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师妍也没什么好感,看不惯她的骄傲和自大,做事张扬,当感到对方的敌意和攻击后,自然不能示弱,尽管她看起来很柔弱,但骨子里却很刚毅的。
周师妍天生就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感,喜欢所有人都诚服于她,这次的生日舞会自然也是为了张显自己的实力。很多看不惯她的同学都未出席,这点让她忒不爽。
今天这事更是让她不爽到了极点,应该说是愤怒 。
即使气愤的要死,但她还没笨到来个当场捉奸,指责那个女人勾引她的男朋友,这样一来不仅自己的面子受损,还会影响到她和富基武的感情,她是真的很爱他,所以一定要设法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事找富基武自然没用,一定要找那个女人摊牌,让那个女人知难而退。这个想法形成后,周师妍便悄悄退离会议室。
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富基武向温习解释道:“我们家跟她家是世交,我爸爸跟她爸爸是生意上的伙伴,我爸爸一直有意让我跟她好,那天舞会,我爸爸非要我去邀请她跳舞,我也是迫于压力才……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这才是富基武的本质呢!
而温习同学明显就很吃这一套,被谎言唬得一愣一愣的。她相信他,因为爱他,决不放手。
中午,两人去了最近经常去的一家私菜馆,一直选择这里的原因除了这里的菜好吃之外,更重要的是这里比较隐秘,两人的关系对外是保密的,这也是富基武的意思。在学校他很出名,学习好,长得帅,又超有钱,而她也是有名的校花,两公众人物在一块势必会引起一连串舆论,他不想这样,她也不想,那么达成一致意见后,就开始了这段地下情。
关于她那个校花的由来是这样子的,有人在学校www上发帖评选最美校花,候选人有十几个,分别贴了照片,而她也莫名其妙的榜上有名,还有照片,明显是偷拍的,不知谁这么无聊,当时距离她入学也不过个把月。投票相当火爆,短短两三天光景,她与周师妍两人的票数就遥遥领先,把一大票美女甩在榜后,投票截止,最后的结果公布,温习同学以一票之差险胜周师妍同学,当选S大头号校花。而周师妍同学也因为此次投票获得了一个称号——公主,除了因为有靓丽的外貌,更因为她的显赫身家。
午餐后,两人分开,各自自在去了。温习赶回学校,她跟吴丽约好下午一起逛街的。
在大榕树下等她,抬手看看手腕上优雅的欧米伽腕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一听就来自那个骄傲的公主,因为声音虽然好听,口气却很强势,“吴丽,有事先走了。”
温习噘噘嘴,小声嘀咕,“啊!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呢!”
“正好碰到我顺路,让我转告你的。”
“哦,谢谢。”温习转身欲走。
“等等,还没让你走呢!有话跟你说,跟我来。”十足的公主口气。
温习顿感莫名,她们之间有什么话好说的。
但也没多想,跟着周师妍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第三章 意外
教学楼不高,四层楼,天台上很空旷,是个无间道的好地方。
周围没有围栏,学校禁止学生们上来,因为有危险。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见周师妍迟迟未开口,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恨意,温习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没事!没事我找你干吗!”周师妍的口气并不好,也很霸道,“我警告你离富基武远一点,他是我的!”
“对不起,不可能。如果不是参加了你的生日舞会,我永远不会知道你是她女朋友。”
“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那天你也看见了,我把他介绍给了我哥。”
“只要他亲口承认,我无话可说。”
“你没看到吗?那天表现的已经那么明显了。你的阿Q精神已经没得救了。”
“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再见。”温习转身想离开。
周师妍一把拉回她,“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那请快点说完。”
“呦!挺执拗的嘛!你给我听好了,不要再去勾引我男人,否则……对付你这种狐狸精我有的是办法。”最后几个字透着阵阵阴冷。
温习没想到周师妍会有这么阴冷的一面,不复平日里高贵、骄傲的公主模样,但她不能示弱,也不该示弱,“我跟学长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交往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一口气说出这个秘密,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这段感情确实压抑太久了。
“正常的男女朋友,亏你说的出口,他有公开你们的关系吗?他有带你见过他父母吗?没有吧!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十几年前就认识了,正式交往一年多,他带我见过父母,承诺毕业后就娶我,我们甚至已经上过床。跟我说什么真心相爱,你配吗?你就是个小三!”周师妍因为她的话气的不行,还敢自称是他女友,他的女友不就是她周师妍么。
什么见父母,上床,这些话都让温习感到刺耳。
“不,他不会这么做的,他说他爱的是我。”温习拼命摇头反驳。
周师妍哪里容得她如此,更是步步紧逼,“现在马上给我离开他,他是我的,你这个贱丫头凭什么拥有他,你配吗?”
