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着报答我,嗯,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性,想跟我做笔交易?”
这大漠什么时候能走出去,谁都不清楚,眼看他们的粮食和水越来越少,这孩子恐怕是担心她会丢下他独自走;所以才想用自己的身体……展伊真得很想找面镜子照照自己;她看上去真的有这么没见过世面吗?
“你要把它当作交易也可以,随便你怎么想!”
心事既然被人戳破,“花脸”少年索性坦然地看着展翼。
“走吧,我对交易没兴趣……救你只是我跟老天打的一个赌,底线么……就是今天晚上。”
听到前半句,少年暗自松了口气,但是听到展伊居然拿自己当赌注,不禁又气又怒,冷笑道:“你还真是一只自大的猪猡!”
“彼此,彼此!”
展伊回敬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起身牵好骆驼,习惯性地抱他上去。这少年身高大约一米六,体重只有几十斤,与一米七六的展伊相比,显得十分瘦小。
“你怎么这么瘦?平时都不吃饭的吗?这几天硌得我肉疼!” 展伊忍不住抱怨。
“你……谁要你扶,我自己能骑!”
少年的少爷脾气又发作了,倔强的挽起绛绳,有仇似的踢了踢骆驼,便一驼当先的冲了出去,剩展伊径自摇头苦笑。这年头,小P 孩都这么难伺候吗?
眼看日头渐渐又偏了西,展伊心痛得看着少年毫不客气地将最后一滴水倒入口中。四周依然是黄沙寥寥,秋风萧萧。
“喂,小P孩,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
展伊的胃里仿佛有十八个罗汉在练铜人阵,不得不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这一转又转到了吃上。
“小P孩?你叫我?”
孱弱的少年在骆驼上颠的七零八落,紧绷着一张脸,却没有一句抱怨。
“不是叫你,难道是叫骆驼?!”
“我有名字……”
说到名字,少年犹豫了半晌,才缓缓道:“阿离。”
“好吧,小鸭梨,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
好端端一个人为什么起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展伊不解。
“不是鸭梨,是阿离!”
“都差不多吧!而且小鸭梨很可爱啊!………小孩子吗,还是要乖巧一点的好,像你成天一副报复社会的愤青样,一点都不可爱!”
“我可不可爱关你什么事?我就这么一副身子,想要就拿去……别摆出一副恩人的嘴脸,让人恶心!”
少年愤怒又鄙夷地瞪了展翼一眼,可这一眼又变成了挑战展伊定力的明媚。
“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后悔!……后悔怎么没把你打晕,免得你满嘴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谁教的!”
唉,今天铁定是她人生中最失败的一天,竟然屡屡被一个小P孩像色狼一样的鄙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得有多强,才能接受这么大的打击啊。虽然,她现在的造型大概;或许是让人有些许的无语!想到这;她的信心指数才小小得回升了一些。
“这么冷的天,要是有火锅吃那该多好!”
见身旁的“炸药桶”红着一张小脸,默不作声,展伊只好自言自语。过了十几天,天知道她的体能已经达到极限,如果不振作精神,她真怕自己会撑不下去。
“火锅是什么东西?”
阿离终于耐不住好奇地问。
“……火锅嘛,顾名思义,就是把锅放在炭火上,注满高汤,等汤沸了,再把薄纸一样的羊肉片放里面涮,配上芝麻酱、香菜之类的佐料吃,那口感真是绝无仅有。”
说到最后,展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真是怀念北京的东来顺。
“等走出这片大漠,我就奔北京!”
“我想快了……你看前面!”
展伊顺着阿离的手指望去,前面灯火辉煌的不是城镇是什么!
“是城镇!GOD!我们终于走出来了!”
展伊开心地大喊大叫起来,像个孩子般向前狂奔。
“鸭梨,快点啊!哈哈哈,我就知道一定能走出来!”
展伊激动地冲阿离挥手,阿离却并不像她这般兴奋。
“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展伊自言自语,压根没时间理会别的,“今晚终于可以吃顿饱饭,痛痛快快洗个澡了!”
“那是荣国的边城。”
阿离平静地跟在展伊身后。
迫不及待的奔进城门,展伊却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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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打误撞
夜色中的边城掩饰不住的苍凉古朴,青石铺就的路面上爬满了裂纹,象一张张欲言又止的嘴,诉说着曾经的沧海桑田!路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来往的人衣着都十分鲜艳,款式也很奇特,袖子和裤腿很肥,袖口和裤脚却又收紧,看上去像一只只色彩缤纷行走着的布袋。
看着她们的衣服和配饰,展伊忽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太多东西争先恐后地冲击着她的脑海,令她无法思考,无法判断,甚至无法呼吸。她就像走进了一座难以言喻的蜡像馆,本该没有生命的蜡像此刻却在她眼前活生生地穿梭着。
“你没事吧?”
