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偏偏要记得这些。
谢漪宁的目光又望向那个名字,脑海里又一次回想起接过他的画册时候自己在他耳边说下的那一句话,脸颊不禁微微发热。
竟然,偏偏要记得这些。
她轻轻咬着嘴唇,像是躲避什么一样地把画册塞回了书架上,这才操作起电脑来。
身后曹一一的QQ传来消息的提示声。
“哎,我看到谢老师脸红了。”许晓婕写道,“估计真和那只有发展了。”
“同意,”曹一一转过身看着谢漪宁的背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又转回身轻松地回复道,“不过你可别插手得太紧,谢老师面皮薄。”
“收到~”许晓婕按了回车后就侧过身,朝斜后方的曹一一比了个OK的手势,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转回头自顾自忙活起来。
虽然什么话都未曾说出口,但是谢漪宁心里头对吕时阳却是更亲近了些,但因为她一贯都是不容易将感情表现出来的人,所以看起来不过是更加好说话了一些而已。
只是有些喜欢而已。谢漪宁在心里头对自己说,也许日后这喜欢会慢慢加深,但是她不会为了这个“日后”而仓促地想要促成什么。
等到,喜欢得非要在一起的时候再说吧。她暗自决定道。
因为组长的回归,道具组又一次活跃起来,也幸好组员足够的充足,才能应付蒲公英和吕时阳他们两方面的要求。只是总负责的谢漪宁累得慌。又要和蒲公英的各个组长们商量,听她们说构思再交流,接收她们对于道具的各色各样的要求,小到一个糖果罐,大到一块布景板,都要她统计整理好了要求之后下达到组员那里再分配任务。
而在吕时阳他们这一边,则是更多的事情要忙活。因为这一次他们选择了故事表演,比上一次的单独表演需要更多的准备,加上毕竟经验不足,更是什么都要谢漪宁去插一脚。
忙忙碌碌里,谢漪宁一面感冒着,一面迎来了十二月。
十二月有什么?除了那些圣诞节元旦之类的可以疯玩的节日,还有每个在校大学生都要面对的四级考试。
作者有话要说:……
19
曹一一关掉了游戏,许晓婕关掉了电视剧,寝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只听到唰唰的做卷子的声音,偶尔有笔从手指间掉落下来,砸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谢漪宁将一本四级词汇手册塞进了包里,又拎了一袋子道具,抓起桌子上的手机,“亲爱的们我走了。”
“好,拜拜。”“走好。”
一路下了楼梯,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穿着黑色羽绒外套的男生徐徐走来,单肩背着一只双肩包,黑色的头发像是墨一般,不短不长,看上去很是干净清爽。微笑的时候,右边的嘴角隐约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一双丹凤眼里盛满了温暖的笑意。
“嘿。”吕时阳挥着手打了个招呼。
“让你久等啦。”谢漪宁笑着走上前。
“没,我也不过刚刚到。”吕时阳微微一笑。谢漪宁一面将手里的袋子递上前,一面说,“头套和一些道具都在里面了,至于布景的话还要再等一等。”
“好。”吕时阳伸手接过,“辛苦你了。”{炫…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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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对了,你感冒好些了么?”吕时阳换了个话题。
“老样子。”谢漪宁揉了揉鼻子,有些恶狠狠地说,“正在决战呢,不是它失败就是我胜利。”
“呵,对,都是你的好处,”吕时阳笑出声来,“不过,还是吃点药吧,太严重了一直拖着也难过。”
“嗯,如果有空的话就去开点药。”谢漪宁含混地说。她不是不想去校医院看病开药,可是每次想到的时候不是已经很晚很累了,就是没有带病历卡,所以就一直这样拖着拖着,总以为再过几天就好了,结果这感冒似乎愈发的严重起来,连喝口水,都觉得一阵发苦。
“好。”吕时阳点了点头,“那我走了。你是要去上课?”
“不是,”谢漪宁摇摇头,“去文附楼自习,坐在寝室里只想要打瞌睡。”
“啊,是哦,要考四级了。”
“为什么你这么一副平淡的样子啊,你不是也要考的么?”谢漪宁身处在紧张的气氛里,看到吕时阳这样轻松的模样,不由得生出几分嫉妒来。
“因为我考过了。”吕时阳耸耸肩,“大一时候考的,那时候不知道,听学长说了就报了名,后来才知道学校的习惯是从大二开始考的。”
“我怨念了。”谢漪宁垂下肩膀,无力地说,“本来觉得还好,现在发现自己特别的悲催。”
“哈哈,走吧,好好背单词去,”吕时阳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我去把这些东西分配掉。如果过会儿你还在的话,大不了我免费给你讲解一下考试注意事项?”