她一步步靠近温习,将她逼到天台边缘。
“我爱他!”温习很坚定的反驳她的攻击。
“你爱他?多可笑啊,你有什么资格爱他,他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而你呢,只不过是一个工人和舞女生出来的贱货,别以为有了些钱包装一下自己就是公主了,低级的出生永远也妄想踏入上流社会。”周师妍哪里容得了她爱她的男人,她打击她的出生,她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凭什么跟她争男人。
温习真的被她伤到了,她不允许别人侮辱她的家庭,他的父母虽然出生都不太好,但他们通过努力,现在过得很快乐很幸福。
父亲年轻的时候只是一家小服装厂的技术员,他工作很勤奋,工厂效益不太好,老板一直想将这个小工厂脱手转让,其实能转让的东西也没什么,厂房是租的,机器也很旧,各项设施也不怎么好,但她的父亲却看好这个厂,因为这个厂是有技术的,工人们都是非常熟练的,产品质量绝对是有保证的,就是缺少订单再加上老板不好好经营管理才导致效益越来越差。因此他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又从亲朋好友那借了许多钱,盘下了这家小作坊。拉上厂里的几个骨干,到处跑单子,大大小小的服装公司跑了不下几百间,接下的单子却很少,根本不足以维持生计。于是,每家公司都多跑几次,给对方足够的诚意,保证时间和质量,加工费打折,更有甚者,愿意先生产后收费。许多公司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签了几个小单子,那段时间工厂里的工人们没日没夜的加紧赶工,一连几个月没发工资,也没怨言,因为他们的新老板告诉他们,不努力大家一起失业喝西比风去,拼上一拼,争取年终人人拿奖金。他的诚意不仅是对客户的,也对他的员工,而后来他也做到了。他的事业因此渐渐有了起色,而后风深水起,一发不可收拾,短短5年间这家半死不活的工厂就做得风风火火,还扩大了规模。后来又成立了自己的服装公司和品牌。她的父亲很懂得利用人才,去名校高薪招来正在求职路上的毕业生做设计师,因为他们年轻有活力,有想法,更有冲劲,一定可以为这个品牌打造出独特的时尚流行服饰,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因为这个品牌真的有市场,中低的价格,很受一般工薪阶层欢迎,接下来的几年里公司一直发展的很稳定。她父亲三十三岁的时候算是小有成就了,有一家小公司,两家工厂,这时候的他经人介绍认识了小他九岁的余梦,余梦当时在舞蹈团工作,擅长现代舞,而且是现代舞蹈演员中的佼佼者,八十年代做舞蹈演员是比较低级的工作,工资也不高,吃的都是年轻饭,嫁个条件不错的人有个归宿在那个时代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第一眼见到温伯仁的时候,就被他那种成熟气质所吸引,两人算得上是一拍即合的,早早许下婚约,不久便领证结婚。婚后没几个月,余梦就有了身孕,她也因此放弃了她钟爱的舞蹈事业,在家安胎生宝宝。
这样的一个美好的家庭被别人侮辱的如此不堪,她真的被惹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师妍,你欺人太甚,一味的把我贬低,你就那么爽么?是,你出生好,没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一出生就众星捧月,什么你都可以拥有,但是爱情不是金钱和权势可以左右的。我爱学长,学长也爱我,我们真心相爱……”
“啊……你干吗?”周师妍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温习,她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正面指着温习。
“我干吗!哼!如果在你那如花似玉的脸上划上几刀,你觉得基武还会喜欢你吗?”周师妍有点失控,步步逼得温习后退。
温习心里紧张的只打鼓,但还是貌似平静的劝告:“你冷静点,这样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去找学长,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温习此时已经被逼到了天台边缘,退无可退,可周师妍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是真铁了心要毁她的容了,刀尖顷刻间向温习的左脸袭去,电光火石霎那间,温习擒住了周师妍举着刀子的手,你推我挡,拉拉扯扯,几个旋身,周师妍一脚踩空,从天台坠了下去,温习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角衣领,根本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她坠落到一棵茂盛的香樟树上,后又坠落地面,温习真的被吓傻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途径教学楼处的许多学生都发出了骇人的尖叫声,陆续有人围观。
市中心最高级的私立医院手术室,正在紧急抢救一位生命垂危的女子。
周耀庭和宫素娥都焦虑的等在手术室外,宫素娥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心爱的女儿遭人如此毒手,真让她悲愤到了极点,周耀庭也深有同感,一边安慰着哭泣中的妻子,一边瞅着手术室的大门。
几个警察赶到手术室门口,其中一位貌似警长的中年男子上前点头哈腰的向周耀庭道:“周总,伤害周小姐的嫌疑犯我们已捕获,您看这事情……”
周耀庭对此虽然愤怒不已,但还是比较克制,语气平静的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警长会意,带着手下撤离了医院。
一行人走后不久,宫素娥就沉不住气了,“耀庭,那个没教养的野丫头这么对咱们女儿,你怎么能轻轻松松放过她?”
