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尔拍的手掌通红,大叫精彩绝伦。
慕杨眸光里扫到人群里的裴尔,她正准备吐出一份激情洋溢的赞美之词之时,他的目光就略过了去,停在了沈冰的身上。
裴尔垮了脸,美女,沈冰是美女,慕杨也喜欢长的漂亮的女生。而她,不是美女。
她恨恨的咬着牙退出场地,继续参加女子千米赛跑,居然和沈冰不期而遇,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竭尽全力厮杀,在她即将夺得冠军的状态下,沈冰耍诈伸出手肘狠狠的捣上了她的肋骨。
“啊………………………”
她疼得大叫一声,愤怒之下一脚踩飞了校花的鞋子,冲破了终点的彩旗。余光中一个白色人影冲了过来,稳稳的接住了她即将倒下的身体,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起来走一圈。”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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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5、工厂爆炸了 。。。
她惨白着脸,哼哼哝哝:“不要。。。。。。”
慕杨对她的拒绝置若罔闻,扶着她的背脱离人群,一手接住了凌空扔来的纯净水,拧开瓶盖,凑到了她的嘴边,“嘴巴张开。”
她气若游丝的半睁开眼睛睨着他,“你们的班花可真毒啊,我的肋骨差点断了。”
他的声音紧绷,“嘴巴张开。”
她苍白的嘴唇咬着瓶口,咕哝咕哝的喝了半瓶。
慕杨见她面色渐渐恢复正常,扶着她的背推着她筋疲力尽的身子绕着操场走动,“还疼不疼?”
裴尔轻哼,“你还是心疼你的校花吧,她的脚可是硬生生的踩在地上呢。”
他不理她,将手放在她被撞的腹部肋骨处,轻柔的按压,见她神色如常,松了一口气,“你的赛程已经结束,我带你回家休息。”
裴尔云里雾里的恩了一声,脸颊火热。
关于美丑的问题,深深的困扰了裴尔三年初中岁月里。整整三年,她裴尔居然没有收到任何一封情书,更没有任何某某喜欢她的绯闻传出来,这是不是从侧面说明了她是一个长的毫无魅力的女生呢?
看着身边朋友一个个暧昧的暧昧,恋爱的恋爱,就连卢菲菲也偷偷的藏在桌子底下羞涩的读着情书,她满面愁云。
卢菲菲拍肩安慰:“你是高人深藏不露,男生目光短浅看不见你的美好内在,根本不是你长相的原因。”
她恍若未闻,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
她才不在乎有人有人追她呢,可是如果有人追就代表她是个有吸引力的女生,那么慕杨也会觉得她是一个特别的女生,从而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呢?
三年,她干净的像张白纸,那就更别指望能吸引慕杨的注意了,除了邻居这层关系,他们之间毫无交集。
所以,结论是,没有情书的裴尔,是个丑姑娘。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耀在篮球场上,慕杨穿着单薄的毛衣,单脚踩在篮球上,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你赢了,按照规则我把这个给你。”另一个男生喘着粗气,无奈的将手里的信封交给了他。
他接过那封信,扫了一眼,准确无误的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箱,“只有这样吗?”
男生黑了脸,咬牙:“从今天起,我会远离裴尔,再也不打她的主意。并且不将我们的决赛对外宣扬。”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冷笑,将脚下的球踢开,绕过他离开篮球场。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亦步亦趋的跟上他的步伐。
“你这是第几次了?每次见人打她的注意就找人单挑,她爸到底给你多少好处帮着截她的桃花啊。”男生轻佻的吹口哨,眼神里明显不信那套奉家长之命而为的说辞。
每次有人心怀不轨,慕杨周围的朋友就像探照灯一样提前掌握动向并且迅速的向他报告,对方还来不及行动他已经风风火火的拦在面前。
斯文的解决方法是像今天这次挑个运动项目输了自动退出,彪悍一点的拳头里出真理,以一对一或者以一对战对方的一群。初二的时候,他看着慕杨脸不红气不喘的打倒了五个人,目瞪口呆,从此拜倒在他利落的身手下,硬是缠着他要拜师学跆拳道。
“她还算规矩,省了不少事。”慕杨随意的擦去额间的汗,唇角弯起淡淡的弧度。
三年,递情书也就那几个人,不多。
没有情书的丑姑娘一边默默的暗恋着情书可以当柴烧的慕杨,一边发奋图强,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县二中,成绩公布那天她抱着卢菲菲很是伤心。卢菲菲一脸同情的拍拍她的背,“尓尔啊,别难过,二中和一中只隔着两条街而已,慕杨飞不了的!”
二中和一中都是县城赫赫有名的两座高中,唯一的区别就是一文一理,各自强项不同。而理科一塌糊涂的裴尔就算想跟着慕杨上一中也没那个能力,而慕杨那样的天才当然是上一中了,她这才无奈的考取了二中。
她叹了一口气,拿着书包回家。刚踏进家门,就从妈妈嘴里得知慕杨已经去北京了!