“好。”谢漪宁笑得眯起了眼睛,“那过会儿见了。”
“嗯,再见。”
坐在文附楼的通宵教室里头,谢漪宁选择了靠后的位置,一抬起头,就能望见黑压压的后脑勺。看着那些堆得高高的书,还有别人奋笔疾书的样子,她这才感觉到了一点读书用功的氛围。寝室里头,虽然那两只也的确是很用功,可是,那方式实在是太独特了。许晓婕看一会儿小说看一会儿单词,偶尔还唏嘘几番,而曹一一则是绝对不让嘴巴闲着,吃完了蜜饯吃果冻,吃完了果冻吃薯片——结果这只竟然还瘦了一斤,真是天理不公。
自制力差得要命的谢漪宁自问在那样的环境下会被许晓婕的小说和曹一一的零食勾引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所以,还是在这样的自习教室里头用功比较适合自己。
吕时阳安排好了事情之后往文附楼走去,刚走到路口,又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径直出了校门一趟,再走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了下课的时间。三三两两的学生捧着听力书朝和他相反的方向而去。这样的逆向,让他有一种好像自己在跨越记忆的河流一般的错觉。好像,自己在变得愈来愈小,变成了那个四岁的孩子,每天最雀跃的事情就是拉着那个小女孩的手肆意地奔跑。
谢漪宁打了个哈欠小小伸了伸懒腰,只听到外头的走廊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别过头一看,是上完了听力课的学生走过。她的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目光就被更远一点的景色吸引住了。
一个穿着橙色小棉袄的小孩子迈着蹒跚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着,每走一步,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一些,朝前伸出的双手在能碰到等在前面的大人的腿的时候就忙不迭地扑了过去。
被一把抱起来的小孩张着那张只长了几颗牙的嘴,笑得格外的欢畅,然后又突然被一旁的金鱼池吸引了,硬是要自己站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池子旁边的栏杆,把小脑袋搁在了栅栏间,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池子里头的金鱼……
冬天的太阳暖洋洋又带着点漫不经心,此刻却仿佛来了精神一般绚丽起来,毫不吝惜地照在了地面上,将那个孩子整个人都烘托得暖洋洋的。谢漪宁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在这么个小小小年岁的时候的模样来。只是那个时侯到底还是太小了,不过只有一两岁,哪能记得住什么。不免有些遗憾地收回了目光,刚转过头,就望见走到门口的吕时阳。
“给你买了感冒药。”谢漪宁所在的自习教室和上听力课专用的114教室背对背相邻着,两间教室间留着一块小小的三面围住了的空间,因为都是阶梯教室的缘故,所以这空间像是一个小型的楼梯间一般,外头就是走廊。吕时阳和谢漪宁站在四级高的楼梯上,看着走廊上偶尔走过的人,倒也悠闲。吕时阳说着,从包里头拿出刚刚去药房买的感冒药。
“哎?”谢漪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有些犹豫地伸出了手接过,“这,怎么好意思,其实我可以自己去买的。”
吕时阳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显然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但言语上却还是留了些余地,“我只是顺便罢了。”
谢漪宁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如果是夏邑年这样看着自己,她大可以毫不避讳地瞪回去,用暴力强迫他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至少是口头上的相信。但面对吕时阳,谢漪宁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小学生对着大学教授一般,什么花招都能被看穿,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都能被分的清清楚楚。偏偏他还不拆穿,本着口头上顺着意思表情上打击自己的原则,让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击才好。
但是,为什么这样的时候她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喜滋滋的呢?
“自习得怎么样?”吕时阳开口问。
“嗯,还不错,”谢漪宁点了点头,“我让很多单词认识了我,当然,由于它们人数众多,我没有来得及把它们都记住。”说着,她啧啧了一声,“真是孽缘啊。”
“噢?”吕时阳忍着笑,微微侧着头看着她,“怎么个孽缘法?”
谢漪宁叹了一口气,说,“我本是凡夫俗子,纵有三千弱水在我面前流过,我也不过是取一瓢饮而已。结果它们都要跑到我的瓢里,真是负荷不了啊,再喝下去,我早晚要吐不可,这难道不是孽缘?”
“噗,果然,非常的孽缘。”吕时阳忍不住玩起了嘴角,用力点了点头。
谢漪宁站在那里,人半倚在墙上,望着吕时阳勾唇微笑的模样,下意识地就把手里的那盒感冒药握紧了一些,好像那是在这骤然寒冷的冬日里头久违了的贴合的温暖。
“快到中午了吧,不如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再向你传授一下怎样只舀一瓢的秘诀。”吕时阳微笑着说,一双眼睛里尽是轻松自在。
“好。”那轻松自在也感染了谢漪宁,当然,因为她现在重感冒,所以即便是轻松也是包裹着厚厚的外衣和一把把鼻涕的。回到教室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个人就一道离开了文附楼。
坐在沙发上,谢漪宁望着在厨房里头忙碌的身影,不由得觉得有些恍惚。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来吕时阳的家里,毕竟这是一个比较私人的地方。但是,按照吕时阳的话来说,的确是没有别的更近的更适合的地方了。
都怪那些该死的肯德基和麦当劳。谢漪宁在心里头埋怨着。统统都把店开去后门干什么,不知道我住的离正门比较近么?
