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气的把眼泪往他的袖子抹干净,她望向车前方,“系好安全带,我带你回杜宅一躺,见见你的亲生母亲。”也许母子亲情,会让他想起什么。
车一驶入杜宅,杜斌就明显的不对劲,“席丽,我不喜欢这里,不要再往前开了好不好?”
原来他还是有感觉的,这样最好,她还是望向前面,“这里的确有不好的回忆,也有你最重要的人,我们只是进去年看她就走,其他人你不想见,我不会让你见到的。”
杜斌见席丽还往前开,头疼了起来,双手抱住,他眼眩的看席丽无动于衷,“席丽,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进这里,头就痛,这里好像有不好的回忆。”
受伤那么深才会如此敏感,席丽狠下心,加快了车速,一口气停在了杜宅前院,下车,对着杜斌催促,“快下来,到家了。”
为了不扑空,她早已提前打了电话,此时外面站着杜斌的母亲束琴,还意外得看见了杜父杜主母。今天是吉祥夜,他们都穿着喜庆的红色,宅子外面也挂了红灯笼,苹果的形状,很传统端雅。
席丽这次没有心情去讨好那个鼻孔朝天的杜主母,直接来到束琴面前,拉着杜斌,告诉他,“杜斌,这是你的妈妈,你最想保护的人。你一定有印象对不对?”
束琴看向目光陌生的杜斌,终究不敢等下去,她慌乱的抓着杜斌的手臂,“斌儿,你怎么这么望着妈妈,你难道真得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你的妈妈呀。”儿子是她唯一的依靠,他孝顺又懂事,从未让她操过心,在他的羽翼下,她没有得到丈夫的爱,却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母亲,她不曾想过,儿子有一天,会看着她,连话都不说。
杜斌轻挣开束琴妈的手,“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他的眼睛一直是看着束琴的,可是看了那么久,还是一丁点感觉都没有,他不由得失望,他连妈妈都记不起了。
杜斌的轻推,把束琴推入最黑暗的地狱中,她绝望得倒了下去,倒在了席丽急忙接住的怀,席丽撑住束琴,“妈妈,你怎么了?”她毫无反应。
一个女佣接过了晕过去的束琴,杜父看着面无表情的杜斌,冷冷吩咐一声,“外面冷,都回屋。”
席丽想跟进去,看束琴怎么样了,却被杜斌拖着往外走,“席丽,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快点离开,你也看到了,那个人好像一点都不欢迎我,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
席丽甩开他的手,哽咽着,“杜斌,你现在走,等你记起一切的时候,你会后悔的,杜斌,我求你,跟我进去,看看你的母亲,甚至等她醒来。好不好?”
他真的不喜欢这里,可是为什么她要他留下,看着眼睛,那里有太多的祈求与坚持,他就这么站着,跌落了那不移的情怀。
寒风呼啸过后,下起了纷纷扬扬的白雪,丝丝的暖气息包围,雪花飞舞在每一个角落,落在发上,肩上,裙上,还有那一眨不眨的长长睫毛上,那双眼眸更加的乌黑发亮,带着近似纯粹的坚持。
眼看他眼中的人,就要被突来的大雪淹没,他眼心闪过恐慌,拉起她的手,他们还是上了车,“席丽,不要逼我,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
席丽看向车外的雪,幽幽的回答,“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凭什么不听一个什么都清楚人的话。”说到最后已经听不清了。杜斌的眉头还是皱着,他失忆了才真正露出了嫌恶,他真得很讨厌这个地方,罢了,他是病人。
开车前往海边,她什么都不想顾,杜斌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你不喜欢下雪吗,我觉得很美。”
T市很少下雪,她喜欢雪,小时候下雪的话,她就会过生日,可以吃到蛋糕,可以叫到小礼物,“今天是平安夜,我们去买苹果,还要买个大蛋糕,从黑夜开始一直吃,吃到天亮才可以停,平安夜可是要守夜的哦。”不能让病人时时生活在压抑中,席丽假作轻快的安排着今晚的活动。
转了个方向,席丽把车停在了超市的停车场,搭乘电梯到三买食物,看到那里的蛋糕店,一直精心的挑选着,不知要哪个。
杜斌再粗的神精也明白过来,“今天你生日,对不对?”