她当愣住,昨晚还帮他收拾行李,两个人说好让她送他到飞机场的,他明明已经答应了,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裴尔欲哭无泪,摸着脑袋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那边一阵沉默,只有浅浅的呼吸透着听筒传到她耳边,她也不说话,两个人僵持,直到广播里响起飞往北京的飞机即将起飞的声音,她才一下慌了, “昨晚,我忘了把那件黑色的衬衫放你箱子里了。”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而后顿了一下,说,“尓尔。”
“你怎么突然叫我尓尔了?”她有点怔忪的问。他从来没叫过她的小名,一直裴尔裴尔的喊着,每次要求他喊尓尔的时候,他却嫌太幼稚,闭着眼睛故意装睡不理她。
“想这样喊了。”
“。。。。。。”
“我尽量早点回来。”
她懵懵的恩了一声,挂下手机,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尓尔,尓尔,心仿佛要跳出胸口,隐隐的觉得气氛不寻常,却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慕杨临去北京前用这两个字给裴尔下了药。整个暑假她都过得恍惚,他的影子像蚂蚁一样爬进了她的心里,又痒又疼,有几次甚至在梦里哭出声,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他,很喜欢,可是慕杨,你喜欢我么?
转眼,暑假过了大半之时,南市发生了一件特大安全事故,惊动全国。
砰……………
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县城!
裴尔惊慌失措的从房间里跑出来,往发出爆响的化工厂方向望去,只见那方一朵黑色的巨型蘑菇云冲天而起,笼罩半空,她的心咯噔一下沉了,脸色瞬间灰白,张着颤抖的嘴唇从喉咙里扯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爸爸!”她握着拳双腿几乎是飞出了家门。
从家到工厂的路上一片混乱,道路两边的人流如两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尽头;大大小小的车辆堵塞了整条路,司机的咒骂声,尖利的喇叭声,嗡嗡的议论声,凄厉的哭喊声相结合奏成一首来自地狱的受刑曲,一波一波的响彻云霄。
不消一会儿,人潮从四面八方涌入,浩浩荡荡如大海浪般往工厂大门喷涌。她在人群里顿时迷失了方向,身子被人流挤的东倒西歪,耳边一片嗡嗡直响,脑子却清清楚楚的反复响着一个声音,“化工厂爆炸了,爸爸在里面。”
突然,她就哭了,嘶声力竭的喊:“爸爸!爸爸!”
从后方开来的警车被堵在人流里,车里的男人对着电话嘶吼,命令对方快速疏通人群,建立绿色通道。挂下电话后转而对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少年安慰,“慕杨,马上就。。。。。。”
不等他说完,少年修长的身子已经跳下了车,他猩红着眼睛,沙哑的喊,“尓尔。”眼前人流汹涌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手指掐进肉里,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鹤立鸡群的身高让他穿梭在人流里异常醒目。
工厂大门口,工厂保安堵在门口不让人流进入,门内宽阔的水泥地面几乎碎成了渣,一蓬蓬黑烟从爆炸点散开,笼罩天空,建筑物分崩离析,地下一个大坑仿佛无底洞般看不清深度。轻伤的人纷纷哭喊着从里面跑出来,场面混乱不堪。
此时,大批警察出动立即拉起封条,人流被阻挡在外,疏通了一条救治伤员的绿色通道,救护车一辆接着一辆开入,穿白色大褂的人带着器械冲入了事发地点,而从里面抬出来的人已经惨不忍睹,一个个如被开膛破肚的羔羊血肉模糊。
裴尔绝望的眼睛突然动了下,掀开封条扑向一个担架,对担架上只剩一条腿的男人嘶喊:“叔叔,你有没有看到我爸爸?!你有没有看到我爸爸?!”
男人命在旦夕,医护人员一把推开她,她倒在地上,嘶哑的嗓子再也喊不出声音。
那个男人是她父亲的同事,裴尔清晰的记得爸爸提过今天要与他核对一天的物资,现在他被炸得几乎四分五裂,那么,与他在同一个地点工作的爸爸呢?
她不敢想,泪水决堤,从地上爬起来追着那辆载走男人的救护车。
一辆车从身边开过,慕杨僵硬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只见一个少女追着车尾哭的嘶声力竭:“爸爸!我爸爸。。。。。。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爸爸。。。。。。”
“尓尔。”他低低呢喃,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车越开越远,她追不上了,大喊一声,哭着蹲下了身子,无助的样子让他的心脏都揪了起来。
“尓尔!”他朝那个人大喊了一声,脚步大开走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将愣住的她抱住,她泪眼模糊的抬头看他,在看清了他的脸后,哑着声音喊他的名字,将脸埋在他怀里全身颤抖,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说话,“别害怕,二叔在医院,我带你去。”
裴尔闻言,双腿陡然瘫软,他双臂用力如呵护婴儿般搂在怀里迅速将她带离拥挤而来的车辆人群,从爆炸开始她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全靠毅力支撑到现场,现在看到慕杨,听到爸爸在医院里,全身的力气几乎全部被抽出,无力的任他抱着,眼神呆滞。
慕杨见她这样,担心的低吼:“事故发生不到十分钟二叔就被人架着从现场出来了,如果伤势严重他能这么快逃出来么?你这个傻瓜,一声不吭的从家里跑出来,想告诉你消息也找不到你!”
