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会是莫向北,小宝说过,他去了国外。
佣人请假,这半夜三更的,更是不可能回来。
只有一个可能,小偷!
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安夕颜深吸一口气,没时间去害怕,直接冲进厨房,拎着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
门,一下子被打开,来不及尖叫,她直接举着菜刀就冲了过去。
……
下了飞机,莫向北就往莫家打了个电/话,老太太告诉他,吃过晚饭,小宝执意要回‘国山墅’,还不准让人陪。
挂了电/话,原本想回老宅的莫向北,直接回了国山墅。
拿出钥匙打开屋门那一刹那,他突然看到一团黑影朝他扑了过来,敏捷地躲到一旁,借着灯光,让他看清了攻击他的那团黑影。
眉心一皱,忍不住低吼一声,“你在干什么?”
举着菜刀正要冲上去的安夕颜,听到他的低吼,所有的动作都停了。
喘着粗气,抬头,当看清眼前站着的男人时,她直接傻了,“你……”
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天手里的菜刀,莫向北冷冷瞥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去了厨房。
回过神来的安夕颜也跟了上去,看着那道高大冷漠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小偷,所以…。。。”
放好菜刀,莫向北转身,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薄唇紧抿。
他的目光,冷冽犀利,太过于迫人,如同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于是,轻轻开口,“小宝已经睡了,既然你回来了,我也要回家了。”
话音落,她转身就想走。
只是,不待她抬脚,一只大手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来不及惊呼,她已经被他压倒在一旁墙壁上。
炙热呼吸近在咫尺,他清冷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说过,只要你再招惹了他,我不会放过你!” 小东西,还不领情
当门打开,一抹小身子直直地扑进她的怀里,肉肉的小胳膊环住她的脖子,稚嫩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你这个女人,真的好慢,等得我都快睡着了。”
安夕颜一把将他抱起来,走进屋内。
装修得大气磅薄的客厅,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奢华的气息。
安家也是别墅,但比起这里来,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没时间仔细看,安夕颜直接将小宝抱上二楼,将他放在床上,“太晚了,明天还得去幼儿园,我哄你睡觉好不好?”
“我还没吃晚饭。”
莫小宝摸着干瘪的小肚子,可怜巴巴地瞅着安夕颜。
一阵心疼,安夕颜莫名有些气恼,“家里除了你爸爸之外,再没其他亲人了么?”
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这样被扔在这栋别墅里,担惊受怕也就算了,竟然还饿着肚子。
难道就没人关心一下么?
“有啊。”莫小宝眨着大眼睛,“爷爷奶奶去欧洲玩了,大伯二伯都很忙,哥哥姐姐们也很忙,没人管我。”
安夕颜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起身,对床上的小人儿道,“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炒面。”
“好,你乖乖在房间里呆着,不能乱跑,知道吗?”
“嗯。”
安夕颜下了楼,直奔厨房去。
打开冰箱,意外地发现,竟然有她需要的食材。
动作不敢慢,害怕楼上的人儿饿得厉害,麻利地炒了一盘青菜肉丝炒面,又弄了一碗蕃茄蛋汤。
端着托盘上了二楼,就见穿着卡通睡衣光着脚丫的莫小宝站在房间门口,正眼巴巴地瞅着她。
“先去穿好鞋子,地板凉,感冒了怎么办?”
莫小宝转身进屋,一边穿拖鞋一边扭头对一旁的她道,“安安,我发现你比我奶奶还啰嗦耶。”
安夕颜一边将托盘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回道,“啰嗦都是为了你好,小东西,还不领情?”
“哼,和我奶奶的口气一样,真受不了你们大人!”
莫小宝踢踏着拖鞋走过来,先拿鼻子在炒面上闻了闻,然后跳上椅子,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慢点,还有点热,小心别烫着。”
一大口炒面吃了进去,莫小宝满意地点点小脑袋,“嗯,还不错,怪不得苏糖糖老是在我面前说你做的炒面超级棒呢,原来她不是在吹牛。”
安夕颜忍不住失笑,“是因为糖糖说我做炒面好吃,你才想吃炒面?”
