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就像是锅底的颜色。
第三十章 计成
热闹的气氛戛然而止，就连小孩子感觉不对劲，乖乖的呆着，不吭一声。
方老头沉声问道，“谁的电话，什么事情？”
没有理会他爹的问话，方伟达沉着发黑的脸，冷声对着方珊珊道，“珊珊，你妈妈刚才打电话来说昨天今天早上她查钱的时候少了一百，问你看到了没有，昨天店里就你和服务员两个人。”其实前妻的话更难听，几乎就差明说钱是方珊珊拿的，他的手捏的紧紧的，手上的青筋暴露。
索菲亚的心猛一抽，她以为这件事情不会发生了，没想到竟然提前发生了，爸爸声音里的难过怜惜让她的心一暖。
年轻的方珊珊却没有体会方伟达的用心，相反她以为方伟达相信了她妈妈的话，但是想到了大病初愈身体虚弱的爷爷，她故作无事的说道，“也许是妈妈记错了吧。等会我回去了再找找。”琉璃般的眼睛里却是深深的伤痛。
无奈的在心里摇了摇头，方伟达虽然对她的爱不亚于爷爷，但是就是太不会表达，前世的时候他们父女的关系才会越来越糟糕，如果他能做到乔安斯的十分之一，也许前世的很多事情的结局都能改写吧。
“她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说我们家姗姗拿她的钱不成，别说我压根不相信，就算是拿了那也是应该的，没看到我们姗姗给她当牛做马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当妈的。”王秀萍忍不住插嘴道，声音里夹杂着不屑和鄙夷，“姗姗，她在家是不是老这样没事总找你的事？”如果她不是姗姗的妈妈，她早就指着那个女人的鼻子骂了，农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私德不好的。
方老头他们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方珊珊，似乎也很想知道方珊珊在家里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当初做主把孩子送走是不是他错了。
“你们都这样看着我看什么。没事的，真的，估计是妈妈记错了也说不定。”
“姗姗。你要是在那里过得不好就回来吧，咱家再穷也养的起你。”方伟达开口放话了。侄女小的时候没事他总领着她玩，对于她的感情不亚于自己的儿子。
方伟达闷不吭声，即使他们离婚他已经再婚他还是没有办法简单的把她放下，不愿意说她一点不好的，即使他心里很明白刘明华这件事情做到很不对。
戴秀文偷偷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自己跟着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她已经把自己放到了尘埃中，他还想自己怎么做？
究竟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彻底的忘掉那个女人，当初如果她不一意孤行，是不是……、
他竟然为了那个女儿连一向疼宠的女儿都可以放弃，看着那个孩子孤零零的身影，戴秀文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慢慢的走过去，环住她单薄的肩膀。
感觉到了继母的善意，方珊珊没有反抗。任由她圈着她，她感觉似乎她们的关系无形中拉近了很多。
这次作为一个局外人索菲亚看的很清楚，心里寒气阵阵的往外冒，前世的种种让她知道她的妈妈刘明华是个有成算的女人。为了思考一件事情可以整夜的不睡觉，一个晚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直到把整个计划相同为之，就算是在外人眼中颇有成算的舅舅也不是她的对手。
没想到她竟然把她的手段用到了亲生女儿身上，她究竟把当当成了什么？
她相信这件事情是她早就盘算好的，她肯定早早就选好了这一天。对于家里人像前世一样无条件的的支持，她的心里真的说不出的感动，原来在这个苍茫的世界里，她还不孤单。
“好了，大家这是怎么了，就一件小事看你们想的有多严重。大家不是还要逛街吗？赶紧走吧。”眼泪只能往心里流，她不想让家人担心她。
方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招手让方珊珊过去，摸着她的头顶，“姗姗，是爷爷不好，没本事，才让你小小年纪承受这么多，如果真的觉得不开心就回来，家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
此时的刘明华觉得心里畅快急了，她都能想到电话那头接电话时候方伟达的那张脸，也能想象的出来她的这些话会给那些人造成怎么样的风波，但那就是她要的效果，她要让她知道，她只能听她的。
“明华，什么事情这么高兴？”魏俊海从店外走了进来，就看到刘明华脸上开心的笑容。
“俊海，这个时间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说最后这一天要在家里陪她们吗了？”当初和他在一起她就知道他有老婆和孩子，但是真的知道他去陪他们，她的心里跟猫爪了一样，难受的要死。
要不是这件事正好抒发了她的郁闷，也许她非发疯不可。
“正好来这边半点事情，就拐过来顺便看看你，姗姗今天怎么不在店里。”
“去看她爷爷了。”看刘明华不想多谈，魏俊海也就没有再问。这时方珊珊红着眼睛走了进来。依旧强大着精神想魏俊豪问好，“魏叔叔，你好。”
碰到放下手中的杯子，刘明华阴沉沉的问道，“你这时摆脸色给谁看的，在外边受了欺负回家拿我撒气是不是？”
方珊珊一声不吭，倔强的盯着刘明华，清亮的眼睛似乎更衬托出她的污秽不堪，刘明华愤怒了气冲冲的冲上前去，狠狠的甩了方珊珊一个巴掌，方珊珊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她的妈妈竟然会……
