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杂草丛里跑去,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又一次追在我身后。
领子上被人一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脚下受伤的我,没有跑过这几个男人,我惹怒了他们,他们将倒在地上的我拳打脚踢,打得累了,看我蜷缩在地上,这才口吐脏话,伸手撕扯我的衣服。
衣衫被撕破,我紧紧捂住胸前仅有的黑色内。衣,或许,今天晚上的屈辱,我无法逃过。
我闭目,对这几个人咬牙切齿,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这几个人。
可当惨叫声传入我耳朵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便是嘈杂的声音,人影不停的在我眼前晃动,我睁眼看着那些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持铁棍,将这六个男人踩在地上,如同方才他们对我一般,拳打脚踢。
我惊恐的再一次摔倒在杂草丛里,我不知道这些男人是谁,他们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他们似乎救了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杀了这六个男人的时候,会不会杀了我,我惊恐着准备爬起身来朝外面跑去。
我撞上了那个人,在我脚下疼痛再次传来的时候,即将摔倒的片刻,撞在了那个男人的胸前,我跌跌撞撞,迷迷糊糊,这才看清来人是谁。
我抬头看着他,一切的恐惧和孤独,全部消失,他伸手将我搂在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抹去我嘴角的血迹,很久很久,我才叫他,“陈尧。”
是陈尧来救我了,刚才那些人,或许是陈尧派来的吧,陈尧救了我,看见陈尧,我本来所剩无几的力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用完,我抬头对陈尧微笑,闭目倒在了他怀里。
与其说是倒,倒不如说是晕厥,我又一次晕厥了,两天没有进食,发着高烧,受了外伤的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八个小时之后,我这一觉,睡得时间稍微长了些,1月4日的中午,我睁开眼睛,盯着四周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一次进了医院,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连续两次住进了医院。
鼻前的氧气有些不舒服,我伸手就拔了,这才看见左手上贴的胶布,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药水,脸上好像有些微痒,我伸手摸了摸,也被纱布所代替,看来我小伤不断啊,只要没有伤筋动骨,就已经是很好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病人服,应该是医院的护士小姐帮我洗了澡或者换了衣服吧,此时身上虽然还有几处疼痛,但到底还是舒服了很多。
我仰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那些人,幕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醒了?”正在我疑惑之际,惊喜交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微微侧头,看着推门进来的陈尧,看着正在发呆的我,惊喜的问道。
他快步走上前来,将手里的香蕉放在桌上,这才过来扶我起身,将枕头放在背后,我半坐在病床上。
他去忙活给我倒水,将温水吹了吹才抬到我嘴边,他说,“你嘴唇都开裂了,高烧才退,多喝点温水。”
开裂的嘴唇触碰到水时有些疼痛,可我知道自己这么久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忍住疼痛喝了一口温水,陈尧见状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他将水杯放下,顺手拿了一根香蕉剥了起来,陈尧嘴角含笑,一个多月不见,再次看见他,就如阳光,很温暖。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似乎就连水果,他都不愿意花上重力去伤害,这两次入院,都是陈尧陪伴在我身边,我的手机被摔坏了,没有找回来,我失去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心中的酸涩让我有些难过,为什么,在我身边的人不是许沂州。
他知道我受伤了吗?许沂州,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总是不在我身边。
“小姑娘你真的可以呢,趁我不在独自选择了离开。”是陈尧温柔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他将剥好的香蕉放进我手里对我微笑。
我瞬间想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因为我的冲动,和何曼吵了架直接离开了公司,没有告诉陈尧,也没有给他打上一个电话或者发上一个信息,我就这么离开了,确实有些不礼貌,对于陈尧来说。
“啊,那个啊,当时我……”我想找所有的借口去搪塞,可突然发现在陈尧面前我似乎又找不到任何理由,这男人太过于了解我的性格了。
“好了好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见我支支吾吾也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噗嗤一声后很严肃的问道我。
