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全面战争- 第8部分

　　　　适应了强烈的光线不多久，他的目光迎上了亚伦。直瞪瞪地看着亚伦似笑非笑的脸颊，他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在犹豫了一阵过后，他脸色阴郁，眉心隆起。最终还是选择单膝跪地，抬起一只手臂，握拳停留在胸膛的正中。

　　　　“坚如磐石、不动如山！”

　　　　嘴边说出莱茵哈特家族的族训，面貌冷峻的中年人，低垂着眼皮，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漠。在他的手腕处，赫然是与库鲁什一模一样的，呈品字型整齐排列的三个熊掌印记。

　　　　“目标——斯巴达囚犯，武器精通10星、骑战精通10星、将军潜力12星。”

　　　　这样的一组数据，是亚伦迄今为止，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谈得上是一个精英，却可惜不是斯巴达人，曾经、一度使亚伦为这样的事实而心怀郁闷。

　　　　“是你！雷克斯大人。”

　　　　耳边传来因为激动发出丝丝颤抖的声线，事情的进展，果然不出亚伦的意料，库鲁什与他是相识的。

　　　　尽管开始的时候，威廉像一尊雕塑，当库鲁什满怀激动，露出手腕处的标记。他的眼珠才像生了锈的锁心，盯着那里，便再也转不动了。

　　　　“……绝望之壁的步军守望者，伊凡·库鲁什·威廉克斯。”

　　　　威廉能够通过回忆，准确地呼出库鲁什的全名，多少让亚伦感到了一丝意外。在亚伦的另一段记忆里，威廉的全名叫作“雷克斯·威廉·斯科特”。他除了是黑夜守望者军团的骑兵指挥官，还是一位公国伯爵，拥有一个名叫‘临风城’的伯爵领地。

　　　　因为严格的尊卑等级，库鲁什只可以称呼威廉的教名，“雷克斯大人。”

　　　　亚伦则不同，他可以毫不避讳的直呼其名，“威廉！库鲁什带来了一些你想知道的消息。或许，在你听过了之后，就不会再逼着我回去当什么公爵了。”

　　　　在几个斯巴达重盔的护卫下，亚伦无所谓的动了动，便很快转身离去，他将这片空旷的平地，留给两个来自异大陆的袍泽战友来叙旧。

　　　　绝望之壁，黑衣守望者军团。

　　　　在亚伦的记忆里，“一个传奇军团，扼守着荒蛮大陆通往另一片大陆的隘口。”

　　　　守望者将荒蛮大陆视为未探索、危险、无价值的不毛之地，抹杀靠近绝壁的一切生物。

　　　　而讽刺的是，荒蛮大陆的野蛮部落，也将绝望之壁视为通往地狱的入口，将守望者军团视为恶魔。

　　　　两种可笑的认知，交错成为一道误解，阻断、闭塞了两块大陆之间的交流。

　　　　“公爵罹难，王位没有继承者，不管三殿下愿意与否，我都将完成骑士的职责，将你推上公位。”

　　　　这是威廉一贯坚持的说辞。也是亚伦不胜其烦，将他打入斯巴达地牢的最主要原因。

　　　　在亚伦看来，在斯巴达为王，总好过去做个什么公爵和三王子。

　　　　更不用说，亚伦至今记得，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是因为内乱和战争而逃亡。流浪了两年多，最后落得个客死异大陆，被‘他人’占据了身体的结局。

　　　　当初、威廉抛弃黑衣骑兵指挥官的身份，以一己之力，护佑公国三王子，跨越绝壁、度过冰河，闯荡荒蛮大陆。

　　　　这样的忠诚和勇气，可歌可泣可敬可佩。

　　　　只是大半年前，突然遇到食人魔的袭击，导致三王子负伤归西，让‘亚伦’有机可趁。

　　　　这样的意外，则不能怪他。只能说三王子太菜了，随便摔一跤也能伤着脑壳。

　　　　当然，亚伦永远不说，威廉恐怕也将永远不会知道这些内幕。

　　　　据亚伦了解，在威廉做骑兵指挥官的时候，库鲁什还是一个很菜的新人，却得到了威廉当时的许多照顾。

　　　　直到后来库鲁什新晋为步兵队长，因为一次探索任务，才不小心被狂战士部落俘虏，最后辗转、以奴隶的身份到了斯巴达。

　　　　“现在，只希望通过库鲁什带来的消息，公爵二王子已继承公爵这样的事实，可以改变威廉内心的想法。”

