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悲伤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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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悲伤擦肩而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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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有这么怕事啊?”

“我是怕你出事啊,晓晓,没我跟着,你会遇到多少危险啊。”


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洋洋洒洒,柔软暧昧,欧晓晓羞怯的看着我,清亮的眸子满是妩媚,润如晶石,脸颊泛红,灿若桃花,唇似点朱,红艳魅惑,“小冉。。。”


我深情的看着她:“晓晓。”


“小冉。。。”


“晓晓。。。”


“去死吧你,我性向正常,不搞拉拉。”


“啧,真是没情趣的孩子。”

仗义如欧晓晓,早就知道告诉她她一定会发飙,何况她和方月一直有矛盾,不借题发挥才怪。我又何尝不犯赌呢?她们打架没关系,可让我充当一个导火索的角色就有关系了,搞不好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众人再劝架的同时没准又会说我挑拨离间。女人之间的争斗从未中断过,永远不会存在肝胆相照的友谊,只有在共同守护一个秘密或者涉及到两人利益时感情才可能得到升华,与其说欧晓晓是为了我据理力争,倒不如说她是利用我找一个挑衅的突破口,最后好落得一个仗义出手的名声,洛冉又不傻,道理一细想就明白。


我很是奇怪,方月她到底图什么啊?一份总结也值得她偷鸡摸狗的?你要是抄抄我的入党申请书还能体现你对党中央的忠心不二呢,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种虚荣就是贴你脸上你又能光彩到哪去?你就是当初跟我说让我替你写一份我也不会这么生气。。。我从来没敢把方月当朋友,那种人给人的感觉太模糊,抓不住,真交了心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可再怎么说也算是点头之交啊,至于这么迫不及待的跟我身上挖好处吗?人说朋友都是用来利用的,那你方大小姐这么看中我从某种程度上是不是证明了我算是你的可利用资源之一啊?


看李碧华的《霸王别姬》,对里面隐晦痛苦的同性爱情没多大感触,就有一句话印象颇深,班主在训练小石头的时候说:“猴儿都演不好,往后怎么做人?”初读便觉惊艳。我想我也可以算是猴儿那一级别的了,刚才回宿舍的路上碰见方月时我还主动打招呼来着呢。方月演技也颇高,毫无尴尬之色,坦然的让我都汗颜,扯着我一通狂侃,好像我们俩真是什么手帕交,我。。。说实在的我看着她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差点就憋不住抽她了。


我这心里头啊,瓦凉瓦凉的啊。


正自怨自哀呢,接到楚熙的电话,那哥们一上来就犯贱。


“冉~~俺想你啊。”

“猪~~我也正想你呢。”


楚熙吐气如兰,“行,那我洗干净了等着你。”


“我对烤乳猪没兴趣。”

楚熙叹气。。。声音闷闷的。


我意思意思的关心了一下,“你怎么了?”


“我发烧了。。。”

“发骚了?”


“。。。发烧。”

“发骚去找女友,发烧去找大夫,”


楚熙淫笑:“我不是正找你呢吗?”


“我又不是大夫。”


“你。。。算了。”


“哈哈,说啊,承认自己发骚啊。”

“懒得理你。。。我听说有人现在正郁闷呢。。。”忽然语气一变,“方月那事是不是真的啊?”


我愣住,靠,老子也才是今天下午刚知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切,我的消息一向灵通的很,眼线一大把。。。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我很不爽呢。”

“来找我吧。。。。我会让你很爽~~的。”


“我会带着剪子去的。”


“狠毒的女人。。。那你想怎么着啊?去找她问清楚?用不用哥帮忙啊?“


“我一向讨厌以武力解决问题。”


“美的你,我现在连下床都费劲,想武也武不起来啊,我是说用不用我对她施美男计。”


“。。。。我怕她把你迷的晕头转向的。”


“别逗了,就她那档次的,下辈子吧。”


“切,下辈子你连她那档次的都泡不到。”


“得了吧,人家都说男人这辈子做善事下辈子会讨到好老婆的。”


“你会做什么善事啊?就会祸害人家姑娘。”


“谁说的?祸害了你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善事。”


“滚你的,不发骚了吗?还不去睡觉?”


