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琪挣脱他,又给杯子里倒酒,猩红色的酒液,看起来还真的很像血。
“你酒量好?怎么平时都不见你喝?我们分局的联谊会上,你不是也都推说不会喝酒?”田凯璇在一旁拆她的台,她也看出他们之间暗潮汹涌,靖琪大有借酒浇愁的意思。
“姐!”她嗔了她一声,“那不是有你在吗?有你这样千杯不倒的一枝花在那镇着,哪还用得着我,总不能让人家把我们姐妹俩都灌醉了!”
田凯璇笑得有些苦,她不是不会醉,而是不敢醉。
家里有孩子需要照顾,同事朋友大多是不拘小节的男人,喝醉了谁知会发生点什么。
她是单身,但仍然洁身自好。
喝酒是看心境的,同样一瓶酒,酒量深浅或许也差不太多,但田凯璇喝完只是脸颊酡红,眼睛看着身旁高大昂藏的阿山,有点点微醺,而靖琪眼前已经是一片雾霭,看什么都看不真切了,站起来也有些东倒西歪。
“小甜……小甜你没事吧!这样不行,你喝醉了。阿山,我送她上车,然后再来抱孩子。”
苍溟不动声色地隔在田凯璇和靖琪之间,揽着靖琪的身体让她靠在他的怀中。
“没事,她交给我就好!阿山你先送田警官和小杰回去。”
“不行,我得带小甜回去。”
虽然苍溟是糯米团儿的爸爸,但是田凯璇有她的考量,谁也不能勉强她的妹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苍溟瞥了阿山一眼,他会意地拢了拢田凯璇的肩膀道,“明天下午大哥就要回滨海去,只想跟她们母女多待一会儿。放心吧,小甜喝醉了,糯米团儿还在这里,他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我向你保证!”
靖琪这时动了动觉得很不舒服,干呕了一声,田凯璇见她真的难受,现在再坐车回去怕是更要一塌糊涂,也就不再坚持。
“明早我来接她,你好好照顾她!”
苍溟点头。
阿山抱起小杰,陪着田凯璇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苍溟和靖琪。
她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沉。
“心跳得好快……”她似梦似幻地说着,分不清那是他的心跳还是她自个儿的,只觉得每一下都沉稳有力,跳的很快,像是要从那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是我太紧张了,我都不敢相信还能这样抱着你。琪琪,荣靖琪,真的是你吗?不是我的幻觉?”
靖琪没有回答他,她现在很热,他的怀抱又太温暖,紧紧拥着让她有点窒息的感觉。
胃里翻江倒海,他刚刚想抱起她带她去床上睡,她便张口吐了他一身。
好可惜呢,85年的拉斐,一滴都不剩。
苍溟身上被吐了一滩污秽,酸腐难闻,也顾不上处理,抱着靖琪弯下腰道,“还难受吗?吐出来是不是舒服一点?”
靖琪食道被胃酸腐蚀得一片火/辣辣的疼,看到苍溟近在咫尺的脸和他捧在她下颚处打算让她接着吐的手,他的尾指上还戴着那枚紫金戒指。
那股火/辣的感觉好像一下子蔓延到了眼睫,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你走开,你别来管我!我讨厌你,我恨你!到现在了……你还来惺惺作态干什么,我不姓荣,我不是荣家的女儿!你用我来报仇……用我来发泄,你毁了我,现在还想怎么样,你还想怎么样?!”
