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歌》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樱歌- 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公主没别的要问属下了吗?”一般这种时候,被他拜见的人不应该淡定的跟没事人似的吧?帝影现身,可是意味着她会是他将来的主子,也就是皇上,而知道自己被当今天子寄托为未来天子,尤其这个未来天子还是个初始及笄的女子,应该很有反应才对吧?至少要像他知道自己将来要效忠的对象是个小公主时那样,下巴都掉了才正常。
  凌少樱哦了一声,笑意浅浅却不显冷漠,“好像没有。咦,你几岁了?”
  “二十一。”印月光回答得很闷。
  “完全看不出来呢!”凌少樱满是惊叹地盯着他的脸,啧啧两声,“还以为你顶多十八岁,没想到都上二十了,好稚嫩的小娃娃脸呢!《琉璃心经》是不是有驻颜的功效?早知道本宫也去练练!”
  印月光下意识地低低头,闷声答道:“回公主,属下这张脸是天生的。”
  “天生的?真好哎!”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凌少樱伸手就往那张娃娃脸上捏去,拇指跟其余四指挤着,对鲜嫩细腻的手感非 常(炫…书…网)满意,只是可怜了月光公子。
  凌少樱捏得开心,笑容都明亮了许多,不似先前的若有若无。
  “帝影都可以有副业的吗?你是罗刹教教主吧?”
  印月光尽量保持常态,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要跟未来主子计较,绝对要淡定。“属下现在还不是帝影,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即使是帝影,也需要另一重身份来掩饰。”
  知道帝影存在的人不是很多,但也绝对不是寥寥无几,其中大部分人都以为帝影就像他的称呼一样,是个影子一样低调到没有存在感的存在,只有真正跟帝影同步的人才知道,很神奇的,每一任帝影都是个特别高调的存在,高调到人家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会是帝影。
  印月光个人觉得,自己的副业在历任帝影中并不算是很招人眼球的。
  凌少樱满是兴味地哦一声,继续捏着印月光的脸玩。
  印月光仿佛看到了自己堪比现任帝影的惨淡未来。
  “没事多练练功夫吧,什么时候能跟情绝平分秋色了,本宫就让你篡位,踢了现任帝影。堂堂的帝影,若是总败在不算女人的女人手上,那皇上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这话说得印月光很是心动,他可以对天起誓,除非现任帝影老死,否则他就心甘情愿被情绝那个火气冲天的胖尼姑踩在脚底下,任其搓捏。
  把印月光玩得泫然欲泣后,凌少樱才松手放人,让可怜的娃娃脸先行离去。
  雨是细细地下着,到了午后,淅淅沥沥的,渐渐大了起来。
  店小二懒散地换茶添酒,跟掌柜唠嗑打发无聊的时光。
  凌少樱喝完最后一杯酒,浅浅地一笑,提起裙裾站起来,轻快地走到柜台前,闪闪眼波灵动的眼睛,明眸皓齿,笑语盈盈,“记在萧公子账上,末了一块儿结算!”
  掌柜点点头,一脸的和气生财,记账的同时还不忘招呼着客人,“姑娘都坐这儿一个多时辰了,房里的公子便是睡觉也该醒了!您这大早起来的,就跟公子说了那么几句话,那公子是您家兄长还是相公?也太不会心疼人儿!那会儿那小公子是您家仆从吧?瞧姑娘这一身的气度,也就您这气度能教出来那张扬的下人!”
  凌少樱笑一笑,纯净优雅,倒是跟凌少意像了三四分。“都叫我姑娘了,怎么还会是相公?嘻嘻,那是我家表兄,就了懒了些,其余的倒没什么!我上去看看!”
  掌柜的唏嘘着看着锦衣少女的身影,甚觉非 常(炫…书…网)人可及,至少打他这儿走过的人还没几个穿的像她那般精致上乘,也没几个有她那样有着主子风范的下人,最最重要的是,绝对没有谁家的表兄像她家的表兄那般,生得一张颠倒众生的美人相!
  那位投宿的萧公子,幸亏住进来后没有出来亮过相,不然若是教心怀不轨之人看见了,可就招惹上大麻烦了,毕竟是红颜祸水啊!
