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真的不是想故技重施啊重天。咱们俩本来不过是陌路人,我在你门口崴了脚,你还热心的送我去诊所,我对你满心都是感激,我连假名字都没用,我真的只想嫁给你,好好跟你过完下本半辈子啊。”
“你若是就此不要我了,我也不怨你,只求你别听那两个丫头的,别把我送到警局去好不好?”
“重天我求求你了,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徐越梅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金熙看得直摇头,这女人声泪俱下外加打感情牌的能耐都不小。
徐越梅这么一番哭诉苦求的,方重天似乎有些心软了。要不就叫她收拾她的东西滚蛋吧?反正他们方家也没损失什么。至于她离开方家之后的事儿,他也管不了了,若又遇上像金熙这样认出她来的,只能算她活该了,却不**方重天什么事。
“你真的想好了要放她离开么,方大哥?有的时候该下决心绝不能心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方大哥也懂吧。
先不说放这种人从你手里逃掉又去祸害别人,你的心里会不会坦然;单说若有一日她又在别处事败,抖落出来这一切、可有损英名啊”金熙刚才是问过方重天的意见不假,但是听不听可是她的事儿。
若方重天决定的对,她就会夸两句,再帮着把后续之事解决了,比如给白松涛打个电话;若决定的不对,她自有她的办法。你不是想放她走么,有我盯着她,她别想走得脱。
“为了你的英名,为了你们方家的脸面,为了我们今后更好的合作,我劝方大哥再想一想。”
“若方大哥实在狠不下心,觉得放了她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现在就带着三哥离开吧,这也算你对得起她了不是?剩下的事儿就由我来办,好不好?”金熙步步紧逼。
方重天的脸涨得通红。他为什么要心软呢?心软个屁啊心软为这么个骗子女人搭上体面和生意,值得么?何况金熙说得对,放了她才对不住良心他只不过犹豫了片刻,立刻又被这小丫头教训了一顿,何苦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小产了?
徐越梅见方重天本来都被她说动了心,又被金熙几句话拉了回去,根本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甚至还厌恶的从她臂弯里拔出腿去,紧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她那满脸满眼的绝望再也掩饰不住。
随即又恶狠狠的抬头盯着金熙:“算你狠也怪我当初根本就没把李霖那个媳妇放在眼里,就连她姓什么叫什么又是谁家的都没打听过”
“若不是你们这姐儿俩都长了个傻大个儿,跟那个女人除了眼睛有些像以外、别处再没一样相似的,还能轮到你们今天来揭穿我”
金熙和金子琳对视一眼,皆满脸的笑。就这么个傻女人,还卷包儿会呢?本还以为这女人是知道了她们身份便害怕了、便装着肚子疼不去茶楼见面,原来还高看了她。
可是这臭女人也实在太可恶了,听她这么说,当初还真是把金子音当成傻子了,跟李霖混了那么久,连正妻姓甚名谁都不屑问,直接就冲上门去骑上脖颈子拉屎了。
“别给你脸你就上脸了”金子琳嗤笑道,“什么今天明天的,我明告诉你,若依着我,昨天在百货公司就薅了你送警局”