苍溟一句话也没说,拦腰抱起她进了浴室,任她踢打胡来。
喝醉了酒的女人,是没什么道理好讲的。
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解释,但都不是现在。
浴室很大,一边是日式的按摩浴缸,一边是磨砂玻璃隔出的淋浴间。苍溟剥掉了靖琪身上的衣物,然后剥掉自己的,把她拉到淋浴间,打开花洒,热水哗地洒下来,她打了个激灵,站不住,只能靠在苍溟的怀里。
两人身上的污秽很快被冲掉,湿滑温热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
从天而降的热水让他们都睁不开眼睛,氤氲的热气却极为舒适地包裹着他们。
谁都不想动,苍溟拉过她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揽着她的怀抱也渐渐收紧。
他没喝醉,神智清醒,脑子里却是空白的。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胸口,身体的重量倚靠着他,唇瓣一张一和,不知念叨着什么样的台词。
她一定是很不开心,至少内心十分纠结,才会这么容易喝醉。
一醉就不醒人事。
他的唇印在她的额头,想要凭着直觉去吻她的唇,可最终还是打住了。
他们这样不着寸缕地抱在一起,他沉寂了四年的***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地抬头,铁杵一样抵在她的小腹。
他胀得发疼,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那一处奔流,不能思考,很想,非常想嵌合到她的身体里去。
如果吻她,他一定会把持不住,要她,狠狠地要。
可那样的话,也许他会再失去她一次。
他不能。
冲掉了身上的秽物,苍溟又抱着她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
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体上,四年不见,她生了一个宝宝,身材却不见走样,还是窈窕迷人,只是稍稍丰腴了一点点,胸前的两团小兔落在他掌心里都让他有些握不住,微微用力,白腻就从指缝溢出。
他低沉地喘了一声,呼吸埋在她的颈窝,唇却恰好贴在她深刻的锁骨,她香甜熟悉的体香若隐若现,他又想起这些天吃过的提拉米苏,幼滑白皙,甜美动人。
唇轻轻嚅动,舌尖冒出来,在她锁骨附近轻舔,身下已经叫嚣得要爆炸,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忍得发疼。
他只能重重地吮着她的皮肤,小虫子一样的咬,不敢再往下了,也不能再流连。
否则他一定要进入她身体去,否则……他可能会死掉!
靖琪却一无所知地躺在他怀里,小脸被熏蒸得红红的,眼睛偶尔睁开,迷离地看他一会儿,好像想接着控诉他,可又没了力气,直想睡。
阿山他们都说小糯米团儿像及了他,可是看看靖琪现在的神韵,那小妮子并不是只像他这个爸爸的。
母女俩都那么惹人疼,都是他心上的宝。
热水让酒气挥发了一些,靖琪看起来没那么难受了,苍溟才抱她起身,用浴巾裹住她,走回大床边。
糯米团儿睡得脸红红,果然是越看越像妈妈的。
苍溟不自觉地勾唇微笑,把靖琪放在床的另一边,给她穿上睡袍,擦干头发,才小心地调整好她和女儿的位置,在她身后躺下来,揽着她的腰。
宝宝在靖琪的臂弯中,她在他的怀抱里。
如果这是一个梦,他希望永远都不要醒……
黎明偏偏来得很快,阳光透过窗帘的那一线缝隙洒进来。
靖琪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稚气的童声好像是女儿,另外一个……她有点不敢去想那是谁。
缓缓睁开眼,头有点疼,面前有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在放大,像是在研究她为什么还不醒。
“妈妈,你终于醒啦!头疼吗,要不要喝水?”
靖琪坐起来,接过宝贝女儿递过来的水杯,水还是热的,这小不点儿怎么知道她喝醉了酒醒来会头疼口渴?
谁帮她倒的水?
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会躺在这酒店房间里?
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清晰的画面就定格在四人围坐在露台上喝酒守岁。然后……她好像喝多了,还吐了一次。
再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了。
有点冷,靖琪低头看了下胸前半露的春光,猛地一惊。
谁帮她换上的酒店睡袍?
裸路的一片肌肤冷的有些起疙瘩,刺刺的痛直达心底。
这就是苍溟昨晚灌醉她的目的?
苍溟恰好推开卧室门进来,看了靖琪一眼才冲糯米团儿道,“早餐送来了,宝贝先去吃好不好?”
糯米团儿蹦蹦跳跳地去了,苍溟走过去,把一套干净全新的女装放到靖琪枕边,“还难受吗?穿上衣服先吃点粥吧!”