席丽点头,为难道,“该买哪个呢?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
杜斌笑了笑,“傻瓜,全部买下来就好了,瞎伤脑筋。”
对于杜斌失忆还那么大牌的行为,席丽不以为然,“我不管,你去挑一个,要挑我最喜欢的,这是生日蛋糕,你不能敷衍我。”
杜斌也郑重起来,指向那高达七层,星星点坠的巨型蛋糕,“就要它了。”
席丽嘟嘴,“你明明是在敷衍我,就看它最显眼。一点诚意都没有。”
浪漫满屋
没有因为席丽不满就改变主意,杜斌还是让服务生包装好,“你不是说你是食花族,那蛋糕最上一层是玫瑰形的,你可以好好的吃个够了,不要说谎,其实你也很喜欢的好不好,”看席丽还是不高兴的样子,他又点了那个巧克力的,“这咖啡色的颜色总该不幼稚了,真搞不懂,你挑个蛋糕,还要挑成熟的。:。”
席丽也才满意,写下了地址,让人二个小时后送到海边别墅,席丽挽着杜斌的胳膊继续逛着,用了推车,拿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我要买多点,冬天太冷了,不想出来,我以后就天天在家当米虫,坐吃山空。”
杜斌急着丢了牛奶下去,一边像老婆婆一样唠叨,“你不要只买零食,吃不饱的,只会越吃越肥,还不营养,不如,我们去买菜,那边的蔬果看起来很新鲜。”
把最后一包食盐丢进车里,席丽拍了拍手,对着推车的杜斌下指令,“杜斌,往左转,对,这个走道一直走,到排队了,停。”
平安夜这天大多数都放了假,超市人来人往,收银台更是忙个不停,每一个服务区都排了好大一截队伍,杜斌看望不头的排队,在席丽惊呼下,抱她抱到推车上,坐在纸巾里,“这样就不用站着了,乖乖坐着,很快就轮到我们了。”
席丽好不容易才从一堆食物里稳住脚,跳下来,看到周围人打趣的目光,直想咬某人的手,凑近他,在别人的角度上可能是在说悄悄话,只有席丽知道,她是化作狼人,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外加咬牙切齿,“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害死我了,你让我脸往他里搁呀,你这个祸水。”
耳垂微痛,杜斌的身体颤颤,伸手把她矮一个头的娇躯搂进怀中,轻笑道,“你躲我怀里不要出来就行了,那么简单的事,那么大反应,小题大作。”感觉胸口又被咬了一口,他笑得更乐。她是属狗 还是属猫的。
席丽抓着杜斌的外套,埋在他怀里,羞红了脸,怎么也不敢再出来,报复性用手轻擢一下,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些,她得意的笑,知道她的厉害了。
耳边被吹了热气,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威胁,“不要挑战我的自制力,很差的,小女人。”
结完帐,乘电梯下,席丽打开车门,一溜烟得钻进车里,才敢抬头望向窗外的雪景,才一会儿功夫,地上已经雪白一片,上面大大小小的脚印,很是奇妙。
杜斌把东西装往后车厢,带着冷气钻进了车里,吹一口气,连车窗都升起了白烟,席丽把手中的暖炉递了过去,“冷,不是说下雪会回暖吗,一点感觉都没有。”
杜斌接过暖炉暖了会儿手,再把暖炉丢还给席丽,吩咐席丽,“把车定位了,我来开就好,下雪路滑,你这技术,我还具不敢恭维。”
有些心虚的让出驾驶座位,席丽嘟囔道,“我会开就不错了,你抱怨什么,平时都是你开的,我又不常开。”
车顺利得开进了海边别墅,席丽开了门,对着杜斌介绍,“那,我们在这里住过几天,你有没有印象?”
