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神传说独恋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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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神传说独恋黄泉-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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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但他又得感激他,如若不是他使得翎脱身出去,翎恐怕就算是最终回了头,也势必要经受放弃亲人的折磨。
  “青偃,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青偃回过头,对着上官怀瑾优雅客气的微微欠身,“事不宜再拖,两日后便启程。”
  “没问题,翎不放心你,让我跟你一起去,看住你。”
  青偃无奈淡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不必,九天大陆的人和极北陆人毕竟相差甚多,五万大军在身侧,更何况,我也并非空有一身武艺。”
  “翎的一番好意,你要是不领会,恐怕她又要不放心了。”
  青偃仍旧无奈,见上官怀瑾没有要走的意思,挪步将他让了进来,顺手又倒了茶,“你有话想要问我?”
  “没什么能问的,只希望你承诺一件事。”
  “但说无妨。”
  “别替我找麻烦,我与翎虽然相交多年,但是,如若你出了事,翎恐怕也饶不了我。”上官怀瑾多少了解青偃的性子,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
  “这你大可放心,我答应宫千聿的事也要办到,就算是一息尚存,我也要回到离殇。”
  放心?说这样的话让人放心?
  乍看倒像是安抚之言,最起码青偃保证了不会在战场上乱来,但是,这话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但是翎也说过,青偃为人,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说了就是真的,绝不会说谎。虽然这话听似古怪了些,上官怀瑾也没再多加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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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北陆终于沸腾了,经由一个千年传说挑起的纷争终于又一次上演。
  其实,众人心中都明白,真的是为了个祭品吗?恐怕不尽然。
  联手围攻弑天的众国心中更加明白,一个祭品,无法瓜分。
  但是,这理由却甚好,捆绑了共同的利益,在这个时候一齐对抗同一个目标,这种机会,实属千载难逢。
  那祭品怎么办?
  众国其实早已想过,哪怕是到了最后,几方还要为了争夺祭品再打一仗也无妨,毕竟到了那时,弑天已经不存在了,参不参与争夺祭品,他们都是最大的赢家。

  青偃为人 (4)

  而一些倾尽了国力的小国,则更将算盘打得精细。他们早已打定主意,不参与争夺祭品,仅仅靠着此次征战得来的土地,财富,就足以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溢。
  最后,再视情况,趁着几方大势力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如若能再沾点便宜,那就太完美了。
  然而,他们想不到,绝对想不到,在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时,卯足了劲攻打弑天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的后院。
  战争,才刚刚开始。

  无颜相见 (1)

