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到庭,还会再加上一条藐视法庭的罪名!天啊,怎么可以这样蛮横,法律难道就可以这样不在乎个人的利益吗?竟然要来个强制执行?如今怎么是好?
思前想后,沈墨赶紧拨通自己律师的电话。虽然与小姨子的事很丢脸,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身家性命远比面子要重要得多。当务之急他需要的是最有力法律依据,然后才能研究下一步的应对措施。
而律师一听重婚罪马上给了他一个量刑解释,这更让沈墨心里七上八下——
律师说,我国《刑法》第258条规定:有配偶而重婚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二年以下也不行啊,自己一天也不能进那种地方,一天也不能!沈墨又赶紧询问到底什么才是重婚罪?自己和凌泠这样的情况算不算构成重婚罪呢?
律师仔细分析了这个状况,这次的回答又让沈墨略宽了心,这一刻沈墨觉得自己还没有被一棒子打死,一切还有回旋余地。因为律师的解说很专业——
单一点说重婚罪就是已婚一方又和别人结婚的,这里的结婚有两层意思:一是和另外一方领取了结婚证;二是虽然双方没有领结婚证,但是形成了事实婚姻。
而像沈墨和凌泠应该是没有领取结婚证的情况,这样就要看是否形成了事实婚姻。生不生孩子并不是构成事实婚姻的必要要素,法院在认定事实婚姻的时候,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双方必须长时间的在一起以夫妻的名义共同生活;二是邻居认定你们双方就是夫妻,也就是在别人眼中你们就是夫妻;这两点是最重要的……
这样的说法对沈墨这样*的人是有利的,真不知道这是法律的公平还是不公平?只是没有人能说得清!
但是沈墨却觉得是无比的公平,他很庆幸自己拒绝了凌泠住在一起或者先举行结婚仪式的要求,否则重婚的罪名就成立了。如今,法律上说只一个孩子并不算什么证据,更何况刚刚怀孕而已?甚至于关键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推到凌泠身上,说她是自愿的。再者说,事实确实如此,大家谁也不希望这个孩子出世,只有凌泠在固执己见罢了。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后天法院就要开庭了,怎么办?沈墨庆幸之余又开始担心,因为律师还说了,即使这种行为构不成重婚罪,但是足可以构成第三者手足事件,如果妻子手上再握有什么重要证据,那么这个婚是离定了,而且正常情况下,法院会在这次开庭就判决,在财产和诸多事宜方面,都会站在凌涵的立场,他沈墨可要亏大了……
这怎么行呢?也就是说,自己虽然可以免去坐牢,但是却保不住自己的婚姻了,还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赔偿。。。。。。
不行,凌涵想离开自己和那个陆放双宿双飞,决不行!沈墨的心又悬了起来,在这场婚姻之战中,自己一定要胜利。否则一旦离婚成功还会带另一个隐患,那就是凌泠要求和自己结婚的理由就更充分了!试想,自己怎么能放弃宜家宜室的凌涵,然后接受那样一颗刁蛮的定时炸弹做妻子?
绝不能!一定得想个办法,一定得想办法……
“姐夫,姐夫,完了完了……”沈墨正在冥思苦想,办公室的门开了,凌泠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姐夫,出大事了,现在怎么办?”
凌泠自从自己怀孕后就没再叫过姐夫二字,她认为自己已然成了沈墨的人,那么就“生是沈家人、死是沈家鬼”,不是封建意识也不是传统观念重,凌泠只是想让自己称呼的改变时时提醒沈墨——自己是要成为他沈墨老婆的人,不要不重视!
本来想到凌泠沈墨就头疼,现在见到真人了,更让人烦恼。沈墨如今最后悔的就是招惹了这个小姨子,那时候电话里的缠绵情话都变成了见面时的争吵,原来所谓的爱情也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任何爱情也经受不了现实的折磨——
“怎么了?不是说过了吗,不要总是来公司,这样影响不好。”沈墨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耐烦。
为了躲着凌泠的纠缠,沈墨要求她不要没事总到公司,说那样不仅会影响工作,还会有损他作为总裁的形象。只是凌泠根本不听,还是我行我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简直把公司当作了她自己的“家”。
“打你手机总关机,打公司电话你又拒接,那我不来公司去哪儿找你?!”凌泠顺手关上了门,沈墨冷冷的脸色让她很是不快,“你以为你躲起来就能解决问题吗?我告诉你,现在麻烦大了,你给我说说,怎么办吧?”
看了一眼凌泠,对方原本漂亮的脸蛋上写着焦虑和担忧,沈墨心里又是格登一下子,又是什么麻烦啊?自己已经焦头烂额了,难道凌泠还要弄出别的什么乱子吗?“说吧,你又惹什么祸了?不是告诉你不要再去招惹你姐姐吗,难道你又不听话了?”