　　　　“……两个经验丰富、来自传奇军团的将军型人才，如果能想办法留在身边，可让斯巴达如虎添翼。”

　　　　老实说，对于脑海里的另一段记忆，以及身为一个公爵的三王子，亚伦对这个身份，没有任何的感觉。

　　　　对于他来说，另一片大陆还很遥远。起码，现在还很遥远。

　　　　……

　　　　斯巴达的水源，是一条水流不大的小溪，却发出优美的潺潺水声。

　　　　亚伦踩着碎石子，抬起眼皮、瞭望东方，弯弯的溪流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斯巴达东面十里以外的山区。

　　　　十里、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建筑师乌瑞亚的建议是，“要想建造高架水渠，首先必须保证这段数千米距离的安全。”

　　　　水源如同是一个领地的命脉。亚伦一直未探索斯巴达东面，是因为从没有受到来自这个方向的入侵。

　　　　不过、现在、为了斯巴达水源的安全，为了连通高山瀑布，建造高架水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是时候更改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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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进攻食人魔领地

　　　　轻装勇猛、凌厉而狠决。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天生是为了杀戮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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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斯巴达东面平原的尽头，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如果用斯巴达式的说法便是，“这里的草地，就像少女的腋窝一样美丽。”

　　　　墨绿色的草地，像绿茵茵的地毯，其间有鲜艳的野花竞相开放。清澈见底的溪水，倒映着斯巴达重盔正在行进的魁梧身影。亚伦发现，越是接近高山瀑布，脚下的土地，就如碧绿如丝绒一般，到处散发着肥沃与自然的气息。

　　　　“吾王，一名将军斥候还没有归队，从发现的血迹，可能是凶多吉少。”

　　　　耳边传来斥候的报告，使亚伦下意识地抖了抖眉梢，他盯着平原尽头的沼泽地带，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从岩石上遗留的气味来判断，我们正在靠近的，是一个食人魔的领地。”

　　　　威廉蹲下身，观察岩石的一角，抓起一把泥土凑近鼻子闻了下，立刻判断出，这是食人魔用尿液标注过的边界。

　　　　亚伦点点头，伸出手掌，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前方就是食人魔的领地，大家原地待命！”

　　　　除了钦佩威廉的经验丰富。亚伦很欣慰，威廉不再坚持原来的想法。

　　　　与年轻的库鲁什不同，威廉不但是一个有着卓越见识的骑兵指挥官，对荒蛮大陆，他也有着一定的认知和了解。

　　　　‘将军潜力12星。’这样一个有潜力、经验丰富的将军人才，亚伦更想发挥他应有的价值，而不是遗弃在阴暗的地牢中。

　　　　“吾王，斯巴达战士将血洗这块沼泽区域。”

　　　　听到斥候牺牲的消息，和食人魔这样怪异的字眼。二十名斯巴达重盔，络腮胡遮盖了大半的脸上，皆显现出愤怒的神情。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亚伦拔出了腰里的战剑。

　　　　眼看着前方在酝酿着什么，他抬起头，此刻的太阳已经西斜，它那刺眼的阳光已经微微的暗淡，只在它的周围流着一圈金光，光亮耀眼。

　　　　此地距离斯巴达不过五千米左右，赶在天黑之前结束战斗，披着夕阳的余辉凯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

　　　　耳边听着威廉的详细介绍。亚伦大概知道，食人魔如同他们的名字一样，残忍血腥、强壮并且性情狡诈。长年居住在野外，以洞穴和沼泽为家。

　　　　这些巨大、丑恶、贪婪的生物，常常驱使一些其他的怪物作为帮佣，一起捕食弱者，一起守卫领地。

　　　　食人魔尤其野蛮，并且拥有“狂暴”的能力。根据威廉的说法，“食人魔的战斗风格，与狂战士很相似。”