  “五日,迄今为止,照你的意思,第三道防线共弃城八处,我方没有正式交兵时的阵亡。这八处城镇,早已经人财散尽,空城一座。不出所料,各国都派小队人驻扎了,但人数不多。”凤白墨悠闲说着战况,一边吹了吹杯中的茶叶。
  “还有几处可弃?”涅天沉着声音问道。
  “五处。”
  “剩下的你来处理,我明日就走。”涅天早已经坐不住了。
  “不行。”凤白墨拒绝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余地。
  “凤白墨!”涅天冷着一张脸,阴沉看着凤白墨,“我是在交代你,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臣罪该万死!”凤白墨朗声说着,却仍旧悠闲倚坐,“我说,我的君王,臣并非觉得您重伤在身无法应战,您是九命猫,不怕捅也不怕被砍。臣怕的是,如今弑天避其锋芒,打的是谋略,臣担心,您要是到了战场,必然尸横遍野,那可有违天道。”
  “天道?”涅天突然冷笑一声,“数年来我杀了多少人?如若有天道,我早就被雷劈死了。”
  凤白墨挑了半边眉,挑衅道:“那您现在运口气看看,有没有被雷劈到的痛楚?”
  见涅天的脸阴沉似真要打雷了,凤白墨终于舒了口气道:“涅天,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阻拦,你如今这副身体,确实去不得。”
  短短半年,涅天内伤外伤无数,内力枯竭数次,就连人的精力也在急速耗费着。现如今,胸口的伤口刚刚愈合,也仅是表面而已,内里的伤恐怕连他走路都会牵扯到痛。
  内伤外伤先放一边不说,他更加担心的是涅天的心思。自从北堂翎离开之后,涅天脸上永远是阴云密布,如若他发火咆哮,那都好说,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只是口气冷得吓人。
  面对共处半生为君为友的涅天,凤白墨哪能不了解他的心思?但是,没办法,只得屡屡暗叹,红颜祸水。
  恐怕这时涅天的心境已经糟透了,伤也好的极慢,甚至让凤白墨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自负妙手回春,如今在涅天身上失灵了。
  “去不得也得去,避其锋芒只是一时之计,弑天的情形我清楚。一旦开战起来,第三道防线撑不了多久。”涅天说着,突然毫无预兆一阵眩晕,不得已靠在椅背上,等待眩晕过去。
  “你的身体你也清楚。”凤白墨仍旧口风不动,他知道,只要他不答应,涅天不会强势而为,这是涅天对他的尊重。他也不怕涅天发火,顶多就是发发火,泄泄愤,兴许还对伤势有好处。
  看着涅天半晌都没缓过神来,凤白墨不由又怀疑自己的医术了,暗自腹诽道:就你这身子,说夸张点,风吹即倒。到了战场,还不够众将士们紧张的呢。

  无颜相见 (2)

  涅天久久才睁开紧闭的眼睛,开口问道:“有没有其他办法?”
  凤白墨听言,眼一眯,“你在质疑我的医术?”他的医术,他自己可以暗自怀疑,旁人不能质疑。
  “不寻常的方法,撑过一时即可。”
  “给你下点药如傀儡一般不识伤痛?强行调动精力,使得内力体力暂时到达巅峰?哪怕日后半死不活?或者,以寿命为代价,极快治好这一身伤?”凤白墨说着,便看到涅天眼睛渐渐亮了,继而道:“抱歉,君王,臣不习巫蛊之术。”
  “凤白墨!你……”涅天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猛地脸色一阵青白,低下头,微微倾身,一口血已经涌了出来。
  “看吧看吧,这就是你自己身体的状况,不服不行。”凤白墨赶忙落井下石,“所以,你必须安静养伤,否则,你冲出去送死,我也带着我一干美眷逃命去。”
  其实,凤白墨一直想问涅天,他为了北堂翎落得如此地步,可曾后悔?可曾后悔过?但是,虽然可以肆无忌惮,虽然可以君臣无别,他仍旧不敢问。
  就像自从翎走了之后,涅天也没再问一句,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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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处相聚总是短暂,纵然青偃心中千般不舍,他也必须要启程,去替翎守护她的国家。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若他无法胜任,那么翎将面对的,是更大的痛苦。
  青偃心中究竟有多少忐忑,旁人无法得知。翎也在忐忑中逐渐静下心来,考虑再三之后,终于决定,和青偃一同离开,一人向北,一人向南。
  翎也曾想向宫千聿问清楚,青偃究竟许诺了他多少。但,正如青偃所言,宫千聿也因着情分相助,如若自己贸贸然前去追问,一旦宫千聿真的是顾念情分,自己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也只得作罢。
  她没再见过宫千聿,至于后来,君非对她的知恩不报已经颇有怨言,翎仍旧没有进宫见过宫千聿。而宫千聿也从未指明了要见她,她和宫千聿之间,似乎总有一种尴尬的气氛,两人,也都不约而同选择不见。
  时如流水,一切均不等人。
  “青偃……”翎仍旧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保护自己,注意安全,不逞强,不拼命,能不受伤不受伤,不用险计,不单打独斗。还有什么?”青偃一脸言笑晏晏,将几日来翎絮叨的话脱口而出。
  “没有了。”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太罗嗦了。
  青偃将翎缓缓拥入怀中,一个拥抱,倾尽一生爱恋,“翎,保重。”

