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悲伤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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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悲伤擦肩而过-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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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安晨!你丫有种别再来找我!”


“咳咳,出什么事了?”

“那小畜生和他们班一贱人勾肩搭背眉来眼去,理都不理我!”


我哭笑不得,“勾肩。。。搭背?”


安小帅除了嘴损点,老实的跟木头一样,遇到漂亮姑娘他连多看一眼都不会,还敢上手?这话任谁听见也不信啊。


曲枫杨那小M都跑他家住去了,我都没咋呼什么,要赶上你,还不得举身赴清池啊?这年头,还想满大街的找杨过?有个郭靖就知足吧你!


“长得帅就猖狂?妈的明儿我就找硫酸花了他那张脸!”


“我靠别啊,那跟家里看着多恶心。”


“那你说怎么办?告诉所有人他性功能障碍,看还有没有人理他!”


“恩恩,要我说,一刀阉了完事。”


我俩问咚咚:“您说呢?”

“嫁给他呗。这招最狠,来日方长,一辈子时间呢,慢慢玩,还玩不死他?”


欧晓晓顿悟,“这个好这个好!想甩开我?我偏不让他得意,一辈子缠着他!”


咚咚朝我抛个媚眼。我自叹不如,这丫头也心眼多着呢。


学生会近期要改选。曲枫杨红光满面,握着我的手说:“担子终于要卸下来了,组织终于要替我寻觅接班人了。”

“干嘛?时间剩下来,又想憋足了劲勾搭谁啊?”


“我倒想呢,可惜家有悍妻。忽闻河东狮子吼,拄仗落手心茫然。苏老先生真是知己。”


我气的牙疼,恶狠狠的说:“曲会长这么惧内啊?今儿端洗脚水了吗?这个月的工资交了吗?下班回家晚一分钟就让你跪搓衣板信不信?”


“信啊,怎么不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去主楼找他,学生会竟一个人都没有。


正纳闷大家都不想干了是怎么着,忽然听见会议室有动静,隐约是曲枫杨。


清脆的一响,玻璃杯落地的声音。


我立时冲了过去,干什么这是?劫财还是财色?我的人也敢动?


顺着半掩的门一看。。。是他和苏倪。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离开。曲,你是为了那个女孩?”

曲枫杨垂下眼,“我很爱她。”


苏倪哭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生可以哭的这样坚强。


“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没在家里住过一晚,你是想告诉我,我们不可能了吗?”


我看不到曲枫杨的眼神,感觉到他微颤的嗓音。


“是。”


“就因为。。。就因为几年前我离开。。。所以,所以你。。。”


苏倪猛地抱住他,眼泪逶迤绝世璀璨,“曲。。。我不想离开你的。。。我真的不想。。。你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了吗?”


曲枫杨沉默良久,清清浅浅的避开。


“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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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的时候正撞见何姗,我一时有些尴尬。低声叫了句“翠花姐”就拿本书想往图书馆冲。你们都是江湖我大哥,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她说:“我等你好久了。”

一句话把我打回原形,除了我爸,只有跟她面前我不敢装孙子。


咚咚见势不对,找个借口溜之大吉。我郁闷,姑娘你不是个厚道人。


“小冉,那天是我不对。”


我气的想笑,何姗姐姐您真抬举我,就瞅准了洛冉怎么任你欺负都能挺直了腰骨再跟你嘻嘻哈哈?你把我赶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我把你当成实打实的姐们?


别说老杜和我十多年的交情,就算是个不相识的外人,你也不至于这么防狼似的盯着我吧?


我从不记恨任何人,太费力气,本来现在就没多少舒坦日子过,犯不着再抠出点时间和精力来勤勉自己再接再厉,可即便洛冉傻,也还没二到受多大委屈都一点脾气都没有的程度。


“您真言重了,那事我早就不记得了。。。要是还觉得不够,今儿我就给你立个字据写个保证,只要您不在场,我绝对和老杜保持距离,说话按分钟计时,行不?”


自古忠义两难全,友情和爱情也少有人能处理妥当,到了我这儿更窝火,两边都是好兄弟还能生出点恶心来,索性都扔了,全撵跑了落得清净。


何姗沉默了很久,久的我都站累了,“我今天是诚心诚意来跟你道歉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跟我阴阳怪气的。”

我一口气没倒上来,差点吐血身亡,当初我哭的找不着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追出来看看啊,现在我放开了看淡了你倒找上门来了。有你这麽道歉的吗?你一脸秦始皇的表情那是道歉吗?我都怕你出口一句“坑之”,就有侍卫上前把我活埋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我喜欢老杜,看不惯他对别的女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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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结果她又整了句“尤其是你。”


我心说那坏菜了,老杜这孩子心眼直,从小就喜欢一视同仁,见到那个女生都跟见了亲妈似的,曾一度惹人误会,情书收了一百封,拒绝信得收了二百封。


“那您到底是想让我怎么着啊?约法三章我也好按规程办事,别回头落了一身埋怨我都不知道。”


“小冉,你心里跟明镜似的,把人分析的通通透透。。。我来只是想跟你说,千万别伤害老杜。”


“什么意思。”

“别让他喜欢上你。”


我死命的抱着书,边角划的小臂生疼,“你想太多了吧?”