刘明华忽然抚着胸口大口的喘气，似乎下一口气就上不来似的，“你，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说着身子竟然摇摇欲坠，方珊珊顾不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赶紧去扶她，刘明华一把甩开方珊珊的手。
粉嫩的脸颊上那五个巴掌印格外显眼，魏俊海扶住刘明华对方珊珊劝解道，“珊珊，快给您妈道歉，你看你把你妈气的。”把刘明华安置到椅上，倒了一杯水递给刘明华，又对她说道，“她是你的女儿，再怎么说她也是小孩子，有什么她做错的事情你只管说她就是了，怎么动这么大的肝火。”
“哼，我看我生下她来就是克我的，供她吃供她穿，到头来还是喝她那边亲，不知道他们究竟灌了她什么**药，让她回来给我上气的，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在那边她有爸有妈，一家人齐全。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方珊珊再也忍不住了，她再怎么能忍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再加上本来她的脾气就挺冲的，“妈妈，你不要颠倒黑白好不好，我做了这么多，竟然还换不来你一句的好话，来到家里这么长时间了，你的钱哪里都放的有，我什么时候拿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宁愿相信一个新来的店员，都不愿意相信我这个女儿。”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睁着朦胧的泪眼，方珊珊继续说道，“你说你究竟想让我什么样子你才满意？”
碰，刘明华一个巴掌拍到了桌子上，“你看看，你看看她这是怎么对我说话的，这就是我养了两年的女儿，从我肚子上掉下的一块肉，我真恨不得当初生下她的时候把她放到尿盆里溺死算了……”刘明华继续发威。
方珊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妈妈，就连这样的话她都能从嘴里出来，这就是她一直渴望的母爱，这就是她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方姗姗的眼神刺激了刘明华，“你看看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就是养条狗养两年了也还有个感情，竟然养了个白眼狼，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滚出去。”
“明华……”魏俊海低声叫道。
方珊珊真的想放声大笑，她在她妈妈心里竟然还不如一条狗，猛然转过身朝外跑去，一滴眼泪落在了玻璃柜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炫出五彩的光芒，转瞬就碎了，就像是方珊珊渴望的母爱，美好却脆弱，经不起一点风雨。
背后还传来刘明华的愤怒的嘶吼，“你厉害，你要是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和方珊珊送走爷爷他们之后，索菲亚在荷花市场和方珊珊分手去了新买的房子，正在盘算如何装修的她忽然感觉心口一阵疼痛，那种孤绝的感觉几乎把她逼疯，一会就没事了，疼痛来的快去的快，如果不是额头上的汗珠，她还以为这是一场梦。
一定是方珊珊出了什么事情，连门都没关就跑了出去。刚到市场门口就看到了哭着跑出来的方珊珊。
“姗姗，你怎么了？”
“小雅。”方珊珊一头扎进了索菲亚的胸前。紧紧的抱着索菲亚，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拼命地抓住救生的木棍一样。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等她缓过劲来的时候，轻声的对着她说道，“来姗姗，你还没看过我新买的房子，我现在带你去参观一下。”说着拉起方珊珊的手。
一抹刺眼的光从闪过，索菲亚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但是她就是感觉不对劲，上次罗晓娟和罗启轩在的时候也一样，似乎她忽略了什么。
摇了摇头，也许这两天是晴天态度了，她也开始胡思乱想了吧。
第三十一章 中国的消息
时间静静的流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哭累的方珊珊靠着沙发睡着了，幸好房东走的时候把不能带走的大件家具都送给了她，否则她们俩今日只能躺地下了。
轻轻的扶着方珊珊睡好，脱掉她的鞋子，默默的注视了她一会，泪痕未干的脸上还残留着悲伤。
这种感觉真是该死得熟悉，前世的自己真的没少享受这种待遇，但是直到死她还放不下，一直以为是她做的不够好，如果不是乔安斯和安雅，也许重生的她仍旧没有勇气面对妈妈确实不爱她的事实。索菲亚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
前世今生现在就交织成了一个网，把她牢牢的笼在里面，她越挣扎，结果被束缚的越紧。
修长纤细的手轻轻的拭干方珊珊脸上的泪水，姗姗，你并不孤独，你知道吗。你比前世的我幸福的多的多，最起码爷爷仍旧留在你的身边。
不过生活中有多少的苦难，仍旧不能组织太阳东升西落的步伐。
结束了十一长假的学生们，不管是不是乐意，都不得不重新回到了他们各自的岗位。
乔鹏飞开学的第一天满身汗水的背着个篮球兴致勃勃的冲进了教室，和其他满脸不乐意的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乔同学，你这一大早上是去哪里哪里大战了？”张维庆就像是没骨头一样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询问着显然和他们似乎不是同一个星球上的生物的乔鹏飞。
