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悲伤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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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悲伤擦肩而过-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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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年头真是。。。图书馆都搞阶级歧视,身高不达标的连借书的资格都没有,晕死我吧。


楚熙那小祸害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用得到他的时候倒没影了,真应了何翠花那句话,漂亮男生自古都靠不住,何况楚熙这种漂亮到妖孽范畴的。


左右看了看,也没有椅子一类的让我垫,只能仰着头和它深情对望。我蹦,再蹦,踮起脚尖,还差一点。。。身后有人靠近,一声轻笑,一阵清香,我被拥进一个消瘦的怀抱,甜腻的呼吸,有淡淡的薄荷味道,滑腻的肌肤擦过我的手背,取下那本书,苍白的手映在古旧的封面上,似是尘封多年的旧照片,骤然翻开,隐晦破败的颜色,严肃深沉的气质,芳华独特,残缺,却也美的惊人。


我拿着书,楚熙的手附在我的手上,在书架上一层层滑过,书香满布,厚重且馥郁,游走过道道书痕,溅起余波荡荡。

楚熙垂下头,在我的脸颊上一吻,轻笑道:“你怎么这么笨啊?”


我下意识的看他,望见他眼中的温柔,碎光点点,暗夜残星一般,幽幽沉晕,楚熙浅浅的笑了,眉眼微弯,睫羽缱绻。

我要是一般的女生,现在一定倒地晕菜,可我是洛冉,所以我站着晕菜。我挣开他的手,顿了两秒,回身抓着他的衣领,“楚熙我他妈警告你,你以后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会放过你。”


楚熙眨眨眼,笑的更加销魂,“怎么?你要加倍的对我动回来吗?”


“大哥我求你,咱俩别这样行吗?”


楚熙笑容微僵,拉着我走道桌旁,指着一摞书跟我说:“我刚才帮你找的,肯定有用。”旁边还有一摞,我看了看,几乎一模一样,敢情他刚才是把这些书重新找了一遍。


我轻叹:“恩。。。谢谢。”

楚熙说:“我帮你拿吧,就你那小身子骨,累着了还得我心疼不是。”


我不语,看着他辛苦的搬着两摞书下楼,现在我要是给他一脚,楚少爷绝对毫无悬念的摔下去,准玩完。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我正要拿书,楚熙竟闪身躲开,“我都把你送到这儿了,你就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门口那老大妈不会同意的,不过你要是戴着女生假发再弯着腰对她笑笑,没准能被她当成女生混进去。”


“哎,真没良心。。。你好歹也得表示表示吧,怎么谢我啊?”


我立正,站好,给他标准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声音洪亮的说:“谢谢楚少爷,大恩大德,小的铭记于心。”


时光弹指过,转瞬已期末,终于考完了试。


踏出考场,呼出一口浊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想给曲狐狸发短信报平安,又怕他不理我,憋得难受。最后还是放下里子和面子,关怀意味很强的问了一句:“领导,您吃了吗?”


曲狐狸几乎是立刻就有回音,却答非所问,“你们考完了吧?”


“恩~考完了,终于考完了。”


“哦。”
“你怎么不问我考的咋样啊?”


“你要考砸了,也就不会上赶着告诉我了。”


“明明是你问我的好不好。”


“以你的性子,便是我问了,你也会找个话题搪塞过去。”


“你不问我也要说,我考的很好,好极了。”


“呵呵。。。我快回去了。”


“不是还有半个月呢吗?”


“不希望我回去?”

“哪能啊,领导工作结束,胜利而归,我们自当夹路欢迎。”


“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哎呀这话说的,您能回来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真不要?说实话啊,你只有一次机会。”


“。。。随便吧。”


“那。。。你和你们班那小男生怎么样了?”


我装傻,然后再充愣,“小男生?什么小男生?”


“不记得也没关系,等我回去了,咱俩好好聊聊。”


聊。。。聊聊?


我记得小学老师请家长的时候就是用这语气,什么祸事都是聊出来的。


何翠花姐姐找我去K歌,我颇为犹豫,电话里的语气也软弱非常,我爸从小就教育我,决不能把劳动人民的血汗钱投入万恶的资本主义之源,过分的物质享受是可耻的,那哪是K歌,整个就是K钱啊,一杯水都能要出天价。


翠花姐笑的了然,“我们年级有一傻哥们摆款,所有的东西都他请,妹妹放心来玩吧。”


话已至此,还有何理由推拒?我爸还教育我,只要不是自家的血汗钱,怎么糟蹋都行。
欣然同意。


到了目的地我才知道,原来就是上回我和欧晓晓去的那家,还碰见楚熙和一洋美眉KISS来着。

进了包间,我霎时被那场面震撼住了。人不少,十来口子人,一片鬼哭狼嚎,烟熏雾绕。阴暗的角落里零零散散的有几对抱在一起做些少儿不宜的动作,渐渐趋于十八禁。我一直以为我们学校的人都是有色心没色胆,敢情只要出了校园就色心色胆兼备了。


