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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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翼苍穹-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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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展伊不得不气喘吁吁爬上驼背峰顶;一手高举着墨圭就差冲着天空高喊:“赐我力量吧!我是XX”;可是直到她被太阳晒得眼晕;胳膊也酸得失去知觉;奇迹也没有发生。她又反复回忆她穿越当时的情形;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原本以为今天就可以重新回到现代世界的狂喜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展伊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气愤难当;一赌气将墨圭狠狠摔在地上;想了想;又拾了起来;悻悻地回到王府。远远的就看见子安站在门口焦急地向外张望;看见她;仿佛见到救星似的;连忙催她去见连斐易;说是公子等候她多时了。展伊希望落空;正一肚子怨气谁也不想见;但转念一想;说不定连斐易知道回去的方法也未可知。于是抬脚跟着子安来到连斐易的别院。
  
  破天荒的;连斐易居然在饮酒;明净的肌肤上已经染上一层胭脂红。展伊端起桌上的杯子闻了闻;真的是上好的竹叶青。
  “你刚出了血;少喝点酒吧!”说着转头让子安去给他熬点红枣汤。
  “如果不是做大祭司;连姮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我拖到现在才进宫!……”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关系;连斐易头一次跟展伊提起他自己的事情。
  “当初连姮觊觎笛国的墨圭;假派使者觐见笛王提出和亲;暗地却派我母亲率领三千近卫军借和亲之名进入笛国盗取玄圭;我母亲未能得手;且战且退;最后只好苦守边城等待连姮的援兵;谁知这狼心狗肺的畜牲竟诬陷我母亲私自起兵造反;逼她自刎。这畜牲又要挟我父亲就范;父亲不堪受辱;悬梁自尽。”连斐易语气哽咽;闭上眼落下两行清泪。
  展伊站起身用手指轻轻抚去他的泪水;他身子颤了颤;却并没有闪躲。展伊能感觉到他吐气如兰的气流在她脸上摩挲;诱人的嘴唇上还浸着一层水光;散发着清冽的酒香。
  “如果你不愿意进宫;或许我可以带你走!”
  连斐易豁然睁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
  “到现在我还时常梦见父亲的身体吊在房梁上的样子;他头上还戴着母亲送他的珍珠发簪……我知道父亲是想告诉我;他们的仇还未报;他们死不瞑目。”
  “那你为何还要救她?”
  “要她死很容易;只是我连家的名誉不能就这么一直不明不白的!我的母亲骁勇善战;刚正不阿;绝不是她们所说的叛徒!”连斐易凄然地笑了。
  
  “你打算怎么做?”展伊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个与你无关!” 连斐易擦干了泪痕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清。
  好一个与你无关!展伊暗骂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拿出玄圭没好气地问:“你看我要怎么样才能回去?”
  连斐易对着玄圭仔细盯了半天;叹气道:“这东西是假的!”
  “什么?不能吧?我当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
  “墨圭有很强的灵力;如果是真的;我会有感应的!”
  连斐易肯定地打碎了展伊的回乡梦。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当时我碰到那块石头;就好像被电击了似的;有什么东西涌入脑海;可是又看不清楚。”
  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展伊暗骂了几句脏话。“会不会是连姮这个老匹夫耍花招;故意拿假的来充数?”
  “应该不会;连姮这个人很敬畏神明;不会拿假的东西祭天的!”
  两个人想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头绪。
  “明天我就要进宫了!你最好赶快离开荣国;永远别再回来!”连斐易下了逐客令。
  展伊见他如此决绝;心头恼怒。从别院出来;她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层滑腻;她看看手指;又朝别院望了望;终于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暖阁;碧涛早已准备好热水等她沐浴更衣。展伊躺进洒满花瓣的大木桶里;周身的疲惫都被温暖的水流驱散。连斐易马上就要进宫做侍君了;想到这;展伊忽然觉得心头一酸;情绪更加烦闷。
  “展姑娘还有闲心沐浴啊?”一个男音响起;好像在哪听过。展伊抬头望去;倒抽了半口冷气;今早见到的那只苍鹰正站在她窗台上恶狠狠地盯着她。
  “是你在跟我说话!”
  展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刚见过就忘了奴家?”
  不会吧;展伊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连呼吸都有点困难。鸟能变成人已经够匪夷所思的;如今连鹰都会开口讲话了。
  “今早拿的东西你要如何才肯交给奴家?”
  遒劲的苍鹰居然发出如此嗲腻的声音;展伊觉得两腿发软;差点跌倒在地。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的玄嚣见过你;找到你也不算什么难事!”
  “玄嚣?”展伊疑惑地看了鹰一眼;猛然醒悟;说话的不是鹰;而是紫眉!展伊转过身;果然就见紫眉斜倚在她床上;手里拿着串葡萄一粒一粒地往嘴里送。
  