  推开门,转个弯,掀起纱帘,走到床前,无奈地叹口气,凌少樱觉得很是无力。不多想,撩起被子,压倒睡得正好的少年身上,二话不说就对着那让人垂涎三尺的脸咬了下去。
  嗯一声,少年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珍珠水晶似的瞳眸染着淡淡的倦意,魅惑十足。微微的一笑,温柔的几乎不真实,仿佛烟云,一吹就散。
  “好些没?真是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犯病了?”凌少樱忧心忡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原本浅浅的麦色肌肤此时还泛着惨淡的白,伸手揉着他的心口,想要帮他缓解不适。每次都这样,他心疼,她揪心,谁都没有好面色。
  萧沐歌安抚地抚抚她的头,稍稍用力,将她的脸按下来,轻轻地啄啄那两片尚带着酒气的樱唇,干燥的唇瓣染了她的濡湿,不似先前的无色。“没事了,就是有些累。”
  “那我陪你再睡会儿,然后吃点东西。”凌少樱貌似询问实则告知。
  “嗯,好。”笑一笑,萧沐歌动动身子,让凌少樱躺在他身侧,拥着她,任她温热的呼吸在颈项间氤氲,任她不安分地又亲又摸。虽说温香软玉在怀,怎奈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地酥软无力,没精力也没必要反抗,索性闭上眼睛,在熟悉的气息里安稳地睡去。
  凌少樱笑得有些淡,手指细细地点着萧沐歌,嫩豆腐吃得很得意,心情却是不怎么得意。
  她懂事起就从萧苍苍嘴里知道,萧沐歌刚出生的时候身子骨极弱,虽是用尽了心思调养,却总不见起色,最后还是她那位据说是现在也证明的确是师出神医的母后出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让他渐渐好了起来,只是每年春秋两季都会有一阵子犯心痛,大概算是没有早夭的代价吧。
  凌少樱幼时与萧沐歌同食同寝,形影不离,几乎每次萧沐歌犯病她都是第一个发觉的。萧沐歌不懂事的时候,心疼得受不了了,又哭又闹,连带着走路都摇摇摆摆老跌跟头的凌少樱陪着哭哭闹闹,两个小孩子的嗓门都不算小,扯着一喊,颇有威力,不说萧声与皇甫月白两人,就连最讨厌泪水娃娃的萧苍苍也俯首帖耳,但求小祖宗给个痛快。
  萧沐歌再醒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雨也停了,丝丝缕缕的草木清香弥漫是空气中,令人神清气爽,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凌少樱坐在外侧,靠着枕头,手里拿着一沓资料,看得很认真,也不知道是纠结在哪里,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凝出几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精明老练。
  萧沐歌私下里常常叹气,认真的女人比认真的男人有魅力多了。每次看到凌少樱处理公事,他都抑制不住地想抱抱她,亲亲她,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骨子里去。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撒娇耍赖时候的凌少樱就具有完全性免疫力,女孩子嘛,娇俏可爱也很讨喜的,尤其是这个女孩子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那份乐在心底的成就感特别强烈。
  感觉到异常,凌少樱侧了下头,见是萧沐歌醒了,莞尔一笑,脸上净是属于少女的喜悦,“终于醒啦!我叫人准备饭菜!你先等会儿,马上就好!我都饿了呢!呃,现在要沐浴吗?还是等到晚上?你出了一身汗,好粘!”