于是,怀着有些忐忑地心情,她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望着桌子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瓶被吕时阳拿出来放在茶几上的午后红茶的奶茶,谢漪宁只恨自己不能将斜线三条的表情表现出来。
又要,和瓶盖作斗争了么?
谢漪宁看了厨房里的吕时阳一眼,还是伸手拿过了瓶子,汇聚了所有的力气到手上,然后,一拧……
这一刻谢漪宁恨不能大笑几声,看着被拧开了的瓶盖,她有些得意洋洋的翘起了嘴角,谁知还没有高兴几秒钟,就看到吕时阳拿了个骨瓷的杯子走了出来,“你不能喝这个,感冒了只能喝水。”说完,他在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放到了茶几上,然后从谢漪宁的手里接过了那瓶奶茶和她死拽着不肯放的盖子。
故意的。
谢漪宁有些愤愤地捧着杯子,她刚才清清楚楚地瞧见了吕时阳转过身的那一个瞬间嘴角闪过的邪恶的笑容。
真不是一般的忧伤啊。谢漪宁想着,无力地喝了一口热茶,不禁皱起了眉头——我要喝奶茶啊。
作者有话要说:往前搬了点而已
20
在爱之坪的转角,谢漪宁和吕时阳挥了挥手道别之后径自朝田楼走去。下午三点的课,现在还有二十分钟,赶过去刚好。
不知道是因为午饭的确很合胃口还是那感冒药的作用,谢漪宁渐渐觉得好像感冒没有那么严重了。吹着有些萧瑟的风,为了满足自己中午唯一的怨念,她还是绕道去了便利店买了一罐热奶茶,正在排队付钱,却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别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跟着我。”
恶狠狠又带着些轻浮的语气,谢漪宁有些吃惊地望着那个说话的人。
“为什么,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我只是和你同路而已。”女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带了些无赖和轻快的笑意。
“我去厕所你也和我同路?看不出来你竟然有异装癖啊兄弟。”
“你……”女生不由有些气鼓鼓的,“哼。”只见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走了,一面走还一面嘀嘀咕咕地说,“真讨厌,每次都这样……”
“小宁。”男生看到这一幕,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却看到显得惊诧的谢漪宁,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走上前。
“跳跳,”谢漪宁啧啧一声,然后摇了摇头,“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什么?”夏邑年装作无辜地看着她。
“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毒啊,”谢漪宁瞟了眼门口,开口说,“那个姑娘不是挺可爱的嘛,干嘛要这么拒绝掉?”
夏邑年闻言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转身也去拿了一罐热奶茶,放到谢漪宁那罐旁边,“一起算。”他说。
“别以为一罐奶茶可以贿赂我,哪怕它是午后红茶的奶茶。”谢漪宁拿起付好了钱的奶茶一面走一面说。
“哪敢哟,”夏邑年跟了上去,“怎么也要包下你一辈子的热奶茶才行啊。”
“切,别以为花言巧语就能躲过去,”谢漪宁捧着温热的罐子往田楼走,“快说,你为什么要回头掉那个姑娘?”
“真想知道?”夏邑年说着朝谢漪宁眨了眨眼睛,勾起了唇角。后者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危机,怔了一怔之后忙摇了摇头,“你不说也无所谓。我又不是你姐,非知道不可。”
“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啦,”夏邑年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说道,“因为我有喜欢的人啊,所以除了她,别的小姑娘再好,我也看不上。”
谢漪宁听他说着,只觉得手里的饮料罐变得有些烫手,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些走到教室好将它放下,“我在114上课,你呢?”她站在田楼大厅里看着夏邑年。
“226。”夏邑年笑容里掺杂了些无奈。
“那我朝这边走了。”谢漪宁说着指了一个方向。
“好。”夏邑年点了点头,看着她消失在了拐角这才迈开了步子朝自己的教室走去。
“哟,夏小朋友。”刚走到自动贩卖机那里就看到许晓婕有些悻悻地直起身,将硬币塞回口袋,一双眼睛落在自己手中的热奶茶上,竟然是怎么都移不开了。夏邑年看着好笑,上前几步后故意将奶茶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干嘛,许家姐姐什么时候给奶茶取了我的名字了?”
“嗤,别用你的名字玷污了我们家纯洁的热奶茶。”许晓婕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争锋相对地说。
“呶,你要喝的话,请你啊。”夏邑年说着,将手一伸。
许晓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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