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刚刚在卫生间看的那个挪公款买口红,专为晒朋友圈的新闻,忍不住有些想笑。
陆邵丹家里有钱,可劲花也没什么,可于丹丹家中也就一般的水准,她一个月生活费顶天了1500块钱,买支口红都得两三百唉,吃土的女人啊,你为何还不醒悟?
何青摇摇头。
“因为我有收藏癖呀!”
于丹丹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何青。
这下,陆邵丹也不由有些无语起来:“丹丹,你喜欢口红就直接说呗,谁不喜欢口红啊,我也爱呢,干吗要说收藏癖啊。那你的收藏癖未免也太多了,买杯子,买雨伞,还喜欢买围巾……这通通都是因为收藏癖吗?”
于丹丹好不知羞,反而点头应是:“对呀,就是收藏癖。”
她如此理直气壮,大家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其实于丹丹平时并不是铺张浪费的人,但唯独碰到她喜欢的东西,比如杯子和围巾,只要不超过100块,她说什么都得买下来。至于口红,她那口红架子上,有十几块钱的,也有一两百块的,还有三百多的,价格不重要,重要的是颜色。
其实讲真,好多颜色何青自己不仔细瞅一瞅,都分别不出差距来。
在这点上,她是十分遭陆邵丹和于丹丹唾弃的。
“阿青啊,你有空也给自己收拾收拾,我去年明明觉得你变漂亮了一点,可是后来好像又恢复原样了。这些东西你随便用,别不好意思啊。”
陆邵丹撩了撩眼皮:“你别理她,她那心态跟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似的,能晓得抹脸我就觉得了不起了。”
何青:……
去年她的确是漂亮了一丁点,那是因为龙卫一在身上,她总是会不自觉使用养颜咒。但是现在,自己好像完全没这概念,变得更加的简单了。
至于说心态,脑子里面记忆太多,有时候跟自己的情绪融合在一起,难免会偶尔有点老人心态,正常正常。
“算了,”于丹丹也挺郁闷:“你们谁认识代购或者国外的,看能不能帮我买一只圣罗兰12号?我去商场里问,好像这个现在断货,可是好想要!”
陆邵丹点点头:“行啊,我姑姑最近去国外旅游了,刚发的朋友圈,好像就在人家商场里买买买,我看看在哪里。”
谁知一打开朋友圈,明明一个小时前才看到的信息,此刻却要拼命翻到最底下才能看到。再看看里面刷屏的图片和内容,居然全都是周昊然发的。
她不由吐槽一句:“怎么突然间发神经,刷屏刷的这么丧心病狂?”
“谁呀?”何青随口一接。
“周昊然,你认识的吧?”
陆邵丹把手机亮出来给何青,翻看那一长排十七八条的刷屏信息。
何青盯着屏幕好奇的看,嘴里还喃喃念出了声。
“毒品为什么会使人上瘾?”
“太心酸,缉毒卧底警察染上毒瘾,妻离子散……”
“你所不知道的那些藏毒手段……”
不光是链接,还有各种触目惊心的配图,一发便是九连张。何青翻来翻去,足足十九条。
她不由有些哑然,看着陆邵丹好笑道:“这周昊然不是金融系的吗?干嘛这时候发这个?难不成想去当缉毒警啊!”
陆邵丹摇摇头:“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害得我想找姑姑的信息,都得死命往下翻……”
“不过……”
何青想想:“肯定不是周昊然,他看起来怂怂的,缉毒警这工作,我估计他干不来。”
陆邵丹:……
怂怂的……
她想了想,犹豫的问道:“他平常从来不这样的,突然发这么多条信息,难不成是身边有人吸毒啦?”
第四章 真话
“鞠萌萌,一大早的,你有完没完?!”
梁州先一大早被电话吵醒,神情十分不耐。鞠萌萌昨天晚上趁机给他妈告状,说自己明知道他阑尾炎发作,还不赶紧送医院。虽然梁洲先亲妈也晓得自己儿子是什么脾性,但听到他这样说,心中还是有些不满。
她此刻人在国外,半点不考虑时差,就在大半夜的,硬是给他打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里边儿一半的时间,都在控诉他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梁州先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却在床上跟肉饼似的折腾到凌晨才睡,感觉才刚睡过去没多大会儿,鞠萌萌的电话又跟着来……
连着两晚上没咋睡,他恨恨地锤了锤床,恨道:这母子俩真不愧是亲的!都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一大早的,你又想吃什么了?”
他痛苦的揪着额头,迷蒙地问道。
谁知,电话那头不是鞠萌萌对早饭挑三拣四的要求,而是带着哭腔的恐惧声音:“梁州先,你赶紧让我出院吧,我不做手术了,这医院太可怕了,你快来接我,快来办手续!”
“又怎么啦祖宗?!!”
梁州先几乎崩溃的叫道:“你昨天才进去的呢,今天手术都没做就要出院,你觉得自个儿是金刚还是怎么着的?再说了,你昨天不还告我一状吗?今天我要是敢把你接出医院,晚上你妈还不得到我面前哭倒长城啊!”