“我一直以为她是在吹牛。”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安夕颜一阵心酸,忍不住道,“我会做的饭菜很多,只要你想吃,我都会给你做。”
一听她这话,莫小宝立马从盘子里抬头,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问,“做我后妈好不好?这样,我就能天天吃你做的饭菜了。” 早在十七岁那年,我早就被他嫌弃了
“我打算搬出来住。”
苏叶家,哄睡了糖糖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安夕颜突然开口道。
她有一套小公寓,就在苏叶家楼上。
南城的房价高得吓人,虽然只是两室一厅,面积只有四十多平米,安夕颜四年的稿费也不过是付了首付。
后期的装修都是借苏叶的钱,房子去年都弄好了,只不过她一直下不了决心从安家搬出来。
而现在,她累了,渴望有个属于自己的温暖小窝。
正在涂抹指甲油的苏叶,抬头瞥她一眼,“终于舍得搬出来了?”
“倦了。”安夕颜将整个身子窝进柔软的沙发间,眉心微蹙,“过得太压抑,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找心理医生了。”
“又被安丁香虐待了?”
“没有,她最近早出晚归,我都很难碰到她。”安夕颜重重叹息一声,“是爷爷。”
“你前段时间不是说他对你还不错。”
安夕颜一声苦笑,“我不知道他突然之间对我态度转变是因为什么,但我很明白,所有的维护不过只是假象,他真正心疼的依旧是姐,早在十七岁那年,我早就被他嫌弃了。”
苏叶拧眉,一脸疑惑,“十七岁那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让你爷爷突然之间这么厌恶你呢?”
两人大一才认识,十七岁,安夕颜正在上高三。
所以,对安夕颜大学之前的事,苏叶一概不知。
“我不知道。”安夕颜摇摇头,一脸迷茫,“叶子,我十七岁那年肯定经历过什么大事,说不定,是遇到一场车祸,导致失去了那一年所有的记忆。”
“什么?”苏叶不敢置信地大叫,“车祸失忆?”
“我不太确定。”安夕颜眉头紧皱,“家里人对我那一年的事绝口不提,无论我怎么问,都没人告诉我,他们似乎都很忌讳那一年发生的事。”
“所以,你也不知道?”
“嗯,没有一点印象,什么记忆都没有,我的记忆是从十六岁直接跳到十八岁。”
苏叶惊呼,“太狗血了,我还以为只有晚间八点档才有这样狗血荒唐的事,没想到……等等,如果车祸的话,你身上
肯定会留下受伤的痕迹,有没有,让我看看。”
她说着,就伸手去撩安夕颜的衣服。
一把抓住苏叶乱摸的手,安夕颜无语,“你又不是没和我洗过澡,我身上哪来的伤疤。”
“对哦,可是,难道车祸就把头给撞了?”
“不知道。”安夕颜揉揉发胀的眉心,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回了,不送。”
……
出了小区,安夕颜没有立即打车离开,而是沿着林荫道缓缓走着。
夏日的夜晚,凉风阵阵,吹走了一整天的燥热和憋闷,让人的心情瞬间舒爽起来。
只是,没走几步,挎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看了一眼,便接了起来。
“小宝,这么晚还没睡?”
“安安,爸爸出差了,我有点害怕,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ps:大家淡定,不是车祸,也不是失忆,具体为什么,后来详述 他们的事,和我无关
“我没有!”
一直沉默的安夕颜,终于开了口。
“一模一样的宾利欧陆,一模一样的车牌号,就算天黑,我也不可能看错。”
一旁的安大庆看向安夕颜,问道,“夕颜,到底怎么回事?”
“是他送我回来的……”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安丁香激动得打断,“爷爷,你听见了吧?这个贱……她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安夕颜冷冷看着她,“难道他送我回来,就说明我是在勾/引他?安丁香,你脑洞开得未免太大了点。”
“好,既然你没勾/引他,那他为什么要亲自开车送你回来?”
不用安丁香说得太直白,所有人也明白,像莫向北这样有身份的男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亲自开车送一个人回家。
除非有非送不可的理由。
面对安丁香的咄咄逼人,安夕颜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有关系到莫小宝,这本身就是一场误会,她不希望把他牵扯进来。
但,如果不给一个理由,今晚安丁香是不会放过她的。
没法,只得说道,“恰巧遇上了!”