我确实还没有对将来有过什么打算,可是陈尧,似乎也没有劝我回去的意思。
“现在的陈氏……沈一一,你口水滴衣服上了。”陈尧看我的面上神色严肃,他似乎要对我说现在的陈氏,但陈尧突然对我大吼的声音让我吓了一大跳,我擦,这怎么回事。
陈尧此时正拿起纸巾在我胸前拭擦刚滴落的口水,这么邋遢的一面,居然被陈尧看到了,我没了好些面子,似乎我的优点,甚至我所有的缺点,都在这个男人面前暴露无遗,在陈尧面前,我特么就没了秘密。
“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怕别人不知道我这个样子啊。”我朝病房门口看去,此时外面还有过路的护士小姐呢,我回头瞥了一眼陈尧,对他埋怨道。
“你本性如此,还怕别人知道?”陈尧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病房门外,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对我说得云淡风轻。
“你才本性如此,你全家本性都如此。”我狠狠得瞪了陈尧一眼,看着他恨得牙痒痒,这耳朵鼻子灵的男人,我怎么敢对他这么说,要说,也是在心里偷偷的说。
后来,我问过陈尧,他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陈尧似乎在逃避我的这个问题,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每当我问起的时候,他都有意识无意识的给岔开,我想,陈尧不愿意提及,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吧。
陈尧要告诉我的时候,他一定会告诉我,那我便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
上次因为住院,让公司所有人都知道陈尧在医院陪我而没有去公司,4号这天我在医院躺了一天,确定自己没有伤筋动骨,只要高烧不再复发,我便无事,虽然有时候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可这不妨碍我回家。
1月5日,我在陈尧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加强迫威胁后,陈尧终于同意我出院,在医院呆了两个晚上的我,是在1月5日一早回到的家里,当然不是那个已经被官家收回去的沈家别墅,也是不是房佳凝的酒吧,而是我自己在外面租的这套小房子里。
陈尧送我回来,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陈尧给我说,他3号那天,才出差回来,也就是那天晚上,他终于找到了我。
我很感谢陈尧处处都为我着想,再将陈尧送出门去的时候,下午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在阳台上一坐就到晚上,看着a城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一处是我的落脚之处,我想念许沂州,疯狂的想念。
可是,他永远都不在我身边,或许,我和他,无缘吧!
“闺女,闺女?”我住的楼层并不高,今天上午陈尧送我回来的时候路过小区的保安亭处,秦叔看到我了,他偷偷的对我伸出大拇指,我和陈尧对望一眼,很尴尬的回了家,此时,他正在小区里站在我阳台下叫着我。
“秦叔。”我起身趴在阳台上,看着仰头对我笑的秦叔,叫了他一声。
“你回来了,就好好睡一觉,昨天,我研究通了一副新残局,明天教你。”秦叔这人老了,难免是寂寞的,我很理解这位老人。
“好。”我微笑的回答秦叔,他下班了,此时准备回家,当秦叔刚转身时,我的门铃却响了起来,心里咯噔一声,回头看着客厅外的门,久久注视,这个时候,是谁在敲门?
106大开杀戒
许沂州见状,眼脸收了收,将铁棍扔在脚下,这就是这个男人的下场。
所有人惊呆了,阿景虽然知道许先生的作风,可许先生这样毫不留情的,还是第一次,李颖站在许沂州身后,身体抖了一下,却没有说话,而那些小弟们,更是个个膛目结舌,打心底的见识了许先生的手段,其余的几个男人见状,都吓的大气不敢出,他们也不知道刚才的那个男人到底哪句话错了。
这个男人就这么很容易的要了他的命,此时,面对许沂州的再次追问,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声。
也就在这时,李颖看见不远处的杂草丛里有人,她转身朝那个地方追了出去,一直追了好远,几分钟后,她才看清楚前方的人。
应该说,是前方的两个人,那个熟悉男人的背影,正抱着怀里的女人逃离此地,她一颗悬在胸口的心落了下来,看着远去的背影,她嘴角微笑,转身回到许沂州身后。
她本想告诉许沂州,沈一一已经没事了,可当她回到那片空地上的时候,仅仅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她看到的一幕更为惊讶。
此时的许沂州,正怒红着双目,他手中拿了一根铁棍,正站在那六个男人中最后一个活命男人的身前,而李颖看向其他五人时,他们均已经没了气息倒在血泊总,身前跪了满脸惊恐的男人,他颤抖着身子,正结巴着给许沂州述说。
“真的,我们都喝多了一点,但是,这位老板,我们真没干什么混账事啊,绑架那女人……不不,绑架那位姑娘的事情,我们也只是受人之托,和那位姑娘之前素不相识啊。”李颖看见,这个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在篝火的照明下,加上脸上的血腥,在这个可怕的夜晚显得极为诡异。
“是他,我们都是受他指使的,是他给了我们地址和相片,我们收了他的钱,所以,所以才有这个熊胆,这真的不是我们自己的主意,只是受人指使而已。”丑陋的男人抬头见许沂州没有说话,他冷漠的脸上杀机尽显,这个男人只有说出了真相,将矛头指给另外一个人,或许,他才会在许沂州面前有一线生机。
他跪在地上,跪在许沂州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只希望许沂州能放自己一条生路,刚才自己的那五个同伴的下场,他是亲眼所见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用铁棍亲自一个个的给解决了。