“为什么现在说话你总站在她的立场上?什么叫我招惹她了?是她在招惹我,你知道吗,是你的那个老婆在招惹我!”凌泠气直往上冒,这个沈墨越来越不可理喻,处处维护着凌涵的利益,即使是普通的对话,似乎也不允许自己有抨击凌涵的意思,真是可恶——
“早干什么来着?那时候你不是说你最烦她的麻木不仁吗?怎么了,现在觉得人家那是温柔贤惠了吧?后悔了?可是我提醒你,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你给我清醒点好不好?”
沈墨真是有骂人的*,这个凌泠怎么变得这么烦人呢?短短几个月,怎么就从一个乖巧的小女生变成了泼妇?难道这都是她所谓的怀孕反应吗?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是她凌泠一个人能怀孕,难道所有孕妇都这么凶神恶煞的了?那么还怎么胎教,怎么能生出一个性格良好的宝宝?
“泠泠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我现在心里很烦,别惹我,否则今天我不会让着你的。”沈墨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对凌泠做出了警告。
真是太可恶了,这小丫头得寸进尺,整个要把自己给吃了的感觉。想想过去凌涵何曾对自己这样凶巴巴的?只是那时自己觉得凌涵太没个性,那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太没劲了,才会被这个凌泠勾引。唉,现在真是后悔啊,到了自己的老婆要与自己对诸公堂之时,才想到她的好,会不会是太可悲了呢?
“沈墨,凭什么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的?我告诉你,现在是我怀了你的孩子,不是那个凌涵,你要认清事实好不好?”凌泠可是不依不饶,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冒着生命危险,难道就是为了热脸贴他沈墨的冷屁股吗?不可能 ,自己不想做窝窝囊囊的凌涵,自己要*纵沈墨*纵整个家庭!
沈墨真是气得炸了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张跳跃的传票,如今怎么能忍受凌泠在自己面前嚣张?他愤怒地一拍桌子,对着凌泠吼道,“不要蹬鼻子上脸好不好?我告诉你,你是怀孕了,但是不要总是拿这个吓唬人好不好?你难道不承认那天是你勾引我的吗?你竟然还玩什么春药的勾当,然后以此要挟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现在被你害苦了,你知道不知道?”
沈墨从来没有这样对凌泠吼过,其实以前对凌涵也没有过。因为觉得凌涵太过“木头”,所以他往往表现出来的是冷淡;因为觉得凌泠太过纯洁,所以往往表现出来的是宠爱。那时候的沈墨真的觉得他自己是个救世主,至少在凌泠面前是这样,因为凌泠说她是为他而生、然后为她而活!他沈墨是她凌泠的全部意义!
所以沈墨觉得生活特别有动力,觉得阳光每天都是新的,觉得月亮每晚都是圆的,因为有人需要他,有人失去了就会不能活……但是现在他越来越认清了,小丫头所谓有爱在凌涵被逼走后就变了质,一切的目标都指向一个——小丫头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终生不结婚,而是比谁都渴望婚姻!
但是这种渴望让沈墨更加害怕,他给不了,真的给予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勾引你?你怎么和你的老婆一个德性?你当时不是也快活得要死要活的吗?现在怀孕了你怕了,竟然把什么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我凌泠可不是好欺负的!”凌泠的声音比沈墨还要高,她觉得最委屈的就是她自己,如今肚子马上就要大起来了,关于婚姻的事还没一个定论,真是气死人了!
沈墨怔了一下,是的,凌泠的话也许说得没错,他此刻似乎真的有推卸的意思,难道是律师的解释在暗示自己吗?只是看小丫头发疯发狂的样子,这个责任恐怕也是不好推脱的。
“别吵了,别吵了,我现在头都大了,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沈墨收住了自己的话题,现在还没考虑好对策,先稳住这个小丫头再说吧,“我遇到了一些状况,你暂时先别打扰我,行不行?”
凌泠小眉头锁得很紧,那表情根本和她刚刚二十岁的年纪不符,沈墨遇到了状况,什么状况,难道还能比自己的状况严重吗?弄不好又是想赶走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我也不想吵,是你逼我的,你有状况,我又何尝没遇到状况,你看看这个……”
凌泠说着甩过去一张纸,那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字——法院传票,“你还在为你老婆说话呢,你说我能不生气吗?你看看这个,她凌涵现在长能耐了,竟然告我第三者插足,现在怎么办吧?你说说,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望着那几个字,沈墨的眼前又是一花,天啊,凌泠也收到了法院传票,这个凌涵还真是狠,同时把自己和妹妹都告上了法庭,她究竟想干什么?
正文 让法律惩罚你们吧(5)
“姐夫,现在必须做出决定了,怎么办?难道真的想让我怀着你的孩子去坐牢吗?”凌泠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疼。哼哼,现在可管不了沈墨是什么心情,她唯一想得到的结果——那就是姐姐离婚、她结婚!
