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芝皓没有看她,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看向那边屋檐下垂挂的红色灯笼,语气没有起伏:“很多,我记不清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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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怕
微张的红唇吸进了点夜的凉,瞬间,好像她身处的世界不仅仅是初秋,而是已然的寒冬腊月,整颗心变成了冻在水里的鱼,透过清澈透明的冰,看着外面,挣扎不得。
她不痛,因为这一刻,她全然忘记了痛,像是被人猛地砸了一拳,只知道懵,不知感觉。
但是唐菁月却听到自己问:“你……”但她终究什么也没问。问什么呢?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腕上的手串像天边的星星,腰间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温度的玉佩成了猫咪眼前的玩具,让她陷入思绪的晃荡中无法自拔。
那点点烛光在瞳孔中成为整个世界唯一的光亮。景芝皓强逼着自己的视线不要下移。他无法面对月儿的回应。他为自己感到愧疚。
如果他能够顶住压力再坚持两年,他现在便可毫无忌惮、毫不惭愧的将月儿抱回王府!只不过是两年,竟让他在月儿面前无言以对。
良久,久到连杨丰瑞都哭累了的在夜里渐渐睡去,唐菁月才慢慢尝到了苦涩。
心,仿佛生得味蕾,懂得了酸甜苦辣,懂得了喜怒哀乐。
那年,她入宫时,他是不是也同她此时一样?
一样的苦、一样的痛、一样的无法面对,刹那间的岁月逝去,只剩下眼前一片白。
此时,唐菁月想到的竟不是她能不能接受阿皓所纳的侍妾,而是想她是真切的品尝了一回阿皓当初所面临的背叛酸楚。不仅背叛,还有当年她对阿皓说得那些剜心的话。她在向阿皓抽打皮鞭的同时,更往他的心上扎了一把利刃!
她错了吗?
她真的是错了吗?
她为了保护娘亲,背叛自己的爱人踏入皇宫,当真是她生生世世无法弥补的错误吗!
泪水,无声的流下。
良久得不到唐菁月的回应,景芝皓蓦然闭住了双眼。是他妄想了。一日错,生生便是错。他无法抹去他的错误,那是白纸上滴下的墨点,无论能在上面做出多美的画,也掩盖不了那墨点存在的事实。
就如同月儿入宫后,他虽不死心,但不原谅。
将腰间的玉佩拿在手指中,细细的摩挲。他说:“今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只留密切关注。她既在,他便不会再碰其他的女人。但她也别想再次另嫁他人!不愿意接受他,他不强求,可既然无法厮守,那就别想逃离死守!传继香火什么的,他不在乎!
将手中的玉佩暖热后,眼前娇小的人儿依然没有说话。
景芝皓睁开眼,望着她的发髻顶稍凝视了一会儿:“告辞。”
而后,一跃而起!月下腾起的人影像是悬崖上冲入苍穹的漆黑雄鹰,披风就是展开的鹰翅,将明黄的月亮团团遮住。一瞬间,头顶天如脚下渊。可,怎么看都像是狼狈远去、仓皇逃离。鹰,也会有自己落寞和失意。
一阵大风过,院,静了。
唐菁月盯着腕上的串和腰间的佩,等到终于平息下来自己的思绪后,她忍不住用自己的鞋尖轻轻的摩擦着脚下的碎土,样子有些扭捏。
她低声道:“我不想心狠,但……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理她们了?”
……
周围没有声音,只有夜里几声蛐蛐儿的鸣叫,脆生生的打破夜寂。
为什么没有声音?唐菁月难堪的咬住了下唇。当初在宫里争宠,各种陷害下套她毫不留情,可对付阿皓的侍妾,她却感到愧疚。她不想自己是不顾他人死活的人,可这次真的想狠心,真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愿意吗?”唐菁月忍了忍突然涌上心头的疼痛,“你是、喜欢她们吗?”
一想到阿皓有可能会是喜欢上别的女人,巨大的疼痛才蓦地传遍全身。阿皓纳妾了,她只怪命运,可阿皓若是变心了,她只能怪自己没有在他的心上留下深刻的影子。她不愿意去想,阿皓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不可能!
阿皓今晚还送她礼物了啊!
唐菁月猛然抬头,她不信!
……
“……人呢?”
一抬头,傻了。
还有泪水含在眼眶里,几颗晶莹的泪珠挂在脸颊上露出和主人一样的惊讶呆愣神情。唐菁月看着空旷旷的周围,绣鞋噌噌,左右转身,人呢?!
这才是平夜里的小院,没有外人,之前的一切像是她做了一场大梦。唐菁月瞪着眼,微张着唇的半天回不过来神。
“阿皓。”
她方才走神的功夫,他说了什么吗?
唐菁月怔怔在院里站了半刻钟。阿皓会主动跟她说这些,一定是想知道她的想法。可是她方才一直默不作声,是不是让阿皓误解,所以阿皓便走了?