  “先吃饭吧,然后沐浴。”萧沐歌笑里满满的净是宠溺。
  “好!”凌少樱跳下床,匆匆忙忙地就跑出去了。
  没过多久,凌少樱就回来了,手里的托盘上盛着两碗米饭外加四菜一汤,都是极平常的小菜,清淡得很。
  萧沐歌已经下了床,披了件单衣,更显得清瘦纤细,弱不禁风。凌少樱一边摆着菜,一边暗叹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啊,他萧沐歌再弱也不会让一阵风给比下去。
  “我让楼下伙计烧水了,吃完了大概也就好了。”凌少樱自己拿起一双筷子,又递给萧沐歌一双,有一次感叹自己果真是秀外慧中,温柔体贴,贤良淑德。萧沐歌很习惯地接过筷子,很习惯地挑剔挑剔饭菜,再很习惯地慢慢悠悠地吃起来。
  “武林大会快结束了。”凌少樱说得风轻云淡,没什么感觉,“苍苍姐先走了,人家怎么留她都是那一个不干的表情,一群一群的男人对着她的背影流口水,真挺壮观的。”
  萧沐歌没应声,细嚼慢咽地吃下一口鲜笋,嘴里一点东西都没有了才言语:“你不是早习惯了?从小看到大,也没多大意思。”他这心如止水的性子跟萧苍苍那波澜壮阔的性子完全相反,如果不是看那两张同样有着祸水资本的脸,很难想象他们会是一家子。
  凌少樱点点头,“习惯了也觉得感慨,如此而已啊!嗯,我给蓝定了一门亲事,怎么样?觉不觉得我很像人家的父母?劳心劳力的!”
  萧沐歌坚持嚼完了嘴里的香菇,“当心未老先衰。”
  凌少樱咬到了舌头,痛得眉头紧锁。“总好过懒死,让人家当猪给宰了。”
  “没见过懒死的,只见过累死的。”
  “是,我要是死了,肯定是让你活活累死的!”
  凌少樱的脾气算不得特别好,但是人前总是笑不离脸,给人一种这小姑娘特阳光灿烂的错觉。但是萧沐歌面对的凌少樱却是笑起来最真实,要么就不笑,总之是不会勉强自己收敛情绪。
  吃完饭,伙计已经烧好水,刚送完最后一桶。
  凌少樱坐在床上继续看着未看完的资料,不过没有下午那般的聚精会神,偶尔会分神撇两眼宽衣解带入水沐浴的萧沐歌,饱饱旁人绝对享不到的眼福,笑得不怀好意。
  这样的感觉,很像他们在落涯谷的日子,宁静又安谧。
  一扇屏风隔着,萧沐歌泡在浴桶里,水气氤氲,原本该泛红的面颊苍白惨淡,失色的双唇紧紧抿着,抑制住将要逸出的呻‘吟。心痛犯起来不会中断,只会时强时弱,让他有可以喘息的时间。习惯了撕心裂肺的痛,稍微轻松点时他便可以做出很好的模样,至少可以让少樱不再那么忧心忡忡。
  透过屏风可以看到凌少樱的身影,埋头公事的她向来细致认真,尽最大力量不出任何差错,不是她追求完美,而是她知道,自己的丁点的差错都可能导致许多无辜者白白送命。
  萧沐歌捂住疼痛不已的心口,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不想让凌少樱知道他在忍受着什么。
  有些事情,凌少樱不知道,他却一清二楚。
  身为医者,自己是身子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他比谁都有底儿。每年春秋两发的心痛虽然无药可医,却非无人可医,只是目前,他还在犹豫,到底医还是不医。
  因为,凌少樱就是他的解药。
  他的身子骨会好起来,调养自然是离不了,更重要的却是皇甫雪青在他体内种了一味毒。这味毒在一年之内将他的血脉重塑,不仅治了生来的病弱,还抑制了其他毒药对身体的伤害,也就是俗称中的强身健体,百毒不侵。
  天下没有事情是十全十美的,此事亦然。这味毒虽然护着他的身子,却也给身子带来极大的负荷,每到春秋两季,毒性最烈,心脉之处尤其,运功压制只会适得其反。
  而天下毒物,五步之内,必有克星,能压制此毒的便是与其同生的蛊。将毒种入一人体内的时候,相应的,蛊会被种入另一人的体内,二者同生同长,相互克制。当年萧沐歌被喂毒时,同生的蛊便是被喂到了凌少樱体内。
  毒,名为鸳毒,蛊,名为鸯蛊,鸳毒鸯蛊,合称鸳鸯命,又称生死结。
  顾名思义,这是一种适合有情之人合种的毒蛊。也就是说,若要抑制萧沐歌体内的毒,就必须得是凌少樱体内的蛊,而行之此事的方法,说简单也简单,二者交合即可。
  萧沐歌是个有洁癖的人,要女人便是一生一世的事。他喜 欢'炫。书。网'总是窝在自己怀里的小樱,可是,小樱还小,很多事情没有办法说明白。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一层又一层。
  还是再等两年吧。

  盛世风采

  日将晚,倦鸟还巢。
  凌少樱回到无澜山庄的时候,武林大会已然落幕。
  流言蜚语总是传得最快,第一帝姬两度甩手翘人,每次都是十天半月的,这鸽子放得整个江湖都哑然,直言小公主性情随散,实非可造之才。甚至有人私底下猜测,这女孩子不会是宣帝宣后的女儿,大概是借着一代帝后的盛名造势罢了。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笑得皱纹都挤到一块儿了,笑眯眯地说就这没谱又没调的作风,怎么不是帝后的女儿?