  “嗨;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它说话呢;吓死我了!”展伊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倒了杯水给自己压惊。展伊连饮了几杯茶;发现紫眉一双凤目正挑衅地看着自己。展伊低头一看;藕荷色的渎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因为起身太急;胸口露出一大片瓷白的hun圆。展伊装作毫不在乎地扯了扯衣服;胸上的两点tu起越发挺立起来。脸红心跳的应该是他吧!展伊强忍着打消了换套干衣服的念头。
  紫眉看到她的胸部;忽然反常的侧了侧脸;一脸肃然道:“都跟你说了让你少管闲事;你干嘛要去盗墨圭?”
  看他一副理直气壮咄咄逼人的样子;好像墨圭本来就是他的。
  “那你又干嘛非要墨圭?”
  “我……我要治病!”紫眉一脸的认真;丝毫看不出半点妩媚;展伊不禁迷惑。
  “治病?”
  “我和弟弟都被母亲下了咒;如果拿不回墨圭;我们身上的咒永远都解不开!”
  “原来是这样!”
  “我曾经跟罗音打听过墨圭;可是这婆娘胆小如鼠;只想占着我;却又不敢帮我!”
  “哦;原来你□她就是为了墨圭!”
  展伊自知失言却为时已晚;紫眉勃然大怒道:“我□她关你什么事?我就是人尽可妇!废话少说;要怎么样你才肯把墨圭给我?”
  “我要你……”
  “哼哼”紫眉鄙夷地冷笑道:“我就知道女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就动手解自己的腰带;他原本就只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长袍;腰带一松;整件衣服都滑落下来;细腻的肌肤在阳光的映射下仿佛乳酪。
  展伊看他气得粉红的脸庞;嘟着娇艳的嘴唇;忽然笑了一下;拾起衣服帮他穿好;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葡萄的甜味;展伊忍不住在他颈边多嗅了两下。
  “你变态啊!”紫眉愤怒地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
  “你能不能改改你那火药桶子的个性?”展伊笑着探开身。
  “我的性子是好是坏关你什么事……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展伊忽然一把抱起紫眉横放在自己大腿上;“啪;啪”在他软软的小屁股上响亮地打了两下。紫眉在她腿上又哭又闹;又踢又骂。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勾引女人!”
  “你是个猪猡;变态;大坏蛋……死女人;你记起我是谁了?”紫眉抽泣着停止了挣扎。
  “天底下又几个男子像你这么野?”展伊想起阿离瘦弱的身子;有点懊悔自己刚才下手太重;扒开他的长袍;打算看看伤势。
  
