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终于在五年后事业有成,想着离婚娶她入门,她很高兴,却又很伤心,她高兴是因为她爱着的男人终于成功了,伤心却是因为他为了她而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她不愿意看到因为自己伤害别的女人,选择了离开。”
“那一年的冬天,她留下了一封信,彻底消失了。”
“也许是天意弄人,男人的原配在一个月后死了,也是这家医院,她自杀的,男人守在她的病床前,亲自为她盖上白布,而后,当她出殡的时候,她终于出现了。”
“她深深的忏悔,是她将她逼死了,她恨自己的当初,郁结于心,她也生病了,还是这家医院,她亲手为他种了一棵树,一棵只是根小苗的荔枝树,她说等荔枝树结果后,她一定要爬上树为他摘下最大最饱满的果实,只是,不到一年,她也死了,自杀在这棵树下,带着那仅有的尊严,她一直被当做小三,最后,还是被逼死了。”
“你很爱她?”项安琪也是深有感悟,原来那棵树藏着他深爱女人的最后生命,也许正因为如此,他舍不得任何人沾染一分一毫,只是,医院里,本是人多,他怎可一意孤行的以为这是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呢?
林粤海两眼含泪,痛不堪言,“是我害死了她,我不应该这么自私的以为跟她在一起是幸福的,却忘记了她身为一个女人最不堪的便是被人唤作第三者。而我却不能让她清白。”
“所以你打算在她死后留下那棵树,然后呵护保护,最后,因为它失去理性赶走同样是病人的普通人 ?'…87book'”项安琪冷冷说道,爱到痴是可怜,可是可怜不是你作恶的理由。
林粤海苦笑,“我一直都在压抑自己,别动怒,可是一旦这夏天,那满树的荔枝成熟时,我心里就阵阵刺痛,那是她心盼的果实,可惜她却永久埋在地下了,我唯有做的就是守护着满树是她的心的荔枝。”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你还会这样做?”项安琪靠在枕头上,长叹一声,“林先生,其实我不知道你妻子为什么要自杀,既然已经在一起了,以前都那样不顾一切了,为什么在一起后却选择了死?你应该清楚,她不是不爱你,是因为太爱你了,让你承认两个人的爱,是沉重的,一个人的心只有一颗,如果一颗心里有了两个人,天平也会失去方向。”
林粤海诧异,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对你亡妻的愧疚和对她的爱成了两条平行线,你爱她,可是你心里却愧对你的亡妻,两个女人,两条线,你说你很爱她,可是你却迟迟不给她名分,一年,你也说了是一年,一年里,她郁结在心,你有想过娶她进门吗?”
林粤海惊诧的站起身,后退一步,其实,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从未想过女人应该求的终究是个名正言顺,而他却忘了给她这个名正言顺,一直以来,她都是以第三者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直到死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病房的,只是听她最后一句:
她说:“煜不会砍掉那棵树的,你请放心吧,只是,以后别再这样了,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你思念人的场所,如果你想睹物思人,你应该她最想你去哪里找她,她留给你怀念的地方,最不可能的就是医院。”
林粤海抬头望望天,淡淡一笑,是啊,怎么会是医院,而且还是这一家医院,他亲手送走她和亡妻的医院……
南宫煜推开病房的门,脸色瞬间暗沉。
“你在做什么?”
一声怒吼,项安琪慌乱的放下手,本来只是电视信号突然中断,她只是看看能不能学着电视剧里的那些人一样拍打拍打,或许拍着拍着信号就出来了。
南宫煜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眉头微皱,“你真是不让人一刻省心。”
项安琪回复笑意,“你不是回办公室处理公务去了吗?怎么又跑来了?”