裴尔懵懵的望着他,颤抖着沙哑的开口:“慕杨,我的腿软了,走不动。”
周围的工人家属哭泣嘶嚎的声音瞬间淹没了她低低的抽泣,他胸膛的温度温热的贴着她,冰凉的身子紧紧的挨着他,腿软了,思想却清明起来,慕杨回来了,她什么也不怕了。
“尓尔。”他抱着她,胸膛剧烈的起伏,“别害怕,尓尔。”
“慕杨……”
“我带你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额,哈哈,这章终于向着奸情正式迈开了。
在BS;姐妹们说为了增加评论,不能更的太快,
所以,俺决定今天一更,
咳咳,当然,突然暴出几条评论的话,咳咳,我会考虑双更!~~~~
6
6、为什么我的嘴唇麻了 。。。
南城三大综合医院的路口全部被封锁,禁止一切外来车辆和人流进入内部,围观的人群,甚至是伤者亲属都被阻挡在外。
裴尔挤在人群里焦急的与保安对吼,“我是受害者家属,为什么不能进去!”
保安表情冰冷,说是公事公办,是谁都不得进入。她气得正想扑上去咬他几口的时候慕杨拉着她往外撤离,绕到医院的后方,对着两米的铁栅栏,抬起修长的双腿一个利落的翻身跳了进去。
“快过来!”他站在草地上,伸出双臂。
裴尔眼睛一亮,踩上栅栏,轻轻松松的翻上了栏头,地下是一片柔软的草地,跳下去没问题,可是他站在那里朝她伸着胳膊欲接住她的身子,她别扭的红了脸,“你让开,我跳下去。”他皱了眉,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一声尖叫,人已经稳稳的站落在草地上。
他握着她的手往医院大楼奔跑,两个人一路穿过葱葱绿绿的小树林,进入宽阔的大道,转眼,大楼尽在眼前。只见住院部的大门口拥堵了将近上千人,表情谨慎的保安一面安抚躁动的伤者家属,一面排成人墙的方式给陆陆续续开进来的救护车让出最佳通道。
原来事故发生后,大批人挤进医院,给抢救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阻碍,医院这才不得已封锁各个通道,禁止人流进入。
裴尔绝望的愣在那里,“怎么办?还是进不去。”
慕杨拿出手机打了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铿锵有力,叮嘱他们站在原地,马上派人来接。
裴尔看着他目瞪口呆:“你怎么认识院长?”
他答的干脆,“是爷爷的朋友。”
原本要在北京呆两个月的慕杨提前半月归来,刚进家门慕老爷子就一脸苍白的告诉他出了事故,给了他一个号码,让他找到裴尔直接去医院。
裴尔苍白的小脸路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慕爷爷在这住了十几年,从来没听说过他与南市最大的综合医院院长是朋友,也没看到过什么身份特殊的人员进出慕家。而出来接他们的白大褂男人胸牌上赫然写着院长二字,一脸恭维的表情对着慕杨点头哈腰,她一时理解不了眼前的情况。
慕杨拍拍她的头,阻止她胡思乱想,跟着院长进入三楼的骨科加护病房。一入病房,她再也没什么其他的思想了,眼睛急促的寻找爸爸的身影,窗边的床位边围满了熟悉的人影,她哭着冲过去,“爸爸!”
裴振鸿穿着干干净净的病号服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不见任何血迹,连纱布也不见半块。他对女儿露出安慰的笑容,“尓尔,爸爸没事,不要紧。”
“没事?”她哭着,“可是,和你在一起的叔叔腿被炸没了,脸上也血肉模糊。”
“你看见他了?”裴振华的声音颤抖起来。
裴尔哭着点头。
裴妈见丈夫神色哀伤,摸着女儿的头转移话题,“你爸爸当时没有进仓库,爆炸的那会正在办公室开会,玻璃全部被震碎,从外面飞进来的碎石头砸进了办公室,你爸爸头上和背部被砸伤了,不是大伤,只有左中指伤到经骨,别担心。”
裴尔茫然的点点头,脑海里仿佛还在一遍一遍放映那些血肉模糊的人,脸色苍白。
这场因操作不当而发生的事故夺去了十八条人命,造成两百多人受伤,一时间震动全国,从上而下的指示一层一层的传到医院,抢救生命,救治伤者这八个字让医院忙成一团。直到夜色降临,依旧有事故现场的伤者送入医院。
裴尔暗自庆幸,爸爸走了好运,死里逃生。
………………
远离住院部喧嚣的小树林里,裴尔靠在车里睡的很沉,昏黄的灯光投在她的身上,安静的让人不忍触摸。
慕杨靠在车门上出神的望着她的脸,眼睛里的流光深不可测,靠在座椅上的头颅突然垂下,她的身子往车外倒去,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而她依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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