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想想也是。若让小兰等人与二十四铁卫并辔,身分大不相宜,不要说已被他临幸过的,不会看上其中任何一个,便是未幸的元阴处女,一颗心也是放在他身上,又怎会对二十四铁卫假以辞色?而今这二十四花卫,均属外围执事,地位与铁卫相等,双方相处久些,自然生情,那…………
因此他不由笑赞:“夫人设想周全,果是将才!哥哥不及远甚,今晚要好好慰劳,慰劳!”
金凤心中得意,本待谦谢,但听了后面几句露骨的话,玉颜一红,便不应声。白玉杰听不懂,尖声问道:“为什么要等晚上…………”
一语未完,众人都“噗”的笑了出来。玉翠却人小鬼大的瞪他一眼,老气横秋的道:“小孩子不懂别胡乱开口,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玉杰真有些“丈二金刚”,又想回嘴再说,却被玉仙白眼瞪了回去。
福星举步跨上马王,众人也各找自己的爱驹上骑。孟丽丝见群驹中,有一全身金黄的,十分喜爱,又见无人乘坐,便道:“主人,这个给奴才骑好吗?”
那马本属金凤,也由她一路由金陵骑来。但此刻有了五龙驹之中的“驹儿”,便不愿骑了。此时闻言,见福星望向自己,便道:“好吧!它配你发色正好,送给你吧!”
孟丽丝大喜,道:“谢谢二夫人!”随即一跃而登,动作已极敏捷。
玉杰跨上古朱力所送汗血宝马之一,又指着另一空骑,尖声笑道:“小小姐,你不会骑吗?快上来啊!”
胡玉翠一生长在林深处,未莅人世,初见马时,心里还有些怕呢!但见连小玉杰都动作轻巧美妙,哪甘示弱,便也学他,一跃而登。
马王龙儿嘶声发令,一骑领先,走在前导骑队之后约十余丈。玉凤、金凤并辔,玉竹、玉璇并行,玉仙亦换了玉凤送的一身天蚕丝劲装,骑一匹艳红驹,招呼孟丽丝同行,再后便是玉杰与玉翠。秋月、夏荷、春花、冬冬,又落后五丈,率小梅、小兰、小菊、小蝶、小莺、小燕、小雀、可人、如意等殿后。
一行人马,前后列队百十丈,可谓阵容浩大,蹄声雷响中,直向山上驰去。
这一路道路宽平,可容三骑并行。福星便叫双凤驱前并辔,先传音通知前导李豪,在经过风景胜地时,驻马游玩一阵,又接着将胡玉翠身世说予双凤知道:玉凤公主深有同类相怜感觉,听罢长叹一声,传音道:“小玉翠真是可怜,哥哥以后可得好好爱怜她些,她虽乃婆母前世所生,与哥哥却无一丝血缘关系,哥哥无须多虑!”
金凤却传音道:“她虽自称已十八岁,身材长相却仍似八、九岁幼童,岂不奇怪!哥哥可有方法治一治吗?”
玉凤公主笑道:“以婆母年纪推算,玉翠何止十八?最起码应比婆母现在年龄大上一岁才合正理。她所以不长不老,一者受锁骨法力锁住;再者两位老仙,必然也为她服用不少灵药!”
金凤咋舌称奇道:“这般说她比咱们都大了一倍不止,但为何仍这般清纯如幼女呢?”
福星笑道:“不履人世,一直与林木为伍,环境单纯,心中无忧无虑,无牵无挂,自然单纯。至于说破解禁止,她若不提,不也满好的吗?”
说话间,前导队伍已达“王母池”。纷纷下马,布向四方,一对对站在一起,并肩而立,男的虎背熊腰,女的刚健婀娜,双方的制服,一个深蓝,一个墨绿,胸前用白丝线各绣一龙一凤,竟都十分登对。
福星知道这又是金凤花的心思,对她笑着竖竖大拇指。金凤心中得意,也甚感安慰。
福星下马后,清声宣布道:“由此上至玉皇庙,并无敌踪,大家放轻松些。各自散开,随意在向上的吕祖庙、斗母宫、经石峪、经柏洞游历一阵,午初在壹天阁集合,再一同去玉皇庙吧!”