阿离推了推她。
“你说这是荣国的边城?”
脑海中一些细微的线索渐渐浮现。她在身为考古学家的养父那见过一些图片,里面的服饰跟她看见的一模一样。养父说这些都是一些消失的神秘古国的服饰,而最重要的是这些国家都是女尊男卑的社会。………女尊男卑,原以为这只是遥远的传说,如今自己竟然身处其中,叫她的内心如何不混乱?
不,这一定是个巧合,一个误会,一定是!展伊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
正在展伊努力抚平心绪的时候,一队穿着盔甲,手执长矛的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将他们围个水泄不通。
展伊定睛一看,这些人果然清一色全是女人,而且个个生的虎背熊腰,身材高大。这些人叽里呱啦的讲了一通她听不懂的话,还拿出拇指粗的绳子不由分说要将他们五花大绑。
展伊又岂会轻易束手就擒,豁然出手,指间多出一道幽幽寒光,划破了一个女人的喉咙,众人顿时阵脚大乱,展伊则趁乱拉着阿离飞奔而去。
七拐八绕,展伊跑得喉咙冒烟,只好闪身躲入一户民宅。推门进去;只见院中央耸立着一株高大的梧桐,深秋时节,枯黄的落叶从树上飘落,薄薄地铺满了一地。一个扎着发髻的童子正在树下清扫落叶。
“你们是谁?大胆闯入……”
这童子看见展伊正要大声呼喊,却被展伊勒住了脖子。
“子安,什么事?”
展伊寻声望去,一名大约十八九岁的男子正站在里屋冷然地望着他们。只见这男子玉色明秀,风采飘然,宛如秀水两岸的青山,给人一种高贵清越之感,光洁的额上有一朵娇艳的莲花,令他增添了几分飘渺。展伊宛如看见了夜色弥漫中的一轮新月。
“你们……”
男子正想开口询问,就听见门口有人用蹩脚的话禀告:
“连大人,下官奉命搜捕笛国的奸细,还请行个方便!”
男子看向展伊,展伊收紧了勒住子安的手臂,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你们稍等!”
这男子的声音动听之极,似风动玉碎,荡气回肠。
男子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便拿起一个带面纱的斗笠走了出去。
“她们已经走了,你可以放人了!”
男子语气绝非友好。
展伊听见脚步声远去,才松开手。
“你个臭流氓,死淫贼,我杀了你!”
叫子安的小厮甫获自由便拿起扫帚没头没脸得往展伊身上招呼。
“刚才情势紧急,我也是逼不得已!”
展伊左闪右夺,连声解释。自从得知这里女尊男卑的习俗后,她已经习惯了男人一惊一乍和大呼小叫。细看之下,子安额上也有米粒大小的红点,莫非是守宫砂?那阿离头上为什么没有?难道就像他说的年纪轻轻却经验丰富?展伊有点鸡婆地揣测。
“你们是什么人?”
姓连的男子问道。
“说来话长,他们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绑我?”
“他们怀疑你是笛国的奸细!”
“笛国?奸细?!……”
刚才冒出来个荣国已经够她震惊的,现在居然又来了个笛国,还给她扣上了奸细的罪名。
“我发誓我们绝对不是奸细,我从很远的地方来,一个你们从未听说过的地方,我这么说你可能会不相信,但是我……”
展伊有点语无伦次的解释。如果有个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他是其实是未来世界的人,她一定会一拳头将他送上火星。
“我自有办法知道你所说是真还是假!”
男子转身取出一个龟壳,里面盛放着五枚鬼划符似的铜币。男子划破自己的指尖,挤了滴血进去,又划破展伊的指尖,滴了血。
“子安,带他们去沐浴更衣,顺便给他们备点吃的!”
“公子,这样的恶人,让他们饿死算了!”
子安嘟着嘴赌气道,看了他家公子一眼,才又不情愿地说。
“你们跟我来吧!”
男子摘下斗笠,走进书房旁边的一间黑暗的密室,盘膝坐定,集中意念闭目冥想,渐渐的,他的头顶上空浮现出蓝色荧光,那蓝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大,一盏茶功夫,已经璀璨如星海。男子一扬手,龟壳里的铜符像羽毛般冉冉升起,漂向那蓝光闪烁之处。
男子睁开眼,望见五枚铜符宛如梅花瓣悬浮在蓝光之间,一道炫目的光圈将五枚铜符连接成了一体,男子大惊之下,险些将手中的龟壳打翻!
“莫非……是她!”
“什么?你再说一遍?”
展伊看着眼前一桶泥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可以沐浴了!”
“就用这个?”
“此地水源缺乏,有水给你沐浴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子安给了展伊一记大大的白眼。
“你该不会是故意整我吧?”
展伊很难不这么想。
“是又怎么样?你爱洗不洗!一个女人家家的,一点也不干脆!”