  无颜相见 (3)

  满腔话语只化作一句保重,他已经说不出太多了,也已经……无需说太多了。翎会幸福,她的幸福,她已经会自己把握。翎会快乐,她的快乐,不用他给。翎的一生,他,终究是过客,但是,就算是过客,生命中曾经拥有,他,满足。
  感觉到翎的手缓缓回抱他,他此生,还有什么遗憾?
  青衣远走,翎静静看着背对她的身影,那一身青色战甲,在青偃身上,并未多显威武,反而看似格格不入。
  那纤长高挑的身形,应当属于青韵竹影,应当属于孤雪千里,应当属于万千山水,却不该属于战场。
  但是,为了她,青偃义无反顾的去了,为了她心中的情,青偃放弃了。
  生命如此重,情如此深,她这一生,也还不尽了。
  策马转身,望着身后墨黑一片,这是昔日陪伴她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是助她守家卫国的战友,她,却从未去记他们的名字。不记他们的容颜,从不与他们交流,就连号令,听到的都不是她的声音。
  这些为她付出一切的人,她曾经却不想去与任何一个人多添瓜葛。
  翎一袭明红翻身下马,看着张张饱含激动的面孔,突然,缓缓跪在地上。她两世,不跪父母,不跪天地,如今,她要感谢这些人。
  “冥王殿下!!”众人齐呼,呼声震天彻地,墨黑尽数下沉,掀起沙尘一片。
  “诸位,再助我一次。”并不激昂的声音,经由浑厚的内力发出,清晰在每个人耳边萦绕。再助她一次,是恳切,是相求,而不是堂而皇之的发号施令。
  这些人的故乡在北列,他们与极北陆毫无瓜葛。如今,她征战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她自己。她相求,是因为这些人没有理由为了她的私情血洒战场,她相求,是因为曾经有负于这些忠诚的伙伴。
  “公主……”宸羽也跪在一旁,终于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什么。这么多日子以来,公主从未要见他。
  “宸羽,你私自将这些人带入极北陆,虽也有功,但毕竟使其背井离乡。将功折罪,与我一同,将他们平安带回来。”
  说完,翎起身,一跃上马,将手中长剑高高举起,“兄弟们,跟我走!”
  头一次亲自发号施令,头一次以这般姿态亲近众人,头一次,为了自己而战。
  策马扬鞭,红衣随风,墨发飘扬,她从未想过此生还能有今天,从未想过,她不再离涅天越来越远,而是向他的方向奔去。
  但是,涅天,你可知,我哪里有颜面再见你……

  贼乱天下 (1)