  “我是什么样要你管!”紫眉忽然觉得屁股上一凉;惊惶地想要按住展伊的手。
  “别动;我帮你上点药;都肿了!”展伊捥了点去肿止痛的药膏轻轻涂在紫眉娇嫩的肌肤上。“我刚才是想要你告诉我;你认不认识阿离?谁知道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脱衣服;幸好遇到的是我;换了是别人……”手下丝滑的肌肤令展伊的喉咙有点干。今天怎么搞的?对阿离这样的小孩子都有冲动;难道真是太久没做?展伊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跟向岚去逛逛青楼。
  “换了别人怎么样?”
  “不是每个人的定力都像我这么好!”展伊帮他上完药;将他放到床上。如今的阿离已比那时高了很多;只是身子还是轻的出奇;好像没几两肉。
  “那你更喜欢阿离;还是紫眉?”
  “都不喜欢……”阿离能气死她;紫眉会掐死她;两个都会要了她的命;阿离生气地踢了她一脚;展伊连忙将假玄圭扔给他;阿离兴奋地捧着它左看右看。
  “别看了;这是假的!”展伊虽然不忍见他失望;还是实话实说。
  “假的?”阿离的小脸都变绿了。展伊想起他说要用墨圭来治病;大概她当时见他的样子;就是被下了咒。
  “你也别灰心;我答应你;一找到真的就先陪你去治病!”{炫…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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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没有真的;她也回不去;不如索性做件好事!
  “真的?……你这个死女人又打什么主意?”阿离一脸狐疑地望着她。
  “因为……因为我马上就要失业;需要你救济啊!”连斐易都下逐客令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赖在这吧。
  “你失业了;我养你!”阿离笑了笑;紫色的眼眸光彩夺目。
  “你想想真的墨圭会在谁哪?”展伊忽然想起阿离或许会有线索。
  “楚麟是笛国的王储;我最近一直跟着她;应该不在她手里。也不在我们锦国这;那就应该在渚国或是幽炅宫手里。”
  “渚国和幽炅宫在荣国也有内应?”
  “是啊;听我母亲说这些年荣王老迈昏庸;很不得人心;暗地里皇室内部分崩离析危机四伏;三国当然都派了内应蛰伏待命。”
  “原来是这样!”如今真的墨圭下落不明;又牵扯出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事情;展伊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灰心。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有什么事我会让玄嚣给你带信的!”
  
  “好!”展伊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墨圭竟生出这么多的波折;情绪沮丧倒了极点。她看看天色;随即换了身浅黄色的锦袍;找向岚出去喝酒。向岚此刻也正为连斐易明天就要进宫的事情烦恼;两个苦闷的人一拍即合;向琬一听说她俩要出去喝酒;撺掇着向岚去京都最有名的蝶舞轩;展伊看向琬一脸兴奋的样子;便知那是烟花之地;只是如今心力憔悴;一时半会又回不了家;索性自甘堕落地跟着她去一回;反正也不用她埋单。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H一把!毕竟口味重是乐天的特色,小伊子幸苦了这么久,是该犒劳犒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贴的上来!




蝶舞评茗

  蝶舞轩看上去更像个文人墨客赶雅集的地方;清净雅致;琴音古韵;丝毫没有普通青楼的俗气。古香古色的厢房里挂满了当今文人骚客的墨宝。一座红木制成的四漆屏上分别画着四位美人春睡;濯足;扑蝶;对弈的样子;个个栩栩如生;美不胜收。
  “哟;向侯爷;今早我看见灯花爆了几爆;我便疑心今天一定有贵人来!” 蝶舞轩的老鸨也不像普通的青楼龟公;嘴脸猥琐;满脸脂粉;他大约三十岁上下;鹅蛋脸;长身量;衣着得体;面容亲切;倒像个邻家大哥。
  “花老板;我算什么贵人啊;你们蝶舞轩要什么样的贵客没有!”
  向岚心情低落;也少了平时的英气。
  “瞧您说的;要不是侯爷帮衬着;阿采那孩子早就没了!别看这孩子柔弱;性子可倔呢!他倒是想备份薄礼送到您府上;又怕入不了您的眼呢!……小穗子;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招呼阿采他们出来呀!”
  “这不是顾……”花老板看见展伊吃了一惊;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赶忙转弯道:“顾着说话;都忘了招呼你们用茶!”
  不一会阿采几个男子香风阵阵,环佩叮当而来。大概是看惯了连斐易的飘渺;阿离的娇俏;这群男子在展伊眼中都一个样;没什么区别;甚至谈不上好还是不好。
  花老板见展伊兴趣平平的样子;抚掌笑道:“今晚正好是我们的晓蝶选良人;他可一直是个清倌;不知道侯爷这位朋友有没有兴趣?”花老板看着展伊眼中意有所指。
  “展伊鲁钝;只怕唐突了佳人!”她来这纯粹是为了发泄;是不是清倌一点也不重要;反正男欢女爱对她来说就那么回事。花老板但笑不语。
  小采谢过向岚出手相助之恩便在一旁为大家烹茶;他的长相谈不上艳丽只算是清秀;一双妙手柔弱无骨;不一会;包厢里便弥漫着阵阵茶香;展伊觉得眉间一松;情绪也平和了很多。果然人不可貌相;这蝶舞轩的小倌有两下子。阿采举案齐眉向众位敬茶;展伊一看;杯中茶芽剔皮取心;雪白莹洁,宛如银线,是上等的龙团;轻轻呷了一口;齿颊留香;再不忍开口说话。
  阿采见展伊一脸的陶醉;知她是个懂茶之人;心下喜悦;又递给她一杯;展伊却不急着饮;细细看起手中的杯盏;“这盛茶的兔毫盏倒是选得不错!你用什么烹茶?”
  “松子!”“难怪有股清香呢!”
  阿采笑着又递了一杯给她;展伊接过笑道:“以前我在杭州;吃过一种‘三清茶’;也极是香醇!”阿采本来就是爱茶之人;听展伊说起一种新样式;不禁好奇。
  “杭州人以松子,佛手,梅花烹龙井茶;取名 ‘三清茶’!”
  “用这三样烹茶当真别出心裁!”阿采仔细思索;随即眉开眼笑:“多谢姑娘赐教;下次阿采定当为姑娘烹一回‘三清茶’!”
  