本是透明的别墅被层层雪覆盖,变成名副其实的糖果屋,杜斌左右看看,“还行,挺亲切的,我以前一定很喜欢这里,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
对于住了数十年的主宅他有排斥感陌生感,对于只有几天的屋子,他却感觉到亲切,席丽不知道该报着什么样的心情告诉他真实的情况,他失忆了,什么都忘得彻底,也许,这短短的几天,是他内心深处的眷恋,他竟如此孤单。“对,这里有好多奇迹的,有山有水,有海,晚上学会放烟花,上次的时候,我睡过头了,没有一起看烟花,结果你等了一夜,第二天就感冒了,等你好了,我却病了,这样,病来病去,我们好久没回来过了。”
他的失忆一定带给她好大的失落,为什么她的眼里总是那么惆怅,如迷雾般总是化不开,蒙蒙茏茏的,整个人都成了愁丝。“那晚上一起看烟花的心愿是不是一直没有实现,这次不会了,我们一定能一起看烟花绚丽天空的,还要一边吃着你的生日蛋糕,我们要一整夜都过生日,过一个难忘的平安夜。”
重重点头,收拾起心情,席丽把杜斌推向厨房,“两来做饭比较快,你也来帮忙,今天我生日,一定要做得丰盛一些,你不能偷懒,要好好表现哦。”
杜斌想了想,拿着锅铲,拿着从客厅中捞来的笔记本电脑,挥手指点江山,“我决定了,为了表示我最真诚的爱意,我今晚要做满汉全席。”
度丽翻了个白眼,掂起脚夺过他手中的锅铲,敲了一下他的头,拿着锅铲当指挥棒,指着柜中一大叠的白瓷圆盘,“给我削苹果去,还满汉全席,等你研究完了,天都亮了三趟了,真是厨房白痴。算了,我来,只有两个,就不要做那么多了,三菜一汤就搞定。”
杜斌只好坐在长桌上削苹果皮,一圈一圈削得倒是认真,完美的削完一个,没有断,他站上椅子,高呼,“最长最均匀最美观的苹果皮诞生了,席丽,你要怎么奖励我?”
正在切菜的席丽抖了抖,无语中,把刀钉砧板上,席丽抱起一蓝子苹果,把起一大叠盘子,搬到了离她最远的地方,再拿起切好整齐,插过小木筷的苹果派,左右开弓,统统吃掉,她酷酷的一抹嘴,“干得不错,继续。”圆鼓着双颊又开始切起菜来。
杜斌傻眼的看着好不容易准备的苹果就这么入了虎口,只好再下苦功劳,艰苦奋斗起来,这次人不再嚷嚷,削完一个偷吃一片,转眼就削了三盘,差不多了,放回了冰箱里。见席丽正两手准备着材料,他拿起一块喂到她嘴前,“啊。”
席丽一口吞下,对杜斌再递来的摇头,“削完了的话,你就可以出去了,我准备得也差不多了,饭也快好了,很快就可以正餐了,你不要偷吃太多。”
杜斌把所有的东西放了回去,洗净手,抱了抱席丽出去了,他对厨艺没有记忆,证明他不擅长,留在这里也是碍手碍脚。
抬头望去,不再透明,换成了白色,他皱了皱眉,这样怎么可能看得到星星,人重回厨房,“席丽,这里哪里有梯子,我爬上去把屋顶上的雪清清,这样晚上就可以看到星星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东西,不过,屋顶那么高,爬上去,多危险,她是不会让他上去的,“看不到星星没什么,你千万不要乱爬,雪很滑的,一不小就会摔跌,最好是别出去。知道吗?”
今晚的烟花也看不到了,照这场下下去的话,盼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实现,席丽会失望吗,“那好,今晚我们不看星星了,改吃星星蛋糕,吃圆盘苹果,也跟观天景赏月一样了,你说是不是?”