“若不是我家六妹妹说,三姐姐你别急,那个女人傻了吧唧的,根本就跑不了;为了方家大哥的脸面,咱们私下解决去, 容她再多蹦跶一天吧,你哪里还有今天”
“你不过是在李霖那里占了点儿小便宜,就以为我们金家的姑娘都好欺负呢?我们家大姐姐那是不屑,你懂不懂什么叫不屑?跟你这种下流货色的女人抢男人,她都嫌臊得慌”
听了这番话,方重天的脸色比调色板还精彩;方卓文和金熙却同时失笑。
方卓文暗道这金子琳损人吓唬人的本事也不小,也不知是这姐儿俩到底谁教谁的;金熙对金子琳挑起了大拇指,夸她这几句话说的又赶趟又有劲。
“呵呵,”徐越梅失常般笑起来,“你们家的大姐不屑抢男人,我看你们姐妹俩倒抢得欢呢。你们两个都才十七八的小姑娘吧,整天和男人混在一起,还哥哥妹妹蛮亲热的,也没人骂你们伤风败俗?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哟。”
金子琳气坏了,又要上前动手儿。金熙忙拦住她,又唤着方卓文和方重天道:“方大哥方三哥,报警的事儿先不急,等一会儿我去给白警长打电话。这臭女人当初逃离上海时,把我大姐姐那处乐正路的洋房都卖了,我得替我大姐出口恶气才行。”
也不等那两人答话,她便迈了两步走到徐越梅近前,笑吟吟的说道:“可惜啊,警局不管伤风败俗,警局只管骗子和卷包儿会。我奉劝你一句,你也不用再逞口舌之利,你一个将死之人,再牙尖嘴利也救不了命。”
“你也别瞧我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再多说两句,惹急了我,我就抠出你那对恶毒的眼珠子当泡儿踩”
“你告诉我,你当初把我大姐姐那处洋房卖了,卖了多少钱,钱又在何处?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猜你一定在你的老家请了佣人、帮你照顾你那个混血儿儿子,你的大部分钱财也一定在你的老家藏着。”
很多影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旧上海滩的舞女们,十之六七都有个乡下的老窝儿,老窝儿里养着私生子。要不是孩子的外婆陪着照顾着,捎带手给孩子他**管着大笔的血汗钱;或就是雇来的老妈子,月月到洋舞场找孩子的娘拿生活费。
果然,好像被金熙说中了。徐越梅方才那种恶毒的眼神重又变成恐惧,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朝金熙抓来:“你这个小贱人,我绝不允许你碰我儿子一个手指头你是不是当我不敢跟你同归于尽呢,还敢吓唬我,你去死吧”
金熙连躲都不躲,不但不伸手去挡还双手抱了胸,“想跟我同归于尽?你有那么大本事么?来来来,我让你两条胳膊的。”
眼瞅着徐越梅已经扑到了跟前,金熙微微抬脚,说着你瞧好了我只使三分力气,话音未落,徐越梅已经被她踹出了七八尺远,吭都没吭一声,便抱着肚子昏死在地上,身下也随即有血流了出来,一瞬之间就洇湿了一大片。
金熙顿时大惊失色,立刻有汗珠子打额头上冒出来,不由望向方重天:“她、她不会怀孕了吧?”
又喊方卓文快去叫医生,总不能就叫她流血流到死吧,这可是还没给警局打电话呢,一脚就差点把人踢死,不是成了动用私行了?
方重天又羞又臊又尴尬,摆了半晌的手才说出话来:“没,没有,她,她是来了身上的……”
“呼——”,金熙长长松了口气。这事儿可真吓人,若那徐越梅真的怀了身孕,被她一脚踹没了,方重天不是得恨死她?虽然徐越梅不是个好鸟儿,毕竟那孩子是方重天的骨血不是?