他指的是她的宿醉,她却以为是男欢女爱,羞愤和失望一起涌上来,她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苍溟,你无耻!”
她打人依旧不疼,可苍溟却懵了。他只在她面前的时候没有防备,被她这样没有多少力道的一巴掌,就打得偏过头去。
他知道她误会了,他没有在她身上逞欲,但的确抱了她,爱抚过她的身体。
那是因为太想她,太想确定她是真实的存在,而不仅仅是一个幻影了。
他抿紧唇,开不了口解释,门口却传来呜咽的哭声。
他和靖琪同时回头,糯米团儿站在门口,两个小手一边握了一个糖心蛋,本来是想进来跟他们分享的,看到这一幕,傻了,呜咽了一声,哇的大哭起来。
靖琪一下就慌了,什么也顾不得,掀开被子就下床去抱女儿。
糯米团儿很乖,很少这样大哭,再说靖琪也知道不管他们成年人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纠葛,这样的场景都不该让孩子看见。
她走的很急,步子有点不稳还踉跄了一下,苍溟伸手扶了她一把。
“宝贝,对不起,吓到你了,是妈妈的错,对不起!”
靖琪去抱她,她的哭声一点不停,眼睛闭着,眼泪一个劲地往外淌。
“别哭了,是妈妈不好,这个糖心蛋是给妈妈吃的对不对,我们先吃东西好不好?”
“呜呜……不好,不好!不给妈妈吃,呜呜……叔叔抱!”
糯米团儿扑向旁边的苍溟,哭着的眼睛都没睁开,却准确无误地落入他怀里。手里的蛋壳贴在他脸上,抽抽噎噎道,“疼……叔叔,疼……”
那委屈的样子,仿佛刚刚靖琪那一巴掌不是疼在苍溟脸上,而是疼在她幼小的心灵上了。
亲子班的小朋友说过,爸爸妈妈吵架就会分开了,何况妈妈是打了好看叔叔!
他一定很生气,不肯作她老爸了啦!
呜呜……
苍溟抱着孩子,心疼又无奈,看了一眼旁边的靖琪,见她也红了眼眶,顿时又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没法同时把母女两个都抱在怀里好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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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吃肉的时机,先喝点肉汤吧~不过也快了,苍小狼憋不了多久了o(╯□╰)o
用别的男人来忘记他(4000+纠结!)
最终三个人还是围坐在一起吃早饭,糯米团儿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抽抽噎噎的,坐在苍溟腿上啃着蛋糕和糖心蛋,还不时张嘴要他喂一勺麦片糊。爱残颚疈
气氛有点微妙,除了苍溟和糯米团儿的互动之外,几乎听不到什么对话。
靖琪洗完澡换上了衣服,这才发觉身体的感觉告诉她,苍溟昨晚应该没有侵犯她。
衣服是他帮着换的,因为她吐了两个人一身。
泡澡也是他帮着完成的吧,否则她不可能全身放松一觉就睡到天明濮。
她偷偷瞄向苍溟的脸,他在给宝宝的面包上涂厚厚的草莓酱,嘴角微微弯起,弧度优美好看,只是侧脸上的红印还隐约可见。
她面上也不由一热,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可是那一巴掌都出去了,大大小小三个人坐在这里都已经这样了,她也不知该怎么补偿。
苍溟吃得很少,她发现他以前是对食物不挑剔,现在几乎是对食物完全没兴趣了,所有餐点可以一成不变,好像吃什么都无所谓脱。
他吃完就看了看表,下午还要赶去机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小糯米团儿嘴巴撅老高,情绪还是不好,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跟靖琪多说什么,一切只能等他从滨海赶回来再说。
“叔叔,你要回家多久呀?还会再来吗?”
“当然,叔叔元宵节就会赶回来,陪你吃汤圆,逛花市,好不好?”
“好,说话算话,拉勾勾!”