何翠花皱皱眉,秀丽的小脸有丝尴尬,抱歉的冲我笑笑。有个秃子走过来,满是兴趣的打量我,“何姗,这妹妹是谁啊?没见过啊。”说着就要过来拉我,翠花姐一把拍掉他的手,“边去啊,别找我骂你。”


我心里那叫一郁闷,妈,有个连头发都没有的哥哥想要泡我,您管不管啊?秃子笑了,抛个眉眼,美滋滋的跑了。我一阵激灵,真失败,如今这色狼也这么没水准。


这地方我是肯定呆不下去,正想借故离开,忽然瞥见屋子中间的一伙人,顿时就乐到不行。


楚熙正被一个女生缠着,满脸不耐,小美人不知道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楚熙忽然就转了头,嚼着口香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足足五秒,然后毫不犹豫的起身走掉,看见门前的我,小表情惊讶的那叫一漂亮。


楚熙急步走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何翠花说:“我带她来的啊。”


“你。。。靠,咱们去前厅吧,别跟这屋里呆着。”


“你舍得刚才那小妹妹?”


楚熙看我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瞎说什么,走吧。”


“切,明明一脸的不舍。”


最后我们还是跑到前厅听歌。翠花坐在中间,我和楚熙分坐两边,多安全的位置,他们俩喝酒,我老老实实的缩在角落喝可乐。j



有翠花在,绝不用担心冷场,楚熙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她神侃,间或隔着她偷偷看我,我装没看见,专注的看着台上的男歌手,他唱着一首很老的歌,我想了很半天才想起那是周华健的“其实不想走”。


眼望处,一片纸醉金迷,耳听处,满是歌声四起。


在这喧嚣缭绕的环境下,我突觉孤寂。


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和楚熙还有翠花姐之间有这么深的距离。难以跨越,让人心寒。


我看向楚熙,正撞上他的眼神,他防备不及,手一颤,呛到一口酒。


我笑。原来楚熙也可以这么可爱。


时至日落,客人渐渐多起来,周围一派嬉闹无忧景。


酒过三巡,何翠花已有了些醉意,玩笑开的越来越没谱,“哎,我问你们俩,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楚熙本来半趴着,听了这话,立刻直起脑袋,“喜欢谁?谁喜欢谁?”


何翠花说:“问你呢,你要喜欢一个女生,你会怎么做?”


楚熙一愣,下巴垫在桌子上,眼睛眨来眨去,似看非看的瞥我,“我要是喜欢一个女生。。。我会对她很好很好。”


何翠花笑说:“怎么好啊?”

楚熙显然醉了,眼波朦胧,笑容勾人,隔着桌子,他忽然抓住我的手,一阵傻笑,“我会陪她逛街,为她买好多好多好吃的,无论她爱不爱吃,我都要把她养的胖胖的。。。我会很听她的话,如果她不希望我和别的女生联系,我就会把她们的号码全都删了,我会。。。我会每天陪她一起吃饭,呵呵,她吃肉,我吃菜。。。在天很冷很冷的时候,我会把我的衣服都给她穿,我不怕冷。。。我要她每天都过的开心,一直笑一直笑,没有任何烦恼。。。我会宠着她,护着她,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她。。。她不高兴的时候,我会逗她笑,她高兴的时候,我会陪着她高兴。。。她很笨很笨,去图书馆都不会借书,那也不用怕,有我在啊,我会帮她,帮她找,帮她分类。。。我告诉你们啊,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心痛,看不到她就会想她,总想给她打电话,听她的声音,可又怕她不高兴,真的好难受好难受,一想起她,就会觉得胸口酸酸的,麻麻的,却还止不住的想笑。”


楚熙趴在桌子上,深深的看着我,醉眼嫣然,灿如劫火,我和他紧握的双手之间有丝丝红印漫开,似是流转于浮生万状的红线,一世执着,三生缘定,是嚣张却沉重的颜色。


我想要抽回,被他更用力的抓着,他的眼中隐有水光闪现,透着焦急,直要把人心都望碎,望眼欲穿的等待,软软的融化了一方烟水,两处情,他低低的笑了。


洛冉,你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


我的心一阵狂跳,头晕目眩,萦绕的皆是楚熙深情的眼,温柔的笑。


楚熙渐渐松了手,眉眼颓然,一片凄切,“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理我?”


肌肤抽离,红痕渐退,那片灼热人心的温暖也消失殆尽。猛然惊醒,何翠花的眼神促狭犀利,眼中幽幽静静,清澄明亮,毫无醉意。


她似笑非笑,“楚熙喝醉了呢。”


我慌乱的点头,“对。。。他喝醉了。”


“他喝醉了,怎么不拉着我的手说那些话呢?”


“翠花姐,我。。。不是。”

何翠花淡淡的笑,“你也挺为难的吧,我看得出来,你对他没意思。”


我不知如何作答。楚熙早已昏昏欲睡。


“我。。。我不喜欢他。”

“干嘛这么犹豫?被他感动了?”