想到阿皓的死脑筋不知道又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唐菁月紧皱着眉,真想现在就去敲摄政王府的大门。
唉。
担忧不安的回到房间,将窗沿上的金丝牡丹小心翼翼的抱回屋子里,觉得放在哪里都不让她安心。最后放在自己的床榻边。
躺在床上,侧首静静的看着伫立在月光下的花朵,又甜又愁的渐渐合上双眼。今晚的梦里,会有他吧?
她想,明天去找他,就去正门,不走后门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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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二十军棍
“放我进去!混账,敢欺负我儿子,不要脸的东西,老泼妇贱蹄子!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签下卖身契当了下人的典氏,一大早上便跟着厨房里的婆子们起来洗菜切菜。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典氏哪里受得了这种苦。早起算不得什么,可是双手没个停的泡在凉水里,摸着冰凉凉的菜和硬邦邦的菜刀,还有下人厨房里面脏兮兮的环境和臭烘烘的味道,让典氏难以忍受。
她借口内急,溜了出来。她想孩子想得紧。楠儿的情况她能想象的出来,给府里的下人们洗衣服,苦着,但这能想到的总比想不到的要好吧?她的瑞儿落在华容悦的手里,如今是什么情况,她真不敢想象。
忍了一天以后,她终于忍不住的偷跑到华容悦的院子里,想要偷摸摸的见上杨丰瑞一面。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呐。
她可以没有钱、没有自由、没有身份,但是瑞儿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能失去他!
然而,到了华容悦的院子里以后,她看到了什么!
徐奶娘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天这才蒙蒙亮,竟然拉着瑞儿在院子里扫地。瑞儿才五岁,是主子,怎么能去干下人的活?
而且天气这么凉,瑞儿身上穿得是什么?她给瑞儿缝制置办了多少套棉衫,都到哪里了?
典氏已经够愤怒了,却看到,当杨丰瑞哭闹的扔下扫帚后,徐奶娘竟然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哭什么哭,吵到小姐睡觉,看我打不死你!还以为自己是小主子呢,你现在就是一坨屎!”
“贱婆子你再说一句!”
自己疼在心尖上的宝贝独苗,怎么能被一个低贱的下人侮辱。典氏瞬间像一头愤怒的公牛般冲了上去,尖叫着抱住徐奶娘的脑袋就狠狠的挠:“我打死你,贱人,贱人,敢打我儿子,你不得好死!”
院子里面的另外两个丫头正在屋子里收拾,听见声音跑出屋子,一见原来是典氏来了,吓得急忙就去给小姐汇报。
心里装着事情的唐菁月睡得不安稳,所以起得早。这会儿已经洗漱整装完毕,打算吃了早膳便去摄政王府做客去。杨丰瑞在院子里面被徐奶娘打骂,她是知道的。让徐奶娘教是让徐奶娘教,可唐菁月没有想着棍棒底下出奴才。她正想让夏莲出去告诫徐奶娘一番,典氏便大喊着出现。
“典氏,她怎么来了?”唐菁月看向夏莲,“去把张天和张地二人寻来。”
夏莲出门,带着寻来的红灯二人,来到院子。夏莲让红灯二人拦着典婆子,自己则是快跑去找张家兄弟。
杨丰瑞在院子里面哇哇大哭。见到娘亲时好高兴、很开心,可是等到典氏和徐奶娘打起来后,他就扯开了嗓子嘶喊般哭泣。
一夜之间,他的生活全变了!他见不到娘亲和姐姐,他吃不到好吃的,穿不到暖和的,没有玩的,他还要睡不够的就被拉扯起来打扫院子,扫帚比他还高一头。好不容易见到娘亲。杨丰瑞以为娘亲会像以前一样穿金戴银、丫鬟婆子众星捧月般服侍似的来救他。可是,他却愕然的不敢相信,他的娘亲穿得破破烂烂,发髻凌乱神情憔悴,而且竟然还会和奶娘厮打在一起。虽然奶娘着实可恶!
杨丰瑞不敢认,这真的是娘亲吗?