“素娥,你忘了我发过誓的。”顿了顿又道:“但是可以让她自己来赎罪。”
宫素娥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她知道,这事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的。
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
而推动这场暴风雨的两个女孩,一个正在医院急救室,一个在警署拘留所里,面临的都是一场浩劫。
第四章 劫数
阴暗的房间,四面都是墙,唯有一扇铁门可以通往外界。
事故发生后不久,警察就来了,当即将她捕获。
周师妍坠楼的霎那她完全被吓到了,只是呆呆的待在现场。
现在她身处在一间五、六平方大的拘留室里,卷缩着身体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富学长,还有……周师妍……
被捕至今已有近十二小时,父母肯定等的急死了。
警局扣留犯人二十四小时内是不得探视的。
拘留室的铁门被开启,一道亮光倾进室内,进来两个警察,面无表情的架着温习就走。
此时她也无力动弹,任由处置,一片泰然。
他们将她带进审讯室,这已经是第二次来这了。第一次是刚被带到警察局那会儿,那时有两个黑面神一样的警察审问了她很多问题,她的耳朵里充斥着嗡嗡声,其它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周师妍会不会死之类的念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明明没有推她啊,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第一次的审讯毫无收获,紧接着又来了第二次提审,这次换成了一男一女俩黑面神警察。
女警察发问道:“嫌疑人温习;2004年五月六日下午1时左右,你跟被害人周师妍在学校教学楼天台发生了些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将被害人推下楼?”
这次温习听明白了,她摇头,说:“不,我没有。我没有推她下楼,真的……她拿着刀子要划我的脸,我反抗,拼命反抗,她推我,我很怕会掉下去,所以我想推着她往里边走,推来推去不知怎么的她踩空了,我想抓住她的,可是只抓到了她的衣领,她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温习的情绪明显很激动,她拼命摇头,两手抱着头,还是抑制不住的摇头,不是她推她的。
女警察显然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继续逼问,“那也就是说,是你跟她发生纠缠,致使她坠楼的是吗?”
温习被惊得猛抬头,是的,如果不纠缠,周师妍也不会掉下去,她也有责任。
她现在好想知道周师妍怎么样了,想着也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女警察依然那副死人面孔,回答:“我们最新了解到的情况,经过七个多小时的手术抢救,被害人暂时脱离了危险,脑部中度震荡,双腿和股部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腿部神经受创,医生说以后可能走不了路了。”
这算不算比死来得好的消息。
不见得,以后都不能走路,岂不是活着比死还难受,温习被这样一个消息深深打击了。
女警察后面还问了几个问题,她都没听进去,她现在想的是去看看周师妍,确定她现在好不好。
审讯室有人敲门,一位警察走进来,附在女警察耳边说了些话后退出审讯室。
女警转头对她讲到:“嫌疑人温习,你父亲来探视你,给你们二十分钟见面。”
说罢便将温习带到探监室,温伯仁已在那等候多时了。
看到憔悴的女儿,心里一下子纠起,叫了一声“小习”,温习扑入父亲的怀抱,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泄出来。
“好孩子,不怕,爸爸已经托人打点好了,一定把你弄出去,乖……不哭了。”温伯仁此刻心疼不已。
在父亲怀里,温习拼命点头,她相信父亲一定有办法的,答应她的事他一向说到做到,没有让她失望过。
“你妈妈本来也要来的,我没让,昨天听到你出事了,她就晕过去了,现在在家躺着,有佣人照顾,没事的,你放心。”温伯仁知道女儿也想母亲了。
温习会意。
父女俩你来我往寒暄许久,也问了她事情的经过,她很艰难的才把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
父亲让她稍微再忍耐几天,一定尽快接她回家。
探视时间一到,立马有人将她带走,回到那个冰冷的房间。
********
两天后,温习的代表律师来警署将温习保释出去。
由于现在的官员都贪,父亲花了很大一笔钱,才将这件案子归为意外处理。尽管这真的是个意外,但温习内心还是非常地内疚,总要做点什么事来补偿的。
一回到家,就跟出来相迎的母亲抱头痛哭在一起,母亲怜惜的抚慰的女儿的头,宽慰道,“乖女儿,不哭了,没事了……没事了……来,跟妈妈上楼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咱们不想那事了噢,爸爸不是给你解决了么。”
温习点头,嗯了一声,便被余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