他满腔怨念,鞠萌萌却顾不得许多,只一个劲儿地提着要求:“你来接我出院吧,你跟医生说啊!我保证不告你的状,你快来呀!”
最后一声喊得有点大,梁州先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句旁人的声音:“小伙子,大清早的,电话能不能小点儿声?”
鞠萌萌不敢回病房,是在走廊打的电话。这里又不隔音,很多人都能听到声音的。
梁州先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明明才将将5点半,他这么早就打电话,肯定有人不满意!
他不厚道地扯开嘴角,冷笑两声,接着才好整以暇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不回病房,跑外头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朦朦胧胧的,还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梁州先心道:鞠萌萌那坏小子,肯定又把头埋在被窝里说话了。
他猜的没错,鞠萌萌的确是把自己捂得紧紧的,他不好意思在走廊上说话,也不敢独自一人进厕所,可就这么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又害怕。
隔壁床上的病友一夜未归,有关系在,医生也睁只眼闭只眼。他一个人,实在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还好,这动作他以往是做熟练了的,此时再做,一个人封闭在黑漆漆的环境中,竟也不得不觉得憋闷,反而格外有两分安全感。
“梁州先,我跟你说,这医院里闹鬼!”
“闹鬼?”
梁周先瞬间无语了。
“是吗?”
他幽幽的说道:“那是挺厉害的。医院里嘛,你想啊,每天病人多,负面情绪也多,太平间里还有尸体呢,每天都在死人。那肯定特别可怕,有鬼很正常的呀!”
“我就知道!!!”
电话那头,鞠萌萌的嗓音一下子拔高了,片刻又反应过来,狠狠压抑下去,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和愤恨:“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你不怀好意!!”
梁州先顿了顿,这才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那么多病人都在呐,就算有鬼,咱也不怕啊。你多大了,还信这个?是不是男人啊!”
“再说了,你这样身无二两肉的,我觉得肯定有的人比你更受欢迎。”
“怎么可能?!”
鞠萌萌叫道:“我,就是我!我才是最受欢迎的!”
mdzz!
讲真,这要不是自己亲弟,梁州先真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哦,你最受欢迎。”他冷冷淡淡的说道。
“不是……”
鞠萌萌立刻反应过来,瞬间就着急了,他把周围的被子又重新裹了裹,觉得密不透风了才算松口气。
“我昨天晚上明明在病床上睡的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却是保洁阿姨把我从走廊上叫醒的!你说我睡的死死的,我怎么可能起来跑走廊上睡?冻死我了!”
他噼里啪啦说完,才稍微感觉到有了点勇气。然而却没听到梁周先的回答。
他顿了顿,立刻又接着说道:“所以说,肯定是有鬼!我之前看过一部小说,就是夜里,鬼魂把病床上的病人赶走,说他占了他的病床……你让我出院吧梁州先,我是不是占了什么鬼的病床呀?不然,不然你找人给我换换也行啊!”
呵呵。
梁州先简直不想说话:“你以为帝都几个医院是我开的吗?想给你换个床就给你换个床,你应该庆幸这断时间病人少一点,不然啊,你那走廊边上都得加满病床!”
他嘀嘀咕咕道:“咱们好运气,一进去就被安排了个病床,病房才只有两个人床,已经算是很好了。你却在这里出幺蛾子,又是想出院了,又是想换病床了……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闲,非得折腾折腾我才行!”
鞠萌萌就爱满嘴跑火车,他说的话,梁州先一个字也不信!
这混蛋,天天想着法子捉弄他,回头等他真去办出院手续了,他在医生面前一哭,那自个儿可就完了!
毕竟他脸长得小,人也白嫩,看着就占便宜。最起码,对比满脸横肉,人高马大的他,那白白嫩嫩骨架娇小像个女孩子一样的鞠萌萌,一看可信度就很高啊!
而最最重要的是,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经历。小时候两人如果处在一起,那背黑锅的永远是自己无疑。
因此,对于这点,梁州先是格外忌惮,坚决不肯给鞠萌萌一丝一毫作怪的机会。
毕竟,叫他说句心里话,有些人吧,他年龄虽然长,可那心眼和个头似的一样,不知多少年没发育过了。
住个院还能碰到鬼了?那这全国的医院,估计都要倒闭了。
第十章 查看
听到陆邵丹这么推论,何青想了想:“说不准。很有可能是他的朋友什么的,不然他不会在朋友圈里发这个,两个人肯定还不太熟,不然很可能就直接拽过去做检查了,又何必要这样旁敲侧击,真正的吸毒者,会在乎这个吗?”
陆邵丹点点头:“也是,现在大学生吸毒藏毒贩毒一条龙的不少。”
周昊然打小跟陆邵丹是一个学校的,虽然陆邵丹跟他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密,但小时候那个一脚被她踹翻在草坪的小胖墩,到底跟别的人还是更亲近一点的。更何况,当初她被张海强迷惑,周昊然还曾帮过她呢。
虽然,惨被何青打脸,到现在都还留下了“怂包”的印象……
她犹豫一下,还是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问问吧!”