她淡淡的笑开,“想多了,即便没用,也甘愿受这累丢这脸,我认了,我知道你这丫头心里除了曲枫杨就装不下别人了,谁喜欢上你就是慢性自杀,栽一个楚熙,也就够了。”


一瞬间我觉得特累,快到麻木的最高境界了。从没想过会碰到这么多的是非恩怨,一下子就老了很多,也渺小了很多,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特牛B,少了洛冉这人,地球都得自东向西转。


人心是最难测的东西,遇上这些人,惹上这些事,注定我这四年乃至一辈子都消停不了。


《春光乍泄》里,梁朝伟独自一人面对伊瓜苏瀑布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我跟曲枫杨说:“要是从来没见过你该多好。”


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眼神让我觉得自己真该自行了断。


是啊,如果。哪来的如果。


无力承担,也只能咬牙忍着,不习惯倾诉,何况我妈要是知道了,一准得乐癫了,叫你猖狂啊,小样儿,我治不了你,自有人收拾你。


我妈其实是很传统的女人,她觉得当初和我爸的那点惊天动地已经触碰了道德底线,一辈子的刺激和禁忌都占了,只求我能让她省省心,本本分分的走好这一路,找个好老公,相夫教子,日日安稳,我一直很担心,生怕她哪天真会拉我出去相亲。我爸和我妈不一样,对我期望甚高,“我还等着小冉给我捧个博士学位回来呢。”不知道老头是不是开玩笑,反正我听着不寒而栗,慎人玩儿啊这是,真有这打算,我还不如抱着我的私房钱跳牡丹江去呢。


生活这么无聊,总要出点奇事证明自己还活着,真跟行尸走肉似的平平淡淡,其实谁也受不了。


那天从学生会出来,一路我就在想,万一曲枫杨守不住了,我又没能及时后援补给,他是不是真会缴枪投降?


“要是有一天,你和曲会长吹了,你能挺得住吗?”


深夜,我拿着手机,看了很久才回过去,“欧晓晓你丫钱烧的是吧?有事明天再说。”


总是要提早做些打算的,听着伤人,也是为了自己。


我觉得我真是精进了,明明以前想都不敢想。怕疼。


给曲枫杨打电话,他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在朋友家。


直到现在他还不坦诚交待自己压根没跟家里住,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我一定会感动的昏天黑地。


这样小心翼翼,究竟是怕我难做人,还是不信任你的自制力?


我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文学青年一样满嘴酸词,在网上勾引纯情小帅哥。


谁也不认识谁,想怎么胡扯就怎么胡扯。兴许显示器那边,他还是个谢了顶的龌龊大叔呢。


骗来骗去,都他妈的一样黑。


实在吃腻了食堂的菜,我下馆子改善生活。


一头扎进去,烟雾缭绕,差点给我熏出来。


服务员说:“真对不起,现在没位子了,您等一会吧。”然后就虎视眈眈守着门口,生怕我跑了。


“洛冉。”


我回过头。


楚熙坐在角落,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如同夜海,藏匿着深不可测的魅惑。


“你吃什么?”


他点燃一支烟,却并不吸,只是作为手指的延伸。貌似悠然闲适,总能给人压迫感。

不动声色的对峙。

一出戏,两个演员,一样的骄傲任性。


长久的沉默,几乎让我灵魂崩溃。


无论走了多久,最让我心痛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楚熙。


总有一些曾经,妖娆的不敢触碰。


“我嫂子回来了吧?”

我抬眼,望到他深沉的笑。


“我是说。。。苏倪姐回来了。”


“洛冉,怎么到了现在,你还缠着我哥不放?我以为你挺有自知之明的,起码不会甘愿做一个第三者,还是你已经下贱到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这么不要脸的事不像你的作风啊。。。你知不知道,一想你拒绝我的那副清高样子,就让我觉得恶心。”


他含笑看着我的狼狈,仿佛欣赏一个小丑。


那样漂亮的眼睛,满是恨意的决绝。


我的手触到茶杯,忍了好久才没向他泼去。

“你慢慢吃吧,我走了。”


“站住!”


我用力挣扎,却甩不开他的钳制。


那只白皙消瘦的手,流连于温柔乡,我以为不会对女人粗鲁。


“洛冉,你给我坐下。”


不知多久以前的那一天,玩世不恭的少年对我浅笑,嗓音一如阳光清澈,近乎奢侈。


“小冉,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而今已是楚河汉界。


那么远的时光,我都忘了他离开的方向,怎么追他回来?


我不慎打翻碗碟,他这才松了手。


俯身拾起碎片,每个动作都竭力沉着。


丢了面子,不能丢了骄傲。


“疼不疼?”


