  林佩与陈天培离婚后,郁郁不振,身体更不好,以致住院。
  陈叔恰是她的主治医生,中年丧偶。
  两人搭配在一起,倒也登对。
  他们回到家,一个找东西填肚子,一个扯着领带去洗澡。
  一句话也没有交流。
  因为无从交流起。
  林初青的面条煮好,陆行恪也从浴室出来,瞧着饭桌上有两个碗,便也矮着身子坐下了。
  面条软硬度刚好,汤底很鲜,吃得他们都是一额细汗。
  陆行恪喝完汤,主动拿着碗去了厨房。
  林初青听着水声,淡淡的不安。
  他收拾完,转身回到餐桌上,与林初青面对面坐着。
  他的双手扣着,轻轻敲着桌面。
  她的一颗心被吊到半空。
  陆行恪缓缓开口,带着商量的口吻:“这几天年末,我很忙,去看你母亲的事,再缓几天吧。”
  她听见自己喉头呜咽了一声,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吐出一个“好”字。
  他很满意她的乖巧,摸了摸她的头:“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
  她回个笑容:“我知道。”
  他的手掌向下滑,托起她的下颚,浅浅地吻了上去,舌尖扫过她的下唇舔了舔,然后便离开了。
  她的笑容还保持着,看他迅速消失在书房门后。
  除去叹息桥下那一吻,这是他二次吻她。
  在不是与她共赴云雨的时候吻她。
  这一吻,来得多心酸,多敷衍了事,多容易让人看出,这不过是对她今天表现的奖赏。
  林初青扯了扯嘴角,终归还是没笑得出。

  资格(改错字)

  ……》
  陆行恪说忙,她放在心里信了。
  同林佩说起来,她也就这么答了。
  陈叔不在,林佩才正儿八经地问她:“你现在是不是不住学校了?”
  林初青脸上燥热一片,点点头。
  林佩“哎”地叹了一口气,往垫子上靠了靠:“女孩子当自爱一点的好。但现在已经这样,你自己要知道分寸,到时别后悔了就行。”
  她小小声,低着头掩饰害羞:“妈妈,我们这是……合法同居中。”
  林佩绕了很久才绕过来,试探性的:“你们,领证了?”
  “嗯。”她声音更小,怕触及林佩某根神经。
  林佩叹了口更长的气,拍拍她的头顶:“我现在这么瞧你,终于不怀疑你不是我生的了。这性子,十成十的像足了我。”
  林初青惭愧。
  又闻她说:“我相信我女儿的眼光不会像我这般差。初青,你记着,伤人也别伤己。”她喝了口水继续,“你陈叔待我百般好,我也只敢信他七分。他知道,于是更卯足了劲体贴我宽厚我。我心下对他也很愧疚,可是……”
  林佩没有再说下去,林初青按着她的手说:“我懂的。”
  她们的手相互交叠着,紧了紧手心,握的更密了。
  幸亏陈叔拎着热水瓶回来了,不然林佩的眼里定要滚出两行泪来。
  但凡八点档里遇到这么煽情的戏码,林初青一定跳过不看,放到她自己身上,却一点不觉得矫情。
  她只能说,戏剧真的是来源于生活的。
  临走前,林佩又借故把陈叔支走,他笑呵呵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那我顺便出去抽根烟。”
  林初青对他的好感度又加深了,他果然像林佩说的体贴宽厚。
  林佩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份压得皱巴巴的报纸,递给她。
  标题她已经很熟悉,照片上的两人她也都刚刚见过。
  “本想着给你争来那么多股份,能作你出嫁时一份风风光光的嫁妆。现在,公司都旁落给别人了,那些东西,怕只是废纸一张了。早知道,当初应该给你折了现的好。”
  林初青把报纸扔进废纸篓里。
  林佩觑着她的反应不对:“怎么了,我不过提到那人一句,你就这么不高兴?”
  她无奈:“妈,你以后少看这些东西。”
  “知道,不过是当个消遣而已。”林佩骂回去。
  陈叔在走廊里等她,她知道他有事同她商量。
  林初青走近他并没有闻到烟味。
  陈叔一直都是眉开眼笑的模样:“初青,你看快过年了,你妈也想回家住一阵。”
  她点头:“也好,过几天我同你一起来办出院手续。”
  大概他是没料到她会答应的那么爽快,拿手抓抓脸,笑得更为开怀:“呵呵,好。”
  林初青记得他本来是抽烟抽得很厉害的人,指甲盖都因为烟渍而发黄。
  陈叔被她探究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习惯性的去摸烟盒。
  但他只是抽出来看了一眼,又塞回衣服内袋,清清嗓子:“要是能的话,过年把男朋友带回来吃顿饭。”
  她亲眼瞧见那个盒子是空的。
  林初青走了走心,回过神来赶紧回答:“好。”
  说完她偏头就走,过了拐角她又折回来,冲靠在墙上的人道:“陈叔,过年我们把妈妈接老家过几天。乡下,空气好。”
  陈叔立刻笑得像个孩子,连连点头。
  她也扯着笑容回他。
  她其实想说,陈叔,你可以不用故作开心,红眼圈还没收回去,就要硬浮出笑,表情真的很怪异。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的笑,也同样怪异。
  考研的分数在除夕前几天放榜,林初青报的是本院研究生,分数高出不少。
  陆行恪大手笔的包下金城国际顶楼的旋转餐厅给她庆祝。
  但那一顿饭吃得他们都心浮气躁。
  法国菜程序繁琐细致。
  陆行恪等她吃完最后一口甜酥的煎饼,将刀叉交叠在一起,身体后倾靠到椅背上。
  服务员很快过来收走餐盘,换上咖啡。
  乳白色的奶油在杯面上慢慢沉了下去,林初青拿银质的小匙一搅,咖啡浓黑的颜色立刻变得粘稠。
  她捧起来抿了一口。
  陆行恪似乎也在享受这一杯咖啡带来的氤氲,很慵懒很随意地问她:“春节有什么计划吗?”