糯米团儿是小女孩,心思比小杰还要细腻,她没有他那么乐观地以为喜欢的叔叔就一定会做他们的爸爸。
尤其是今天妈妈还扇了人家一巴掌,她真的好怕好看叔叔是生气才要回家的,回去就再也不来了。
拉勾、盖章,苍溟做的有些笨拙,可他知道这是能给孩子的最大的承诺。
心软软的,像快要融化的麦芽糖,她白胖的手指就像勾住了他心上的一根弦,摇晃起来,他也跟着动容。
俯身抱了抱她,不舍,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或者藏在箱子里带上飞机。
他都无法想象,他怎么能够跟她们母女分开四年的,他怎么能忍受的?
现在只是短短十来天,他就受不了分离的苦了。
“我走了,辛苦你。有什么事,记得跟阿山说,他会帮你们处理。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尽管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要让她知道,只要她需要他,随时都可以找到他。
靖琪咬住下唇,垂眸不看他,说不出个好字,也没有生硬拒绝。
他脸上的红痕有点刺眼,总让她觉得理亏。
田凯璇来接她们,苍溟才放心地走,临走之前悄悄给小杰和糯米团儿都塞了压岁钱红包,说是图个吉利喜庆。
靖琪看着那个挺拔却萧瑟的背影,才想起,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新年好。
两个红包里薄薄的,都是支票。
他对两个孩子都很大方,压岁钱给的数是寻常人家存半辈子才能给孩子攒出来的教育基金。
他有很重的补偿心理,靖琪不是不懂,这跟以前他故意轻贱她时交换的利益不同。
苍溟看起来跟以前有些不同了,但他的强势仍是无处不在地渗透着。
昨晚朦胧中的温柔相依,他克制沉郁的喘息,看着孩子时真实的笑脸,全都在她脑海里若隐若现。
她心下微微一跳,有点恐慌和无措。
她心软了,她在沦陷,这样下去,她又会陷入跟他的感情怪圈,彼此折磨,彼此伤害。
“姐,过了这几天,你有什么安排?”
“嗯?能有什么安排,还是照常上班啊,明天就得回去值班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田凯璇陪着她往家里走,脸上一直有隐隐的微笑,和煦如春风十里。
靖琪不由打趣她,“这么高兴,是不是昨晚跟阿山发生了什么好事?”
田凯璇拐了她一记,“净瞎说!难得有那么热闹的一个春节,我高兴成不成?”
“成啊,可要是有一个姐夫,往后就都是那么热闹了,姐你和小杰就每年都会那么高兴!”
田凯璇脸上微红,也不扭捏,“阿山是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放松,不仅是因为他对小杰好,更主要的是,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好象已经相识很久了。”
“只有你这样觉得,还是他也有同感?”
“我不知道。”田凯璇仰头,阳光从细碎的树叶间落在她面颊上,“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吧,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有可能。我没结婚就拖着个孩子,又没有其他家人,人都是很现实的,看我以前那些相亲的对象就知道了。”
靖琪敛起笑容,“那是他们没有眼光。”
她跟姐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也许是都单身带个孩子,外貌条件不赖,又有稳定工作和手艺,总是显得很惹眼,周围热心的七大姑八大姨动不动就给她们安排相亲。
靖琪是一次都没去参加过,心里是卯着一股劲的——她不会应了苍溟的话,他不要她,就没人要她。
宁缺勿滥。
况且糯米团儿还小,她也没有心思投入一段新的感情。
但田凯璇不一样,眼看着小杰一天天长大,心思一天天敏感起来,对父爱的渴望越加深刻,尽管她好像也在守候着什么,相亲却还是能去就去了。
包括别人安排给靖琪,她又推脱不去的那种,田凯璇也替她去见。
只是最后都没有下文。
田凯璇每次都笑笑,遇到极品好笑的情形还会跟靖琪分享,但靖琪看得出她心里是苦涩酸楚的。
那些秃头的、中年发福的、多次结婚又离婚的,或是丧偶的男人们,满意她的姿色,却又误解她的职业、嫌弃她的孩子,对她提出诸如婚后不能再生孩子,要跟公婆一起住伺候二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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