二十对不满二十的男女,几天同行共止,已建立初步感情,哪有不爱玩的?闻言一同轰声答应,纷纷上马,向山上驰去,转眼间已走个干净。
但身后这一批娘子军,可都跟定了福星,虽也三三两两的牵手聚谈,欣赏风景,却仍都随时留心着“主人”动作,等候传唤,准备随时提供最佳服务。
福星在众星拱月下,游赏“王母池”。池并不大,池底似有暗泉,不断涌出,池水自然清澈。接着又去右下方一个石洞,洞口有篆刻写着“吕祖洞”,旁边有方石牌,刻写着乃汉代吕纯阳炼丹之处。
洞中无甚可观,只中央有一石鼎,洞底有一石雕吕祖神像,香案上满是灰尘,想来必无庙祝在此打理。
福星与双凤走上前,转了一圈,在吕祖像前合什拜了几拜,这才出来。瞧见孟丽丝与玉翠比划着聊天,而玉杰则已独自上马,往上驰去。玉仙与玉璇、玉竹聚在一起,相谈亦甚欢洽。
福星颇能体谅玉杰的孤单,便道:“记着下山找花荣分舵主问问,看他哪里可有与玉杰年龄相差不多聪明的孩子,找一两个来陪他玩玩吧!”
金凤答应,玉仙听见却道:“多谢少主!只是杰弟一向古灵精怪,花样极多,精力充沛,好动成性,一般同年孩子实在受不住他的!”
福星笑道:“体力倒不是问题,只要根骨好的,一粒天机丸就可以了。但要和他投缘,也一般精灵好动的,比较难些就是了!”
他瞧见玉翠注目过来,便道:“你怎地不和他一起玩儿?”
玉翠叹口气,忽坦然道:“少主真把小妹看成和玉杰一般吗?今晨林中相遇之时,忽动童心,又不知少主底细,才有这番遇合,但见到诸位姊姊,知少主已在众香国中,使小妹自惭形秽,也自觉羞愧。若不蒙少主垂怜,小妹自当遁迹深山,永绝人世便是!”
玉凤公主第一个举步向前,拥抱住她,生似怕她立即遁走。福星也忙解释,道:“妹妹千万别误会,哥哥已答应了令祖父母,怎会再有二心?只是…………只是目前烦事颇多,等一有空,便替妹妹破法如何?”
玉凤公主也接口脆声道:“愚姊与妹妹投缘,一见便生爱怜之心。只要妹妹不厌弃大家,愚姊一定会为妹妹安排…………”
说着便拉她一同上行,先往“斗母宫”走去。
福星见状,也不上马,与众一同步行。好在众人玄功极厚,走起路来,比骑马慢不了多少,不多会已到斗母宫。而马王龙儿已然通灵,自动率了马群,在后面缓步慢走,也像游山一般。
“斗母宫”雕梁画栋,气势不凡,雄踞一处小山头。宫中本有道人,但此刻似受了黑道绿林盟主的命令,已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大家在宫中逛了一圈,拜过神像,捐了百两香火钱,继续翻过一小山头,到达“经石峪”。只见石坪上刻着隶书金刚经全文,字大如斗,苍劲雄浑,不由都十分惊奇。
福星凝神诵念经文,用时甚久。诸女见他面目庄肃,目闪奇光,身上渐渐渗出一片紫霞,到后来简直已不见人影,不由有的惊喜,有的担心。只有孟丽丝同了玉翠,忽一前一后跪向福星,喃喃参拜三叩首,接着跪直,合什对着福星,口中也默默念出别人听不懂的经文,刹时间竟全被卷入那片紫霞之中,失去踪迹。
众人正疑惑不解之际,玉凤眼尖,见空中陡然射下一道奇光,如闪电般投入紫霞。
紫霞中陡然发出密集轻爆之声,片刻后霞光渐渐扩大,罩向四周,将围绕在两边的诸女均包里在内。诸女心中灵动,不约而同合什闭目下跪,随福星诵读金刚经文后段。
一时间都感到如沐春风灵光,在紫霞射笼下,身体似已透明,心境均是空灵舒妙之极。时间似乎只有一眨,又似乎已过很久。直到一声惊呼响起,大家才纷纷张目起身。
这惊叫是发自胡玉翠的。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不但已然长高成熟了,而且可怕的是,全身衣衫,连鞋子在内,早已碎如粉缕,散落一地,身上已赤条条,未挂寸缕。
这怎能不令人吃惊呢?