  林初青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又听他接着说下去:“我打算去美国参加一个同学会,时间不长,一个星期左右,有兴趣和我一起吗?”
  她无意识地继续搅拌咖啡:“什么时候?”
  “初四回来,我已经订好了机票。”他没有直接回答。
  林初青不语,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有什么问题?”他不解。
  “你,不打算留在国内过除夕么?国外哪有那么浓的年味。”
  陆行恪笑:“反正每年都只有我一个,在哪过都一样。你呢,想好今年要和我一起吗?”
  她放下杯子:“回来之后去我家吃顿饭吧,如果你不忙的话。”
  他笑意不改,但眼里似有一束光慢慢的隐去了。
  林初青不喜欢他那样的笑,太过完美,太过无懈可击,让她根本读不懂他藏在笑里面的真正内容。
  陆行恪从桌肚下拿出一个缎带的盒子,推到桌面中央:“打开看看。”
  她敛着呼吸拆包装。
  水光滑亮的蚕丝质地的礼服,触手一片凉意。
  她没有抖开看,也知样式一定华美无比。
  陆行恪云淡风轻:“本打算让你陪我出席同学会时穿这个的,现在也没有机会了。”
  她愕然,伸手想抱过礼服盒子。
  淡粉色的盒子离她有些远,她往前拖了拖。
  “哐啷”,盛着咖啡的骨瓷杯被推倒,热滚滚的洒了她一身。
  林初青暗骂自己一晃神就捅娄子,赶紧起身拿盖在腿上的餐布乱擦。
  陆行恪推开椅子,一步便横过桌子,拉着她的胳膊,口气不善:“怎么那么不小心。”
  饶是冬天衣服厚,她的大腿也被烫得火辣辣的。
  他迁怒一样的转过柔柔一团的礼服,随意地替她擦拭。
  一张薄薄的纸被顺风带出,轻飘飘的落到地上,浸入暗黄色的咖啡水渍中。
  林初青阻拦不及:“这衣服很贵的。”
  他扬手将揉的不成养的布团扔在桌上,强硬地抓着她的手:“走吧,回去换衣服。”
  她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只能被他扯着走远,眼睁睁看服务员过去收走一盘的狼藉。
  除夕夜里爆竹声连连,初青领着一帮小孩子在晒谷子的场院里点烟火棒。
  一群人尖叫笑闹地不可开交。
  又一根闪闪的星光棒燃到尽头,她家的院门打开,陈叔探出头来:“初青,回来吃饭喽!”
  她快快乐乐地甩下一群不尽兴的孩子,飞奔回家。
  那种感觉,真的和小时候相差无几。
  饭菜摆满了四方桌,热气腾腾的熏人眼珠。
  他们虔诚地四处拜拜,按座次坐了下来。
  吃过饭他们看央视的春晚。
  林初青一如既往的犯困,她一向熬不了夜。
  陈叔催促着她洗漱去睡觉,她揉着眼睛回了房。
  十二点,她还是被震耳欲聋的炮竹声给震醒了。
  林初青推开窗户,冷风和火药的味道一起涌了进来,钻进她的肺腑间。
  楼下那一帮孩子还没散,兴奋地同她招手:“下来玩啊!”
  她高兴到没头没脑地拨电话给陆行恪,混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扯着嗓子喊:“陆行恪,新年快乐,我应该是今年第一个打电话给你的人吧!”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很久之后他的声音飘过来:“林初青,我这里,还没到正午。”
  她这才清醒过来,陆行恪此时应该在纽约。
  林初青往屋里躲了躲,关上窗户。
  因为他说,很吵。
  她尴尬地岔开话题:“那边,都有什么活动庆祝啊?”
  他的声音不再那么冷,语调平淡:“没什么活动,我这边华人不多。你呢,还在放鞭炮吗?”
  林初青很孩子气地笑:“我才不同一帮小屁孩玩那个。等我以后有了孩子,我才陪他(她)放烟火。”
  陆行恪似乎是笑了一下,没有接她的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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