“说谎!”果然,安丁香根本不信她的话,“你连爷爷都敢骗,真是胆大。”
安夕颜调转视线,看向一直沉默的安大庆,淡淡出声,“我说得都是实话,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他。”
“你……”
“够了!”安大庆低喝一声,打断了安丁香的不服气,“我信颜颜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再提。”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安丁香无法接受安大庆对她态度的转变,一向倍受宠爱的她,突然在安大庆面前失了宠,这种滋味,让她又伤心又憎恨。
她突然瞪向安夕颜,一双眼睛里冒出火来,“安夕颜,你这个阴险的小人,会有报应的!”
说完,她转身就冲出了书房,直奔二楼而去。
书房内,只剩下安夕颜和安大庆,瞬间沉默。
安夕颜心中有疑问,率先打破了沉默,“爷爷,大姐刚刚说我是爸从外面捡回来的……”
“她瞎说你也信?”安大庆貌似有些生气,加重了语气,“你如果真是与我安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一个外人,我怎会白白养你这么多年?”
一句话,直接打消了安夕颜心头疑虑。
安大庆说了句大实话,作为一名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在他眼里,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其余一切都是扯淡。
如果她真的是捡回来的,在爸妈离家这么多年,以安大庆的性格,她估计早就被赶出安家,哪还会有包吃住这么好的事?
“爷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嗯,还是你听话,这事以后不准再提。”
“好,那我出去了。”安夕颜刚要转身,却听见安大庆问,“你和莫三少很熟?”
安夕颜心底一紧,“不熟,见过几次面。”
安大庆状似无意地说道,“你姐姐心仪他,他似乎对你姐也有点意思,我当然也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他们的事,和我无关!”
“还是你最懂事。”安大庆满意地笑了。
ps:好吧,今天才六一,我最近脑子不太好使,估计是串撸多了~ 你不过是爸爸从外面捡回来的垃圾
安夕颜完全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就缓过神来,“我为什么要怕你?”
莫向北冷笑,“安夕颜,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还嘴硬!”
水漾的眸子眨了眨,是心虚的表现。
安夕颜瞪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收回视线,将小宝放回安全座椅上,仔细地替他系好安全带,又检查一遍感觉没问题后,立马转身下了车。
毕竟是人家送她回来,虽然心底有些恼他,但一声‘谢谢’还是要说。
但不待她走过去,宾利车突然启动,擦着她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疾速离去。
吓得安夕颜好久不敢动一下,直到身后,一道尖锐的质问声传来,“安夕颜,刚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心头一跳,安夕颜转身,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安丁香,皱了皱眉,“一个朋友。”
“朋友?”
安丁香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愤怒,“贱人,那明明就是莫三哥的车,你当我是瞎子。”
如果是平时,面对安丁香一口一个‘贱人’的辱骂,安夕颜就当没听见,绕道走开。
现在,她原本心头就乱,安丁香的火上添油,让她怒火丛生。
看着安丁香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开口,不留余地的反击,“你和我同父同母,我如果是贱人,你又好得了哪里去?”
一直欺她是包子的安丁香,没料到她会反击,心头火气更大,愈发口不择言,“贱胚子货,谁跟你同父同母?你不过是爸爸从外面捡回来的垃圾。”
你说什么?”
安夕颜怔住了。
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我安家捡回……”
“丁香,你给我闭嘴!”
一道威严的低喝声传来,紧接着,拄着拐杖的安大庆从院子里走出来。
一见到安大庆,原本嚣张的安丁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站在一旁,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几分惶恐不安。
不待她出声,安大庆就开了口,“都给我进来!”
他转身朝别墅走去,安丁香连忙跟上,最后,是安夕颜。
安大庆直接将两人带进书房,待关上房门,安大庆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大丁香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整天胡说八道,我看你还真是欠管教!”
“爷爷……”
从小到大,一直受着全家宠爱的安丁香,根本没有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她最敬爱的爷爷为为了另外一个人打了她。
更让她伤心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懂事起就厌恶的安夕颜。
一瞬间,所有的伤心化为恨意和不甘。
只是,碍于安大庆在场,她不好再发作,只能生生地咽下这一切。
安大庆不悦地瞪着她,斥责出声,“你看看你自己,像不像一个泼妇?”
“爷爷,怎么能全怪我?”安丁香捂着脸为自己叫屈,“是天先勾//引莫三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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