“亲爱的你关心我啊~”


“死猪肉不好吃的,你死了我的福利就没有了。”


“靠。。。。”

34
学校都已经在为元旦联欢会做准备了,期末考试还会远吗?


我怕考试,从小落下的毛病,倒不是父母要求多苛刻,我敢说我今日的成绩绝不是被他们逼出来的,关键还是我这孩子忒虚荣,不排到前三誓不罢休的那种。


因为动机不纯,心理学家说,这多少算一种自虐倾向。愿意每晚苦巴巴的独自学到夜深人静,只为得到赞扬,期羡,甚至嫉妒。

变态的队伍,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我还记得中考那会儿,半个月做出来的卷子得有小半米厚,每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跟在老师后头,问这问那,生怕漏了什么知识点,办公室的老师都说,洛冉真是个好苗子,上1中没问题,班主任看我眼神更是慈爱,好像我已经穿上了1中的校服,就等着以后来感念师恩,给她脸上增光了。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中考我发挥失常,铁定与1中失之交臂。然后我才明白,人活在世上,永远别期待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那个暑假我没回母校,害怕看见老师同学,觉得丢人。我爸安慰我,不过是中考,往后的考验还多着呢,靠砸了不算丢人,因此消沉下去才丢人。我敷衍的点头,厨房里传来我妈用力切菜的声音。她满心以为我会给她挣脸,估计都已经在同事面前夸下海口了。有几个夜晚睡不着,心里是真难受,咬着被角哭的一塌糊涂,有同学打电话来还装的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的说自己不在乎。即便人后多狼狈,人前还得挺起腰骨做人。骄傲。我太骄傲。


后来不出意料的上了C中,虽也是重点,但和1中差的太多。面上是礼貌的笑,但骨子里有些瞧不起身边的同学,直到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才意识到我和他们是处在一个起跑线上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兢兢业业苦学的人尚不敢自满,何况带着不屑心态的我。从那以后,班里的排名我从未下过前三。我爸一如既往的鼓励我,我妈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我看在眼里,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渐渐的找到了曾经众人带着欣赏的尊重,更加疯狂的爱上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大学的正式考试这还是第一次,若出师不利,定是我这四年的污点。


何翠花又来打击我,“怪不得人家都说大一的孩子都是小学智商,没想到这年代还真有人拿大学考试当一回事。傻妹妹,十佳少年听着好听,做起来没那么简单的。”


我懒得理她。这人,自己堕落了还要拉个人陪葬。


每日我都穿梭于图书馆和自习室之间,早出晚归,吃的比猪差,干的比驴多。


话说,某日天朗云清,秋高气爽,洛冉同学早早的起床,来到图书馆借些参考书,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啊,金灿灿的,树上的小鸟对她唧唧喳喳的唱歌,啊,一派繁荣景色。


正当她要坐在那个她经常坐的地方时,却发现有个穿着黑毛衣的人已经坐在那里了,心里头恨不愉快,不由多看了几眼,那个人抬起头来,啊,好个大帅哥。洛冉同学傻掉了。

曲狐狸看着我笑了,白皙的小脸蛋映着那黑色的毛衣,愈发妖娆了,“洛冉,这么巧。”


我如梦初醒的点点头,“呵呵,哈哈,是啊,真巧。”


真巧,这么多座位你不坐,偏来强老子的位置。


我犹豫着是不是要坐到他身边,如斯美人在身侧,我怕我不能专心啊。


曲狐狸抬抬下巴,“坐啊。”