  极北陆出现了一群土匪,不,更确切说,是强盗,一群身着墨黑,罗刹带头,面目狰狞,武器超然,行动有秩的……强盗。
  不知从何地窜出,又不知用了何种方法,这些问题,众人都还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查探,这伙强盗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生攻入一小国门户城镇。
  不杀人,不放火,也不掳掠人丁,仅仅是为了……抢钱!
  径直冲入城主宅中,大小钱庄,粮食只给留下够俩月喝粥的,金银财宝一点儿不留,银票搜出来一把火烧了,顺道再给城主剃个光头。
  大摇大摆出城,几十里外,寻一处天堑之地,一切金银如粪土一般,齐齐倾倒其中,每个一年半载,谁也别想摸得着。
  继而来无影去无踪,数日后,又闻得另一城镇遭此劫难,同一伙人,同一做法,仅是城主发型各色。
  东奔西走,就算是有城镇事先得了消息,照样被洗劫一空。这伙儿强盗仿佛天生异能,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城墙形同无物。
  谅你有多少守卫,能不杀也不杀,捆了扔一边;谅你哭穷求饶,性命不要,钱财莫留;谅你多么想以身殉国,抱歉,自己来。
  曾也有城想尽了办法,美人计,城中尽是美女,仅着薄纱翩翩行走……视而不见。
  曾也有城绞尽了脑汁,空城计,提前藏起所有的财物,城主亲自城门相迎,哭诉其城中早已饿殍遍地……没用,找东西,他们在行。
  曾也有城劫后追击,可是,一旦他们想消失,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一万大军需不需要埋锅造饭?当然需要。大军过境会不会留下痕迹?当然会。但是,谁也找不着。
  曾也有城精兵良将,负隅顽抗,明明身手不很利落的强盗,那彼此之间的配合,却犹如戏文中早已排练千次一般,天衣无缝娴熟异常。没有单打独斗,俩仨一组,有攻有守,人梯过墙,似连个眼色都无需提前递过去。
  曾有人言,此波人乃是侠义草莽,专门与官家作对,专门劫富……但也没济贫啊,那些惊世财宝,入了天堑,他们够不着,入了深潭,他们捞不到。那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呢?谁也猜不出。
  曾也有人追溯其来源,终只能查得乃是南方忽出,具体为哪,不详。弹丸小国,怎敢和离殇跳脚?只得遣使节相询。然,宫千聿尽是一句话:不知道。
  然而,片隅之地,哪能容得众人细细琢磨?正在各城池人心惶惶,动乱四起之时,都城传来惊天噩耗,玉玺失窃!!
  堂堂一国,玉玺居然丢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贼乱天下 (2)

  但是,此事瞒不了,也瞒不住。消息如飞鹰一般传开,据说,某夜,一小伙儿人偷入皇宫,也没杀几个侍卫,不是不杀,而是压根儿就没惊动。
  接下来,便是国君被剥光吊在了皇宫大门外,身旁缀着一个空了的玉玺盒子,饶是一干人等再想隐瞒,但是,如此明显,哪里能瞒得住呢?
  谁人有这等胆量,谁人有这等身手?似乎不用多猜,仅是凭着消息中所形容,国君那异于凡人的发型,所有人都将各城发生的事,联系在了一起。
  如若往常,哪能容的草莽如此放肆?可是此时并非往常,本就是诸国联军中最小的国家,为了博得一席之地,军队几乎倾巢而出,仅留下不足五万守军。谁又能想得到,庞然大军居然奈何不得蚂蚁行走。
  究其原因,那便是,将士在外,国土遭欺,一纸没能盖上玉玺的圣旨,急速飞往弑天边境。
  短短半月,这个小国乍看之下,居然有满目苍夷物是人非之感。
  而那些强盗,在玉玺失窃之后,重新隐入茫茫大地。据见过的人猜测,那些人……莫非真从地府来的不成?红衣罗刹,黑影冥将,那脸上鬼魅一般的颜彩,成为许多人一生的梦魇。
  而那梦魇,此刻又向别的国家伸出了鬼爪……
  “我说,公主啊,咱们这是……唉!”宸羽已经是不止一次叹息摇头,一世英名……一世英名啊!!
  “怎么?你有意见?”翎眼眉一挑,抽手将手上把玩着的东西向宸羽砸去。
  宸羽忙伸手一接,看着通体碧玉,上方龙飞凤舞还刻着字的……玉玺,又一次叹气,“属下哪里敢有意见?可是……可是……这……”
  “我这叫取之有道,目的达成了就行了?非要杀得尸横遍野?”翎洗去脸上五颜六色的颜料,一张素颜,仍旧看得几分强盗气质。
  宸羽又一次叹息,摇头,是啊,取之有道。可是,我的公主,您也要顾及名声啊,这等事情做下,日后就算是功成名就,史书之上,该如何记载?堂堂北列公主,兴许还是堂堂弑天王妃,居然是强盗发家,草莽出身……
  更何况,抢就抢了,烧就烧了,真金白银填谷填湖,他……也认了。他们没有后援,甚至没有后方阵地。城夺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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