  路过卧山居,裴语川还是孩子似的笑,朗声而可爱,说话很是由着性子来,看凌少樱的时候一点不自在的感觉都没有,好像这天下人在他眼里都一个样儿,王公贵族与街头乞儿没什么差别,顶多了不是一个人而已。
  “我前天让丫头收拾屋子,这才发现丢了把匕首。公主,您要考虑顺便帮我缉凶吗?嗯,还有,未来嫂子说,你们家的冰山快把我家都给冰封了,麻烦您给消消,伺候您家那几个人都成我家下人的噩梦了!”
  凌少樱嗯一声,刚要走,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丢的是什么匕首?”
  “也没什么,就是您母后忘在我这儿的那把,挺好看也挺好用的,透明的!”
  凌少樱笑一笑,优雅华丽,满是皇家的雍容气度,“就是刺得你留了一辈子伤疤的那把?”
  裴语川嘻嘻哈哈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又笑开,下意识地抬起手,抚上幼时的旧伤疤,一阵酸酸楚楚盈满心底,仿佛彼时的疼痛从未消失。“是,就是那把。”小孩子不懂得人情世故,却懂得本能,那时候的伤疼得昏死过去,再醒过来就再也忘不掉。
  凌少樱优雅地转个身,步态娉婷,又透着几分潇洒自若。“看都看习惯了,有什么可惦念的?本宫找到了便还回来,那东西在无澜山庄这么久,就是无澜山庄的东西了,我们也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总归是母后留下的,也算个念想!”
  “公主说的是。”裴语川从善如流,拱手作揖,“那草民先谢过公主了。”
  “免了。”凌少樱摆摆宽大的衣袖,笑笑,便往戏龙阁而去。
  凌少晨手头上的事情这两日较多,虽然一心想着跟裴语峦找个人间仙境卿卿我我,却苦于时间不足,只得作罢,垂头丧气地躺在榻上处理成堆成堆的公务。
  凌少意算是比较闲的,时不时能收到洛阳来的传书,公事私事混杂着来,闲暇之时还能到处走走,谓之曰体验民情,但是到底干了些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凌澈跟蓝瑾珀鬼魅似的阴森了好几天。凌澈是不满自己被凌少晨当成打杂的使唤来使唤去,被凌少意当成小跟班吆三喝四,大叹男人生来不如女。蓝瑾珀一头要忙自己从来都不清闲的公事,一头要苦恼忧伤自讨苦吃搞来的婚事,一个头有两个大。
  裴语峦探望未婚妻的时候总是哀叹,朝廷没男人了吗?连个郡主都要当全勤使。
  凌少意清冷地嗤笑一声,“能者多劳,裴庄主这是好眼光,挑了我家最英明神武的晨姐姐!”
  裴语峦很抽搐,他怎么从来没觉得凌少晨英明神武?与其说能者多劳,倒不如说整治懒人。如果被整治的不是他的懒少晨,他不仅没意见,还举双手赞成。可惜,看着凌少晨在一大堆公文资料间埋头苦干,他很心疼啊!
  凌少樱一脚踏进戏龙阁时,尚未抬头,一只装着参茶的杯盏就飞了出来,直冲她秀色可餐的门面,紧随而来的还有个软绵绵的枕头,大概是被随手抓起来丢出去的。
  躲过劈头而来的袭击,凌少樱扫一眼屋内几人,颇为无力地苦笑一声。
  凌少晨躺在她那躺了不知道多久的小榻上,身上身下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