还是看不到吗,席丽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盖住了亮眸中闪过的暗淡,睁开时又是大大的笑容,“好啊,今晚我们要各吃到最饱,不撑不归。”
把做好菜的席丽按在了座位上,杜斌嘻嘻两声,把做好的东西都摆上餐桌,未了,把送来热好的蛋糕切成了七层,把最顶层端上了桌,最后,当当变出两瓶红酒。拿上了两个高脚水晶杯。酒一开,芳香馥郁,室内响起小提琴曲爱的喜悦,浪漫舒缓的格调,有意调暗的灯光,蛋糕上二十五只蜡烛被点燃,浅黄色的光韵环绕中,杜斌越微清亮的醇音如红洒般独特悠远,眼眸闪亮看着唯一的记忆心疼,“席丽,生日快乐,快吹蜡烛许愿。”
双手交握于身前,席丽默念了几句,就睁开眼,站起来弯着腰吹起了蜡烛,那么大的蛋糕只吹熄了一半,就在她苦恼的时候,另一半也因为杜斌过来,帮她吹熄了,他扶着席丽同坐于沙发上,带着笑意,“我发现,刚才我们坐得太远,我们该坐在一起才对。”
与她挤一个沙发的行为,让席丽眯起眼,干脆坐在了他腿上,“你这样,跟没失忆之前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嘻皮笑脸,一样得不按理出牌,好,我二十五岁的生日蛋糕第一口让你喂给我好了。”
低低用下颌顶了顶席丽的小脑袋,他伸出长手,变出小碟子,小刀,切一块三角形的蛋糕放于面前,在席丽期待的眼光中,用小匙舀起一大块放入了她大张的小嘴,看着她的小脸颊一下子鼓起,两边沾了两撇白胡子,不伦不类的搞笑,“好不好吃?”
好不容易解救的席丽松了口气,才能开口说话,气恼道,“喂那么多,我就草草吞下去了,什么味道都不知道,都是你的错。”
那两撇白胡子真是碍眼呢,杜斌倾下身,用舍头左右添进了嘴里,如小狗般回味了一下味道,“好吃,好香。”
圣诞礼物
席丽从他腿上下来,手挨着手坐着,自己吃了一口蛋糕,微笑了下,“还真得很好吃,看不出来,你眼光还不错。。”
倒上红酒,一杯端于席丽,一杯握在手里,“来,喝交杯酒。”
接过酒,席丽沉醉于杜斌浓情蜜意中,与他的手相交,喝下了一大半。脸色更娇艳了些,“杜斌,平安夜快乐!”
杜斌喝下酒,回答杜斌,“你也快乐,要真得快乐,我失了忆,但我的心没有缺撼,可能我的生活重点本来就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全部,所以席丽,不要为了我的失忆悲伤,要真得快乐好吗?”
再一口喝掉了杯中酒,席丽给自己倒了一杯,灯光中看不清的水光闪烁,她略微压低的声音里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涩,“好,你忘了一切重生,我也跟着忘了一切重来。”
慢慢得品尝着准备的一切,时间不知不觉的接近了午夜,屋的一边亮起了七彩的烟花,给雪花带来了不一样的彩虹,安静的夜沸腾了,老远都能听到欢呼的声音,席丽怔了怔,原来那么热闹,那晚,她竟然一夜未醒,就那么错过,如今,转向那同样看着烟花的杜斌,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一同看烟花,看惊醒时,他却忘记了一切,他的现在的记忆全是她,而她的记忆里却怎么也忘不了梦中可爱的影子。
看向烟花的目光收了回来,与席丽的泪眼相对,唇贴上了唇,亲吻急切,杜斌圈住了席丽纤细的腰身,吻着她的泪,一滴滴都尝入口中,低喃,“不要这样,席丽,不要这样痛苦好吗,难道我在你身边还不够吗,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的日子,我们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搂上了他的后颈,度丽深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唇,灵巧的激起他更深的火热,感觉他的僵硬与热情,她微微一笑,与他共同攀上了爱情的巅峰。
动了动手指,席丽抚着头,皱着眉睁开眼,对上杜斌晶亮的眼睛,迷糊的吻了下他的鼻间,“亲爱的,起来帮我做醒酒汤,我头好痛。”
反过来再深吻下去,杜斌才放好席丽,穿着睡袍出去拿醒酒汤,一会儿手中就多了一杯深紫色的液体,“喝了,特制的醒酒汤。”
看起来很奇怪的样子,席丽用舌头添了下,没有苦汤的味道,才一口喝下,头立刻不疼了,“好有效的醒酒汤,什么东西做得。”
杜斌放回矮几上,再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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