安妮说,少年的情事,必定要血肉横飞才觉快意。e



得不到的,不知如何放手,得到的,不知如何守护,问出口的永远是你为什么不爱我,明明我那么爱你。


他疲惫的闭上眼,似是而非的掩藏一切温柔,擦拭我指尖的猩红点点,“对不起。”


他倾身的瞬间,脖子上的饰物从里衣滑出。


竟是我的那枚戒指。


深色的红,墨绿的纹,缠绵出无尽的相思断肠。


桃花依旧,却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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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前学校做了一次动员,是校长亲自出马,小老头慷慨陈词,白活的还挺激动,我们跟底下面面相觑。不外乎一些陈词滥调,某某同学亲人病危,急需手术,奈何家中拮据,无力支付,恳请八方支援。


“靠,社会真是进步了,诈骗团伙都步入校园了,我家还困难的,怎么没人资助我?”


“是男是女?要是个帅哥哥,兴许我会出手的,不求他以身相许,跳段脱衣舞就够了。”


“洛冉,你真是个禽兽。”


“好。服务员,再来碗海鲜粥。难得你请客,我就禽兽到底,破费了啊哈哈。”


欧晓晓前几天刚从她爸那里诈来几百大洋,不慎被我听见,钱包还没捂热就得过手了,财不露白懂不懂?谁让你穷得瑟呢,正赶上我最近手头紧,少废话,先孝敬姐姐一顿再说。


“你打算捐多少?”


吃饱喝足之后,我勉强还算有点人性,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一切好商量,“你得让我先知道他叫什么家住哪啊,回头他一不小心发达了,我也好让他知恩图报。”


“瞅你那点追求,除了钱你还认得谁啊?”


“你啊,你比钱可靠多了,钱不听我话你听我话啊。”


贪财又如何?那也是种本事,贪出水平就是动力,逼着你奋发图强,谋求致富之路。


亦舒曾说,谁送你最大的钻石,谁就最爱你。


的确,没有金银珠宝,何来风花雪月?


“我喜欢杭州街头的漫步,可更向往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分手词,大家把一切说开讲明,你没钱我就不跟你,怎么着吧。


那个叫喜宝的通透女子,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把皮相视为一种资本,以此为营生,又有何不可?


爱情的芬芳永远需要铜臭来培养,古人诚不欺我。


“你别跟我这装清高,要是有一天安晨从了一富婆,你要怎样?”


欧晓晓一拍桌子,振臂高呼:“他敢!给他脸了!”

“所以啊,如今不要奢望用食物来拴住男人的胃了,要用存折拴住他们的心。”


世界太大太大,谁才甘愿为我洗尽一身铅华?


当红的网络女作家,深夜坐在显示器前,点燃一只薄荷香烟,冷眼看穿人间百态。淡漠的指尖。


她说感情带给我们的,从来都不是获取,仅仅是回味。


那样犀利。那样寂寞。


我比她愚钝,所以我比她快乐。


临近中午才下自习,一出门就有艳遇,皇天果然不负苦心读书人。


前面的小帅哥背影消瘦,衣服下面肯定大有看头。我一路跟着他,考虑什么时候上去偷袭。


电话响。


“小冉,一起去吃饭。”

“好啊。”

“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猜。”


“猜对有什么奖励?”


“我请客,你买单。”

“。。。。你到底在哪里啊?”


“找找看,月亮婆婆会给你奇迹哦。”


小帅哥愣了愣,猛地回过头。

“美人你的防范能力太差了啊,跟了你这么就都没发现,太让我担心了。”


曲枫杨倾身抱住我,笑意点点,“小冉,我好想你。”


我若无其事的垂下头,低声说:“你又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吧?大白天别跟我犯恶心啊,小心吓到小朋友。”


“去哪里吃饭?”


“你你。。。语气正常点啊,耳朵不好的还以为你问去哪里开房呢。”


曲枫杨顿了两秒,极其温柔的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正常女生呢?”


一句话说的我欲哭无泪,谁像女生你找谁去吧。

我妈还没嫌我呢,你倒先不乐意了,咱就是土生土长的北方傻妞,不会煲汤不会按摩,凑合着看吧。


“说你傻你就流鼻涕,如今大敌当前,你还不看牢点?人家那边都大红灯笼高高挂了,你这独守空房还挺美。”


“我怎么看你比我还着急啊?要不你打前锋,我垫后。”


咚咚重叹一口,老气横秋,“洛冉啊,你再不制定三纲五常按军法办事,曲枫杨就真被人拐跑了,到时隔着条大洋,你可就鞭长莫及了。”

“。。。他说我不像女生。”


“不用他说,是个人都这么认为。


我扑到床上,咬着被角,“他说人家不像女生!”


“学学人家台湾妹子说话吧,嗲的他骨头都酥了,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出去勾三搭四。”


“凭什么他不学啊?就兴他放火,不许我点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明儿我就领个大叔去气他,越老越丑越好,让他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

“洛冉,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你跟我说他那原配回国的时候,瞅你那小样,委委屈屈的都快哭出来了,这会又厉害了?早晚有一天你得栽你这臭脾气上。”


我很是郁闷,坚守原则有错吗?爱人爱得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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