我在心底轻叹,领导的命令不能违背,美人领导的命令更不能违背。


随眼看了看他借的书,是精装版的《老人与海》,我磨磨牙,敢情这大期末的还真就我一人着急啊。火大的拉开椅子,声音刺耳,曲狐狸微有讶异,靠,就看不惯别人比我逍遥。


角落的老旧立式空调有浅淡的噪音,闷闷作响,惹人心烦,我烦躁的转转笔,手中的题还是无能为力。

高数难,难于上青天。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学科?学它的人变态,教它的人更变态。挠挠头,指尖竟带下一根头发来,汗,据说用脑过度会导致脱发,我想起教分子物理的那个老太太半秃的脑袋,不禁打个寒噤。
对面那人悠闲的看书,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有轻微的纸张摩擦声。窗外晨光初现,朝云半天,金色光芒透过落地窗流射进来,温暖的光柱似是指尖翻飞的波晕,莹澈透明,有淡淡的尘埃飘在空气里,清浅的浮动,安静渺小,那人的眸子清淡若水,亦柔和若水,映着阳光的温度,宛如一片光海,灿灼花间,美极,却读不出情绪,白若莲花的脸庞有丝模糊,朝云游走,青阳半遮,眉目渐趋清晰,带着分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忽然很想摸摸看,他的皮肤是否一如想象中的柔滑。


他忽地抬起眸子,目露疑惑。

便是那么一眼,我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说:“怎么了?”

声音亦带着温度。


我呆了呆,急急摇头,垂眼继续做题,却亦发找不到头绪。


曲狐狸放下书,凑近,笑道:“别是有不会的题了吧?”


我如获出路,迅速应和,“是是,你帮我看看这道题吧。”

他接过,看了半响,修眉微皱,淡色的唇轻轻抿着,秀美的手托着下巴。


我脱力的趴在桌子上,不停的用脑袋磕啊磕,心乱一片。

曲狐狸轻笑:“洛冉,怎么这道题都不会?”


高高在上的语气,却听不出鄙夷不屑。

我那叫一谦虚,“帮我讲讲吧。“末了还加上几声嘿嘿嘿的傻笑。

他瞥我一眼,微挑的眼角怎么看怎么像只狐狸,“想让我给你讲啊。”


“。。。。是。“

“可是你还没求我呢。”


“。。。。”

“求我啊,求我吧。”


“你。。。”

“恩?”

“求,你。”
曲狐狸得意,唇边一抹笑意稍纵即逝,似是暗夜昙花。


听领导一席讲解,顿觉醍醐狂顶,茅塞顿开,老师的话果然经典异常,做高数题,就像拆线团,只要找到一根线头,别管三七二十一,你就使劲抽使劲抽,要抱有从嘴里找老鼠的大胆想法以及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


又看了几道例题,脑子昏昏沉沉,再也提不起精神。


放假期间,睡觉是一种浪费。考试前夕,睡觉是一种奢侈。


我眨眨眼,让我睡一会吧,就一会,上帝我爱你。



朦胧间,感觉有人抚触我的头发,淡淡的麻痒,我蹭了蹭,意图摆脱那恼人的触感。


有什么东西擦过我的唇角。


柔软。带着藕花的清新。


我似是做了梦,梦到暑假拽着老杜去逛街,最后身无分文,只能步行回家,老杜说了很多话,他说,小冉,你穿红色的衣服很漂亮。梦到小时候住在外婆家,偷偷跑去河边抓鱼,贪玩忘了时间,被心急的爸妈找到,爸爸二话没说,气的就一巴掌打了上来,妈妈抱着哭的煞是伤心。梦到楚熙和我讲他的初恋,我不耐,却还装出感兴趣。笑的很累,嘴角都在痛。还梦到去孤儿院的那天,我们迷了路,曲狐狸一语不发的听我抱怨,眉眼带笑。他背着我走在田间小路,步履沉稳,姿态虔诚。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清甜的味道,像是某种植物蒸腾的香气。