　　　　吼~~~

　　　　霎时间，从沼泽深处，传来一道吼声，能使人清晰感觉到空气都在震颤。来自食人魔的警告，似乎在提醒亚伦，对方已经察觉到了，有人入侵了它领地的边界。

　　　　战斗的时刻，即将来临，亚伦注视着眼里的数据，“斯巴达重盔步兵，20人，战斗士气500点。”

　　　　即便只出动了二十名斯巴达重盔，他们的战斗士气依然高达500点。

　　　　亚伦的目光，盯着沼泽地间，那些快速移动的不明物体。

　　　　像以往一样，他果断拿起剑，举过了头顶。“告诉我，斯巴达人，我们的国界在哪里？”

　　　　在威廉和库鲁什惊异的目光注视下，二十名魁梧的斯巴达重盔，异口同声，振矛回答：“长矛所指之处！”

　　　　亚伦紧跟着说出口的第二句是，“战斗在即，战神在注视着我们。”

　　　　二十名**着上身，抬起大盾和长矛的斯巴达重盔步兵，挺起自己的胸膛举矛高呼，“嗷呜！——”

　　　　“杀！一个不留！”听到亚伦发出冷酷的命令。当先一名斯巴达重盔手中的白木长矛，携带着尖锐的呼啸，率先向前抛飞了出去。

　　　　在威廉和库鲁什吃惊的眼神中，但见从远处，沼泽里刚刚冒头的爬行怪物，仰天嚎叫了一声，斯巴达重盔的长矛，下一秒便钉在那颗丑陋的头颅中央，在两只硕大的眼睛当中，开了一个致命的口子。

　　　　没有多余的动作，更没有多余的废话。

　　　　二十名斯巴达重盔闷声扑上前去，抱着阴沉的冷漠态度，一手挽着黄铜大盾，一手擎起硬实的白木长矛，或是随手拔出腰里的战剑。一场血腥的交战，就这样在瞬间爆发。

　　　　不管是骑兵经验丰富的威廉，还是步战经验丰富的库鲁什，这都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目睹，斯巴达重盔的战斗实力。

　　　　肩膀裹着一条猩红披风，身上挂着一条皮裤衩，魁梧的斯巴达重盔步兵，他们的勇气还有奔跑速度，在这样的遭遇战中尽显霸气。

　　　　只要亚伦一声令下，即使刀山火海也无法相阻。更不用说，只是一群丑陋的沼泽畜生。

　　　　斯巴达重盔身上，一往无前的暴烈气势，与沼泽地里的怪物相比，仿佛他们才是最凶狠的存在。

　　　　无论怪物发出何种威吓的吼声，只会刺激斯巴达重盔的神经，让他们变得更加冷酷、嗜血。

　　　　“凭借精湛的战技，一面大盾，足以防御全身上下，所以连一件皮甲都不需要。”这大概是威廉最直观的视觉感受。

　　　　而对步战精通的库鲁什来说，斯巴达重盔的表现，直接颠覆了以往他所有的步战认知。“轻装勇猛、凌厉而狠决。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天生是为了杀戮而生。”

　　　　“斯巴达！”

　　　　如果说食人魔的吼叫让空气都在震颤，那么‘斯巴达’三个字的吼声，足以惊动这一片天地。

　　　　面对一头从沼泽地里张开的血盆大口，斯巴达重盔手里的战剑，直接从它的颅骨下面穿过。

　　　　伴随着呜咽的惨嚎，血液一股一股的不断的怪物的嘴里冒出来，好似喷泉一般。斯巴达重盔手里的战剑继续搅动，封堵了怪物喉咙里的噪音，使其粗大的舌头，在张开的巨嘴里耷拉着。

　　　　战剑下的血液，从激射变成溪流，那股暗红很快被乳白色的脑浆取代。一滴滴的流下来，慢慢积多，最后与丑陋的舌头一起掉落下来，被斯巴达重盔一脚踏上……

　　　　“斯巴达！”

　　　　另一声吼声，将威廉和库鲁什的目光引向旁边的另一个场面。

　　　　当斯巴达重盔发现手中的长矛，深陷鳞片怪物的皮肉里，再难以拔出。他徒手抓住了对方的嘴巴，重盔下面暴露的眼神，只相隔一厘米，与怪物互相狞视。贯穿手臂的力量，则呈相反的方向用力撕扯。