“我根本就没走。”南宫煜抱着她走向床边,轻轻的放下她后,笑道:“我现在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那我会被背上红颜祸水的名声的,我可不想咱们历史上最年轻的的大帅被我给毁了,快些回去吧,刚刚才就任,你还想下个月就被批斗然后下台?”项安琪连下逐客令,他分明就是借口不想去工作。
南宫煜依依不舍的抱紧她,嗅着她身上的那股消毒水味,傻傻一笑,“要不,我把你接去办公室里住吧。”
“出去吧。”项安琪推开他。
南宫煜看着陈钰颖走进,立刻厉声说道:“钰颖,如果我再发现你把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给带出去一步,我就让傅炎把你给关起来,你也甭想出去了。”
陈钰颖不以为然的从他身边绕过,“我还求之不得你把她收回去,免得我日夜担心她是不是又偷跑了。”
项安琪苦笑,“大哥大姐,你们谈这些话的时候,可不可以背着我啊,这样当面,很伤我的自尊啊。”
陈钰颖轻咳一声,“傅炎已经在外催了,快去吧,我会二十四小时替你监管好她的,绝对放心,她一步都不会踏出去。”
“记住你的保证。”南宫煜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走到病床前,瞪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她,“别下床,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别再任性了。”
项安琪脸颊一红,轻微的点点头,“你现在变得好啰嗦。”
南宫煜疾步出门,大概是真的有急事吧。
陈钰颖切开苹果,一颗一颗的递给安琪,“亲爱的,你不知道你老公刚刚差点把我吃了。”
“真的?打算红烧还是清蒸?不过看你这皮,估计这有炖了。”
“项安琪。”陈钰颖怒吼一声,却又难掩笑意,“不过看他那着急的模样,你这女人报复心也太强了。”
“谁让他昨晚上把我一个人丢房间的?新婚第一天就闹脾气,如果不是因为这娃,他还指不定会跟我怄气多久啊。”项安琪按着肚子,这段时间,想想怎么好好的欺负欺负他。
“姐。”门外,林觉满头大汗的看着两人,终于找到她们了。
项安琪惊愕的盯着如同刚刚被解放出来的他,笑道:“我刚刚忘了通知你们了,对不起啊,找了很久吧。”
“没有,安琪姐,问一问就知道你在这里了。”齐媚也随后而现,那抹笑容很似天真无邪的少女。
陈钰颖上前拎着二人的行李,说:“你们应该先回公寓的。”
“没关系,媚儿说想陪姐说说话。”林觉拿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真是很渴。
齐媚也站在一旁,喝了一口,“今天真的很热。”
“真是辛苦你们了。”项安琪抽出纸巾替她擦掉额上的热汗,一张脸被暑气照的通红。
齐媚笑容很甜,有些不好意思的随着安琪的摆弄,“谢谢安琪姐。”
“好吧,你们既然来了,那她先交给你们了,我要回酒店一点,要退房了,东西还在酒店里,你们好好的照顾你姐啊。不许她跑出去了。”陈钰颖拿起傅炎送来的车钥匙,这一刻酒店应该在敲门了吧。
项安琪对着门外的她,喊道:“钰颖,替我也收拾一下啊,记得,那些东西。”她似有暗示。
陈钰颖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昨晚的洞房花烛怎会少了那些情趣的玩意,这下必须得赶紧回去了。
齐媚脸色通红,坐在椅子上,继续接着陈钰颖未削完皮的苹果,“安琪姐,医生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大概要一周吧。对了,这些日子你们都在做什么?”项安琪看了一眼林觉,他有找到工作吗?
“我们都在一家外企上班,林觉英语很少,现在已经是翻译组的组长了,而我成绩稍差,是个垫底的。”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让你翻译的文言文,一句都不通。”林觉谈笑,又说:“她的英语真的很烂。”
齐媚脸颊一红,更是难为情了,“我在学校里选修的又不是英语,人家好好的法语被你弄去英语组,当然有些吃力了。”
“法语组那么多帅哥,万一你哪天红杏出墙了,我可怎么办?”林觉不经意的搂住害羞的她。
项安琪忍俊不禁,“你小子就是占有欲太强,人家小姑娘可不喜欢这么粘人的男朋友。”
“不,姐,你不知道她粘人粘起来更是一绝。”林觉脱口而出。却被齐媚死死的捂住嘴。
齐媚很是不好意思,急忙的站起身朝着洗手间跑去。
林觉大笑一声,“看吧,知道这些话肯定会——”
项安琪瞥了他一眼,难不成他不知道女孩子脸皮薄吗?