她一惊之下,第一个反应便是张臂抱住前面的李福星。这一来,最起码可以把前面“部分”遮起来啊!
福星反应也快,把自己古铜丝短衫先脱下来,为她穿上。但如此一来,他自己反而光了上身。
秋月不等吩咐,香肩一晃,已飞快去而复返,手中已多了一个包袱,打开来拿出一套天蚕丝所织的碧绿衣裤,为玉翠快速套上,同时又拿了同质软鞋,也为她穿上。
玉翠感激得直说多谢,秋月娇笑道:“奴婢只是举手之劳,衣服可全是公主的呢!”
原来她是在玉凤坐骑的皮袋内拿了来的。玉翠又要向玉凤道谢,玉凤公主接去福星短衫,正为他穿着,说声:“自已姊妹别客气啦!”却见福星已转过身,轻轻一拍仍跪着的孟丽丝,道:“你的来历,我已尽知,快起来吧!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孟丽丝碧目张开,痴痴凝望着福星,语调流畅和平的道:“能永远追随主人身边,于愿已足,何求身外虚名?”
福星拥她入怀,抚摸着满头金发,良久喟叹一声,放开她对大家道:“天色不早了,快些去吧!”
众人从适才光景中,均已猜知福星与孟丽丝之间必有一段秘密,但两人既然不说,谁也不敢乱发问,只好闷在心中,随他出了经石峪,跨上坐骑,纵马往“壹天阁”奔去。
此时四十骑李府铁卫、花卫,均已自动列队以待。领队瞧见福星手势,立即号令上马,向玉皇庙出发。顿饭光景,便抵达玉皇庙前。
玉皇庙坐落泰山中腰,前后三进殿堂,有石墙包住,前后各有一片广场。后场有个名称,叫做回马岭。过此之后,便难策马,须用自己的两脚爬了。
此际已近正午,玉皇庙前在蹄声传至之顷,由左手偏殿中,陆续列出两百多名卫队。由殿门成八字向两边排开,个个怀抱鬼头刀,劲装箭衣,一色灰黑,似是颇有架式。仔细一瞧,年纪老少不一还不说,高矮胖瘦参差也不用提,光气势神情,就差太远了。
第五章恶有恶报
蹄声渐近,玉皇庙左手偏殿又出来一群人。
当先一位黑面黑须六旬老者,长袍罩体,头戴员外帽,身长手长袖更长,一脸和善笑意,真似个员外郎。但仔细打量,便会被他的浓眉勾鼻和眼中奸阴之气,吓一大跳。
他旁边最近的,是一个胖大和尚,秃头圆、肚子圆,全身都圆,圆脸上更是笑个不停,活像弥勒佛再世。
另一边是五短身材的夺命三郎黑无心,再过去高矮胖瘦不一,却都是一脸横肉、腰带兵力的凶神恶煞,总共有十三人。
他们一个个目闪寒光,望向场中。场中天衣坊四十卫,由李豪、吴佩为首,李豪掌“天”字旗,个个骑骏人精壮,马步整齐的在场中绕场半圈。李豪手中大旗一举,四十骑一齐驻马,竟未走乱一步。
光这一手骑术,已令场中对方人人心颤。接着见李豪大旗一落,旗杆插入鞍头皮套,四十人动作一致,眨眼间人已落在马头之前。
在场绿林人物两百多,包括黑虎毒心屠雄在内,竟没一人看得清楚,他们是怎么下来的?
两百多名亮刀守卫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议。屠雄眉头一皱,正想制止,忽然间又一阵蹄声入耳,掌旗的李豪陡然亮嗓子唱道:“天衣坊少主李福星依约来会,敬请北五省绿林盟主屠雄出场相见!”
那屠雄心中暗骂:“无知小儿,好大架子,人还未到,竟敢指名道姓,叫老夫出场…………”
谁知心里念头犹未转完,眼前马影入目,刹那前场边已现七骑,正是五龙七骏驹,上面端坐的正是李福星、玉凤公主、金凤、玉竹、玉璇、玉仙、玉翠七人。
而转眼之间,孟丽丝与玉杰为首,也带了一干女侍驻马场中。
李福星暗传号令,与众人一同下骑。这次大家都看清楚了,但对对方动作之优美整齐、人物之俊秀出众,却不由都暗中喝采不已!