她是想到便做的人,此刻心有疑虑,立刻就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而那头,心烦气躁的周昊然在躺在床上,看到手机叮咚一声,传来一个他根本没有想到的人的信息,不由一惊。
“周昊然,怎么回事?谁吸毒了?”
乖乖!陆家的冷美人居然给他发信息!
周浩然立刻打起精神,想想沐寒墨的事,他这副模样,恐怕有心人看在眼里,都会起疑心的,也无所谓多说些什么了。
于是赶紧发送信息,言简意赅地把他的事情跟陆邵丹说了一下。
陆邵丹看着回信,对何青说道:“周昊然说,他宿舍里新搬来的计算机系的男生,最近几天突然暴瘦,整个人走路都在打飘,问他什么原因,他也不说。所以……他害怕是吸毒,只好先发在朋友圈里,希望他能看到,及时想明白。”
“还有,”陆邵丹犹豫了一下:“他说沐寒墨有一个女朋友,不小心被陈诚拿桌子用力打到,整个人却跟没事人一样……”
何青眉头一皱,有些犹豫的问道:“几天之内暴瘦,吸毒没那么快的效果吧!”
“那也不一定。”
陆邵丹说道:“万一之前就在吸呢,只不过最近可能加量啊或者是没有及时供上之类的。”
她们两个女孩子,其实对毒品圈的了解全靠网上的那些新闻,何青想了想:“我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那头的,自然就是顾平。当初他们才认识的时候,顾平就是破获了一起贩毒大案。
“顾平,如果一个人沾上毒品的话,会不会在几天之内暴瘦,走路都打飘,浑身乏力没有精神?”
顾平拧起眉头,稍后便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会的。”
“……毒品这个东西,一开始接触,肯定都是小剂量的,这段过程其实并不短。然后循序渐进,一步步接触的更纯,量更大。因此,它对于人外形的改变,也是一步步,需要时间的。”
“如果要削瘦,那肯定也是一点点的瘦下去,不会一夜之间就瘦个几十斤。如果真有这效果,恐怕有许多想减肥想疯了的人,拼个半死也要来尝一尝的。”
“而如果一次性接触特别大剂量的话,一般人的身体受不了,会做出反应的。休克晕厥过敏甚至猝死等等,都有很大几率出现。所以,如果是你身边的人无声无息暴瘦下来,那应该就不是毒品的原因。”
说完,他又担忧地问了一句:“阿青,是你身边有人疑似吸毒吗?要不要我……”
“不用了。”
何青摇摇头:“我还不确定,是认识的一个人,他舍友最近有这症状,我们害怕是吸毒。”
顾平便笑了起来:“不会的,短期内有这样大的反应,肯定不是毒品。”
“不过,”他调侃道:“你自己就有本领,何必还要打电话呢?直接施点手段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何青:……
何青能说什么呢?她总不能说是忘了吧。
于是只好随口找个理由搪塞他:“我毕竟生活在21世纪呀!电话网络那么方便,多用用,才能不让自己跟社会脱节。”
好吧,这理由也是没谁了。
顾平洒然一笑,不再理会她的顺口胡诌。
何青想了想,跟陆邵丹问清楚周昊然的宿舍门号,接着随手一弹指,便有一点荧光贴着地面溜溜哒哒的过去了。
而于丹丹此刻画眼线画得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自然也没空听她们再说些什么。
那小小一点荧光在地上滚来滚去,从走廊上众多人的脚底下穿过,没有一个人发现它的存在,分外自在。
不过,从这一路经过的房间来看,其实部分男生宿舍,比女生宿舍还要整齐干净的。
何青看到那些画面,不由心道:肯定是男生东西少的原因,不然,像于丹丹这样,化妆刷都能摆一筒的,再大的地方也装不下她的东西。
周昊然他们今年大四,住的是男生宿舍二楼,小小的光点没多费心力去找,便很快,滚进了他的屋子。
一推开门,屋子里便有一股腥臭的气息。
连带着,与之共感的,留在女生宿舍的何青,也忍不住一扭头,捂住了鼻子。
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亏得现在是冬天,大家都裹得比较严实,倘若是夏天,她这么大大喇喇地看过去,岂不是要瞎了钛合金眼?”
果然还是自己考虑的太少的原因,不过来都来了,还是仔细观察一下吧!
这次,不用周昊然说出是谁,他已经知道那个疑似吸毒的舍友在哪里了。
只看了一眼,何青便深深皱起眉头这人绝不是吸毒。
形销骨立,眼窝深陷,面色青白,全无血色,分明是快被人抽干了精气。
还有,这屋子里一股恶心的仿佛死鱼死虾一般的腥臭味,必定是水里的东西作祟无疑。
宿舍里,一个男生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正在打游戏,另一个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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