“好吧,姐,我不说了。”林觉被她的眼神瞪回,只好安静的坐在床边。
项安琪按了按肚子,有些倦意,“我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吧。”
林觉一个翻身而下,立正说道:“遵命。”
“少贫嘴,快去。”
齐媚从洗手间里出来,与林觉照了个面,淡淡笑道:“我也饿了。”
“知道了,小媚儿。”林觉得意的在她鼻上一刮,知道这丫头饿了一定会出来。
病房里,再次恢复安静,只是,彼此看着彼此想看的东西。
安琪好奇目不转睛的盯着齐媚,而齐媚则是脸颊通红的看着那串苹果皮。
“你们打算结婚吗?”
话语一出,齐媚一愣,“安琪姐——”“我看得出林觉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喜欢林觉吗?”
“安琪姐,我知道或许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你们都会相信我们之间不是爱情,可是——”
“我相信爱情不是时间来决定的。”项安琪温柔的握住齐媚的手,当初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现在她这个弟弟很幸福,也许,幸福不是目的,而是那颗心。
齐媚点点头,“我想嫁给他,可是他说再过两年,我愿意等。”
“他是想自己事业有成后再娶你吧,更何况太早结婚对女人吃亏。”
齐媚抬起头,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开口问道:“安琪姐,你同意我嫁给你弟弟吗?”
“呵呵,”安琪忍不住一笑,“我同意顶什么用?他的父母还在,我最多替他物色物色,真正掌权的是他母亲,我姑姑,不过我姑姑人很好,她会喜欢你的。”
“可是我担心自己做不好——”
“没有人天生就是做好媳妇的料。”安琪再次失声而笑,她刚刚嫁进南宫家,还不是照样跟她的婆婆翻脸过。
齐媚微露笑颜,点点头,“林觉人很好,他父母一定也是好人。”
“这的确是事实。”安琪坐起身,伸个懒腰,好像又躺的腰酸背痛了。
齐媚有些惊愕的跟着她身后,急忙挡在门前,伸出手阻止她想出去的冲动,“安琪姐,他们都说过你不许出这道门。”
“呵呵,我不是出去,我只是运动伸伸腰而已。”项安琪苦笑着往后走,没想到连她都阻止自己出去,这日子还真是如同坐牢啊。
齐媚大喘一口气,幸好自己反应及时,不然她准是出门了。
安琪挥动着双手,又坐回床边,“媚儿啊,过来坐坐。”
齐媚脚步有些迟缓,为什么觉得她笑的有些狡黠,看似有所目的似的。
她战战兢兢的坐在床边,“安琪姐,就算你想出去也得林觉回来好吗?如果你在我手里跑出去了,林觉会生我气的。”
“我没说要出去。”安琪再三强调,“我现在知道自己的责任,你放心好了,我说不出去就不会出去的。”
“安琪姐,你能这样想最好了。”齐媚如释重负。
项安琪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仍然做着伸展运动,或许真的是躺久了,腰间酸酸麻麻。
齐媚担心她会闪着腰,温柔贴心的索性替她按摩腰板得了,免得被她这突然的一伸手一踢脚给吓得胆战心惊。
“媚儿啊,你手艺不错。看来我弟弟很会享受啊。”项安琪享受的感觉到她的力度适宜,的确让人心情大好。
“只是以前学过一点而已,我爷爷以前是按摩师,小时候偷学了这么一点。”齐媚笑着说出,仔细的留意着项安琪的表情,是不是自己力度大了?