嗯……不过也没准儿。就算真的怀孕了,谁知道是不是跟混血儿是一样的、早就在肚子里揣着呢,然后打算像糊弄李霖一样,想讹方重天一头也说不准。
可方重天又是什么人。他其实一直都在暗自庆幸,多亏这事儿揭穿得早。若是真等到订了婚甚至成了亲再被捅咕出来,用金熙的话来说,真是一点脸面都不剩了。就算眼下的徐越梅真怀了身孕,他可不想要这种女人生的孩子。
再说了,哪怕徐越梅不是卷包儿会,真被他续了弦,想不想叫她早早生孩子不也是他说了算么。就冲着他的儿子令翔,也得等个三五年再做打算。就连他爹最近也整天跟他念叨,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续弦之事要慎重,就算不听我的意见,也得听听孩子的……
金子琳也被徐越梅身下流出来的血吓坏了,待听见方重天的解释,立刻羞得不成,连忙走远了些,假装站在窗边朝楼下张望。
方重天琢磨罢自己的小心思,一抬头瞟见了她,才想起来不但有金熙在,还有个金三小姐,心头这叫一个郁闷——今儿这现眼事儿哪怕叫十几个二十个人瞧见了,也不该有这一位啊。
也就有三两分钟的样子,方卓文已经领了医生进来。那医生蹲在徐越梅身边瞧了瞧,便唤方家兄弟俩把人抬到床上去再诊断。
方重天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方卓文扒拉到一边,自己小心翼翼的抄起仍在昏迷不醒的徐越梅,轻轻放在了床上。他可不是事到如今还在怜香惜玉,他只怕身上胳膊上沾了血,晦气。
“小熙你别怕。” 方卓文立在一旁低声安慰金熙:“不过是这个女骗子要逃跑,被你捉住了,警局还能因为这个找你的麻烦么。”
“没错儿没错儿,方三少说得对。小熙你别害怕,我们都能给你作证的,全是这女骗子的不是。”金子琳也低声附和着方卓文的话。
金熙苦笑。她哪里是怕啊,她只是嫌自己太鲁莽了。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儿,确定了徐越梅的骗子身份,就赶紧给白松涛打电话就得了,还想玩儿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游戏是那么好玩儿的么,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也玩儿进去了。这若是一脚把人踹死了,她金熙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啊。就算徐越梅嘴巴恶毒,随她去快乐嘴儿好了,只当听不见不好吗。等白松涛来了,看她还能蹦跶多久蹦跶多高。
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医生根本没听见另一头几人的低语。立在床边简单给徐越梅看了看,又向方重天问了问病人昏迷之前的情况,最后也问了句不会是怀孕了吧,又把方重天臊得满脸通红。
待得知不过是来了“那个”又遭了一下重击,便叫来护士打了一针止血针,说了句没大碍一会儿就能醒,扭头就离开了。
一边往外走还一边在心里叨咕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若说是正室太太找来了又大打出手,这两个后来的还是小姑娘呢,哪里是已为人妇的模样。
难道说是这两个小姑娘上赶的找上门来,找正室太太打架来了?唉唉,这世道儿,好多事儿都看不懂了,比如这些女学生们、全都变得一个比一个胆大妄为,自从他在国外上了六七年学回来,再也看不懂眼下的旻国了。
不过也是,从三妻四妾往一夫一妻制度改变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且得折腾些许年呢。只要不在医院里闹出人命来,管他呢,那医生连连叹着气,不想金熙随在他身后追了出来。
“我想跟您借个电话可以吗?”金熙跟那个医生商量道:“屋里那个女病人,其实是个骗子,做过卷包儿会在外地卷了很多人家的钱财。我想跟您借电话打给白警长,请他来一趟把人带回去。”
金熙瞧出来了,这医生根本就不认识方家的哥儿俩,因此也就无关乎颜面什么事儿。赶紧叫白松涛来把人带走,她也省心了,省得总按捺不住心里的小恶魔,总想捶那徐越梅一顿才解恨。可那小身子板儿,哪里经得起她两拳一脚?