　　　　当这股力量爆发到极致，让怪物开裂的的口吻里面，现出粉红色颤动的**，连同那鲜红的血液一起喷洒向蔚蓝的天空。

　　　　斯巴达重盔满脸血污，他拔出尸体上的长矛，冷漠地看着，从血肉里狰狞暴露的白色骨骼，在阳光下静静地闪耀。

第十五章　迅猛的步战技术

　　　　重盔覆盖下，一双双锐利的眸子，仿佛有巨龙盘旋其中，隐隐透出舐血的、发着寒光的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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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除了一些零星的呜咽，现场已听不到怪物在战斗中发出的兽吼。

　　　　眼下的战斗已接近尾声，斯巴达重盔没有为怪物提供任何逃跑的机会。眼见沼泽里的尸体现出鱼肚白，鲜血的红色深染了战袍，耳旁听见一个斯巴达重盔的带头呐喊，“斯巴达长矛所指，对敌人毫不手软。”

　　　　“嗷呜！——”

　　　　“身披荣耀、向吾王致敬！”

　　　　“嗷呜！嗷呜！嗷呜！————”

　　　　那亢奋的欢呼，比战鼓地擂击声还有振奋人心。轻装勇猛、凌厉而狠决的斯巴达重盔，似乎感染了威廉和库鲁什。二人胸怀战斗的激情、紧握着战剑的木质剑柄，脸上的皮肤收缩，嘴唇闭得紧紧的，展望沼泽对面，眼神里填满了跃跃欲试。

　　　　战剑剁进血肉的声音在耳边逐渐远去，一滩滩鲜血的颜色，稀释在浑浊的沼泽里，慢慢变得模糊。“敌方战斗士气，100点、80点、55点……”怪物的战斗士气，在亚伦的眼里急速下降，最终停在30点定格。

　　　　30点战斗士气定格不动，亚伦怀疑，食人魔很可能就隐匿在附近。两道搜索的目光，在这片沼泽地的周围来回扫视。

　　　　在亚伦的视线里，平原尽头郁郁葱葱的灌木丛，结合沼泽边的荆棘丛，混杂在一起，充溢了这片山野的粗犷与荒蛮。偶尔，他的视线里，一只在荆棘丛中蛰伏的兔子，惊恐逃窜。看情形，它对斯巴达重盔的到来，似乎也充满了敌意。

　　　　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亚伦下意识抖了抖眉梢，单手握拳，果断下令，“防御队形！”

　　　　斯巴达重盔丢下十几头怪物的尸体，从沼泽里抽身，擎起大盾，组成了呈密集队形的一个整体，不再是一个疏散的平面。

　　　　将亚伦包裹在身后，二十名斯巴达重盔自动组成一道菱形的盾墙，然后满脸沉默、死死地盯着前方。重盔覆盖下，一双双锐利的眸子，仿佛有巨龙盘旋其中，隐隐透出舐血的、发着寒光的尖牙。

　　　　两秒钟……

　　　　远远地，耳际只传来浪花击打在岸边岩石上，发出“扑腾”声。

　　　　透过山野密林，水源尽头壮观的瀑布，就像是神赐的一般，从高空悬挂着扑下。汹涌的河水紧贴悬崖咆哮，在深潭中分出一条水流，从荆棘和灌木丛中，一直延伸到众人的身侧，发出“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十秒钟……

　　　　灌木丛和荆棘丛依旧毫无动静，时刻注意前方的威廉，却似乎有所察觉。他瞪着霹雳般的目光，没有回头，嘴角在微微抽动，“注意！——来了。”

　　　　基本上威廉刚刚话落，下一秒就从灌木丛中，就跳出了一个狰狞、丑恶的庞然大物。在它的手里，挥舞着一根布满倒刺的巨槌。褐色的眼皮底下，食人魔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斯巴达入侵者，其中填满了敌意和愤怒。

　　　　“吼~~~~”

　　　　视界里，食人魔咧开血盆大口，发出一道使人感到空气都在震颤的吼叫。

　　　　然而忽视这道刺耳的声浪，可以观察到，在这张巨口中的牙齿分布锋利无比，让人毫不怀疑，这些牙齿可以帮助食人魔，像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