只见他略一挥手,双凤已分左右与他并肩而进,后排玉竹、玉璇、玉仙、玉翠与孟丽丝五人并排,相隔五步并进。再后面玉杰为首,一人居中,十三名女侍亦分两排,前六后七,一同跟随。
最可怪,五排人数虽有参差,步履均一般整齐优美,生似有人在暗中发着口令一般。
这干黑道人物一时都傻了眼,直到李福星三人在两丈外驻步,拱拱手,清声朗笑道:“本府李福星,携诸内子女侍依约来会,阁下想必便是黑虎毒心屠雄屠大盟主吧!”
屠雄暗叫一声:“惭愧!”忙拱手回礼,堆出笑脸,“嘿嘿哈哈”笑道:“俗语说:英雄出少年,当真一点不假!李少主不但人如玉树,而且艳福无边,这两位想必便是新近刚刚过门的尊夫人,玉凤公主与金凤姑娘吧!老夫有幸能接待贤伉俪,实乃毕生之大幸,请,请!“
说着,回头使个眼色,打出手势,将身子让在一边,看样子是想请福星诸人,先入庙厅。
福星闪目间,已瞧清那庙厅铜瓦铁柱,雕花窗亦是实铁所铸,外加红漆,十分牢固,却不放在心上,当真领头举步而进。双凤落后半步,也大大方方的跟了进去。
屠雄见状大喜,又退一步,笑着作势请后排玉竹等先入。玉竹等当仁不让,也分先后步入厅堂。
玉杰见里面尽是红木桌椅,并无神像饭菜,便转身走向别处,女侍们一个个都进去了。
屠雄向左右施个眼色,与大和尚、黑无心一同入内,其他壮汉闷声不响在门口一字排开,面对着李府四十铁卫,显然是防着他们也跟进去。
其实,铁卫与花卫心头笃定得很,在福星暗中传音指挥下,已跨骑向四面散去。
而场中空鞍之马也得指示,马王龙儿鼻中喷气,已转身带队自动驰向回马岭林荫之下。
且不管场中黑道诸人,心中如何称奇,但说福星入厅,目光如电一扫,只见客位红木椅子十一张,都洒着一些暗黑色药粉,而主位上椅子却是干干净净。
他心中一动,暗骂一声:“果然会暗施毒药…………”双袖摆动间,一股暗至飞出,扫过客位椅面,不仅将毒药粉全都吹起,且全转向落在主位椅子之上。
黑虎毒心屠雄一边让客,一边用眼色偷窥厅内动静,但无奈眼力再好,也看不出福星暗罡流转之情形,他只是暗暗窃喜,“天助我也!”脸上笑容更见亲切。
他快步上前,占坐主位,道:“李少主与夫人远从山下赶来,想已累了,敬请坐下,小饮香茗,待素斋备齐,再请入席可好?”
福星大方坐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清声笑道:“屠大盟主太客气了,盛情实在感人!家父前听传讯,大盟主欲将本坊历年孝敬规费,由三成调至五成,以后又传柬帖,云有要事相商,约会于此。家父年迈,未克远途之劳,本座年已加冠,可代父劳,故而今日专程抵达,大盟主有何吩咐,敬请言明为是!”
屠雄“哈哈”大笑,道:“传言有误,传言有误!咱们先不谈这个,老夫先向少坊主引见此庙主人,笑面佛悟静大师,另一位是本盟执法堂堂主黑无心,少坊主已见过了。哈,哈,哈,哈!”
“哈哈”之后,又执起自己几前一盏茶,举之相邀,道:“这茶乃悟静大师在玉皇顶亲手种植焙制而成,乃是绿茶中的极品,苦中回甘,润喉生津,端的不凡得很!”
笑面佛胖脸上一直堆笑,这时也喝口茶,宏声笑道:“屠施主过奖了!老僧闲来无事,以茶养性而已,哪懂什么方法?天衣坊富甲天下,公主掌控四海,见识何等高超,你这一胡乱推荐,岂不令方家见笑!”
黑无心自见福星,便一直是一副晚娘面孔,目光也避免与福星等人接触,此时更是垂头无语,也不饮茶。福星早看出他是有愧于心,却不点破,便又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清声笑道:“好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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