那医生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方才想了半晌、也想不通这两个好好的小姑娘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她们一来就把他的病人弄晕了,原来里头那病人竟是个骗子想到这里他连忙换上笑脸:“那就到我办公室去吧,我办公室有电话。”
接了金熙的电话,又听了她的嘱咐换上便衣,白松涛带着一样是便衣的朱思同赶来,徐越梅已经清醒了。
立起耳朵听着金熙给方家兄弟俩介绍着、这个是白警长那个是朱警官,徐越梅终于彻底绝望——她本来还以为装了一回昏迷不醒,会唤起方重天一些怜悯,谁知到底还是这么一个结果……
第一百七十二章 被讹诈
处理罢徐越梅的事儿,金熙和方卓文又重回紧张的工作中。如今不单单是牛奶皂,红酒皂也早已经过了多次实验,开始正式生产了。再加上之前的玫瑰花香水皂,如今正在生产的香皂就这三种——薄荷皂要等明年五月再做,谁叫它只适合夏天使来着。
方卓文每天和张启贤巡回于车间里。张启贤是负责下料的,只因金熙嘱咐过,千万不要将配方流落到工人们手里;方卓文除了到香皂生产车间走一走,还要看顾面霜生产,他们的蕴芳雪花膏由于价格适中,销售得也不错。
当初才开始生产面霜时,金熙只提了个小意见,就是可以在包装上取胜。比如做些漂亮的瓷瓶玻璃瓶,大瓷瓶的买回去能用半年,小玻璃瓶的也能用上三两个月。可别像别的厂子出的那些雪花膏,往柜台里一摆全是一个模样,用不了一年就审美疲劳了。
还可以弄些大玻璃罐装的,以便百货公司进回货去摆在柜台里零打——金熙前世时可没少听姥姥讲过,说七八十年代可以拿着小瓶去百货大楼、零打雪花膏和洗发膏。如今的京城里,可是没有这样卖面霜的,拿来就用岂不是个好主意。
家里贫苦一些的,哪里舍得买一瓶两块钱的面霜、里面就有七八毛钱花在了包装上。既然有了零打的,也就能隔三差五买几毛钱的先用着,这不是又多了一批消费者;而百货公司又乐得多了这么一项赚钱的买卖。
也许用不了多久,这种各式包装就会被别的厂子偷学了去,金熙倒也不怕。先不说这个方法好学易做又无法防范,谁叫这个时代没有专利局来着,你总不能拿枪顶着人家的脑袋,不许人家学;只说蕴芳先占了商机这一点,被谁再跟风也不怕,毕竟蕴芳才是第一个,等别人学会了,蕴芳早已深入民心。
她也只能提这么一个意见了,因为配方她是插不上手的。也许要再过几年、等蕴芳越来越稳定了,才能做些高档货。比如试着在实验室做几次加了精油或者花水的所谓精华霜,做成功了就可以面世,方卓文和张启贤也全都认可这个路数。
就算如此,她这个意见也帮了蕴芳好大的忙,如今的蕴芳雪花膏是卖得越来越好了。就连零打的那种一公升大包装,才上市两个月就被其它厂子学了去,也只能跟在蕴芳身后吃风,蕴芳卖上七八罐,他们了不得卖上一罐半罐就顶破天了。
方家兄弟俩毕竟是生意人,不可能在金熙每出一个主意之后都给她涨分成红利。金熙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只要合作愉快细水长流,多少钱也会慢慢赚进口袋里。等蕴芳日化厂越来越好,等过几年能生产高档货了,她不愁要不出更多的分红来。
方卓文和张启贤在厂子里忙得团团转,而金熙这几天正满京城里乱转呢,想选个比较好的位置租个门市房开芳疗馆。这天转累了,想起来几天没往厂子里来了,便开着车往蕴芳日化厂驶来。
马上就快到厂门口了,远远便瞧见十来个人聚在大门口,乱哄哄的喧嚣着叫骂着。这是怎么了,金熙连忙紧踩油门迅速开过去,又踩了脚刹车噶然停在人群边上。
“有钱了不起啊,你怎么开车的,眼瞎了不成”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一个男人,有三十左右岁,冲上来便指着金熙鼻子骂起来。
金熙轻轻一挥手,打掉了他马上就要点到她鼻子尖上的手指:“你谁呀?姑娘我的鼻子也是你能随便乱指的?我若是眼瞎了,早就将你碾烂了。”
这可不怪她发火儿了。她本来想问问这些人有什么事儿,若是能帮忙处理当然更好,不想这人冲上来就是这么一出儿,明显是来找事儿的啊,她若还是一味的客气,不是只等着挨欺负么。
“好啊小婆娘,竟敢跟我动手兄弟们还不给我上”这男人手一挥大喊道。
他身后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连忙拉住他:“大哥,你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做什么,别忘了咱们的正事儿啊,还是先做正事儿要紧。”
这时方卓文也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工人出来了,见到金熙连忙打招呼,也不管那十来个男人见他出来就往上围。
“咦,原来小婆娘和他是一伙儿的”那群人里有人怪叫有人起哄。
金熙冷冷的一横眼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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