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年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了,回去吧,外头冷。”
谢漪宁一路恍惚地回到了寝室,打开门,只有曹一一在收拾行李,而许晓婕却不知了去处。
将手里已经冰冷的奶茶放在了桌上,谢漪宁仿佛脱力了一般地坐了下来,“小婕呢?”
“出去了,应该是有事。”曹一一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长长舒了一口气,拎到墙边放好,这才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
“什么时候的车票?”谢漪宁问。
“后天上午的。哎,春运啊,车票真不是一般的难买。”曹一一感叹。
“还不错啦,你还是很近的。”
“这倒也是。”曹一一说完,放下了杯子,目光落在谢漪宁的身上,沉默了一会儿,“怎么,夏邑年和你说什么了?这么郁郁寡欢的?”
“嗯……”谢漪宁看着脚边那双毛茸茸的兔子头保暖鞋,微微弯着身体,手指摆弄着那两只兔子耳朵,眼前净是夏邑年难过却努力微笑的表情——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傻事,竟然这样地伤害了一个人?“算是,说清楚了吧。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原来如此。”曹一一意味深长地笑了,然后伸手拍了拍谢漪宁的脑袋,“难过么?”
“有点。”谢漪宁顿了一顿,然后才点点头说,“感觉自己是一个罪人。”
“呵,小宁宁你真可爱。”
“可爱什么?”谢漪宁斜了曹一一一眼。
“情场如战场啊,谢漪宁同学。”曹一一叹了一口气,“情场如战场,可是这仗却不是用刀枪棍棒坦克大炮或者手榴弹做武器。每个人手里有的,就是一颗心。而所有的拼搏所要守护的,也是一颗心。所以,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这心啊,总是要受伤的,只是孰轻孰重罢了。”
“难道你要因为难过而和吕时阳分手,和夏邑年好么?”
“不要。”谢漪宁难得坚决的回答,随即又觉得罪恶极了。
“我的小姑娘呀,”曹一一笑了,“难过什么的,都是一时的。这是夏邑年必须经历的事情。虽然心很脆弱,但是,却不代表伤害无法度过。说的潇洒一点,不过是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而已,你觉得他会有多么的不坚强?”
“况且,这样说开了,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日后他会遇到心意相投的姑娘,牵手相伴,岂不妙哉?”曹一一说完,拿着校园卡和热水瓶去门外打水。
敞开的门,灌进来一股凉意,谢漪宁缩了缩脖子,目光又落到了那罐热奶茶上。将曹一一的话一句句细细的咀嚼了,装进了心里。
曹一一看着热水注进热水瓶里,冲起一阵温暖的雾气,目光不由得飘向了楼梯。
对谢漪宁说不用担心,其实也不是仅仅因为她相信每个人都是坚强的,更是因为她知道许晓婕去了哪里。
这样也好。
拿下了校园卡,塞上热水瓶软塞。曹一一微微扬起嘴角。希望借着开导夏邑年,许晓婕也能化解了自己的心结吧。
*
被念及的人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喝了一口热豆浆,刚抬起头,就看到烟灰色外套的男生徐徐走来。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落寞的表情,许晓婕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发疼。
好似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时候,也是一个冬天,萧索而惨淡,没有尽头。
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那段日子啊。许晓婕暗自苦笑摇头,表面却是慢慢扬起了满不在乎的笑容,朝夏邑年举起了杯子,“哟,又看到你了嘛。”
“你真是如影随形啊。”夏邑年望见许晓婕,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后在她面前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啧啧,姐姐我对小屁孩没兴趣。”许晓婕摇了摇头,随即眼中闪过一道光,“除非,你愿意让我掰弯了。”
“我建议你回去把枕头垫高点睡觉。”夏邑年翻了个白眼说。
许晓婕先是一愣,几秒钟之后回过神来,“你才做梦呢,白日做梦。”
“嗯。”夏邑年供认不讳,让许晓婕怔了一怔,“不过现在梦醒了,”他说,微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像是个无辜的孩子。许晓婕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然后又突然松开了,也扬起一个笑容,迎着他的目光,“醒了就好,生活去吧,年轻人。去找个适合你的男人相伴到老去吧~”
“你去死吧。”夏邑年瞪了许晓婕一眼,然后又忍不住笑了。
悲伤之类的,也有。难过什么的,的确未曾走得太远。但是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呢,自己想和她在一起,是因为想让她更加快乐和幸福。既然现在有一个人能比自己更好,那么,还争个什么呢?
都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怜的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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