“。。。没有。”


“傻妹妹,这时候同情他,就等于害了他,咬咬牙,狠狠心,把话说开了,他会明白的。”


“我都说过了。可是你看他。。。”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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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他?你要明白,爱上一个人虽然很难,但爱上一个爱你的人就容易的多。”

“什么爱不爱我的。。。无非就是玩玩。”


“你看他那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像玩玩?楚熙虽然花了点,但他的心也是肉长的,碰上你这么一小妖精,怎么逃得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他?”


“我不知道。”

“你心里有别人?”

“。。。没有。”

“又这么犹豫?少装蒜,是不是有别人?”


“我不知道。”


“。。。。”


台上的帅哥哥又换了首歌,是钟镇涛的“漫漫人生路”。间奏时,有个小姑娘上去给他献花,人群一阵嬉笑。


我闭上眼。又想起了那个美丽的月夜,沾染了魔性一般,时刻腐蚀我的思绪,带着销魂噬骨的快感。


我说:“翠花姐,告诉我,怎样才算喜欢一个人?”{炫…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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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翠花得意,“果然,你心里装着人。那我问你,如果让你在楚熙和那个男生之间选一个和他上床,你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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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何翠花,怒道:“你这姑娘真是。。。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何翠花无辜的叹气,“性和爱是分不开的,爱的深了,自然想要身体上的接触,这很正常。”


“歇菜吧你,早知道问你也白问。”


“切,装什么纯洁,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做了婊子,又何必立贞节牌坊。”


“是是,我真该学学潘金莲。”

楚熙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白皙的小脸少了份妖邪,多了份天真。醉了真好,瓮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我同情他,心疼他,但我觉得冤枉。


楚熙爱上的,是爱情本身,不是我。


淑女自来多抱怨,娇妻从古便含酸。我和其他女生一样,也会吃醋撒娇,也会无理取闹,一旦他明白了,厌烦了,那我情何以堪?

楚熙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楚熙没得可给,我们俩即便在一起,也必定不会长久。


团圆莫为水中月,洁白莫做枝上雪,他的任性,我的骄傲,根本不足以经营一份爱情。


楚熙太过锋芒毕露,说喜欢我,多少带些急于拿下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的心情吧?有这么不可告人的动机,让我如何放下心来接受他,那种感觉,就像看高鄂续写的红楼梦,忒牵强。

内心深处,我一直期待着一份相濡以沫的爱情。午夜梦回时,听到他体贴温柔的声音,感受他温暖包容的拥抱。


我要他时刻对我真诚,没有欺骗。这么简单的要求,楚熙你自问,做得到吗?


不如早点刹车,回头是岸。我这棵狗尾草不识抬举,在我身上再怎么下功夫,我也不会变成懦弱娇贵的牡丹。


“翠花姐,怎么把楚熙弄回去啊?”


“我怎么知道。。。谁在学校外面有房子啊?”


我想到了安晨帅哥。安小帅,你众望所归,跑不了了。


电话接通,我还没说话,先听见他喊:“欧晓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你别生气好不好?”


哎呀,这俩人发展的还挺快啊,说什么话把我们欧姐姐惹生气了?


“喂?欧晓晓?”
“安晨,是我。”

“你。。。你谁啊?”

“靠,没听出来吗?白疼你了,我洛冉,特爱当红娘的那个。”


“哦。。。有事?”


这语气变的还真快啊,你说我和她一个宿舍里头出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楚少爷喝醉了,想上你那借宿一晚。”

“你怎么一有这事就想起我啊?”

安小帅来的很准时,那天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脏话。


楚熙上车的时候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嘴里一直在说“小冉,我求你不要走。”


你别走,别走,多低廉的请求。

我的心疼的千疮百孔。


考试考完了,总结交完了,假期在望。等待幸福往往比感受幸福更让人沉醉,就像等待死亡往往比感受死亡更可怕。

我感到很空虚,无所事事。真是老了,再也找不到幼时对假期的期待。


行走可以停止思考,因为要看路嘛。我想我应该去旅游。


生在中国,长在中国,十几年来,都没有好好的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爸妈工作忙,没时间带我出去,我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上海,还是我爸要去那里开会,捎带脚的让我去看看。自我鄙视一下。


我很喜欢温软缠绵的江南水乡,因为那里美人比较多。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四月细雨,青石路,百花裙,油纸伞,小巷笙歌四起。爽歪歪啊。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有生之年,我一定去看看。 


曲狐狸终于酒足饭饱的从深圳回来了,其时学校已经放了假,于是我们继续进行只闻声不见人的意淫。


有一种人,他会不动声色的揣摩你的心思,参透之后,便会迎合你,不着痕迹,恰到好处,让人防不胜防,恍然回神时,不禁惊讶自己竟和他有这么多相似的爱好。曲狐狸就是这种人。

我说江南,他便说古镇,我说洛阳,他便说牡丹,我说云南,他便说丽江。说到最后我都笑了,不是他博学,是他花够了心思。


所以我和他聊天,永远都有共同话题,让人联想到滚滚长江东逝水,一个浪头打下去,千万个小水花涌上来。


曲狐狸在某日约我去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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