这明明就是府里他可以任意打骂的粗使婆子。
杨丰瑞不愿意让典氏接近,嚎啕大哭。典氏一边和徐奶娘厮打着,一边还要不断的安抚伤心的儿子,心力交瘁。
张家两兄弟一大早便起床晨练去了,武赛在即,谁也不愿意平白耽搁功夫,都想要抓紧时间勤加练习,以求十几天后能够一鸣惊人。
作为最有实力的年轻一辈,他二人自然不甘落后于人。夏莲等了好半晌,才将人等来,急忙说小姐要他二人过去。
作为男子,还是府里的护卫,张家两兄弟其实是不应该出入小姐的院子,可如今是小姐在家里做主,自然将男女之嫌放得宽了一些。
等到张家两兄弟来到院子里时,典氏已经凭借着一股蛮力和不屈的意志,活生生的战胜了徐奶娘以及两个丫鬟。下一步,就该往唐菁月的房间里面冲。唐菁月就站在房间门槛内,看着典氏在她的院子里撒泼。
和典氏厮打的三个下人还算是不错的,这次没有手下留情,看来已经是清楚的意识到典氏再无翻身的可能。
典氏已经被逼到绝路了。昨天听说杨丰瑞签下卖身契,自然没有亲眼看到杨丰瑞扫院来得震惊。她自己落魄,还可以希望着杨丰瑞能够继续在护国公府中占据一席之地,可是连杨丰瑞也成为一个小下人,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典氏自然接受不了。
唐菁月冷淡的对进入院内的张天、张地道:“把典婆子绑起来,切菜的婆子不切菜,倒一大早的到主子的院儿里闹,成何体统?按府规处置,打上二十军棍。”
她轻飘飘的话语,不将二十军棍放在眼里。
二十军棍!
张家兄弟都有些动容。
典氏一下子变了脸色,她尖叫:“哪里有这条府规!二十军棍,华容悦,你怎么不去死!”
怒火攻心的典氏一下子忘记忍气吞声,恶狠狠的瞪看唐菁月,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唐菁月活吞。华容悦敢这么对她的儿子,她还要在华容悦面前装乖?她忍不下这口气!
典氏这句话一出口,唐菁月立刻满意的笑了。撕破脸皮了?撕破了就好,省得她没理由下手。
“我刚定的,特意为典婆子你定的,你应该很高兴吧?名留青史?”唐菁月看向张天,“绑起来。”
典氏转身就要跑:“谁敢!”
只听从唐菁月命令的张天哪里会管典氏怎么说,一个胳膊就能把刚才还以一当千的典氏给扭跪在地上。
拿着麻绳“唰唰”几下,典氏又被捆成了粽子。
“拖到前院里去打,让府里所有的下人都过来瞧。红灯,”唐菁月吩咐,“你跟着,在旁边给大家好好说说,我为什么处罚这个婆子。”
杨丰瑞扑到被绑着的典氏身上:“娘,娘!”
“你为什么绑我娘,你这坏人,你个下贱的泥腿子!”会不会骂人,知道的全都拿出来骂。张地一伸手,将杨丰瑞从地上给拎了起来。
唐菁月看向愤懑的典氏:“今天你私自来看杨丰瑞,我打你二十军棍。如果还有下次,不仅要打,我还会把杨丰瑞直接送到偏僻的庙里,让你和他都彻底清净清静。”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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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添乱
典氏觉得天塌了。
将瑞儿送到庙里?不,杨家的血脉不能断!
如今的她,还有什么救命稻草呢?
儿女、娘家、金钱、地位,全被华容悦给毁了,全毁了!不仅如此,她连带着儿女都成了别人的家奴,肆意被打骂处置侮辱。她的命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不,不应该、不应该……
“华容悦……”典氏哽咽的扑跪在地上,两眼通红,“我错了,过去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磕头、磕头!你放过瑞儿好不好,你不要把瑞儿也毁了,我求求你,求、求求你……”
这个脸蹭在地上哭泣的女人,再也没有了以往风光明丽的模样。前几日还是风韵犹存的美艳,一夜之间,便如花期临门,凋零不堪。滋养女子容颜的东西,典氏全都失去了:丈夫的宠爱、公婆的维护、娘家的庇佑、下人的遵从,还有能作为依仗和底气的私房钱以及争气的儿女。如今的典氏,连一个粗使婆子都比不过。
唐菁月打量了典氏一会儿,听典氏连连求饶。
她听过的求饶多了,都是这样。错了,饶命,放过谁,救救谁。有真心悔过的,有忍辱负重的。在宫里,大都是后者,真心悔悟的到最后也都死了吧?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简单吗?”唐菁月拽起典氏的头发,将典氏的头抬起,正视她的眼睛。
这是典氏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唐菁月的眼神。她说不出来感觉,她只知道自己忍不住的想要颤抖、打怵。那眼神并不可怕,但像一座大山,将她狠狠的压住,要压低她的头颅、压垮她的脊梁、压倒她所有的意志!
这不应该是华容悦会有的眼神!华容悦怎么会有这种眼神!就连典府的老夫人也不会有这种眼神,华容悦不可能有!
典氏惊得大叫,猛烈的摆动着脑袋,不顾头发的拉扯,竭力要避开与唐菁月的对视:“你不是华容悦!你不是华容悦!”
闻言,唐菁月抓着典氏头发的手一松,随后又紧紧的揪住,用力的拉了拉,低沉着声音道:“那是,我是华小姐,除了护国公,护国公府唯一的主子!”
一把将典氏推倒在地:“拖出去,打!”
甩开头,看向拎着杨丰瑞的张地:“关到府里的柴房里,除了喂水,什么东西也不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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