那天的月亮,那么美,美到我都不敢再想。

醒来的时候,曲狐狸已经不在了。


身上披着一件衣服,低调却典雅的款式。有种记忆犹新的味道。

米色是最残忍的颜色,不似白的尖锐,不似黑的阴暗,不似灰的冰冷,他是亲切的,和煦的,总在温柔间迷惑着众人,吞噬着一切,等你想要抽离时,却发现自己早已弥足深陷。


我晃晃头,收拾书本,从书间飘出一张纸条。


字体挺拔消瘦,桀骜清劲。


洛冉,注意身体,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很容易就能过。


我苦笑,字如其人,话如其人。曲枫杨式的温柔。


话说,俺怎么觉得不会写曲狐狸的外貌了呢?

首先,他很漂亮。其次,他很会勾人。


为虾米总觉得把他写的要么像女人,要么像小受呢?


儿子,你要重振雄威。

35
祸不单行这种情况,经常会发生在一向走霉运的洛冉身上。

期末如此繁忙之际,猛地一轰惊雷,天降奇灾。


欧晓晓说:“心肝儿,恭喜,元旦联欢节目有一台话剧,女主角内定是你。”


我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洛冉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也是个圆滑的不能再圆滑的人,深知表演这种事,最是站在风口浪尖上,掌声自然好听,谩骂也一定犀利。


我摇摇头,再摇摇头,即便倒霉,我也不会这么倒霉。


欧晓晓又说:“本来女主角选的是方月,可不知为啥又换了。本来吗,长着一张潘金莲的脸还好意思上台。”


我立刻冲往文艺部,半路上停住,猛然惊醒,那里面我谁也不认识啊,总不能一进去就说我叫洛冉,我不想演那个破话剧吧?一拐弯,跑到宣传部找何翠花,翠花姐最了解我,不会把我推下火坑。


门口遇上方月,美人冷若冰霜,眼神深沉。


看着真解气。我也不急着进去了,懒洋洋的跟她打招呼,“方月啊,真巧,我正要进去呢。”


方美人冷冷的看我一眼,冰魄银针泛着寒光,“恩,巧。”言罢便急着离开,我拦下她:“别走啊,进去聊聊吧,顺便说说元旦联欢会的事。”


方月怒了,甩开我的手,愤恨道:“洛冉,你别得意!”


真是,你的曲会长又没在这儿,露出那么委屈的表情岂不浪费了。


我苦恼的笑笑,“这。。。哎你看这事,确实不能怪我,我是真不想演,可人家求着我啊,千拜托万拜托,推辞不开啊。”

方月冷笑,语气那叫一不屑,“好啊,那你就去啊,哼,我看你能演成什么样。”


“敬请期待。”


怎么这么快就露出你狰狞的嘴脸了?亏咱俩前几天还在坐在一起团结友爱呢。我现在不过是你的半个竞争对手你就视我为眼中钉,那你借鉴我稿子的时候那么不跟我客气呢?


女人就像是一张牌,正面写着虚荣,反面写着嫉妒,中间的小边边刻着男人。


我爸总说,爱耍嘴上功夫的人是最没本事的,有内涵的人从不会刻意炫耀。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我尚且会为一分面子去跟人斗嘴,好歹也不算无能吧。


想想也挺后悔,我明明毫无表演天赋还逞什么强啊?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让人刷下来,下场没准也就比方月稍好一点。但我不在乎,即便我凄惨,我也要我讨厌的人比我更凄惨。


五十步笑百步,我乐意。


翠花姐正在赶稿子,见我进来毫不惊讶。


我说:“想不想让我给你提前签名?省的到时候我太红,你排不上队。”


何翠花笑的妖媚:“以咱俩的交情,一个签名怎么够,好歹也得陪我一夜啊。”

“不好意思,时间都排满了,一三五陪我的经纪人,二四六陪我的导演,周日陪我的投资商。”{炫…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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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遗憾。”


我不语,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何翠花面不改色,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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