看着沈墨这样一会儿发怒一会儿震惊的样子,凌泠反倒不着急了。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即使凌涵告成功了,也拿她凌泠没办法,她是孕妇,法律是不能让孕妇做牢的;还有啊,她是个病人,难道凌涵的父母会忍心让她坐牢吗?所以,真理在她这边;她之所以大呼小叫的,就是想给沈墨施加压力,让他痛快把婚离掉算了……
又是一声“姐夫”,在这火烧火燎的时候,一句姐夫简直就是讽刺人呢,沈墨闭着眼睛坐在老板椅上心里乱七八糟的。姐夫,姐夫,明明是姐夫,为什么非要把“姐夫”变成“丈夫”呢?是谁说过的,每件事情都是有它一定的准则的,如果非要逆反,那么就会出轨。
沈墨不正是这样吗?以救世主的名义走进了凌泠的事先布好的局,当他再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切悔之晚矣。逆反到出轨只是一个小小的念头而已,而出了轨的列车想再回到正常轨道,那可是要经历一段曲折的……
“姐夫,沉默有什么用?每次和你谈结婚的事你不是回避就是沉默,现在孩子一天天大起来,你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凌泠不想让沈墨冷静,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在开庭前让沈墨答应婚事,不然说不准又出什么乱子,“凌涵的意思很明确了,她不就是想离婚吗?那你把字签上,不就一了百了了?为什么非逼到法庭上去呢?”
“我刚刚来时到律师事务所咨询了,在开庭前是可以进行调解的,如果双方能达成共识,原告也可以撤诉的。”凌泠远比沈墨想象中心机重得多。
接到传票后凌泠也是一阵紧张一阵震惊的,没想到姐姐会真的去告她。但是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因为在整个计划的过程中,凌泠早对这种三角恋问题作过咨询,从而得到一个比较确切的说法,那就是——即使最终对诸公堂,受判刑的和付出赔偿金的,也往往是那个偷腥的丈夫,而不是她凌泠……
沈墨真是哭笑不得,到这个时候了,凌涵还能接受调解吗?再说了,怎么调解,他不想离婚,他现在只想离开凌泠,而凌泠死活不答应;那么事情已然成了定局了,还怎么调解?也许就一个字——离!
“姐夫,别再优柔寡断,她现在和你已经没感情了,难道你没看到吗?她与那个陆放正旧情复燃,还做了陆放的员工,这样你还不明白吗?”凌泠摆弄着手里的传票,想尽一切办法劝沈墨,“现在很明显她是想离婚,然后嫁给那个陆放。你想想,如果你不总是纠缠不清,她不可能告我,我纯粹是被你给牵连的……”
“到底是谁牵连了谁?你以为事情都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吗?想上床就上床,想怀孕就怀孕,想生孩子就生孩子,想结婚就结婚?!啊?!”沈墨听到这话怒火又开始上升,刷地睁开眼睛,狠狠瞪着凌泠喊道,“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我也被你姐姐给告了,她告我重婚罪,我如今就要成为阶下囚了,这下你高兴了吧?”
凌泠这次还真是愣住了——沈墨也被状告了?天啊,那个凌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雷厉风行的?怎么办?沈墨可是不能出事的,爱不爱倒是其次,关键现在他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如果没有孩子也就罢了,谁爱坐牢谁坐牢,她只会拍手称快,现在不行啊!
“你也收到传票了?”凌泠四下里也没找到传票,所以便怀疑沈墨在骗她,“她怎么会告你呢……”
“凌泠,你听我说,如果你真的为我着想,那么现在咱们好好商量商量行不行?”沈墨坐直了身子,因为一个思路已经基本成形,只要把它变成现实,那么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告诉我,你一心想把孩子生下来,到底是不是因为爱我?”
凌泠更是一惊,沈墨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对他的爱,今天怎么问起这个敏感问题了?于是用娇嗔掩饰内心的慌乱,“你就什么呢?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为什么拼死拼活的想为你生孩子?要知道人的命只有一个,我也不想死的……”
沈墨听到这里便放宽了心,然后拉住凌泠的手开始劝导,“泠泠,我又何尝不是家你呢?但是你也说了,命只有一个,如果你真因为孩子而出意外,那么有没有想过我呢?你难道真的忍心让我和孩子相依为命吗?爱情不一定非得生孩子的,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我说的你明白吗?”
明白吗?当然明白,凌泠听出来了,沈墨还是在孩子身上做文章,“不一样,我就是想有一个我们俩儿的孩子,如果真的死了,我也认了……你别再劝我了,现在应该先找律师谈谈,我的问题好解决,你的重婚罪可是不轻啊……”
“我已经问过律师了,他说只有把孩子做掉,让原告没有证据,这样我的罪名才不会成立。”沈墨撒了个谎,他要把问题说得更严重些,如果能在开庭前劝说凌泠把孩子做掉,那么也是一个胜利,“宝贝,你真的想让我坐牢吗?如果有了案底,我今后在这个社会上还怎么立足?”
沈墨说的都是真心话,即使知道罪名不能轻易判决,可是他也不想弄得满城风雨。毕竟他是一个比较有头有脸的人物,形象问题还是要维护的。
凌泠回可是蔫了,重婚罪名如果真的成立了,自己嫁谁去?那样虽然达到了让凌涵和沈墨离婚的目的,可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办?以前只想到一个劲儿地破坏就好,只想到让凌涵伤心就好;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有了自己难得的骨肉,那么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