许沂州顺着丑陋男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阿景已经将安承业的手反剪在背后,将他制止,让其动弹不得,许沂州的看向安承业的同时,安承业对上那双已经杀了红的眼睛,一股热流从裤裆处流了下来,他颤抖着双腿,酸软无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下跪,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被吓得双腿不听自己使唤了而已。
许沂州看着安承业,手里拿着铁棍朝安承业方向走了过去,这个男人他认识,而且还不是见过一次,第一次相见,是这个男人在陈氏大厦不远处纠缠沈一一,那个时候,他便让阿景调查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他知道了他和沈一一的过去,那个时候的许沂州只觉得沈一一这丫头有些傻,对一个渣男真心付出却得到了那样的回报。
后来许沂州再想的时候,他却觉得心里开始不痛快,却又认为当年的许一一是对爱情执着而已,不可多得的一个姑娘。
直到,他爱上了她,他明明知道沈家女主人让自己前去是有一定的目的,可为了沈一一,他还是去了,第二次,他完全没有考虑,再次去到沈家别墅,只是因为,在他第一次临走时,听到了沈俊杰和安承业通的电话,他知道,那个周一,安承业这个男人会去到沈家别墅,他不愿意让这个男人再次接近沈一一,他又一次去了。
那天阿景和沈俊杰发生冲突,有一半,是许沂州的意思,除了沈一一,他不愿意和沈家扯上任何关系,从沈俊杰身上下手,他可以和沈家关系决裂,沈副局,他的气数已尽,沈家对于他在a城,再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
“啊——”随着许沂州转身向安承业走去的同时,那个丑陋的男人嘴角微笑,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许沂州,在问完自己话的时候,他没有如前面五个人一般,要了自己的命,可是这个微笑,便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微笑了。
就算是他受了别人的指使,终究,他还是去做了,许沂州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正在他转身时,一声惨叫在自己背后响起,李颖亲眼看着阿豹的手下将那个丑陋的男人乱棍打死,许沂州没有亲自动手,可是那个男人,却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安承业双目圆睁,瞳孔放大看着那个仅仅只相处了两天的男人再一次倒在自己身前,也许下一个,将会是他,安承业怕死,可他为了钱在决定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没有想到死亡会离自己这么近。
“我没有,你别信他的,我没有指使谁去做这件事,是他们,是他们自己为了钱。”安承业惊恐的看着许沂州渐渐朝自己走来,他抬头看着许沂州,又看了他手中的铁棍,在许沂州面前说道,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死去的那六个男人,如今,就算是他将所有罪名都推了过去,那几个死人也不会张口顶嘴,他完全可以推脱责任。
可他始终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忘记了这个男人的手段对事不对人。
许沂州见安承业这如狗一般的模样,踏脚上前,什么话也不问,铁棍顺着安承业的腿上打了下去,漆黑的夜,篝火已经渐渐熄灭,夜空中响彻的是安承业惊恐的惨叫声,他的腿,骨折了。
“许先生。”当许沂州准备再一次举起手中铁棍落下时,李颖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许沂州没有回头,李颖见状这才走上前来,在许沂州耳边低语,她告诉了他,沈一一已经没事了。
已经大开杀戒的许沂州原本是不愿意放过安承业,可这个男人似乎已经残废了,将手中的铁棍停顿片刻,扔在了安承业身边,冷冷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收回了眼中的杀意。
“走。”他看着地上抱着腿翻滚的安承业,也许是为了沈一一,他留了他一条命,这个男人,就算是治好了也浪费汤药,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棍下去,足以让安承业一辈子站不起身来,他冷声说道,转身而走。
阿景见状,这才看了一眼从自己手中挣脱痛苦挣扎的安承业,和李颖跟上了许沂州的步伐,阿豹的一票弟兄,见任务已经完成,在许沂州离开后,收拾好了地上的残尸,这才扬长而去,他们都知道,在许先生手底下死过的人,不能用几个甚至十几个来计算,但是许先生这么多年都毫无破绽,也全靠了他们这帮人的训练有素。
许先生做事虽然果断,可从来没有让弟兄们吃过任何一次亏,他给到大家的报酬,是无法用金钱再来衡量的,这些人,算得上是许沂州的死士。
他知道沈一一没事了,他本想去看看沈一一,可是,当他刚萌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梅丽的电话又一次打来了,只要沈一一没事,他便安心,有那个人照顾她,他会放心的。
许沂州连夜赶回了b城,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1月4日的凌晨,两天一晚没有睡觉的许沂州,此时觉得身心疲惫,可是许夫人病重让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身体,他回来了,回到了b城。
车刚停下,许沂州一马当先的冲进了家里,如果母亲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