项安琪回头看她,却是淡淡笑道:“教教我吧。”
齐媚手下一松,有些哭笑,她要学这个做什么?“安琪姐,你没必要——”
“当然有必要了,人都有累的时候,更何况他现在身份不同了,总有用上的时候。”安琪示意齐媚躺下,自己站在床边,学着她的动作在她身上慢慢的游转。
齐媚被她轻飘飘的动作弄的浑身酥痒,连连笑场,“安琪姐,你需要大点力,这样不但没起到作用,还弄的被按的人一身痒痒。”
安琪适量的加大力度,笑道:“这样呢?”
齐媚微微点头,“安琪姐,要五个手指头一起用力,你这样兰花指力度不均匀啊。”
安琪有平坦双手,继续有模有样的学着。
突然,她的手微微颤抖,身体不受控制的软榻在地,一手按住隐隐作痛的小腹,一手抓住床边,不让自己受力的倒下,瞬间,痛意漂白了她的脸。
“安琪姐——”齐媚翻身从床上跳下,惊慌失措的扶起跌倒在地的安琪,着急的吼道:“医生。”
项安琪忍痛伸手按下床头的红色按钮,刹那间,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
天黑了吗?感觉好暗啊。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什么东西游走在自己的肚子上,好痒,好想笑,可是眼皮好重,睁不开啊。
“安琪,安琪。”
他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而她,眉睫微动,却依然紧闭双眼。
“媚儿,究竟怎么回事?我出去前不都是好好的吗?”林觉脸色黑沉的站在病房外,身前,是自始至终都在哭泣的齐媚。
他不敢去看病房内的身影,从他健步如飞的赶到医院时,他就知道黑暗来了,毕竟姐是在他的监管下昏迷了,他百口难辩啊。
齐媚抓住林觉的衣角,泪水已经让她融化了她的整个妆容。
“好了,不哭了,等下姐夫出来,你什么都别说。”林觉将她拉扯在身后。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南宫煜面无血色的站在门外,没有说话。
林觉担忧,“姐夫,你骂我吧,我是没有看管好姐。”
南宫煜挥挥手,“她这个人我比谁都清楚,当初胎位不正时,她不是也照常若无其事的跑去上班吗?没事,这不怪你们。”
林觉微微放松,却依然眉头紧皱,“姐现在的情况只能静养,可她闲不住,姐夫,要不要让医生也住进这病房里?”
“等下我跟她谈谈,你们都累了,回去吧。”南宫煜再次起身,却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明天你们就不用过来了。”
说完,关门,不带挽留。
齐媚脚下一沉,两眼含泪的看着林觉,他姐夫嘴里的不用来了,他们都清楚。
林觉强忍一笑,“没关系,我们都要上班啊。”
两人各自安慰各自的出了医院,果然天色已晚了。
“该醒了吧。”南宫煜坐在床边,似乎知道了什么秘密似的盯着项安琪。
说着,项安琪也乖乖的睁开了眼,像是演出一样,你呼我,我就出现。
她苦笑,“其实真不是林觉他们的错。”
南宫煜坐在她的床边,轻柔的拂过她的面容,冷冷一哼,“如果你再不听话,我会考虑不要孩子。”
项安琪心里咯噔一响,恼羞成怒的推开南宫煜,两样恶狠狠的瞪着他,现在倒成了他用孩子威胁她了。
“对于我而言,你比孩子重要。”他强行的抱紧她,如果非要做个选择,他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让这个未见面的孩子离开。
项安琪激动的依偎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西装,泪水肆意的染着他的外套,当然,不优雅的鼻涕混着泪水一同擦拭着。
“好了,不哭了,等一下又不舒服了。”南宫煜轻声安慰着她,真是年龄越大,心智反而越小了。
“等他出来,如果让他知道你不要他了,他一定会报复你的。”
“他不会的,我南宫煜的种,最少也会是个孝子,跟我一样,百行孝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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