“刚才路过操场看到体育系的学长在操练，忍不住去练了两场，真过瘾。”年轻的脸上激情飞扬，卓小米进到教室就被他灿烂的笑容给闪到了。
为了掩饰她的异样快速的走向了座位，刚坐到座位上索菲亚和方珊珊也随后到了。可媲美单细胞生物的乔鹏飞不知道他无意中竟然屡获了一筐美人心。
“希望你的好心情能维持到董老太到来。”张维庆坏心的说道，谁让他就是觉得乔鹏飞那张笑脸异常的刺眼。
乔鹏飞的笑脸立马耷拉下了，悻悻的走到位子上坐下。张维庆的一双狐狸眼笑的几乎每逢了。
“张维庆。你又欺负人了。”方珊珊刚进教室就看乔鹏飞焉焉的回到座位上，张维庆笑的像偷腥的黄鼠狼一样。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的她像个炮弹一样对着张维庆炸开了。
望着空空的手，索菲亚忍不住在心里呻吟一声。她的听力比一般人好得多，当然听到了张维庆和乔鹏飞的对话。看到方珊珊泛着怒气的娇俏的脸的时候，她伸出手已经晚了。哎，在心里长叹了一声没想到年轻时候她还挺……挺那个啥的。
“方珊珊，我就算欺负了他了又怎么滴，乔鹏飞又没说话，你算是哪根葱。”张维庆漫不经心的修理着晶莹圆润的指甲，似乎更本就没把方珊珊放在眼里。那个样子悠闲的让人忍不住拿个斧头把他给劈残了。
同学已经一个多月了。方珊珊最最讨厌的就是张维庆，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似乎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凭什么，“路见不平，人人吼。”
扑哧一声张维庆笑出了声，“方珊珊，你是不是水浒传看太多了，你以为你是梁山好汉。”上下斜睨了方珊珊一下，啧啧右声道。“恐怕这辈子是不行了，你得期待下辈子了，不过我有个很好的建议，想你这幅身材想必做个变性手术应该很容易成功的。用不用我资助你点费用，就当是帮助第三世界人民了。”
张维庆的嘴也真够毒的，方珊珊的脸红了白，白了红，红了又紫。
人家方珊珊是为了他，不管怎么样，乔鹏飞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方珊珊……”
“住嘴。”张维庆几乎和方珊珊同时开口吼道，接着又互相瞪视了两眼。乔鹏飞委委屈屈的缩了回去。
索菲亚蓝色眼睛里充满笑意，方珊珊和张维庆真的很想两只斗鸡。真可爱的两个孩子。“好了姗姗，快上课了，一会学生会的风纪组就要来了，你可不想班里因为你被扣分，被找去谈话吧。”
想起董老太唠叨起来堪比唐僧的功力，方珊珊就觉得额头阵阵抽痛，冷冷的朝着张维庆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她的座位。
方维庆回赠了她一眼，只不过这个眼神比之方珊珊的眼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差点把方珊珊的火又逼上来。不过最终还是被索菲亚劝道位子上了。
铃铃铃的上课铃声响起，董老太抱着一堆卷子走了进来，让各位老师发到学生的手中，第一天几乎就在发试卷纠错题中度过。
因为房子以后要经常居住，索菲亚原本是准备自己的心愿重新装修一下，可是方珊珊突然离家出去，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让她不得不改变计划。
“小米，你放学有事情没有？”
“没有，你们有什么安排？”滚圆的眼睛盯着索菲亚和方珊珊，她感觉她们俩直接似乎有什么不同了，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本来她和方珊珊最要好的，但是现在方珊珊如此看重索菲亚，说实在的，卓小咪的心里有那么一米米的不舒服。似乎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那种感觉。
“小米，小雅竟然买了一套房子，太无敌了。我现在去给她买东西，装饰她的房子。”方珊珊兴奋的说道，全然不见一点悲伤哀痛的气氛。
“小雅，你竟然在石城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真帅，一定要给留一间，呵呵。”卓小米羡慕的望着索菲亚，她们一家四口人几乎现在仅仅40平方的小地方。她被迫和她弟弟使用一间房子，超级渴望有一天她也可以有自己的房子，车子。
“热烈欢迎两位女士到时候随时光顾我的小窝。”
……
高高的顶楼办公室，多雷愣愣的望着天空，此时的天空的眼神最想索菲亚的眼睛，清澈透亮，又蕴含着平静人心的力量。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就喜欢上她，说实在的她没有他好看，不过真的想看美人他大可以看自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旁边他躁动不安的心会变得异常的乖顺。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嘴唇，那个温暖柔软的触感，至今仍停留在他的心间。
碰碰的敲门声唤回了多雷的神智，他的脸很快的戴上了一层面具，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进来。”
新进来公司的小助理怯生生的推开了门，一张精致绝美的五官暴露在她的眼前，她的眼睛都看直了，原来前辈真没有骗她，真感谢前辈对她的照顾，小菜鸟如是想着，不知道一会事情暴发的时候小菜鸟是否还能这样想。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给我滚进来。”冷冷的声音，冷冷的眼神，小菜年觉得他眼睛的绝美的仙子开始扭曲变形，忽然变成了夜叉，一阵阵凉气从她的后脊升起。
“总……总，总裁，是……不是……是……”小菜鸟几乎要哭了，为什么她竟然连最基本的说话之道都忘了，但是总裁刚才的那个眼神真的很恐怖，似乎她多说一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