子安的白眼里又多了几分鄙视。
展伊认命地脱掉衣服,跳进桶里,桶底沉淀的沙砾磨擦着她的脚,X,就当去死皮了!展伊在心里咒骂。从现在起,她要铭记住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男人!
幸好在她那个时代,女人个个都逼成了女强人,赚钱供房,求职谋生哪样不得靠自己?早就独立惯了,到这也不用倒时差。
虽然水混浊了些,总好过没有,洗掉这十几天来的风尘,展伊换上子安拿来的一套大红色衣物套在身上,勉强合身。
“洗好了没?!这么慢?饭菜都要凉了!”
子安站得远远的,背对着催促她。
“我这不是出来了嘛!”
子安扭过头,一脸的不耐烦顿时化为乌有。
“你……”
只见眼前的人儿竟好像天上落下来似的,肌肤胜雪,绰约多姿,玫瑰色的唇瓣诱人遐想,一双秋水含波的丹凤眼隐隐藏着霸气,精致的下巴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沟,更增添了几分英气。展伊亦雌亦雄的中性气质看得子安挪不看眼睛!
“你长得真好看!”
子安痴痴的说。大王的长女素有荣国第一美女之称,在王府里他也见过,如今看来,以前真是井底之蛙。
此时,阿离也沐浴更衣停当,从内室走出来,看到面目焕然一新的展伊只是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发现正对着展伊发呆的子安,凉凉得丢下一句:“只是不碍眼罢了,哪里就美成那样!”
“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吃饭了?”
展伊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一连两日,展伊都没见到那美男子,估计对方多半碍于男女有别故意避着自己。看见子安气喘吁吁,小脸挣得通红做一些劈柴挑水的粗重活,展伊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主动把这些活全包了。说起来,自从她来到这之后,觉得力气似乎比以前大了很多,精力也不是普通的充沛。
“展姐姐,喝杯水吧!”
连日来的出卖体力令子安对展伊的态度由最初的横眉冷对到现在的冰释前嫌。
望着展伊的俊美的容颜,子安暗自在心底寻思,这个展姐姐不仅人长的美,连性子也是难得一见的体贴;只有卖身奴藉的女人才会做这些粗重的活,她却不避讳这个,人品相貌真是万中挑一的。哎,可惜他家公子早已许下心愿终身不嫁。可惜,真是可惜!
“你没事吧?”
展伊看着子安一阵唏嘘一阵失落的表情,哪猜得到他的心思。
“噢……我家公子请展姐姐过去,说有要紧事!”
子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爬上一片红云。
“嗯……你稍等!”
展伊进屋片刻,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头发也整齐得扎了马尾。子安见了,眼里又多了些赞许。
这两天,展伊从子安嘴里得知那男子姓连,名斐易,是荣国的大祭祀,一年前这里疟疾横行,连斐易便离开京都来到此地。
“公子,展姐姐来了!”
依然是那间书房,那位连公子此刻正坐在桌前,头上也依然带着那个碍眼的斗笠。
“请坐!”
连斐易示意展伊落座,面前早已为她备好了茶盏。
“在下已替姑娘起过一卦,证明姑娘所言非虚,只是不知姑娘是如何到此的,可否细细说与在下听?”
隔着面纱,连斐易看见展伊墨玉般的头发瀑布似的垂到肩上,衬得脸庞如珠如玉。
“这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她的义父得到消息,在甘肃天水发现了古墓群,其中的一件出土文物——一块通体透亮的黑色玄石让所有专家头疼不已,因为无法鉴别出这东西的年代和用途。
她的义父像着了魔一般;非要让她将这块石头“借”来研究研究。展伊自然没办法通过官方的手段借来;就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潜进古墓,找到了那块神秘的玄石。然而就在她触碰石头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等醒过来,她就来到了这片大漠。
“姑娘是说,碰到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是啊!是什么东西?”
难道问题就出在那块石头上?展伊凝眉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她记得塌方时,她似乎用手接住了那块石头,恍惚中,她好像被带进了一道U形的隧道,隧道四周有五颜六色的波纹。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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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国情
“此物名为墨圭。这个世上共有四块墨圭,荣国,笛国,锦国和渚国各有一块,据说这墨圭中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得到四块墨圭的人就可以拥有天下,因此它被四国当作国宝各自珍藏在秘密之处。”
“荣国,笛国,锦国和渚国?”展伊仿佛听养父提起过;只是那些只字片语的回忆;根本无法解决她此时的困惑。
“姑娘请看……”连斐易拿出一张类似于地图的东西;伸出修长整洁的手指指给她看;北方丘陵山峦覆盖之地是笛国; 百姓大都是打猎能手,民风也较其它几国彪悍。中间地势平坦之处是荣国,主要以农业畜牧为生。东面的锦国气候温暖湿润,境内盛产香料药材,商业比较发达。而南面的渚国则拥有众多湖泊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