  (注:在饮茶的器具方面,苏轼认为“铜腥铁涩不宜泉”,而应选“定州花瓷琢红玉”(即“兔毫盏”),乾隆就更绝了,他酷爱西湖的龙井,别出心裁以松子,佛手,梅花烹茶,发明了“三清茶”。宋徽宗年间,福建转运使郑可别出心裁,造茶献媚,创制了银线水芽。精选熟芽(茶芽),剔皮取心,以清泉渍之,光明莹洁,如同银线,付制方寸新夸,上压小龙纹,精制无比,号龙团胜雪。其制作之精美,堪称绝顶。)
  
  展伊喜欢阿采单纯的笑容;仰头饮下第三杯茶;只觉得情思爽朗;不禁高声吟起了唐代的卢仝的《饮茶歌》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何人在此吟诗?” 一个面皮白净的女子奔了进来。
  “不知阁下是?”展伊见此人虽然长相还不错却形容邋遢;上半身的衣服和下半身的裤子还不是一套。
  “原来是鬼才方奇方大师!失敬;失敬!”向岚连忙起身离席;恭敬地作了个揖。
  “方姑娘有什么事吗?”展伊不明就里的问。
  “刚才那诗是你做的?”方奇直愣愣地盯着展伊看了半天。直到展伊快被她盯毛了;她才蹦出一句。
  “不是!”“看你这种长相也不像是个会做诗的!”方奇表情很诚恳;仿佛就事论事。展伊见她举止怪诞;也不以为意;伸长了腿坐在榻上饮茶。方奇这人颇有些怪癖;别人越是求她她越不当回事;别人越是不理她;她反而要腆着脸往上凑;展伊今日情绪低落;也懒得开口说话。
  “你似乎很烦恼?”方奇也不理向岚两姐妹;径自脱了鞋坐在展伊旁边;向岚在一旁被她的臭脚熏地捂住了鼻子她也当作没看见。
  “没有烦恼还叫人吗?”
  “你可以告诉我;或许我有办法!”
  “我烦恼很多!”
  今早的假墨圭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但是这只是令她觉得疲惫;是什么令她如此烦躁不安呢?她脑海里闪现出连斐易落泪的脸庞;该死!原来潜意识里;她居然在为他烦恼;而他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更令她气愤;他把她当什么?如果只是互相利用;他凭什么对她说那番话;博取她的同情!想到这;展伊铁青了脸;“没什么;喝酒!”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方奇被展伊如此漠视;自尊心受创;一蹦三尺高。
  “阁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能力的人!”展伊心情不好;说话也冲了许多。
  “你;你;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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